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我们没有交谈太久,时间差不多就各自休息了。可能今天的遭遇太过累人,我刚躺上床就睡了。到了半夜,我突然听到类似抽泣的声音。我瞬间惊醒,想到我是在顾淮清家里,稍微安心下来,然后仔细辨认,发现是从顾淮清卧室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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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我们聊的时间太久,以至于忘记时间,再次去看时间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了。
这点宿舍是肯定关了,我爸妈又去交流学习了,附近是鸟不拉屎的地方。
我俩特别有默契地看向彼此。
「留下来吧,我去跟你爸说一声。」
我表面上很淡定,但其实内心已经乐开了花。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和顾淮清待在一起就很舒服,还特别想保护他。
但这就牵扯另一个问题,我没有备用衣服,应该要洗澡的吧。
显然他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看着我沉默了很久,清了清嗓子:「那个,我的衣服,不然……」
「好呀!」
我答得飞快,反应过来后赶紧低头看自己脚尖。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去洗吧,衣服马上给你放外面。」
俗话说浴室和卧室是一个人最私密的地方。
我进了浴室之后,这里摸摸那里碰碰,拿起他的沐浴液,我闻了闻,果然是他身上干净的味道,很像舒肤佳香皂?
我拿起手机打算拍照,回去买个同款,然后才发现我可怜的手机被我遗忘到现在,已经彻底坏死了。
这完蛋了,我一晚上不回宿舍,室友不得急疯。
完了完了完了,明天知道了不得八卦死我。
想到这茬,我飞快地洗了个澡,头发都没来得及吹就跑到书房,急匆匆问道:「顾医生,我能不能借一下手机,我手机今天摔碎了。」
他看着我的模样,一边递给我手机一边好奇:「这么急?」
我边拨号,一边嘀咕:「那当然,我不打室友都能脑补二十万字小说。」
拨通之后,室友还人模狗样地说了声你好,我咳了声,说:「是我。」
室友立马鬼叫起来:「好大儿啊!你担心死爸爸了知道嘛!」
我知道,我不仅知道,顾医生现在也知道了,他的手机为了照顾他的听力,通话声音都是巨大的。
余光我已经瞥见顾淮清不可抑制上扬的嘴角了。
我安抚地跟她解释我今天的状况,正要嘱咐她说话注意一点的时候,室友声音瞬间提高:「我们家楠楠出息了,给我狠狠拿下他!咱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脸已经红得像猴屁股了,简直如芒在背,只能尬笑,给她找补:「你今天又喝多了哈哈哈,喝多了就去睡觉哈。」
室友咦了一嗓子:「还害羞,在宿舍夸顾淮清比院草还帅的是谁。」
不能再听了,我说了句信号不好,立马挂断,都不敢回头看顾淮清。
这个场面,双方应该都很尴尬吧。
还是顾淮清故意咳嗽了一声,淡定地说:「这就是你说的,脑补的二十万字的小说?」
不可能的,她脑补的二十万字小说,可是不能播的。
我低着头十分尴尬地把手机递给他:「她喝多了,不能信。」
顾淮清点点头,在手里把玩着手机:「你们在宿舍偶尔会讨论我吗?」
那岂止是偶尔啊。
那简直是相当多啊,那好家伙,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地讨论啊。
我打哈哈:「哪有,我们从来不八卦,我们对八卦没有兴趣。」
顾淮清明显不信,狡黠地看着我。
我缴械投降,认命般低头双手合十:「我错了,我讨论了。」
「都说什么了?」
当然说你帅,探讨你是否单身,有无八卦啊。
我清了清嗓子:「当然是夸你医术精湛啊。」
顾淮清「噢」了一声,然后了然般点点头,开始在手机上操作,划拉半天才找到什么一样停下来。
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始念:「这医生靠谱,妙手回春呐!我二十多种病都被他治好了。」
塌玛德,我忘了删好评了。
那是当时给他写的好评!!!
