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村民们闻言,现在就恨不得离这些家具几米远,生怕自己放慢一点就要被抓走坐牢子。而剩下秦贝贝一家几人,心里又惊又怕,面面相觑。那堂兄实在顶不住压,见傅霆琛瞥了他两眼,瞬间就支支吾吾地:“她去火车站了,好像是准备去洞溪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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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寂静,好像被按了暂停键。
秦安雅是疼的动不了,而傅霆琛杵在门口,凝着面前颤巍巍的玉白身体,整个人被冲击得发了懵。
足足过了五秒,男人才猛地转过身:“抱歉!我……”
‘我’了半天,他都没能说出下一个字。
秦安雅原本也羞耻难当,但拖了这么一会儿,摔倒的后劲也上来了,她羞红的脸也被疼的发白。
“我动不了了,你能帮帮我吗?”
傅霆琛听着身后微弱的颤音,咽了下喉咙强行压下脑海的旖旎,沙哑回了句:“好。”
他找了块布条蒙住眼睛,小心把人抱了出来,之后找来值班医生给秦安雅看诊,忙活完之后,已经到了凌晨。
很快,秦安雅因为打了止疼安眠针沉沉睡去。
而傅霆琛却站在病房外,隔着玻璃凝着她的脸,抽了一宿的烟。
……
很快,秦安雅发现了傅霆琛的不对劲,
他待在病房的时间越来越久,甚至还主动给她画高考的重点,更重要的事,他竟然没有去陪秦贝贝了。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态度变了,但无疑是喜欢的。
傅霆琛不像上辈子那么冷漠,她现在也在准备考大学,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发展。
这辈子,她和阿妈一定会好好的吧?
就这样过了半月,秦安雅的腿已经能独自下地走路了,临近高考前的一周,傅霆琛送她回了村。
秦家,屋子内。
秦母见傅霆琛主动扶着秦安雅进里屋,激动得直抹眼泪:“你们若是一直这样好好地,妈就是死了也甘心了……”
秦安雅急忙打断:“阿妈,你胡说什么呢,你可要一直陪着我,要长命百岁的!”
说着,她又看向傅霆琛,担心他会因为阿妈的撮合而生气。
傅霆琛只一眼就读懂了秦安雅的小心翼翼,双手不由微微收拢。
也再一次疑惑,秦安雅从前不是很泼辣?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怕他了?3
抿了抿唇,他终究没说出问题,只从兜里掏出一张单薄的纸,递在了秦安雅的手上。
“这是高考证,收好。”
“谢谢!”
见秦安雅高兴收好,傅霆琛又启唇说:“我临时接到了任务,你高考可能赶不回来,你找个人陪你去考场。”
“没事,你去忙,我送安雅去考试!”秦母插话。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很快,就到了高考这天。
秦母送秦安雅去考试的路上,在村口遇见了一群七姑八婆。
“哟,还真装模作样去考大学了?学自己的堂妹学得有模有样也没用啊,人家大学生是要有真本事才考得上。”
“就是,整个村谁不是知道你们娘俩的本事就是不检点。还能考大学?别做梦了,估计连报名都报不进!”
秦安雅听得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将阿妈冲过去,将准考证怼在了说话人的脸上——
“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这是我女婿亲自给安雅办的准考证!等我家安雅考去了城里,你们这群没本事的就羡慕去吧!”
被秦母吼了一嗓子,又见到了准考证,这群人才悻悻收了话。
随后,秦母带着秦安雅就走,一边走还一边安慰:“不要被她们喷粪的嘴给影响了,阿妈相信你,你一定能考上大学!”
秦安雅笑着点头。
但笑容却是有些勉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安。
不久,母女两人来到了考场外。
考场是镇上的一所学校,绿墙白瓦规规整整的砌在那,看起来有些压抑。
考生们陆续走进学校,朝考场走去。
秦安雅告别了阿妈,深呼吸一口气走向学校,
很快,她找到安排检验的登记员,将准考证递上:“您好,这是我的准考证。”
“秦安雅是吧?”
