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冰冷,此刻手腕传来的温热,就像冬日下的暖流。
“木语安,你勾搭男人的本事,跟你母亲一个德行,那个女人什么货色,养出来的女儿自然也是什么货色!”
我在江媛的一席话后,才转过头,视线迎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一直向上打量。
是他?顾秦烟?
我的心不由得一缩。
男人一脸云淡风轻,只不过短短几小时,就换了套衣服,他站在我身后,沉稳内敛,表现的极为优雅,一双冷眸折射出幽冷的光芒,此刻不发一言。
空气里凝结了一层淡淡的霜。
江媛指着我的鼻梁破口大骂,越骂越激动:“当年,要不是因为你母亲非要嫁给国栋,拿钱威逼利诱木家,那贱人能坐上木家夫人位置?她不知廉耻,你也没教养的学她那套,都嫁进安家了,还跟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眉来眼去……”
“你够了!”木国栋连忙制止,紧绷着一张脸,斜看了我一眼我身后的男人,他脸上陪着极为谄媚笑意,紧接着说道:“顾总,闹笑话了,都是家里长短的事,上不了台面。”
我心里一阵唏嘘,想抽回手。
男人紧拽我手腕,没有松手的半分意思
江媛狠狠剐我一眼,兴许是看出了男人的身份高贵,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反倒是木国栋,低声下气,连连赔罪。
“在我面前伶牙俐齿,现在委屈成这样,也不会吭一声?”顾秦烟的声线缓慢,低沉,有一种酒后的微醺。
我实在想不到这人会嚣张傲慢到这样的程度,我父亲在他面前低声下气,那幅狗腿的样子,就差没有冲男人摇尾巴了,他却全然无视,竟然开口对我说了这样的话。
“顾总?”木国栋试探性问了一句。
而顾秦烟这才淡淡地回了一个嗯字。
再次变得沉默。
木国栋打着哈哈笑,然后对我说:“你母亲的钱我会想办法的,只是以后也要懂分寸,今天是我跟你阿姨结婚的日子,你这样冒冒失失的——”
他话没说完,就被人硬生打断。
“木国栋,那个贱女人就算死了也活该,你别想给她一分钱!休想!”江媛走上前,她怕我身后的男人,只能对着木国栋发火。
“木总,礼物稍后我让助理送来,另外,之前你找我投资的方案,凌江暂时不会考虑。”顾秦烟终于松开了手,瞥了一眼江媛,冷冷开口:“安家对于这位新木夫人的资助,全部取消。”
“这……”木国栋皮笑肉不笑。
江媛对我怒目而视,好几次要冲上了,却被她旁边的木佳佳拉住。
我望着这些人,一副一副丑陋的嘴脸,只要想到母亲躺在病床上,木国栋竟然和小三结婚……
顾秦烟牵着我的手。
我好似鼓足了勇气,抬头,“以后,木家死活,跟我再没有任何关系。”
算了,就这样吧。
从此以后,木家只是木家,我跟这个家再无瓜葛!
我跟在顾秦烟身后,思绪混乱。
曾经这样痛恨的一个人,眼下,却在我人生最难抉择的时候,给了我一丝温柔。
离开婚礼现场后,也许是过于疲惫,我太累了,越走越跟不上顾秦烟的步伐。
最后,眼前一黑,我失去了意识。
医院里。
我睁开眼,光线有些刺目。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觉醒来,就躺在了医院。
“姐!”一道急切的声音响在耳畔,木以凉是是艺术生,今年高三了,此刻坐在窗户边画画,见我醒来,忙放下笔,朝我走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还好,妈呢,现在还好吗?”我掀开被子,急着要下床。
我们没有钱,医院不医治,一想到这无比残忍的事实,我就心慌。
“别担心,妈才刚躺下,钱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木以凉很开心得告诉我。
我一听,有些难以置信:“是父亲?”
木以凉一听,生气说:“姐,那种人不配做父亲!钱跟他没有关系!”
“那……”我话没说完,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见到来人后,木以凉连忙跟男人打了招呼,继而嘱咐我好好休息,就先出去了。
顾秦烟手里拿着几份文件,白衬衫,下身灰色的西裤,露出半截的脚踝,迈着那双大长腿,迎面走来。
他的手腕上规规矩矩搭放了一件西装外套。
我抬头。
好像,也不是那么恨他了。
长得好看的人,真的好容易得到别人的原谅。
“先好好休息,明天上午跟我去一趟民政局。”顾秦烟把文件递给我,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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