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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青铜
在无尽的黑暗里坠落,抓不到任何可以让自己停止的东西,时刻准备迎接粉身碎骨,然而这坠落也仿佛无穷无尽,享受带给坠落者恐惧和绝望的快感。
  凌伽觉得自己正坠向地狱,一股莫大的压抑不断冲击着神经,他的大脑和身体脱了节,调动不了哪怕一根手指,这感觉超越了麻木,几近瘫痪。他只能拼命地想,寻找可以让身体活动的点,可惜这一点在大脑皮层的哪个位置,他也不清楚。
  寻找的效果虽极为缓慢,但仍是有的,约二十分钟后,一点点麻痒如虫钻咬的感觉开始在骨髓里出现并向外延伸。凌伽咬着牙,这感觉很不好,不好到让他有暴起砸墙的冲动,他的皮肤率先恢复了一点触觉,他感觉到自己躺在了一张床上,身下很硬,没有柔软的床垫。
  看来被打晕后,他的待遇并不好。
  凌伽睁开眼,这几乎是一间全封闭的房间,他可以闻到浓郁的药物的味道,空气停滞不动,将药物味道堆到他的鼻子里,凌伽想吐,可是胃也麻木了。他不知道自己被注射了多大剂量的麻醉剂,如果仅仅是那一支手枪里的子弹,是绝对不够的。
  他动不了已成事实,即使活动自如,也难以挣开捆在手腕脚腕上的钢索,不是因为它们坚固,而是恰好封住了他关节的发力点,显然锁住他的是个老手,所以这个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有他为什么会被打昏,楚罂手枪里的子弹精准地扎进了他的后颈,几乎一瞬间吸掉了他所有的力气。
  不论原因是什么,都足够让他愤怒了,从凌伽开始清醒,楚罂的名字已经在嘴里被咬碎了几百遍,在囚笼似的黑暗里,他的怒气一点点在胸腔积压,濒临爆发。
  “混蛋……”
  
  凌伽所感受到的黑暗和压迫,其实是厚重的土层带来的,他在地下大概十米的地方,而在他右收边距离五米的一间房间内,楚罂正坐在椅子里,边等候,边研究他的资料。凌伽就像一只实验用的青蛙,被捆在绳子上细细研究,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虽然楚罂认识凌伽已经超过两天,他之前也观察过他和他的妹妹,但是这份资料却是刚刚检查得到的,不是楚罂所为,凭他一个人的力量,还没法透彻地获取凌伽的身体数据,
  资料不多,两页纸上,密密麻麻的全部是数字,包括心跳,血压,氧气容量,骨骼和肌肉的最大承受力度等。
  别的楚罂不甚了解也不感兴趣,但他可以看的懂心跳和血压这两项最为直白的数据,因为他熟知自己的。
  据测量,凌伽发狂时的心跳达到了每分钟240下,血压高压则是260。而正常成年人的心跳只有每分钟70下左右,血压也只有120,高血压最高可以达到180,但绝超不过200,那会有生命危险。
  这样的数据,放在一个普通中年人身上,会立刻让他暴毙身亡,一个年轻人大概可以凭借年龄的优势撑个几秒钟,但死亡基本是一定的。
  但是凌伽这个怪胎居然可以在承受如此大压力的同时,狠揍楚罂,无视打击的同时还在他强化过的身体上留下了不小的伤痕,委实让他奇怪而郁闷。楚罂回想自己测试时所得的数据,心跳是200下每分钟,血压最高达到200,比凌伽稍微低一点。在一个极限值内,数据的高低代表实力的高低,心脏狂跳不是在身体里白折腾,是在为身体压榨潜力,而这潜力表现出来,就是力量,耐久,以及身体的灵敏度。
