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掳爱强欢:郁少的假面妻
唐嗣看着她手上沾染的牛奶,没听到她话似的抽了纸要替她擦。
竹烟一把狠狠甩开,几乎低喝:“你说话!”
唐嗣只得徒劳收回纸巾,终于看了她的脸,这张脸,十二年百看不厌,但他眼里的神色也十二年的平波无澜。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唐嗣问。
竹烟眉心紧了又紧,一度忍住哽咽,“你明知道我喜欢你,却让还这么做?”
唐嗣捏着纸巾力道微紧,不说话。
“我跟了你十二年,十二年不是十二天!”
“别说了。”唐嗣沉声。
“我为你入狱一年半,我从不和你说受了多少苦,只要能看到你,我就满足,你呢!在监狱门口把我送给别人?你混蛋……!”
“够了!”他骤然将纸巾砸在餐桌上,昨天开始屈于郁司城的压抑一起爆发。
几度隐忍,终究没把凶狠的视线落在她脸上,而是转过身面对窗外。
空气一下子凝固,看着他宁愿气得踹凳子也不舍凶她一眼,竹烟终究心软了,“或者,你把我送过去,做眼线么?”
唐嗣闭眼,“你斗不过他。”
“只要你说,我就去做。”她走到他面前,仰着脸,“我入狱就是因为他,你们的恩怨不止于此,对么?”
她是个聪明人,“他以为可以利用我,那我何不将计就计?没有我不到的男人,也没有我做不出的事,你知道的。”
他还是那句话,“你斗不过他!”
她只会被吃干抹净,郁司城不是那些好糊弄的老头。
竹烟只是笑了笑,漂亮的眸子看着他,有些凄然,“你送我走时太狠心,等我凯旋,记得好好迎接?”
殊不知,她再一次回来这里时,心里的天平却失了衡,她为另一个男人的心痛,胜过此刻的万分。
竹烟转身到门口,唐嗣沉声叫住她:“烟烟……”
她眼眶微酸,没有回头,随即,径直离开。
在街头游荡,她脑子里想着:郁司城这样的男人,该怎样一步步算好爱上他的样子?才能让他以为她已经入了他的套?
该怎样行动?
没有头绪。
那就放纵放纵吧。
中午的酒吧,冷清得有那么些神秘,她坐在吧台,敲了两杯酒。
坐了不过二十来分钟,她被人猛拍脑袋:“孤烟!”
没错,她有个艺名叫孤烟,没人知道她就是那个新锐作曲家,被顶级大腕歌手们追着要而不得的作曲家。
也只有经纪人安轲儿知道她其实是女孩,对外却称“孤烟,性别男。”
竹烟差点把酒喂到鼻子里,闭了闭目,“嘭!”放下杯子,扭头冷眼盯着安轲儿,“再拍一次本小姐脑袋,我送你去做阎王的小老婆!”
安轲儿“呵呵”笑着,看她凉凉的眸子有点心虚,“别凶嘛!人家这不是忍不住激动,你都出去环游一年半了知道么?”
“谁告诉你我在这儿?”竹烟眉梢微凉,问完想起来这儿是她们接头点,鬼知道安轲儿蹲了几个月?
见她清冷的调子,安轲儿抱着她的胳膊:“啊哟,我的铁饭碗、财神爷,我给你道歉好不了?”
女子只抿了一口酒,端着架子不搭腔。
“孤烟!”安轲儿软的不行来硬的,双手一叉,“老娘是你经纪人,你的天!别给点阳光你就灿烂!一年半了,你的曲子呢?再不出曲子,老娘拉着你跳黄河!反正一屁股债活着也得累死!”
竹烟瞥了她一眼,“知道黄河往哪儿流的么就跳?”
“你!”安轲儿一咬牙,转手开始翻她的“卖身契”。
竹烟这才放下坏心情,专心做起孤烟,抬起双手,“好了好了,我投降!曲子周末发你邮箱,行么?”
安轲儿立马阴转晴,“好呀!你出的都是精品!我还债有望啦!”
竹烟看着她的欢乐,精致的面孔也逐渐显出简单、纯净的笑。
要说,安轲儿自认是个垃圾经纪人,偏偏碰了孤烟这尊佛,她但凡出曲子,一定大赚,经典到顶级歌手抢着买曲,偏偏她十分低调,遵循三个不。
不结交圈内人;不接受任何活动、采访;不提供真名及任何资料。
嗯,说起来,第二条和商界那个神秘大亨郁司城有点像,够范儿!
安轲儿还是硬着头皮戳了戳她,“锦城五十周年的艺术节你也不去么?”
