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乔子衿不觉兴趣颇足地眨了眨眼睛,她一直听说唐蝶谈了男朋友,但从来没见过。
挂了电话,乔子衿动身出发,十五分钟就抵达了唐家门口。
她下车时,特地看了眼停在家门口。
除了唐蝶的红色轿跑外,竟然还有辆白色的奥迪。
然而下一秒,乔子衿呼吸骤然一僵,愣然在原地站住,双腿好像钉了钉子似的,一瞬不动。
这是陆沉的车,她不会认错的。
可,陆沉怎么会在这里?
早晨男人带给她的噩梦,仿佛洪水倾覆,淹没所有意识。
“子衿,你来啦?”恰逢这时,骆娇从厨房窗户见到乔子衿,连忙小跑了出来,笑着将她迎进屋子里。
她去拉乔子衿的手时,女人却站在原处一动不动,目光冷漠地望着她:“阿妈,你怎么没告诉我陆沉今晚也来?”
骆娇笑容僵了半分,随后,不由分说地将乔子衿拉入房间:“子衿,你先进来。”
“阿妈……”
乔子衿不情不愿地被拉扯了进去,她原本的打算是打过官司,彻底离婚后,她跟陆沉就能断得干干净净,老死不相往来。
她想让自己和过去划清界限,不再见他,更不想回想起他绝情的嘴脸。
“子衿啊,其实你也别对小沉抱有太大的偏见。”
阿妈兴致盎然地挽着乔子衿的胳膊,将她拉进房间里,“小沉还是挺认真的,我在厨房忙活,他也没闲下来,一直忙里忙外。”
乔子衿的心情瞬间沉重如山,压得她都喘不过气来:“我跟他已经离婚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她话音才落到嘴边,一抬头,便看见厨房里站着亲昵的两道身影——
男人身形高大站在女人的身后,正温柔地手把手教她切菜,一下一下十分认真仔细,暖光从头顶流泻而下,勾勒着男人从未对她展现过的温和情愫。
而在他怀里的女人,时不时回过头冲男人娇媚地轻笑,还踮起脚在他唇瓣吻了吻。
乔子衿的双眸猛地睁圆,瞳孔一寸一寸地收紧……
那女人的身材、发型、侧脸——
不是唐蝶是谁?!
“哗”地一声,乔子衿手中的包瞬间应声落地!
她如遭雷击,双眸由于太过震惊失去焦距
听到声音,唐蝶和陆沉同时转过头,双双脸上露出震惊。
“子衿?你什么时候来的?”
乔子衿下意识将唐蝶的手甩开,恍如身在梦境里。
她力气不大,唐蝶十分夸张地叫一声,后背闷撞在墙壁上。
陆沉见状,迅速走出了厨房,轻扶住唐蝶的腰肢,“撞疼了吗?”
乔子衿即便震惊万分,但也不蠢,那种默契和亲昵证明他们好上已不是一两天了。
认清这个事实后,仿佛一记重锤狠砸心头,霎时间鲜血淋漓。
乔子衿深深吸气,手指向陆沉的脸,冲唐蝶问,“这就是你交往了一个月的男朋友?”
“子衿,你别生气!”唐蝶连忙讨好地上前握住她的手,
“是我不对,但我是在你决定离婚后,才跟他在一起的!你不会怪我的对吗……”
“离婚前,陆沉差点把我掐死,你知道吗?”
乔子衿不敢相信,颤声质问,“就在今天,他让我的律师无法出庭,害我丢了乔家唯一的房产,这些你都知道吗?”
她猛地擒住唐蝶的双肩,狠狠冲着她嘶吼道,“还是说,你也跟他一起陷害我?!”
那一刹那间,她心里的防线彻底坍塌了!
一个是她深信不疑的朋友,一个是她深爱多年的男人。
此刻发生的一切如同梦境,却又刺痛得十分真实。
“子衿,你冷静一点……”唐蝶颤抖地哭着,拼命去掰她的手。
陆沉已快速上前,狠狠一把将乔子衿与她分开,冲她怒吼:“乔子衿,你发什么疯!”
“我还想问你们在发什么疯!”
乔子衿双眸如含血,毫不甘示弱地冲他嘶吼。
看着唐蝶哭着倒在陆沉怀里,他们相依相偎的模样。乔子矜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血淋淋的现实有多残忍,她的心脏就有多疼。
她嗤笑了一声,肩膀狠狠耸了两下。
唐蝶走上前,小心地拉住乔子衿的衣袖,低声恳求道:“子衿,我错了,我今天真诚请你回家吃饭,就是想让你原谅我……”
呵,真诚?
如果她真的诚心诚意,就该自己打电话邀请,而不是让阿爸阿妈通知她。
但现在,乔子衿已无心去揣度她这副哀求的面容是真是假。
她嗓音沙哑地开口,“唐蝶,离婚后,我就誓死跟这个男人不再往来。你今天给我一个准话,你是选他,还是选我?”
“子衿,你别这样,你们都是我很重要的人……”唐蝶拼命摇头,颤抖去拉着她的手。
乔子衿狠下心,用力甩开她的触碰:“我让你选!”
“我……”
唐蝶抱着自己的胳膊,哭得汹涌无比。
那副委屈的模样,就像犯错的是乔子衿一样。
“我爱陆沉,我真的很爱他……”
唐蝶带着哭腔,却字句清晰地表明了立场。
那一瞬间,乔子衿身体差点没站稳,所幸后背贴着墙壁,险险稳住。
十多年的情谊,就这样付之东流,连一个笑话都不如。
在唐蝶心里,她乔子衿到底算个什么?
“好,那我滚。”
乔子衿深吸口气,她眸光猩红地扫过在场所有人。
阿爸、阿妈,她曾当作亲人的这些人,如今满脸漠然,没有要挽留她的意思。
乔子衿说完,转身决绝走出了门外。
那一瞬间终于控制不住热泪滚滚落下,埋没掉她所有的意识……
这一天,她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家里的房子,也失去了她最好的朋友。
——
夜色深了,中心医院的病房。
男人一个轻跃,稳稳地抵达窗口。
往里张望进去,却发现屋子里漆黑一片,并没有人。
男人浓郁的剑眉微许皱起,他低眸看向腕上的金表,已过了十一点半,她能去哪里?
他潜入房间,安静得只有皮鞋摩擦地面声。
“轰”地一声,窗外电闪雷鸣忽然划过天空,数秒后,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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