  楚罂的实力虽说不弱,正常状态下可以躲避凌伽的攻击,但有一点不得不承认,他的强是花了大代价的,而凌伽,似乎是天生带来。
  楚罂靠在柔软的椅背里,心里的郁闷一时半会儿去不掉,渴望强大的人总是嫉妒天才,目前他和凌伽,似乎刚好是这样的关系。
  门被打开,楚罂看都不看一眼,他知道是谁进来了。
  “老爹……”他嘟囔道。
  “你叹气了。”进门的男人走到桌子对面坐下,对楚罂笑道。
  “鬼才叹气了,老爹你不要瞎猜!”楚罂没好气地反驳。
  “对啊对啊,我老了,”男人伸了个一个大大的懒腰,声音也是懒懒的满不在乎,“老了的人,就没有那么争强好胜了是不是,不像你们年轻人,输了一点就唉声叹气的……”
  这种明里示弱暗里捅刀的方式,楚罂已经习惯得有些厌烦了,他直起身子,目光不屑地盯着对面的男人。
  但是他这样的目光实在不应该对着这样一个男人——拥有刀刻般坚毅的脸庞,双目如虎,短发微须,身体虽慵懒地靠在椅子里,但隐藏的肌肉仍将衣服画出刚性的线条——这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他的身体每个角落都透着浑厚的力量,同他相比,楚罂和凌伽,就是两个还在过青春期的少年。
  楚鄂把楚罂身前的两张资料拿在手里,但是没看,他的眼睛盯着楚罂,里面的含义,楚罂也说不清楚,可他总能在其中找到一点嘲笑,对待小孩子似的善意的嘲笑。兴许是错觉,但是楚罂很不爽,他明白自己就是被当成小孩子了,冲动鲁莽无脑的孩子。
  “你看什么看,老爹?”楚罂讲话锋芒毕露,把“老”字咬得特别清楚——既然你把我当小孩儿看待,那我就把你当老家伙。
  “看我自己,小家伙,”楚鄂笑着说,“从你眼睛里。”
  楚罂把视线转开,“抱歉,我的眼睛太小,装不下你。”
  “你不用转开眼睛,”楚鄂说,“反正我也看不到,年轻人嘛,眼睛里只有自己的。”
  楚罂又把视线转回来,盯着楚鄂一字一顿:“我不想听你说教。”
  “这是为什么?”楚鄂摊摊手,满脸不理解,“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心理学硕士加古文化硕士,你随便听一听,也会受益匪浅的啊。”
  楚罂冷哼:“我对你的两项特长一点兴趣都没有,要是你的兴趣这么浓厚,干脆应聘当个老师得了,小学中学大学都无所谓的,只要有人听讲就成。”
  “nonono,”楚鄂夸张地晃动手指,“我的知识传内不传外,你什么时候想听,可以找我,不着急的。”
  楚罂的耐心一点点地消耗殆尽,他压制住焦躁的情绪,站起身。
  “你知道你让我丢了多大的人吗,还在这里说笑!我说了,我对你的理论不感兴趣,拜拜。”
  他刚刚迈出两步,楚鄂熟悉的笑又传过来。
  “那你是对什么感兴趣呢,小子?”他的的手掀动资料,“刷啦啦”地响声不停挠动楚罂的心。
  楚罂停下脚步,“你知道的。”
  “不,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只有你自己清楚,我学的是心理学,可不是读心术。”楚鄂继续装傻,故意弄僵气氛。
  楚罂站在原地不动,僵硬的气氛维持了半分钟,地底的压力在这半分钟里,仿佛升到了最大值,楚罂的呼吸变得粗重。
  不过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放弃,重新坐回椅子里。
  “算你狠!”他恶狠狠道。
  楚鄂面无表情,语气冷淡:“那现在你能告诉我,你要问我什么了吗?”
