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痛欲绝的尖叫,立刻招来徐妈和保镖。
他们一窝蜂冲上来,掰的掰手,拖的拖腿,想把陶然拉开。
大受刺激的陶然死活不松,眼看谭婉心翻白眼,呼呼生风的一脚踹过来!
“醒来就发疯,不如不醒!”司夜倾利落出腿。
砰,陶然像只沙包一样撞向沙发,鲜血涌进口腔,顺唇流下。
“夜倾……”大口喘着气,谭婉心扮恐惧状,躲进司夜倾怀里,“夜倾,她想掐死我,我怕,好怕!”
每个细胞都在痛,陶然双手握拳,含泪望向窗外。
绿油油的草地,红艳艳的鲜血,不可辨的森森白骨……
这个女人,太毒、太狠了!
吞下满嘴血沫子,她眼巴巴看向司夜倾,字字泣血:
“是她让狗咬死我妈!杀我还不够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妈?谭婉心,你不得好死!”
想起母亲对自己全心全意的爱,陶然的世界都塌了。
窗外惨烈可怖的一幕,让司夜倾皱了皱眉。
“血口喷人!我根本不知道你妈过来,她不是昏迷么?”谭婉心摸着散乱的额发,两眼空洞洞的迷惘无神,“难道我记错了?夜倾,我是不是记错了?还有,我为什么在这里?这不是我的房间,我不是在抄经?你还记得吧,那天去寺庙,方丈说要我亲手抄经,为死去的宝宝祈福,夜倾,难道……我记错了?”
无辜无害的模样,引得司夜倾心疼不已。
他摩挲她的脸,柔声道:
“没错,方丈是那么说的。乖,别多想。”
母亲惨死,他一句话没有,只顾安慰装疯卖傻的她!
又一口血灌入嘴里,陶然轻轻冷笑:
“抄经祈福?你的孩子没生出来,是他的福分,否则,他就有一个恶毒狠辣、不配为人的母亲!”
“住嘴!”
将谭婉心抱去沙发,司夜倾反身又是一脚,重重揣向陶然的脸颊:
“你竟敢诅咒心心的孩子,活得不耐烦了吗?”
“宝宝……宝宝……你在哪里啊,妈咪对不起你……”
谭婉心可怜蜷缩,呆呆呢喃和之前的飞扬跋扈判若两人,简直能给她颁一座奥斯卡小金人。
攀着沙发努力爬起,陶然仰脸看向司夜倾,舔血道:
“对,我是活得不耐烦了。你杀了我,杀了我啊!”
她眼神悲绝,像一头饮弹狂奔的小兽。
从未见过她这幅表情,司夜倾心神震动,挥开她抓过来的手,那只手几乎只剩一层皮,骨瘦如柴。
他记得,她以前的手莹润白皙,格外好看。
瞥见司夜倾神色微动,谭婉心眼珠一转,捂头大叫:
“不,宝宝,你别过来,妈妈不是故意不要你,是有人想杀你,你别过来!啊……我头好痛……”
“心心,你怎么样?”
司夜倾连忙抱住她,一边安抚,一边冷道:
“你,跪下来给心心赔罪!”
悲到极致,不怒反笑,陶然呸出一口血:“如果我不呢?”
“呜,妈咪没能保护好你,对不起。”谭婉心还在啜泣,“你说什么?想要妈妈下去陪你?”
“心心,你看着我,心心!”
将像突然失心疯的谭婉心扣进怀里,司夜倾青筋毕露,眼刀直削陶然:
“来人,把她给我关进狗屋,直到肯赔罪为止!”
呼吸瞬间变得艰难,陶然呆呆望向心爱的男人:“司夜倾,我才是你妻子啊!”
“你是我妻子,但你很清楚我为什么娶。像你这种不择手段的女人,我死也不会爱。”
抱起谭婉心往门口走,司夜倾临到门口又回头:
“忘了说,你妈,是我命人接过来的。”言下之意,你妈的死是我的意思,想报仇找我,别找心心。
陶然眼前一黑,彻底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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