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周凛白固执的站在教堂门口,兜里的手机却响起。好友焦急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周凛白你去哪了?哥几个拖不住了,周家都来人在婚房要个说法了!”周凛白狠狠揉了揉太阳穴,低声道:“你跟他们说,婚期延后吧,我现在不在东阳市。”“周凛白你开什么玩笑!喂?”周凛白挂断电话,深呼吸一口气,抬头看着面前庄严肃穆的教堂,眼神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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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清的那一瞬,周凛白瞳孔骤然收缩!
一片纯黑之中,唯有那个女人躺在那里,如同世界最后剩下的一缕白。
他在教堂门口站着,眸光寒烈,脚步像是被钉在地上。
常悦站在一边看他,心里涌上一阵悲哀:“周凛白,到如今,你还是不愿意为她献上一束花吗?”
周凛白回过神来,他突然觉得喉咙很痛,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为什么?”
明明一个多月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会这样?
常悦闭了闭眼,还是没忍住泪:“急性白血病,找不到合适的骨髓,后来的发生的事情,还需要我多说吗?她那天和你通话之后情况就急转直下!周凛白,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周凛白浑身一震,脑海中立刻浮现那天的记忆——
“……周茉说请你做司仪。”
“温棠冬,迫不及待投向他人怀抱的,不是你吗!……”
他突然觉得心里发冷,抬手撑住了一边的墙壁,此刻的他,半个字都说不出。
这时,温父从里面走出,看着神色灰暗的周凛白,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随即转向常悦。1
“进去看她最后一眼吧,墓园的工作人员快来了,要……封棺了。”
温父两鬓的白发越发明显,声音也沙哑到不行,整个人都没什么精气神。
常悦点了点头,转身走了进去。
这时,周凛白直起身子,也准备进去,一只苍老的手掌拦住了他。
温父声音温和的问道:“这位先生,请问你是?”
周凛白看着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跟温棠冬相恋五年,这竟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家里人。
周凛白最终还是开口:“叔叔,我是温棠冬的男朋友。”
就一句话,温父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整个人拦在门口,眼里闪过冰冷:“你不能进去。”
周凛白意外的没有生气,他垂下眼:“叔叔,我……想送送她。”
温父不为所动:“不用了,请回吧。”
周凛白还想再说什么,温父突然抬起头来,眼里的悲切和怒意让他顿时怔在原地。
“她年年过年一个人回来的时候,你在哪里?她撑着病体给她母亲办后事的时候,你在哪里?她受尽病痛折磨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你悄无声息的,等她死了才出现,然后告诉我你是她男朋友?抱歉,我不接受!”
温父退后两步,几乎是咬着牙开口:“我女儿活着的时候或许看得上你廉价的喜欢,可她如今魂归天国,绝不可能再跟你扯上半点关系!”
说着,温父拉过教堂的两扇门,重重关上!
周凛白迫不得已退后,眼睁睁看着温棠冬的身影,渐渐在视野中越变越小,直至大门关上,她消失不见。
周凛白猛地上前一步,却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最后,他只是将手置于门上,像是在感受着什么。
没人看见,向来稳重矜贵的男人,身形微微颤抖,眼角溢出了泪。
他喃喃开口:“我不信,她怎么会死……”
突然,他兜里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周凛白固执的站在教堂门口,兜里的手机却响起。
好友焦急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周凛白你去哪了?哥几个拖不住了,周家都来人在婚房要个说法了!”
周凛白狠狠揉了揉太阳穴,低声道:“你跟他们说,婚期延后吧,我现在不在东阳市。”
“周凛白你开什么玩笑!喂?”
周凛白挂断电话,深呼吸一口气,抬头看着面前庄严肃穆的教堂,眼神有些迷茫。
教堂的大钟敲响,钟声悠长而绵长,在偌大的广场回荡着。
他闭上眼睛,心脏剧烈跳动着,一阵阵眩晕感袭向全身,让他的身体摇晃了两下,差点摔倒在地。
常悦随着人群走出,看到周凛白还站在原地,眼里闪过一丝意外。
不过也只是看了一眼,她便转过头去。
周凛白看着那口漆黑的棺材慢慢被抬出,温父和亲属紧随其后,每个人脸上都布满哀戚。
有车子不知道何时停在教堂一侧,大开的尾箱,黑漆漆的让人心里无端发慌。
他不由自主向前走两步,想要看得更清楚。
可是很快,一行人便上了车。
周凛白快步走到自己车前,远远的跟在他们后面。
随着时间的流逝,周围的建筑变得越来越稀少,周凛白终于看到了他们的目的地。
榕城墓园。
周凛白停下了车,却没有下车,他看着棺材和人群进入墓园。0
脸色没有丝毫变化。
十来分钟后,他拿出烟,却怎么都点不着。
他狠狠将点火器砸到了一边,整个人都趴在了方向盘上,在狭窄的空间里,发出困兽一般的呜咽。
“温棠冬,你怎么能……你怎么可以……”
这一刻,周凛白终于明白,那五年对自己意味着什么,温棠冬又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他曾经的自傲冷漠不过是仗着温棠冬爱他,他笃定她的爱纯粹热烈所以肆无忌惮。
可现在,就在他眼前,温棠冬闭上双眼,她的爱从此销声匿迹。
再也寻不到。
世上,再也不会有一个温棠冬爱他了。
周凛白双手紧紧捏着方向盘,心里的痛楚无处宣泄,心口像是压上了巨石,堵的他几乎喘不过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天渐渐黑了下去,周凛白终于从方向盘上抬起了头。
他看着天边最后一缕阳光,眼里的伤痛仍在,却被他死死压在了最深处,他拿出手机慢慢滑动,朝着一个方向驶去。
晚上七点半,周凛白的车子在墓园停了下来。
他走到门卫处,轻声问:“今天傍晚送来的那个人,葬在何处?”
