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南枫摇头说自己没事,只是刚才头低的有点久了。桑胤衡却不由分说抱她上楼,还找了医生回来看她。他这么紧张,表面上都能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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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枫摇头说自己没事,只是刚才头低的有点久了。
桑胤衡却不由分说抱她上楼,还找了医生回来看她。
他这么紧张,表面上都能看得出来。
医生大半夜地赶来,因为在家里也不好更详细的检查,大致给南枫检查了一番,跟桑胤衡汇报。
“桑先生,应该没有大碍,南小姐面色红润,眼神清朗,可能只是头低的时间有点长造成短暂的脑部缺血,才会有头晕脚软的症状,这是正常的。”
“不需要去医院做进一步检查?”
“不需要。”医生摇摇头:“凭我的经验,而且我也学中医,从南小姐的面色上就能看出来没问题。”
医生这么斩钉截铁,桑胤衡也就作罢。
他送医生出去,几分钟后回来,南枫正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他在床边坐下来,握了握南枫的手指,冰冰凉的。
“有心事?”他将南枫的手指握在掌心中:“最近总是心事重重的。”
“桑先生希望我说出来?”
“倒也不是。”他笑笑:“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也允许你有。”
“那。”南枫将投向天花板的目光收回来,挪到桑胤衡的脸上:“桑先生也会有秘密吗?”
他居然犹豫了几秒钟,但还是回答了:“算是有吧!”
“要不然,我们交换秘密?”
桑胤衡笑了:“能说出来的,就不是秘密了。”
“这倒是。”南枫喃喃自语:“说出来就不是秘密了。”
他们两两对望,明明近在咫尺,可南枫硬是有种他们天各一方的感觉。
咫尺天涯,大概说的就是他们。
不过人家的含义是想见却见不了。
他们是就在眼前,可暗自揣度,每个人心里都各自打着小九九。
南枫其实挺累的。
如果可以,她不喜欢过猜度人的生活。
她是被逼的。
不像桑胤衡,也许这样已经成了他的处事方式。
看的累了,南枫闭上了眼睛:“桑先生晚上还去医院吗?”
“等会去。”
“桑夫人现在怎样?”
“目前情况还算平稳,但…”桑胤衡说了一半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不说南枫也知道,桑夫人现在就是在拿钱续命。
每天身体里的血就这样换上一遍,铁打的身体都扛不住。
“那你快点过去吧,路上小心点。”她如此温柔地嘱咐的时候,也是紧闭着双眼的。
“好,那我走了。”桑胤衡站起身,体贴地帮南枫掖好被子:“如果你有哪里不舒服,立刻给我打电话。”
“我真的没事。”
“好。”桑胤衡走到门口,握着门把手刚要拉开门,忽然听到身后的南枫在问他:“桑先生,你爱我吗?”
这个问题,着实让桑胤衡愣住了。
他不禁回头看看她。
这种话不像是从南枫嘴里问出来的。
因为,跟他在一起这几年,她从来不会问这样的问题。
特别是这个时候,他强制性地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此刻,南枫仍然没有睁开眼睛。
她也不知道自己期不期待桑胤衡的回答。
但是,他并没有回答。
她猜对了一半。
桑胤衡走了。
南枫睁开了眼睛。
其实这个问题她不该问的,就是自取其辱。
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
在潜意识里,她还是希望她那些猜测是错的,是她想多了。
哪有那么多挖心挖肝这种事?
又不是拍什么宫斗剧。
可是,或许她猜对了呢?
南枫好容易鼓足勇气问出她早就想问的问题了。
却没有得到答案。
心,好像死了。
不管曾经有没有活过。
她以前看过一本言情,作者形容女主失恋非常形象。
女主的心仿佛被丢在一堆石灰中,逐渐被吸掉水分,成为变成和水泥块一样的石头。
再然后,从天而降一只锤子,将她的心砸成粉末。
不得不说,作者很有才。
但南枫很难有代入感。
心碎就心碎,哪有那么有层次,先变成什么,后变成什么。
她只有心灰意冷。
和桑胤衡在一起的第一天,她也没想过他们会有以后。
不是她不想,是不敢想。
但不代表她心里没有期望。
虽然她从来没问过自己到底爱不爱桑胤衡。
但如果不爱,她不会一直留在他身边。
真为了赚钱?
什么钱不能赚,非得出卖身体?
她辛辛苦苦考学出来,就是为了给有钱人做援交?
南枫不清高,但也没想着作践自己。
凭年轻出卖自己赚房子赚车子赚票子,她要这么多钱有什么用呢?
