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坐在花轿里,许久,耳边充斥的全都是唢呐声,百姓们的交谈、议论声,却迟迟没有听闻到男方迎亲队伍的动静。
“这么久都看不到冷王爷来接新娘子,也看不到冷王府迎亲的队伍,该不会是王爷要悔婚吧?”百姓甲猜测。
“这话可不能乱说,谁不知道,冷王爷向来一言九鼎,既然答应了要娶安相府的大小姐为妃,就必定会娶,只是,看这情形,恐怕安相府的这位大小姐并不是咱们冷王爷口中心心念念的那位非卿不娶的姑娘啊。这位大小姐以后的日子恐怕就……”百姓乙一边反驳着,一边说出了对安安今后生活的担忧。
“是啊,看来冷王爷这次突然娶安府大小姐为妃定是如不久前传闻的那般——被当今皇室所逼无疑了。”百姓丙也忍不住唏嘘。
任他们如何议论,安静坐在花轿里的安安却充耳不闻,嫁给冷王爷本就非她所愿,不管冷王爷冷月晨做了什么,也不管百姓们怎样议论,她都无意去听、去干涉,心底也平静得丝毫不起一点波澜。
仿佛百姓们议论的是另一个人。
哀莫大于心死,或许心死了,真的就什么都不在乎了吧!
突然,远处似乎传出了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姗姗来迟的迎亲队伍终于来了。
可是围观的众多百姓们很快就发现了一丝异样。
高大、威风的骏马上面,不是意料中的晨王爷,而是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样貌普通不说,细看他的衣着打扮,倒像是冷王府的一名普通的侍卫。
这就稀奇了,大婚当日,来迎接新娘子大红花轿的不是新郎冷月晨本人,而是随便敷衍似的派来一个侍卫,冷王爷的意思莫不是故意羞辱安丞相?
安丞相安明的脸色不禁就有些变了,微微有些难堪,但只是一瞬,他又重新变成了一副喜悦洋溢的样子,似乎对冷王的做法无任何不满,内心里真实的情绪悉数收敛了起来。
“冷王有命,边境战事紧急,实在抽不出时间来迎王妃,特令属下代劳跑一趟。王爷说,为人臣子,理应事事都以国家的江山社稷为先,所以不能亲自来迎亲了,还望安丞相不要怪罪才是!”
那侍卫不卑不亢的声音不仅传进了安丞相的耳中,同时更传进了百姓们的耳中。
还没嫁过去就失宠的事实昭然若揭。
“哈哈!冷王爷果然不愧是爱民如子的好王爷,得此良婿,我骄傲都来不及,又何来怪罪一说!”安丞相面上喜色不改,声音洪亮地说出这番话。
同时,有意无意地,安丞相在说“良婿”二字的时候,微微加重了嗓音,他这是有意在向所有人宣告,不管怎么样,从今以后,堂堂月国的冷王爷冷月晨今后就是他的女婿,那都是不争的事实了。
“那,属下就奉命迎冷王妃回府了。”
说罢,那侍卫就朝着安丞相一拱手,调转了马头,并不忘回首示意新娘子的花轿边的一行人跟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所有人都不疑有它,纷纷跟上,百姓们自动让开一条道路,好让浩浩荡荡的大婚队伍顺利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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