念完把手机放一边,凑近我问:「有这么精湛吗?」
我捂住脸,闷闷地「嗯」了一声。
然后就是他爽朗的笑声。
这么尴尬的一幕就被他用这么个恶作剧应付过去了。
我们没有交谈太久,时间差不多就各自休息了。
可能今天的遭遇太过累人,我刚躺上床就睡了。
到了半夜,我突然听到类似抽泣的声音。
我瞬间惊醒,想到我是在顾淮清家里,稍微安心下来,然后仔细辨认,发现是从顾淮清卧室传来的。
再三确认后,就是顾淮清在抽泣。
我轻轻地开门,手机坏了没有手电筒,只能靠着路灯照亮,慢慢摸到他房间门口。
顾淮清睡觉并没有关门,我仔细辨认了半天,发现他没有醒,只是在做噩梦。
我想进去的脚步一顿,突然就不敢前进了。
我和顾淮清的关系,并不能支撑我大半夜去他卧室里安慰做噩梦的他。
更何况,虽然我很心疼很想去安慰,但我并不想让他在我面前露出那么脆弱的一面。
这是对他的尊重。
我悄悄地往回走,却在走了没几步之后,听到里面一声冷冷的呵斥:「谁?」
完蛋,他不是刚刚还在做噩梦吗?怎么这么快就醒了,虽然醒了不用痛苦,但是能不能等我进去再醒啊。
他刚醒,有着浓浓的鼻音,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
我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半夜跑人门口。
要怎么解释,我听见你哭了想来确认一下?还是说我来偷窥你。
怎么想都是第二种更有说服力嘛。
他一定觉得我是个变态。
灯光瞬间打开,脚步声在我背后响起,我认命地转过头,眨巴着眼睛:「我梦游了,不好意思啊顾医生。」
其实我可以直接说明实情,但我就是莫名地不想伤害他的自尊,不想逼他承认自己的脆弱。
顾淮清头发乱糟糟的,眼神确实清明的,他看了我很久,才说:「回去吧。」
我如释重负般往客房跑,刚要推门进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听到声音,别出来了,容易着凉。」
他知道了。
还是被他看出来了。
我保持着开门不动的姿势,突然心一横,之前的道德标准全部被我双标地丢弃,我冲到他面前,抱紧他。
「我妈说了,抱一抱,就不会做噩梦了。」
他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我等了许久,他并没有回抱,但也没有推开我。
我埋在他怀里,闷闷地说:「没有那些血腥的东西了,你很平安。」
我知道国际救援的不容易,虽然他之前三言两语给我带过了他的经历,但我知道,能留下那么多伤,心理上,或多或少是有些不能突破的东西的。
顾淮清整个人绷得很紧,被我抱了好久,才终于回抱我,笑着说:「刚刚梦里还都是硝烟,一转眼,太阳居然抱住我了。」
再次回到房间之后,一个想法从我心里慢慢开始生根,我突然就有点理解顾淮清对生命的敬畏了,我好像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
等我再次醒来,是被香味诱惑醒的。
我挠了挠脑袋,起床去客厅,发现顾淮清已经把饭都做好了。
「你也太贤惠了吧。」
我这么没大没小,他也不见外,反而跟着我调侃:「孤家寡人久了,不贤惠就得饿死啊。」
「洗漱吃饭。」
我给他比了个 OK 的姿势,快速洗完,迫不及待地尝他给我做的早餐。
味道确实很不错。
「这么好吃吗?」
我含糊不清地说:「机不可失,你第一次给我做饭诶。」
顾淮清小口喝了一勺粥,不经意说:「想吃可以随时来。」
「真哒!」
我又讨到了他的一个承诺,简直开心到飞起。
吃完之后,顾淮清看了眼时间:「走吧,你是不是该上课了?」
我其实今天没课,但确实没有什么理由留在他家,只能点点头。
顾淮清没有开车,而是叫了辆出租车把我们一块带到学校,他应该要去坐诊。
我们分开的时候,突然就有种不舍的情绪在里面。
突然就很期待下次见面。
经过那么一晚,我和顾淮清之间越发熟悉,也经常去他家蹭饭。
最后一次补课结束的时候,我突然问他:「顾医生,我想转去学临床心理学。」
他眉头皱起来,不解地问:「这么突然?」
我正色说:「就像顾医生你说的那样,你觉得挽救生命至高无上。」
「我也是,我觉得挽救那些有过心理伤害的人,也至关重要。」