登记员翻开登记薄,仔细查找名字。
等待的过程中,秦安雅的手心不断溢汗,自己终于在走上了和上辈子不一样的路。
她的命运或许能在今天发生改变,阿妈也不会被她连累去世,而傅霆琛……
这时,登记员的话却如同一盆冷水浇下——
“不好意思,考试名单上没有你的名字。”
轰然一下,秦安雅惊得手足无措。
“怎么可能没有我的名字!您再仔细找一找!”
秦安雅急地伸手去拿登记员手里的名簿,却被登记员一把推开:“你干什么呢?都说了没有你的名字,快点离开这里,别挡住其他考生进场!”
秦安雅慌得不行,颤抖着再次把准考证塞过去:“求您再仔细看看准考证,这是我男人亲自给我报的名!您看看是不是给我漏掉了?”
“说了没你名字就是没有,你男人给你报名你找你男人去!”
“来人把她拖走!”
秦安雅揪住自己的衣角,急得给对方跪下来:“不要!我不能走!我真的报了名的!”
“我不能不参加这场考试!求求你再查一查吧!”
“求你们了!”
可无论她怎么哀求,还是工作人员到一边。
她努力了这么久,临到头来竟然连考场都进不去。
无法考试,一切都成空。
秦安雅颤抖着看着手心已经濡湿的准考证,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会没有名字呢……”
这时,身后传来嘲讽的一句:“没有你的名字,这个问题并不难猜。”
秦安雅恍惚抬头,入目是秦贝贝轻蔑的笑脸。
下一秒,就听对方甩出一句——
“霆琛哥说了,这段时间对你好不过是离婚的补偿,给假准考证就是让你长教训,别想着考上大学就能缠着他!”
秦贝贝缓慢溢出的话,带着几分虚情假意的怜悯,一字一句像把刀一般,杀进了秦安雅的心里,让她溃不成军。
秦安雅脑海自动浮现着傅霆琛这几天给的温柔,心口好像被反复撕裂。
不想被她缠着,他为什么不直说?
为什么要毁了她的希望?
很快,维护考场的人将秦安雅从学校里拖了出去,扔垃圾般丢在门口。
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围了上去,议论纷纷。
“这人犯了什么事,怎么被赶出来了?”
“我看看,是谁啊?”
“哟,这不是秦安雅吗!她被赶出来了!”
不远处,秦母本来还跟人夸着自己的女儿,咋然听见秦安雅的名字,立马冲了过来。
却见秦安雅呆滞坐在地上,像丢了魂一样。
“安雅?这是咋的了?”
“你说话,别吓阿妈!”
秦母抱着人,急得发冷汗,却见秦安雅茫然抬头,双目空洞着喃喃:“阿妈……准考证是假的,我考不了……”
偏偏这时候还有人落井下石——
“我就说秦安雅没有真本事吧,还撒谎说丈夫给她报了名,我呸,这种爬床的破烂货还想考大学,做梦!”
“瞧瞧,人家老师连门都不让进!秦安雅,你这辈子就是呆在农村的命!”
“我可是听秦奶说,人家首长孙子早就不耐烦了,秦安雅要是继续纠缠,他不但要离婚,还要让秦安雅后半辈子不得孤苦凄惨,不得好死!”
越听,秦安雅的脸色越来越惨白。
上辈子,她确实离了婚,也确实孤苦一人,最后不得好死……
难道这一切,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秦安雅抱紧自己,整个人瑟瑟发抖。6
秦母再也看不下去,轻轻松开秦安雅就朝人群冲去:“你们这些丧良心的!我要撕了你的嘴!”
她们很快扭打在一起,混乱间,秦母猛人被人推了一把!
“嘭!”
人狠狠砸在了秦安雅面前的石头面前!
鲜血涌出,刺目的红刺得秦安雅脑海嗡的发颤。
“阿妈——”
可躺在地上的秦母脸色青白,无法回应
人群却一哄而散,生怕走得太慢秦安雅找麻烦:“可不是我推的她,是她自己倒在地上的!”