有时候她甚至在想,如果她和桑胤衡没有这种关系,小山会不会没有生病。
活了小半辈子,她忽然信命了。
她不知道听谁说的,有种说法,索取的太多了,老天会用另一种方式让她把得到的吐出来。
她可以吐的啊,但能不能换种方法。
南枫又失眠了,天都快凉了她才睡着。
兰姐看到她面黑唇青的模样吓了一跳,追着她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南枫说她没事,去餐厅吃早餐的时候,听见兰姐在厨房里给桑胤衡打电话。
“桑先生,南小姐脸色很不好看呢,要不要送去医院?”
她一回头,看到南枫站在厨房门口,脸色立刻就变了,赶紧挂掉了电话:“南小姐,您需要什么?”
“拿个碗。”南枫说:“我要喝粥。”
“哦,好的好的,你去坐着,我来拿。”
南枫看了她一眼,回到餐厅在桌边坐下。
兰姐拿了碗给她,表情小心翼翼的。
南枫跟她笑笑:“谢谢兰姐关心,我没事,只是失眠而已。”
“哦。”兰姐笑的讪讪的。
南枫吃早餐的时候,总觉得兰姐在看她。
不但兰姐偷看她,她在花园里散步的时候,觉得园丁也在偷看她。
坐老张的车去医院看小山,每次她抬头看向前方,都能在后视镜里和老张的眼神撞到。
似乎,所有人的都在监视她。
把她的一举一动及时汇报给桑胤衡。
她不是桑胤衡的金丝雀,她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如果他们没问题,就是南枫自己心理出了问题。
她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
好吧,可以结束了。
再这样下去,她就要把自己耗死了。
南枫的多疑,多多少少受桑胤衡的影响。
其实,她知道自己现在很多时候做人做事,都有点桑胤衡的影子。
该从他的阴影里走出来了。
南枫整天说从来不会奢望和桑胤衡有什么更深一步的发展。
其实也是自欺欺人。
潜意识里,她当然是有期望的。
有了希望,失望就会越大。
她以为桑胤衡是馋她身子。
然而不止。
他还馋她的血,她的五脏六腑。
过几天,就是南枫的阳历生日。
桑胤衡对她一向很大方,每次生日前他都会问南枫想要什么。
南枫每次也会要一个小礼物,胸针,耳环,项链,那些不算特别贵重但又精致的小玩意。
这次,她问桑胤衡要了一张卡。
“我的钱给了尚小昂开工作室。”南枫解释。
桑胤衡很干脆地给了她一张黑卡,告诉她随便刷。
生日那天,恰巧桑胤衡要出差去外地。
南枫给他打领带的时候,他略带歉意地对她说:“今天不能陪你。”
“不要紧。”她笑的明媚:“来日方长。”
桑胤衡捏捏她的下巴:“等你阴历生日,陪你一起过。”
“好。”南枫笑着:“等你回来。”
南枫一直把他送到竹馨苑的门口,依着一株秋海棠的树干目送她。
现在正是秋海棠盛开的季节,红火色的花朵开了满树,仿佛在南枫的头顶上燃了一束超大的火把。
有一朵落花掉在了她的头顶上,她也没拿下来,短短的发茬顶着那朵红花,倒有种触目惊心的美。
桑胤衡多看了她一眼,满眼都被那些火红给胀满了。
他都已经上车了,老张发动汽车刚要往前开去,桑胤衡又喊住他:“先停一下。”
他下了车,大步向南枫走过来。
她还站在树下,看见他折回来了,笑意更深。
“忘带了什么嘛?”
她声音软软的,可能有点感冒,带着点鼻音,但有种别样的可爱。
在满目的红色中,他捧着她的脸吻了上去。
南枫的嘴唇很软,她涂了润唇膏,淡淡的白桃味,令人很想咬上一口。
她没有迎合,也没有拒绝。
半推半就的,很温柔地接受他的吻。
而且,她始终在笑,唇角上扬。
他停了下来,用大拇指摩挲着她的唇角:“有什么好笑的,一直笑个不停。”
“今天是个好日子。”南枫说。
“唔?”
“我生日啊。”
“今天有什么安排?”
“晚上和尚小昂去酒吧。”
“找几个人陪你。”
“今天我生日,桑先生,给点自由吧!”她居然在撒娇,语气软软糯糯的。
像咬了一口充满弹性的软糖,甜甜的,软软的。
“好。”他居然同意了:“早点回去。”
“最起码要过了十二点。”南枫笑的眼睛弯的像月初的月牙儿:“我要等到马车变成大南瓜,公主裙变成破衣裳才回去。”
她笑的憨态可掬,桑胤衡怎么觉得南枫今天格外不同。
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老张在身后催促:“桑先生,要赶飞机的。”
桑胤衡抬手看看表,再看了一眼南枫:“好,那我走了。”
他刚刚转身,南枫忽然拉住了他,在他手心里不知道塞了个什么。
他正要看,就听见她小声说:“快走吧,上车再看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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