门卫处大爷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指了个方向:“东南处,最中间那个。”
周凛白微微点头,抬腿走了过去。
墓园内清冷寂静,只有周凛白沉重的脚步声缓慢响起。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这里的灯光不算明亮,有种渗人的阴冷慢慢爬上皮肤。
周凛白依稀辨着方向,终于在一个墓碑处站定。
墓碑看上去是新刻的,连面上的土都显得比旁边的松软许多。
他缓缓下蹲,将手中拿着的一束花慢慢放在墓碑上。
他声音低沉,像是自嘲,又像埋怨:“温棠冬,你活着的时候骗我,就连死都要骗我。”
他闭上双眼,在墓前缓缓坐下,眼里透着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执拗:“温棠冬,你等不到我娶你了。”
北京时间20:00,洛杉矶的某个私人医院。
常悦紧张的盯着门口,身边站着同样紧张的温父。
两人看着手术室的门,眼里的期盼和彷徨几乎化为实质。
等了许久的常悦再也忍不住,对站在一旁的男人开口:“哥,你有把握吗?”
常南尧指尖微动,刚要说什么。
一个金发碧眼,穿着白大褂的人从手术室走出。
他看着常南尧,满脸的疲惫,眼神却明亮至极,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
“幸不辱命,我的老板。”
常南尧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难得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来。
常悦瞬间眼泪就出来了,她抓住医生的手,一个劲的说着谢谢。
可下一刻,那个年轻医生脸色大变,疯狂的甩开常悦的手,满脸的仓皇的朝着走廊尽头奔去。
常南尧无奈的扯过她,低声道:“艾迪斯有点社恐。”
两人说着,温父突然身形一动,手术室的门彻底大开,一个担架被慢慢推了出来。
温棠冬苍白着一张脸躺在上面,氧气面罩随着她的呼吸微弱起伏。
温父喜极而泣,亦步亦趋的跟着担架,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常悦正要上前却被常南尧拉住了手臂。
“哥,你干什么?”常悦不满回头。
常南尧看着担架进了电梯,才松开手,语气淡淡:“跟我说说,温棠冬跟周凛白是什么关系。”
常悦正要不耐,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她震惊的看着常南尧,几乎压不住心中那个惊骇的念头,失声道:“哥,你那颗三十多年没动的石头心,动了?”
常南尧皱眉,却没有反驳,他盯着常悦不说话。7
常悦骨子里的畏惧瞬间涌上来,她连连摆手:“别这么看我,他们就是男女朋友关系,但冬冬前段时间跟周凛白分手了。”
常南尧又问:“原因呢?”
常悦一愣:“这个我没有问,冬冬也没有告诉我。”
常南尧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等她醒了,你记得问。”
常悦不爽的偏开头:“大哥,你不会真对冬冬有意思吧,你们才见过几面啊,我警告你,她可不是那种可以随便玩玩的人,你要是做不到负责,就别去招惹,就算你有救命之恩也不行!”
说完,常悦捂着头退出两步远。
出乎意料的是,常南尧并没有任何动作。
她看过去,却在常南尧脸上看出了沉吟,片刻后,他缓缓道:“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常悦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
常南尧站定了身子朝另一边电梯走去,嘴里说道:“你去看着温棠冬和温叔叔吧,我找艾迪斯问问情况。”
看着他的背影,常悦撇了撇嘴,朝着病房的方向离开。
走廊里再度空无一人。
医生办公室内,常南尧坐在艾迪斯对面,微微皱眉:“合适的骨髓这么难找吗?”
“老板,你要知道每个人的体质都是不一样的,温小姐这样的情况,已经不仅仅是合适的骨髓的问题,还有许多并发症,甚至还要关注她醒来之后的精神状态。”
常南尧沉默着听着艾迪斯说着一大堆他听不懂的专业名词,却也没有打断他。
直到十五分钟后艾迪斯停住了话头,常南尧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看着他认真的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她能不能顺利的活下来。”
艾迪斯眼里闪出傲气:“我既然能把她从死神手中抢回来,自然也可以让她活下去。”
说罢,他又丧气下去:“只是,半个月之内要是没有合适的骨髓,我也没有办法了。”
常南尧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声音坚定:“十天,我一定会找到。”
榕城墓园。
天光破晓,第一缕晨曦照在墓碑上。
墓前,浑身僵硬的周凛白微微动了动脖颈,却在下一刻猛然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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