  楚罂的心理防线一点点崩溃,低声说:“我想知道,关于凌伽的事……为什么要我把他骗进来。”
  “嗯。”
  “还有残鬼……”
  “嗯。”
  楚罂咬咬牙,“请你告诉我吧。”
  “对了,”楚鄂的表情急转,满脸笑容,伸出手拍拍楚罂的肩膀,“年轻人,就该学会低姿态嘛。”
  楚罂不躲不避,任凭有力的大手拍打在肩膀上。
  
  楚鄂把资料纸丢掉,那上面的数据他早已烂熟于心了,而他带来了更多有价值的东西给儿子上课。
  房间里的一切设施都是齐全的,计算机投影仪等等,它们平时藏在不惹人注意的角落,需要用的时候便现身,楚罂发现自己坐在这个房间里这么长时间了,居然没有留意这些东西,否则他早就打开计算机寻找资料了,哪会跟这个老不尊的家伙啰嗦。
  楚鄂把一张小小的光盘塞到电脑里,投影仪的白色屏幕上出现了中国的地图。楚罂眯起眼睛略略观察了一下,只是一张普通的地图,不过有的区域被涂成了红色,沿海地区狭长曲折的海岸线和云南南部是红色的,甘肃省到新疆省,也有三条细细的红线。
  “那是什么意思?”楚罂走到屏幕前方,指着上面那些红色的地方问。
  楚鄂正在电脑上操作着什么,抬头瞥了屏幕一眼,“那就是你感兴趣的东西。”
  楚罂一愣,“残鬼?”
  “没错,”楚鄂点点头。
  楚罂的手指沿着红色的地方走了一圈,先是西北,然后是东南沿海,最后是云南南部,但他看不出这样的区域分布有什么规律,地图勾动他回忆所学的地理知识,那些等高线等降水量线等温线在脑子里乱七八糟地缠绕,却没有一条可以和这些区域的分割搭上关系。
  “为什么是这么分布的?”他只好发问。
  “再想一想吧,”楚鄂说,“你虽然学的不多,但也可以找到一点的。”
  可是楚罂的脑袋已经乱了,他拍拍屏幕上地图沿海的地方,说:“我只知道这里容易出国。”
  “对了,”楚鄂居然拍手称赞,“我不爱学习的儿子居然可以一言中的,值得夸奖。”
  楚罂不知道自己哪里说对了,也不清楚老爹是真的称赞还是捅刀,只好保持沉默。
  “怎么了,继续说啊。”楚鄂鼓励他。
  “说屁!”楚罂恼怒地低声驳斥,但还是抬起了头,云南离得太远,他实在不了解,只知道那地方很热,还有大象和泼水节,认识仅仅停留在这些方面。于是他看向西北地区,这地方有时也很热。
  西北的红色区域是三条约两厘米宽的线,当然了,这两厘米在地图上代表的是上百公里,而那长度更不用说,贯穿了从甘肃省到新疆的大部分地区。
  从古至今,西北的名堂就多的很,无论历史和地理,而这两样东西又常常联系在一起。可楚罂满脑子想的都是残鬼,他实在无法把这种奇怪的物种同历史和地理扯到一块,生物也许更近一些,但离楚罂更远。
  他有点明白了,老爹之所以大费周章让他把凌伽带到这里,目的并非只是凌伽,也许还包含了他,老爹想给从不爱学习的儿子上一堂层次比较深的课。而楚罂也理解,如果老爹直接提这个要求,从地理的方面讲解残鬼,自己是绝不会有兴趣的。
  “你想到了什么?”楚鄂笑眯眯地问,把楚罂的胡思乱想打断。
  “你有没有生物学的文凭?”楚罂苦笑。
  楚鄂摇头说:“从生物学的角度讲解残鬼是没有办法的,正如人无法理解神的世界。”
  “啥?”这句话楚罂听来觉得驴唇不对马嘴。
  楚鄂看着地图上的西北区域说:“正如你刚才所说的,这些地区是联系国外的通道,这是陆上丝绸之路,“他指指西北的三条红线,又指指东南沿海,”这是海上丝绸之路,古时常常有商队,遣外使,传道者或者军队从此通过,所以会有残鬼在此分布,至于云南,大概是移民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残鬼来自国外?”楚罂有点听懂了。
  “没错,”楚鄂点点头,“的确是来自国外,而且,有可能是一个具体的地方。”
  “哪里?”
  “希腊。”
  “嗯?”楚罂愣了,这个国家的名字听起来远不如英国瑞士德国来得响亮,它既没有典雅大气的国风,几次著名的战争也都存在于传说中,也不以富裕出名,如果楚鄂说残鬼来自后面三个国家里任何一个的话,他的疑惑会少一点。
  “为什么,这么一小破地方?”
  “孤陋寡闻。”楚鄂冷哼一声瞥他一眼,轻而易举地看透了他的想法,“你知道欧洲文明起源于哪里么?”