“也不是我!谁叫她自己冲过来打人的……”
秦安雅用瘦弱的手托着秦母的脖颈,颤抖着抽噎。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她错了,她不要考大学了,什么都不要了,只求阿妈好好的……
“你们帮帮忙,把我妈送到卫生院去。”
“帮帮我,求求你们了。”
……
到了卫生院,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而秦母这一昏迷,就是整整两天,高考都结束了。
“秦同志,你阿妈今天若是还不醒,我建议你带人去城里的大医院看看,拖着晚了,她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秦安雅想着医生的话,拎着药走到病房,却闭上眼疲惫靠在冰冷的白墙边,不敢进门。
重来一次,为什么阿妈还是受了伤?
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时,耳边忽然响起清冷的一句:“你阿妈好些了吗?”
秦安雅闻声睁开眼,只见傅霆琛站在黄昏的余光内,高大的身躯,俊朗的面庞有种圣洁的味道。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给了她假的准考证。
视线相对,傅霆琛被对方眼中的死寂刺的心头一惊,当即又开口问:“很严重吗?”
秦安雅仔细凝着他,发现他此刻的神情竟真的像是关切。
但现在这个局面,难道不是他间接造成的?
自己爱的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此时此刻,秦安雅悲哀发现,她竟从来没有看透过傅霆琛。
按下胸腔翻涌的情绪,她头一次冷漠质问:“傅霆琛,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我考上大学,就会缠着你不放?”
“你什么意思?”
傅霆琛被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莫名其妙,他是听到秦母受伤的消息,请了假匆匆赶了回来。
消息被中间人传了几次,他到现在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却听秦安雅又问:“你前段时间突然对我很好,是因为喜欢我吗?”
话落的同时,天边收回了最后一丝阳光。
走廊一片寂静,傅霆琛的脸阴在黑暗中,看不清喜怒。
但四周的温度好像骤然冷了二十度。
秦安雅已经无力去管这些,此刻她心底不好受,只低头转身朝病走去。
而就在关门的那一刹,身后却传来男人低沉的吩咐:“你累了,其他事等你休息好了再说。”
“我还有任务,等我联系。”
“哐!”
秦安雅没等傅霆琛交代完就关上门,她不想叫他再看见自己的狼狈。
而这时,前方却传来疼惜的呼喊:“安雅……”
秦安雅兀的抬头,却见阿妈含泪冲她张开手,像小时候那样说:“不哭……来,阿妈抱抱你……”
刹那,方才强撑的泪水再也忍不住。
“阿妈!”
她快步冲过去,紧紧抱着人,又哭又笑哽咽着:“阿妈,你怎么睡了这么久,你吓死我了……”
“我还以为……还以为你要丢下我不管。”
“怎么会?阿妈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阿妈还要看着你幸福美满呢。”秦母费力地抬起手,摸了摸秦安雅的头。
秦安雅却咬唇说不出话,上辈子,她是真的一个人活了几十年。
孤单的滋味太煎熬了。
被卡车撞飞的那一刻,她就想啊,如果能重来一次,她再也不要过一个人的日子,她哪里不好,她可以改。
她真的好想有人疼,有人爱,有人陪着……
上天慈悲,让她重来了一次,自己却差点又走上了老路。
太可怕了。
思索间,去听阿妈询问:“阿妈刚醒来,就听见你说要离婚,是不是傅霆琛欺负你了?”
秦安雅一愣,随后眼中闪过坚决。
“没有,他没有欺负我。是我自己爱累了。”
傅霆琛,她实在要不起,也招惹不起。
她这辈子没有多大的志向,只想和阿妈好好的,平凡幸福过一生。
秦母却不信,捧着秦安雅的脸,凝着她问:“受欺负了就跟阿妈说,我帮你教训他,阿妈怎么说也是长辈……”0
“阿妈……”秦安雅摇头打断,拿出两辈子的演技哄人,“我只是突然想通了,不想在傅霆琛这颗歪脖子树上吊下去。”
“我想找个爱我,宠我的男人,会陪我笑,陪我闹,我哭了呢他会来哄我,就像阿爸对你那样。”
“阿妈,我想离开沙安村,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或许,会碰到一个合适我的人……”
说着,母女两都沉默了下来。
一会儿后,秦母握了握秦安雅的手,似乎想要给她一些力量:“好,你做什么阿妈都支持你。”
“可离婚这事你要想清楚。真的放得下吗?”
