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姿只是拿个似是而非的借口糊弄尤访琴,谁知道她和尤访琴拿着行李刚出门没多久就撞见了真正的欲行不轨。
盛夏时分,院子之间的小径边上郁郁葱葱。而就在小径转角的石壁之上,一个一身西装西裤的男子正双手双脚禁锢住一个女孩子,而他们的身边还站着两个似乎是西装男手下的黑衣人。
在那个女孩子挣扎之间,梅姿和尤访琴看清了女孩子娇美的脸颊。
“荌荌!”
尤访琴惊呼一声,梅姿也瞬间瞪大了眼。
那边的荌荌听见声响抬眼看过来,当看清是梅姿和尤访琴的时候,本来悬挂在眼眶绝强地没有流出的泪水瞬间决堤。
“少多管闲事!”西装男也看到了她们两个,他保持着禁锢住荌荌的姿势回头狠狠地瞪了梅姿等人一眼。
因为他转头,梅姿才注意到男子的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
自左眼一直延伸到右侧下巴,将一张原本还算是俊朗的面容生生地毁了个一干二净。再加上男子身上强烈的匪气,看着着实摄人。
“放开她!”即便双方悬殊过大,但是梅姿还是将手中的行李放了下来。
西装男没想到梅姿一个柔弱的女子竟然还敢留下来,他舔了舔嘴角:“难道你也要大爷我怜惜怜惜?”
“死无赖!”梅姿一抿唇,猛地将手中捧着的塑料袋子丢了出去!
袋子在半空中撒开,里面的东西也从空中掉落下来。
西装男和他的两个手下没想到梅姿会突然做出这个动作,所以三人都明显地呆滞了一下,看着从天上掉落下来的东西。
化妆水,面霜,漱口水,口红,甚至于连卫生棉都还混着好几包!
西装男率先反应过来,在一瓶护手霜砸到脑门之前赶忙脑袋一偏躲过了袭击。
因为这个动作,他拉着荌荌的手一松。荌荌赶紧趁着这个空荡,泥鳅一般从他身下滑过,向着梅姿和尤访琴冲了过去!
“荌荌!”梅姿在西装男重新抓住荌荌之前将她拉到了身后。
尤访琴眼见梅姿动手了,身为好友自然是不能临阵脱逃。她手忙脚乱地打开自己的行李箱,逮着东西看也不看就往对面扔!
只是,她们三人毕竟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所以在行李箱扔空了以后还是被西装男带着两个黑衣人制下了。
“哼,不识抬举!本来还想让你们和我好好乐一乐就算了,现在……嘶!”
西装男因为躲闪不及,嘴角还是被砸出了一片青肿。他刚刚开口说话面部表情过大,嘴角的伤口疼得他一吸气
“给我带走!”他恼羞成怒地挥了挥手。
“你们要干嘛,放开我!”
梅姿等三人被压着向前走,她们同时剧烈地反抗挣扎起来。但是毕竟力量悬殊过大,所以最后还是被架着很快地离开了。
一个小时不到,傅眀修便出现在了一家娱乐城门口,而他的身侧挽着一个艳丽逼人的女人。
一头金灿灿的波浪大卷发,女人踩着十厘米高的高跟鞋小鸟依人一般靠在傅眀修怀里,面上的笑容肉酥入骨。
她是哈桑,国际著名緈感女星。
傅眀修挽着哈桑面色淡然,脚步平稳,毫不泄露一丝的情绪。
甫一进入娱乐城,热气混杂着酒气与烟气扑面而来。
傅眀修眉梢挑了一下,他身侧的哈桑神情依旧,只是两个人都没有了之前的随意。
在大厅中间最明显的位置上坐着的正是梅姿她们遇见的西装男,此人名叫萧昊,这个娱乐城的老板,也是这个城市鼎鼎有名的人物。
萧昊的周围已经聚集了一群玩扑克的人,这群人显然主要目地不是在玩牌,他们根本不在乎输赢。
他们下注很随意,个个腆着脸和萧昊搭话,笑容里都带着一股子谄媚的味道。
屋内第一个注意到傅眀修和哈桑进来的人就是正对着门坐的萧昊,他当下就露出笑脸:“哦,这回倒是来了个稀客。”
哈桑露出一抹魅人的笑意:“萧老板,好久不见你依旧是这么光彩照人。”
虽然知道是个客套话,但是美人的夸奖谁不爱听,因此萧昊的嘴角弧度更高了些:“哈桑小姐也是,你这位朋友可不一般。”
哈桑再次笑了笑,却是没有回话。
萧昊见她如此忍不住心里有些火气,他追了哈桑那么久都没能上手。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家伙,这么快就得到了哈桑的垂青?
傅眀修没理会旁边两人的对话,自顾自走到萧昊对面的位置坐下。
环绕在萧昊身旁,最靠近傅眀修的一位少年机灵地将牌递给傅眀修,“先生,要不要来玩一把?”
傅眀修扫了桌面一眼:“在玩马卡?”
“随便玩玩,”萧昊转头看向傅眀修,眼中闪过一抹挑衅,他接过话头,“先生一起玩一把?”
这个圈子里谁都知道萧昊玩马卡很有一手。
傅眀修说:“难得我们萧少有跟我玩的心情,那就玩一把吧。”
“瞧你说的,先生是来旅游的吧,怎么会认识我?”萧昊微微笑着问,却是有些试探的意思。
傅眀修似笑非笑:“萧少大名,我还是有所耳闻的。”
说着他便低下头看着面前的纸牌,摆明了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萧昊皱皱眉,但是还是没有进一步地追问。
“萧少想带人吗?”傅眀修懒洋洋说,“我不需要。”
不要求带人?