  “爱琴海?”楚罂的脑袋里蹦出一个词,想也不想就吐了出来。
  “太模糊了。”楚鄂对他的答案很不满意,“明确一点说,是古希腊!古希腊孕育了以海洋为中心的工商业文明,这是世界一大文明的起源,后来的希腊半岛还是整个欧洲文明的中心,不仅如此,这个古老的国度还诞生了一大批伟大的哲学家,泰勒士,苏格拉底,柏拉图,亚利士多德,这些伟大闪耀的名字都诞生在希腊你懂吗?泰勒士开创了哲学,他的后辈则构建了西方哲学思想,这就是文化的起源啊,同希腊相比,你看的起的大不列颠德意志,那都是儿孙辈的。”
  虽然不是自己的国家,楚鄂说着说着却就有些自豪了。他的学生只有楚罂一个人,而且这个学生对他的讲解不甚感冒,但楚鄂就像面对千百个对知识狂热渴求的学子一样慷慨豪迈。
  前一段话楚罂听得有点晕,最后一句他就有些冒冷汗了,他怀疑老爹的文凭是不是走后门拿到的,怎么说不了几句就喊粗话。
  迫于无奈,他举手连做几个暂停的手势打断楚鄂的演讲,说:“老爹,你跑题了吧,今天我们的话题和哲学没关系的。”
  楚鄂微愣,意识到自己确实有那么一点跑题,他遏制住自己大谈历史文化的欲望,并设法挽回一点面子。
  “一切都是相通的,文化存在于任何领域,而且,今天我们会说到神话。”
  “神话?”楚罂更加汗了,感觉自己离目的地越来越远。
  “看好了小子。”楚鄂按几下鼠标,屏幕画面转换,地图换成了一幅油画,不得不说,写实主义绘画很厉害,楚罂看第一眼就被吸引住了,脸上不由得露出赞叹的表情。
  画面里充满赤身裸体的人类,姿态各不相同,然而表情却高度一致,是绝望和愤怒,楚罂只能找到这两个比较贴切的形容词。他们在对着天空怒吼,天空乌云密布,这似乎是一场残酷的战争,或者是一场灾难,那些人类的敌人是来自乌云间的雷霆,神圣霸道,充满灭世的感觉。在雷霆面前,再高大强壮的人类也渺小得如同蚂蚁,被轻易地击成碎片,所有反抗无效,至于求饶……楚罂找不到一个求饶的人,所有的人都是愤怒的。
  “末日……”半晌,他轻轻地说。
  “没错,”楚鄂赞成他的见解,“的确是末日,传说中青铜人类的末日。”
  “青铜?”
  “是啊,”楚鄂盯着画面里的人群说,“希腊神话里,青铜人类是大地的第三代主人。当神的世界逐渐安定时,大地上也出现了人类,我给你简单介绍介绍,说多了你也不明白。”
  “切。”楚罂对此表示不屑。
  “第一代被称为‘黄金时代’,是最完美的,无论身体性格或是生活,他们不贫乏也不富裕,不节俭也不奢侈,不贪婪所以没有争斗,在生命从容地结束后,成为了神,护佑大地上的生物。”
  “第二代呢?”楚罂问。
  楚鄂瞅了他一眼,楚罂知道自己自然的发问让他有点得意,便假装看不见。
  “第二代是‘白银时代’,这一代的人类是娇生惯养的孩子,他们的大部分生命在童年,长大后却发现就快要死了,他们的一生都在享受奢侈的生活,就像你们一样,”楚鄂仍忘不了捅刀子,“所以死后遭了报应,成为魔鬼游荡在大地上。”
  “至于第三代,就是你所看到的这些宁死不屈的壮士了,”楚鄂拿鼠标在屏幕上划了一个大圈,“青铜时代,最暴虐的一代人类,不懂劳动,不懂谦让,没有感情,当然,也不尊重神袛,他们所有的生活组成只有战争和抢掠,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样性格的人,神话里没有解释。”
  “哦。”楚罂干巴巴地应一声,这些传说中的家伙,比他还要无聊,闲着没事喜欢打架玩。
  “不过最激烈的也最短暂,青铜人暴虐,那些神脾气也好不到哪儿去,生气了随便降几个雷霆就把这些家伙给灭了,残酷的时代被残酷的结束。”
  老爹所说的就是这幅画里的场景了,果然,人类自己捏造的东西要比真实存在的容易理解,楚罂听懂了,但仍然不知道这些传说和残鬼有啥关系。该不会老爹又跑题了吧。
