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我还好。”秦安雅谨慎回答,她揉了揉手腕,似乎刚刚的伤还隐隐作痛。傅霆琛闻言,沉默了片刻,才继续开口:“对不起。”这句话他对秦安雅拖了太久了,久到他以为只要不说,就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能心安理得的和她过日子。他不是个会道歉的人,他一直以来都是过于桀骜的人。但这次,傅霆琛只知道,他想说对不起,这句话他已经憋在心里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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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体同志们,鼓掌欢迎咱们的老领导讲话。”
一身白大褂的老人走上了演讲台,过分威武的长相到不怎么像医生,据说这是梁书的爷爷。
梁书一脸温和,见秦安雅正伸头瞅了他一眼,不由笑着摇头。
“同志们,积极响应号召,全体员工去营地进行为时三月的训练,在这一段时间内,请大家除了帮助营地的同志们检查身体外,也要多多锻炼自己的身体素质。”
那苍老的话音未落,底下已经一片怨声载道,毕竟去营地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梁爷爷扶了扶眼镜,标志性地梁家人动作:“此次去营地,同志们就当是锻炼了,正所谓,夫医者,非仁爱之士不可托也……”
梁老爷子动辄就要说一大段文言文,这一点文绉绉的样子倒是和梁书一样。
台底下的人昏昏欲睡,最后又在一阵掌声中被惊醒。
动员大会结束,大家收拾好包裹喊着几声口号轰轰烈烈地上了开往营地的巴士车。
“鱼鱼,妈妈去了之后要好好听梁爷爷的话。”
梁老爷子板着脸,见这丫头难得乖巧一回,心里暗忖道原来只有梁老爷子才能压得住她。
梁书和秦安雅相视一眼,不禁笑出了声。
“妈妈我会想你的。”
乖乖拉着梁老爷子的手,鱼鱼泪汪汪地和秦安雅道别。
“鱼鱼乖,到时候梁叔叔给你带好吃的。”
他俯身前去,鱼鱼轻轻在梁书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好了好了,真是成何体统,正所谓……”
梁老爷子看不过眼,正要开口喋喋教育,梁书就赶紧扯着秦安雅上了大巴车,独留鱼鱼在那里听着梁老爷子口若悬河。
虽说是十几年过去,但真正上了车后,秦安雅的心情却又开始忐忑起来,两人相见又说些什么好呢。
见秦安雅情绪低沉,梁书也叹了口气,他也觉得秦安雅这次去营地不是什么太好的选择。
虽说现在的秦安雅已经不再看心理医生了,但是万一又出现什么事呢。
“安雅,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嗯。”
梁书拍了拍秦安雅放在膝盖上的手,安慰式地说道。
秦安雅提起唇角,朝梁书微笑了刹。
大巴车缓缓驶离医院,梁书和秦安雅坐在一排座位中间,两人互相握住了对方的手掌,似乎是在为了某种即将到来的事情鼓劲。
秦安雅侧头看窗外,看着外面一闪而逝的风景,一颗心慢慢沉静下来。
“到了!”
营地外,风景正好。
车辆在营地门口停下,车门打开,一个人走了过来,看起来像是营地里的一个小同志:“大家请随我来。”
“好。”
秦安雅和梁书下了车,一群人围了过来,那营地的人一一向大家介绍着将要带大家熟悉营地生活的同志。
直到介绍到最后一位。
那男人顶着一张让秦安雅此生也忘记不了的面容,他神情冷漠,穿着迷彩服,身材依旧高挑,皮肤被岁月的洗礼而变得黝黑。
他身姿挺拔,唯独狭长的眸子里透露出一丝冷冽的寒光。
那人扫了一眼梁书和秦安雅,似乎没有察觉地欢迎道:“我是傅霆琛,以后营里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秦安雅看着这个男人,心中百转千折,不知该如何面对。
她害怕得浑身发抖,可是傅霆琛却突然伸出一只手作势要握向秦安雅。
秦安雅往后一缩,后脚不小心触到一块硬石,差一点就要摔倒之际,那只手被傅霆琛紧紧握住。
力道带着当年秦安雅决绝离开他时的思念和愤怒。
半晌,傅霆琛才淡淡开口。
“小心一点啊,秦安雅小姐。”
傅霆琛的嗓音很温柔,喊她的名字时却咬得极重,这句话在秦安雅听来却是那么的讽刺。
放开我,我、我不认识你!
秦安雅拼命挣脱,可是傅霆琛却越捏越紧,几乎将她的骨头都捏碎。
她的眼睛通红一片,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倔强地不肯落下,傅霆琛的目光越发冰冷。
他找了秦安雅十几年,难以言喻地思念折磨着他,在这种折磨中,傅霆琛才知道自己多么在意对方。
可等他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却让他看见秦安雅已经和梁书成了幸福的一家。
秦安雅和梁书那天带着的孩子,就是秦安雅已经步入新感情的证明!
“傅先生,请你放手!”