萧昊眉头一挑,打个哈哈,“主随客便,主随客便。”
事情发展到这样,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除了傅眀修和萧昊之外,其他的人多少都有些兴奋,其中包括哈桑。
她走过来在傅眀修膝盖上坐下,双手松松地挽住男人脖子,眼睛也是好奇地看着那些纸牌。
傅眀修的身子在她坐上来的时候僵硬一下,但是很快地便放松了下来。
萧昊看到哈桑对傅眀修公然的亲密态度,心里顿时就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样。
在场的很多人都是知道他追求哈桑的事情,哈桑对他不屑一顾却对这个男人另眼相待,他觉得自己被狠狠扇了一耳光,疼得很。
他现在更是迫不及待想要狠狠地下下傅眀修的威风。
马卡,是赌桌上常用的玩牌方式,以五张牌的排列组合决定输赢。
萧昊随便点了个人出来发牌,那人一手扑克玩得架势十足。在萧昊刚刚落下话的时候就拿套新的扑克牌彻底洗开,分发底牌。
傅眀修伸手压了一下:“既然要玩,有些事情还是先说清楚的好。”
他看着萧昊,又扫一眼坐在自己膝盖上的哈桑,面上没什么表情:“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就按规矩来彩头?”
“那就金玉满堂吧。”萧昊从口袋里拿出烟,点了一根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的时候才回道。
看到对面的傅眀修依旧没什么表情,他的眉毛微乎其微地动了动。
“什么叫做金玉满堂?”围在边上看的人有些不甚明白,便互相咬起了耳朵。
“开局一万,末局十万。”立刻就有人给发问的扫盲来了。
“定死的?”那人瞪瞪眼问。
回答的倒是笑了:“你可以乘以十倍的数。”
这下就有人咋舌了,这是根本不拿钱当钱啊。
傅眀修不是温吞的人,萧昊显然也不是。
因此,一开局牌局速度很快,而且还有越来越快的趋势。
傅眀修根本没有翻过一次暗牌,有时候甚至在第一轮时就直接弃牌,从牌局上看,萧昊赢得多些。
但要真算筹码,输赢二十多局的两人其实也就十来万的差别,按最低一万的下注额来说,这个数字算是低得让人侧目的了。
又一局结束。
萧昊连赢第十局,他微微一笑:“金玉满堂,多谢给了这个好彩头。”
说话间,他的眼若有若无地扫了哈桑一眼。
傅眀修依旧表情淡淡,他微微低下头用下巴摩-挲了两下哈桑柔顺的金发,哈桑仰头在他面颊上就是一吻。
周边知道内情的忍不住都拿眼往萧昊那边斜去,萧昊的脸色再一次变得很难看。
傅眀修没有理会这些人的反应,只是对发牌的说道:“继续。”
又一局开始。
两张底牌,三张公共牌,傅眀修和萧昊不跟注,而是一路往上加注,四轮下注结束,进行比牌。
萧昊看了一眼底牌,笑着丢出来:“这局牌不行。”
“三条。”傅眀修跟着翻开底牌,三张A和两张单牌。
分牌的连忙将桌上筹码算清。
一局二十万!
他暗暗啧了下舌,瞄一眼完全没当回事的萧昊和傅眀修,继续发牌。
接下去的几局,不管傅眀修抓到一手什么样的牌,即便只是无序的散牌,萧昊却总是要差上一些。
五局过后,萧昊仰起头狠狠灌下一杯酒,人也从沙发椅上坐直了身体,他对发牌的摆摆手:“继续。”
傅眀修依旧轻轻搂着哈桑,下巴在那头柔顺亮眼的金发上摩-挲着,惹得萧昊特意看了一眼。
再一次五局结束。
连输十局。
萧昊即便在生意场练得一身面不改色的功夫,但脸色到底不如一开始好看。
他原本一直微微勾起的嘴角也彻底地压平了。
坐在旁边看着,始终没有言语的围观者这一回也开始了咬耳朵。
“这是撞邪了?”
“这结果我还真是看不透,现在两人的筹码看着起码差了个几百万了吧。”
“天,这么多钱!”
“我看这两个主儿还真不差这点钱。”
十五局。
二十局。
二十五局。
萧昊酒也不喝了,一直瞟向哈桑的眼神也没有了,他摸着牌的手隐隐发抖。
输,输,输……还是输!
从他出来混到现在,他还没有输成这样过!
运气?他是走了什么样的狗-屎运气才能让他连输二十五局?
牌技?就算他去那些赌场和老千对着干也没被玩成这样!
看来这小子是有备而来,做局让他钻呢。
萧昊气急,他放在桌子下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青筋暴露。输掉的这点钱他还不看在眼里,但吞不下这口气!
又一局结束,萧昊还是输,他干脆地丢出一手的散牌。
发牌的将牌收拾好,正要重新洗牌发牌,萧昊却出声打断了他的动作:“等等。”
他说完后便掏出根烟点上,一手夹着香烟一边轻轻敲击桌面,“小赵在实习,老让他发牌也不好,换个专业的吧。”
这话说得好听,但结合刚才的牌局,谁不知道萧昊的意思?
拿着牌被叫做小赵的脸色当场就不好看了,但是碍于萧昊的身份没有说什么,他将牌放回桌子上说:“不好意思,是我不会发牌。”
“接下去呢?萧少是不是要换个位置再换张桌子?”哈桑咧开唇角,难得给了萧昊一个除了媚笑以外其他的表情。
“哈桑这个提议还真不错。”萧昊也笑,然后他对一边的手下说,“去找个专业点的,再让他们换张桌子进来。”
看来萧昊和傅眀修是彻底地对上了!
围观的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些什么。反倒是坐在傅眀修膝盖上的哈桑,嘴角笑意愈发地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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