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姝没忘记自己这具身子的主人就在面前,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便在说完这话后斜眼往他那边瞄了瞄,孰料那人已闭上了眼。
雪姝:“……”
这都啥时候了,还睡呢!
“奴婢白芪拜见王爷,王爷万福金安。”
娇滴滴的嗓音让雪姝收回了放在夙珝身上的视线,一扭头,恰好对上一双含羞带怯的杏眸。
雪姝心底冷笑,眸中闪过一抹冷厉,但很快,她就勾起了唇。
这一笑,差点没将白芪的魂勾了去。
放眼天下,孰不知当今圣上亲叔昭王素有“大贤第一美男”之称。
别说她了,便是皇帝后宫三千佳丽,每每在宴会上瞧了昭王的天人之姿都会犯上相思之苦。
也正因此,很多宴会昭王爷都不会出席。
雪姝瞧她烟视媚行的样子,不用多想也知她为何这么莽撞地进来。
思及此,她唇角的弧度扩大,有意地朝躺着的人那边瞥了一眼,懒懒地问:“白芪?”
白芪一听,他竟是记住了她的名字,双颊顿时愈渐艳丽,垂了垂眸,“是……”
白茯方才将她唤醒,说是公主要吃东西,问她今夜御膳房是谁当班。
睡得正香被吵醒心情哪能好得去,但若不过来瞧瞧,回头让那小妮子说了出去,岂不成了她的不是。
但让她意外的是,从不涉足后宫的昭王竟然来了。
虽不知这深更半夜昭王为何会来元姝苑,但无论如何,她都得抓住这难得露脸的机会。
说不准她表现得好了,回头就能被王爷选出去了。
如此想着,白芪羞怯地抬起眸子,一双眼能滴出水来似的。
雪姝冷嗤,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本王问你,谁是你真正的主子?”
白芪微愣,转动眼珠子往床上的人那儿瞧去,继而有些不确定地道:“回王爷的话,奴婢的主子是六公主。”
雪姝笑了,轻挑眉头,上扬的眸尾流出一股风情。
“既她是你主子,”她故意将语气拉长,笑意却不达眼底,“为何不见你对她行礼?”
一刹那,白芪面色如纸,眼神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了。
“回王爷的话,公主为人宽厚,平日里未束着奴婢们这些做下人的,您是贵客,自该先客后主。”
两句话下来,先是把身为主子的雪姝夸了一顿,再强调夙珝的身份高贵,最后一个“先客后主”挑不出丝毫毛病。
如果她再计较,那便是她这“王爷”不讲道理了。
雪姝心中冷笑,侧头看向床上已然睁眼的人,问:“小六,你怎么看?”
这声“小六”一喊,雪姝看似镇定自若,实则掩在袖子下的手心却冒汗了。
光占了他的身子就算了,现在竟然还占他这种便宜。
等他们俩把身子换回来后她一定会成为大贤死得最惨的。
“别给我戴高帽子,”夙珝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的模样丝毫不见方才交手时的凌厉。
他看着白芪,说:“我可没说过自己宽厚,你没把我放在眼里就直说,何必找借口?”
这话一说,不仅白芪震惊了,连雪姝也很意外。
不愧是叔公,简直太聪明了,不仅明白了她的意思,话还说得这么好听,厉害!
“公主,你……”
“喜贵,”雪姝没等白芪说话,叫了喜贵上前,“掌嘴。”
白芪面上一慌,六神无主地看着雪姝,“王爷,奴婢……奴婢做错什么了?为什么……啊!”
“啪啪啪!”
喜贵照着她的脸就是三巴掌下去,最后一巴掌直接把人打得倒在了地上。
雪姝见状,心里那叫一个爽。
她的确不在意什么规矩礼节,在元姝苑也从来都是把她们当姐妹对待。
她知道白芪对她心里多多少少有怨,毕竟跟着她从没好日子过。
但她自认自己没什么对不起她的,她俩会来她这元姝苑也不是她的意思。
这些年,她们即便没有姐妹情也该有主仆义,孰知到头来她竟纵容了这么一匹狼在身边。
想到白芪老早就站夙馨玉那边,甚至打着迫害她孩子的主意,雪姝喉头的这口气就咽不下去!
雪姝眼底的仇恨和冰冷尽管转瞬即逝,却不知还是被一直关注她的夙珝看去了。
夙珝暗忖,懒懒地开口说:“喜贵公公,她不知自己错在哪,劳烦你好好教教。”
小丫头也是怪可怜的,他就做一回大善人帮帮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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