出乎意料,他只是好奇过后就平静地点点头,同样正色说道:「你的路,不是为了谁去走的,需要你自己喜欢。」
这个人真的是,说话就这么拐弯抹角,他以为我是为了他才想学的。
好吧,真的让他猜到了,但是我确实是抱着挽救那些人的痛苦的想法去的。
如果不能挽救,也尽可能让他们少受点心理上的折磨。
「我是为了我自己。」
听到自己满意的答案之后,他对我伸出了手:「非常期待你成为一名优秀的心理医生,勇敢的许楠楠同学。」
我握住他依旧冰冷的手,突然觉得非常有力量,迫切地想把我的光传递到他身上。
鼓起所有的勇气,我重新握住他要抽离的手,深呼吸好几口:「我还想更勇敢一点,比如,现在。」
「我不想放开你的手。」
他反应半天,才知道我说的意思,就保持着这么个姿势,沉沉地望着我。
许久,他抽出手:「抱歉。」
我就知道,他肯定会拒绝我。
「没事儿,我一定会等到你同意的。」
我装作没事儿人一样,但是手其实在抖,而且眼眶已经红了。
顾淮清用指腹为我擦去眼泪:「我比你大七岁,你还小,长大会遇到更好的人。」
不会的,我不会遇到比你更好的人的。
我还是给他挤出个笑,问他:「那我要是长大还喜欢你,你可不可以考虑一下我。」
他又是一阵沉默。
我不忍心看他为难,故作轻松:「嗐,没事儿,我会让你感受到我的决心的。」
考完试之后,我就将表明决心提上日程。
虽然没有课,但我还是时不时往他家跑,他耳朵不好有时会听不见我的敲门声。
对我说了好几次可以先走我不听之后,十分无奈地为我配了把钥匙。
我拿着钥匙开心得不行,没事儿就去他家找他。
身体已经这么拉胯了,忙起来还会忘记吃饭喝水。
没办法,我每次都得强制他去休息。
刚开始,他还会小小地反抗一下。
到了后来,我往书房门口一站,他就知道我的意思,认命地起来活动身体。
他做噩梦的时候,我虽然不会进去安慰他,但会蹲在门口陪他,等他醒了,我就给他一个拥抱,哄着说:「欢迎你来到美好的一天。」
快到春节了,我开始帮他买一些装饰品,把房子打扮得有些热闹一点,他不解地问:「我一个人过年,你搞这么红红火火干嘛?」
我从梯子上往下看,对他摇了摇头:「不,我会陪你过,两个人就可以红火一点。」
还要再说,梯子突然有点不稳,我有点失去重心,却被他搂着腰扶住。
我偷偷去看,发现顾淮清罕见地耳朵红了。
为了岔开话题,他还故意指着我昨天搬过来的食物问:「这是什么植物,长得这么高?
「这么放着有什么寓意吗?」
我从梯子上下来,想了想,诚实回答:「发财树,寓意发财。」
顾淮清被我说得有点无语,半晌才赞叹道:「多么质朴的愿望。」
我把手中的树摆好,让他站在树旁边:「嗯,等树长得跟你一样高,就和我在一起吧 。」
顾淮清没想到我在这儿等着他,呛了一下,说道:「这个愿望突然就不那么质朴了。」
我知道他不跟我在一起的顾虑,无非是他听不见,身体没有平常人那么健康,且比我大很多,注定会比我先走。
可是我不这样认同,如果可以痛快活三十年,我不介意晚期的痛苦,更何况,我不觉得那会痛苦。
我都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被拒绝了。刚开始还会难受,后面都麻木了。
我不确定顾淮清会不会喜欢我,但他不讨厌我是肯定的。
而且我发现这人嘴硬心软,很多事情,求一求撒个娇他就没有一点办法了。
比如我拿着两张电影票邀请他去看电影,但他会找到一个完美的不伤害我,却能拒绝我的借口。
这时候我就开始碰碰鼻子,敏感的鼻炎一犯,眼泪里面就被辣得涌在眼眶里,看我这副样子,他铁定会松口跟我去。
然而每次看电影,我都跟不下全程,看到一半就会睡着。
顾淮清实在不理解我明明不喜欢看电影,还非拉着他去的心理,问我:「家里床不舒服吗?为什么非得在电影院睡。」
我已经越发不要脸了。
换作以前我就不好意思地脸红了,可是我现在会反过来逗他:「在床上睡,没有靠在你肩膀上舒服。」
他被我一噎,无语了半晌,才疑惑地自言自语:「怎么教着教着就教歪了,到底哪一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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