  “所以呢?”楚罂只好发出疑问,“你是说残鬼是传说中的人?老爹你也太迷信了吧。”
  “不,远远不是,”楚鄂否决他的猜测,“残鬼是低等的物种,在信仰中,只是神的宠物。”
  “又是神,还有宠物?”楚罂又要晕了,有种渴望逃离的感觉,如果这就是所谓古文化的话,他决定避而远之。
  “雷霆并没有将青铜人全部毁灭,有幸存者躲过了浩劫,我们可以称他为‘遗种’,这是不尊敬的称呼,在欧洲某些国家的信仰里,他是远古存留至今的神,而且要比宙斯阿波罗什么的更加真实,因为他是可以感受到的,即有人们无法参透的力量出现。”
  “听不懂,”楚罂摇头,“而且我觉得神话就是神话,尤其西方这些乱七八糟的神,和现实离得太远了。”
  “你要知道小子,所有的文化都根植于现实,不是神创造了人,而是人创造了神。”楚鄂将屏幕切换到另一个画面,这不是油画,而是真的照片,照片里拍摄的是一个浓眉重眼的西方人,身材高大,肌肉强壮,自带一股无与伦比的霸气,犹如实力强劲的举重手,不过他所做的事,大概没有第二个举重手可以做到——挺举一头成年公牛。
  普通成年公牛的体重在800到1200公斤之间,而普通人的最大举力为300公斤左右,差了四倍。如果说此人是个普通人,谁也不会相信。
  “这个人是希腊大力士科勒斯,创造了举重界的奇迹,”楚鄂解释说,“他的力量超越常人数倍,体重也一样,达到了300公斤。看这张照片,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希腊神话里的英雄,如搏杀狮子的赫拉克勒斯,夺取金羊毛的伊阿宋等等。也许希腊历史上也曾经有过类似的人出现,人们以他们为原型,创造了英雄和神话。”
  楚罂只对简洁直白的数字感兴趣,300公斤的体重,这个数值比大力士举起的重量更加惊人,依此推断,他已不可以归入人类的物种里了,可是有一点楚罂却无法理解。
  “我不认为一个残鬼可以对着镜头表演,他们应该只懂杀戮。”
  “的确,这就是奇怪的地方,”楚鄂说,“残鬼在爆发力量的时候就是个脑残,或者是野兽,别说是镜头了,就是个雷管他们也要啃烂,这是几十年来的定论,但这个大力士恰好相反,而现在,同样的人出现了,兴许他们不是残鬼,而是别的特殊异种,但不管怎样研究价值是有的,所以……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抓住那个小子了吧。”
  “……凌伽。”
  “对,”楚鄂点点头,“中国从未出现的特例,所以,我要关他几天了。”
  “我反对!”楚罂瞪起眼睛,“你以为他是街头的乞丐啊,失踪了没人管?老爹,你搞清楚,他是凌家的公子,凌家不是个可随意忽视的小势力。”
  “是吗?”楚鄂满脸无所谓,“不过据我调查,他与他父母的关系并不好,和家族的联系几近于无,平时一人独住……家族给他雇了一个七旬老人做管家,如此不重视,兴许是捡来的孩子也说不定……唔,这倒是件有趣的事,也有一点研究价值。”
  “老爹,你也会八卦!”楚罂冷冷地打断他,课上完了,老师的形象灰飞烟灭,不着调老爹又要回来了。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家族那些老家伙也是这么说的,安抚工作……”
  “谁决定谁来干,我丢的人已经够多了!”楚罂霍地转身朝门外走。
  “又发小孩子脾气么?”
  “是啊,”楚罂冷冷道,声音已在门外,“让我干也行……如果你不怕我把他放走的话。”
  “当然。”楚鄂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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