秦安雅看向了门外,思绪飘远,想到了傅霆琛无数次留给她的背影。
“嗯,我不要他了。”
……
一周后,秦母出院。
母女两准备回家收拾东西,可没想到人一回到村子,就被秦奶带着一群不怀好意的村民堵住。
“呦,你们还有脸回村呐!之前不是得意洋洋说要参加高考?还夸口说比贝贝强,最后怎么考到卫生院去了?”
“啧啧,假冒高考生大闹考场,丢人都丢到镇上去了,可怜我埋在地上的大儿子,人死了还被人戳脊梁骨喂!”
刚出院的秦母气得脸色发青,但还不等她撩袖子骂架,秦安雅却先一步挡在面前,冷冷威胁。
“奶奶,你可别忘了我现在还是首长孙子的老婆呢!要是再敢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拖着一辈子不和傅霆琛离婚!”
话落,秦奶骤然收声。
秦安雅冷着脸,带着秦母回了家。
经过这么一闹,秦安雅更加坚定要离开沙安村。
收拾好东西之后,秦安雅来到书桌旁,从数学书里抽出一张被她捏皱了的离婚申请书。
【离婚申请人:傅霆琛】
申请书的最下端,‘傅霆琛’三个字写的干脆无比。
说了要放下,但此刻看着,她的心还是有些疼。
但秦安雅很快压了情绪,拿起笔,在傅霆琛龙飞凤舞的笔迹后,也签上了自己娟秀的小字。
【离婚申请人:秦安雅】
两种字体呆在一起,怎么看都不搭。
就像她这个人,无论几辈子,依旧和傅霆琛不相配。
叹了口气,她把这封报告放在了屋子中最显眼的位置,而后提起包袱,转身离开。
傅霆琛,再见了。
……
与此同时。
傅霆琛坐在归来的吉普车上,心口忽然一整悸痛。
秦安雅对他说离婚的那一幕,莫名又闯入脑海。
疲惫,死寂……他从来不知道这种历尽沧桑的老年人情绪会什么会出现在十九岁的秦安雅身上。
下意识将车速加快,心头有股莫名的情绪催着他——
再快一点!尽快见到秦安雅!
这些天,他想了很多,也发现自己其实并不了解秦安雅。
愿意豁出性命去救母亲,为了高考能带着伤熬夜看书看到晚上十二点……这样的她也不是无可救药。
不管两人是怎么结的婚,但是他们已经是夫妻,只要她没有大问题,跟她过完下辈子,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或许,这次归营的时候,他可以领一份家属随军申请书。
一路疾行,一路急切。
两个小时后,傅霆琛终于抵达了沙安村。
而就在他推开车门下车,想象着,把可以随军的消息告诉秦安雅,她会是什么表情时,却发现从秦安雅家围了一圈人。
他刚一停车,就听见村民议论——
“哎呦!你们是没看见,高考那天,秦安雅被考官丢出考场的样子,真是好笑死了!她妈就是护着她才被人打进了卫生院。”
“依我看,秦安雅就是一个灾星!活该不能参加高考!”
“她前段时间不还说她男人对她很好?我呸!她男人要是真在乎她,怎么会给她一张假的准考证!”
傅霆琛僵住,什么假的准考证?他明明亲自给秦安雅报名了高考,他给的准考证不可能是假的!
电光火石间,他忽然明白秦安雅为什么提离婚。
“让开!”
傅霆琛下车,第一次不顾礼貌急切推开人群。
而就在这时,屋内忽然冲出一个高举着一张纸的男人,嘴里还喊——
“大家快来看这张离婚申情书!原来秦安雅跟傅霆琛早就签字离婚啦!难怪她拎包袱走的时候说永远都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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