竹烟转头,“我什么规矩你不知道?”
安轲儿瘪嘴,可怜兮兮,“可是出场费很可能给你八位数啊……我没爹娘,自己要买房、要备嫁妆,股票还亏了……”
“停!”竹烟受不得她念,酒吧也待不了了,起身离开之际给了句:“我考虑。”
安轲儿张大嘴,惊住,这绝对第一次,“真、真的吗?真的吗真……”
她已经走远了。
安轲儿其实有些心酸了,她知道孤烟看着不搭理人,可她善良、耳根子软。
好久才给自己比了个“耶!”,暗自发誓:“我会把你捧红的,红得发紫!”
竹烟打了车,转头看着街景,惬意得微微眯眼。
她不想出名,一个身份,只不过当初方便她办事而已,但至少得保证签她的安轲儿饿不着。
晚上八点半。
越灿温了牛奶看着医书,抬头扫了一眼窗户边长身玉立的男人。
“你不舒服?”因为他拧着眉。
郁司城回头淡淡扫他一眼,然后转身出了书房。
竹烟进门时,一抬头,刚好是男人拾级而下,漫不经心又贵若临尊的一步步走下来。
“现在几点。”
他站在她两步远处,嗓音醇厚,透着几分深冷,犹如经年深潭渗出的水流。
竹烟没忘唯一的一条规矩:晚八点必须回到这儿。
却也仰起脸,“八点半啊。”
她的脚步还正常,进了客厅,随手脱了大衣,给自己倒水。
郁司城目光落在她外套下的衣服上。
她上午出门,不是这套衣服。
“去哪了?”嗓音越深暗。
望着他,“郁先生说中午我随意,我去哪、做什么,你应该不管吧?”
话音落下,男人已经走到她身边,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把将她的衣领往下扯。
竹烟惊了一声,但根本不去遮挡。
看得郁司城几乎是寒了眸,睨着她。
这根本就是出去浪了一天,连衣服都找不到重新换了一身!
“我是不管你的行踪,但你别忘了你现在我的人!”薄唇已然很冷,声音却依旧不疾不徐。
这对拥有她的男人来说,是一种耻辱。
竹烟看着他,知道摸到了老虎的须,却不打算表态,只起身,“好累,没事我洗洗睡了……啊!”
她走了一步,第二步堪堪抬脚,身体忽然被人掳了过去,转眼被狠狠摁在墙边。
他身上的气息竟盖过了她身上的酒味,钻入鼻孔,尤其薄唇几乎碰到她,冷声:“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在我扔了你之前,给我保持干干净净,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哭。”他说话时,连微动的薄唇都是矜贵的,毫无粗俗邪恶的气息。
她几乎是被扔进浴缸里的,郁司城还一副恨不得拿刷子给她刷一遍的模样。
但传言里,似乎没有郁司城严重洁癖的说法?
这是不是表明,她的方式选对了?
多刺激,男人嘛,总会有那天,然后……
又是一天过去,竹烟不出门。
连续两三天她都安分待在华府庄园里,郁司城每天出门、进门都能看到她,不是端着水杯发呆,就是窝在沙发上装死。
而那几天他很忙,除了看她两眼,从未强她刺激她了。
那晚连续的发呆和装死之后,竹烟终于把新曲子扔到了安轲儿邮箱,伸了个懒腰。
饿了。
刚进餐厅,猛然见了站在那边的男人。
“佣人没给你做饭?”郁司城端着咖啡,随口淡声。
下午家里只有她,佣人是做了,但所有菜都逆着她,没有一样她能吃的,动了几口她放弃了。
“郁先生饿的话,给你也做一份?”她说着,往厨房走。
男人默声,但站在了厨房门口。
也是那个时候,她的整个背影落入眸底。
“郁先生……”
“可以叫我名字。”
男人的声音几乎贴着头皮,竹烟一惊,陡然转身,又是“啊!”一声,手里的东西哐当落地。
“你走路都不出声的吗?!”她顿时高了音调,说明确实被吓到了。
她很敏感,很少有人能都不动声色靠近。
郁司城只垂眸,薄唇淡淡,“叫我做什么?”
她本来想问问他的口味,现在没心情了,只一咬唇,又道:“离我远点!”
郁司城的视线落在她咬着的唇上,眉峰蹙了一下,只觉得下一秒就要出血了。
“这个习惯不好。”精致的下巴被抓住。
拇指微拂,传达着陌生酥痒的触感。
这些亲近的动作,连唐嗣都没对她做过,竹烟觉得陌生,同时总是不知道怎么反应,让她有些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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