梁书出言厉声阻止,他心疼地看向秦安雅的手腕。
傅霆琛随着视线看向自己刚刚抓过秦安雅的右手,上面布满青色指印,那是秦安雅刚刚挣扎的结果。
他有些懊悔,但扫了一眼梁书后又变得心绪复杂。
傅霆琛不再说话,只是将手放在自己身侧:“不好意思,力气没收住。”
秦安雅见傅霆琛不再纠缠自己,松了口气,可心情却跌落谷底,这是她一辈子都无法抹灭的伤痛。
在旁边看到这一幕的众人们都面面相觑,似乎在猜测秦医生和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只有营地里的小同志见气氛不对,马上开口:我已经为大家准备好住处了,大家跟我过来吧。
“安置好东西,大家还要紧急集合,听接下来的训练计划,所以大家脚步加快。”
众人闻言唉声叹气,似乎没有想到训练来的这么紧密。
傅霆琛站在原地,望着秦安雅和梁书两人的背影渐行渐远,可是他却无法做出任何举措,他只能默默地看着秦安雅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你不能离开我。”
这是傅霆琛离开营地时脑海里冒出来的唯一的念头。
这个女人是他用尽了十几年才等到的人,即便是和梁书有了孩子,他也不会这么轻易把她交到梁书手上。
刚刚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秦安雅仍处于一种恍惚中。
她脑袋发懵地跟着大部队和梁书来到了营地招待所。
营地招待所是个临时的营地宿舍,只有三四间房间,但因为地方比较宽敞,住下秦安雅和梁书绰绰有余。
众人住进去后发现,这地方环境还挺不错,卫生条件也很不错,还有几张床,分得极开,其间甚至有遮挡物。
见秦安雅还没有从刚刚的惊吓中缓神,梁书检查了一下秦安雅的手腕,叹了声气后出言安慰。
安雅,你别担心,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里的。
秦安雅木讷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梁书看着秦安雅的侧颜,心中涌起浓浓的心疼。
这是他喜欢的女人。
可是当自己明白这一切当时候,她已经嫁人并吃了那么多当苦,而且还和傅霆琛有了一个那么可爱的孩子。
梁书很想留下安慰她,但他也懂秦安雅,更知道此时的她需要独自一个人冷静。
好好休息吧,如果有事我再叫你。
恩。
秦安雅愣了好久,呆滞的双眼在这一瞬间闪动了一下。
梁书离开后,她就躺在被窝里。
脑海里浮现出了许多画面,十二年前的记忆重新袭来,一遍遍在她的耳畔萦绕。
秦安雅辗转反侧,她想到了鱼鱼,又想到了还在等自己回家的母亲和舅舅。
傅霆琛是伤了面子所以不好过,但她也未必比傅霆琛能舒服到哪里去,她不可以退缩。
一切正如自己当时和梁书所说,都过去了。
营地里忽而传出一声哨响,打断了秦安雅的思绪。
“紧急集合。”
站在营地宿舍外的梁书转身进了屋子,看到梁书,秦安雅站起身来,缓了神。
“出什么事了?”
“没事,大概是要开始说训练计划了。”
见秦安雅脸色已经缓和许多,梁书也放下了心,但还是开口问了一句:“好些了吗?”
“不用担心我,现在没事了。”秦安雅摇摇头,示意对方不用担心。
等秦安雅和梁书赶到的时候,操场上聚集了一批人,众人一个个原本拿着手术刀穿个白大褂的样子,现在都穿着迷彩服,像要马上拿枪支和刀剑去战场,十分违和。
“大家都是医疗工作者,我们此次的训练计划很简单,就是在野外生存,如果遇到突发状况,大家可以联系其他的人来救援。”
小同志的声音很大,他的声音很清晰地传达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会有危险吗。”
下面有人嘀咕,似乎对这项工作的安全性十分担忧。
大家虽说是来训练的,但最后也要回归到医生的岗位中去,万一这不小心伤了手,那可是得不偿失,对前途都有影响。
傅霆琛在旁边沉吟半晌:“这是最基本的训练,我会负责带领大家完成。不必太担心,不会有事。”
秦安雅闻言一愣,她有种怪异的错觉,总觉得傅霆琛在说后半句话的时候,眼神正牢牢打在她身上,可她不敢往侧看,便也无法求证。
话落,小同志便朝着众人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可以出发了。
“走吧!”
众人陆续往山林深处走去,一个个表情严肃,一副随时要和敌人搏斗的架势,秦安雅和梁书两人默默地跟在人群中,一起往森林深处走去。
“真是的,也不知道梁院长干嘛要我们来这里受苦受难。”
身边一个女孩子看起来才毕业,一看就是家里没有弟弟妹妹的独女,金枝玉叶没有半分受过苦的样子。
她有些哀怨,似乎很不解梁老爷子的安排:“我们做医生的也不用去什么野地里治病,干嘛还……”
秦安雅走在后头,听完这女孩说的话,忍不住提醒道。
“我们比当时在营地的医疗员们还是要幸福多了,当年他们打着仗,根本也不会有什么多好的治疗环境。”
”而且在野外,医疗物资短缺,我们都是中医出身,这对你熟识草药的药性也有考验和经验的帮助。”
这话说得沉稳又识大体。
秦安雅语气温和,还能记得当年她生下鱼鱼,无一技之长的时候,是梁书带着她让梁老爷子收她为徒。
受人恩义,就要投桃报李,况且秦安雅是真的这么想的。
众人纷纷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秦安雅的身上,仿佛受了激励,脚下的步伐也轻松了许多。
傅霆琛闻言侧头看着她,林里的树林茂盛,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秦安雅曾经过于消瘦和愁苦,故而容貌不是很出挑,但现在再营地中却有一股让人不自主注视的气质。
她秀眉微蹙,眼神认真,嘴唇抿着,分明美丽的令人怦然心动。
傅霆琛心底某处柔软了一下。
这一刻,他忽而很羡慕那些在她身边的人,他们可以陪伴在她身边,为她承担各种苦难和风雨,而他当年却把这个机会亲手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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