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可令所有人始料不及的是。郭易拒绝了。他极其果断地拒绝了清北的橄榄枝。所有人都震惊，纷纷去劝说他。可他态度坚定，绝无反悔的可能。“郭易小时候这么优秀的吗？那可是清北啊，大夏最顶尖的学府，竟然朝他递出了橄榄枝看！”“呜呜呜，清北啊！我的梦中情校，他不去把这个名额让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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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京都。
平常人来人往的街道，如今空无一人。
原本热闹繁华的都市，此刻如同陷入了沉睡般寂静。
唯有通往京都最高人民法院的那条道路上，警笛轰鸣，人群如海。
道路两旁，被围绕上了长长的隔离带。
路有多长，隔离带就有多长。
隔离带前，是荷枪实弹，列队维护秩序的警察。
隔离带后，是众多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和数以万计的百姓。
人们静静地等待着。
直到一辆特殊的军车出现在视野中，所有人的眼神中都流露出了愤恨的情绪。
那是一辆被几十公分厚的钢板牢牢加固过的军车。
它的前面是几十辆拉响警铃的铁骑，后面是数十辆全副武装的军用装甲车。
每一辆装甲车上面都架着机枪，机枪正对准那辆被围在中间的，特殊的军车。
如果不是城市中不允许坦克进入的话，想必这个大家伙也会出现在这车队之中吧。
京都最高人民法院前，车队缓缓停下。
被允许进入隔离带内近距离进行拍摄的媒体一窝蜂地涌了上来。
铁骑停下之后，率先加入到了维持秩序的行列中。
在铁骑之后，又有几辆警车陆续停下。
一身穿警服，短发干练，眼神坚毅，面色肃穆的女子，从其中一辆警车上走了下来。
她是近年来警界最年轻，破案率最高的警察，担得起年轻有为四个字。
这许多年来，她一直游走在明暗边缘，与隐藏在光明下的黑暗作斗争。
历经了无数次生死战斗，多少次在生死之间徘徊，却从未退缩。
是众多百姓心中名符其实的守护神。
她的名字是郭慕谷。
郭慕谷从警车上下来之后，径直走向了被包围在中间的，那辆特殊的军车。
站在车旁，看着被特意做了加固的车体，她忍不住红了眼圈。
眼眸中一片哀伤，有大仇得报的快意，还有浓到化不开的愤恨。
“妈妈，弟弟。”
“十二年了！我终于抓住这个畜生了！”
“今天，他将要受到正义的审判，法律的制裁，我终于可以替你们报仇了！”
“如果你们泉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
郭慕谷的眼中有泪水闪烁，她死死地握着拳头，咬碎了一口银牙。
“妈，你曾在临死前告诉我，让我不要怨他，不要恨他，他是有苦衷的。”
“可是妈，像他这样的恶魔，能有什么苦衷？又凭什么让你如此百般维护？”
她忘不了，也不可能忘记。
就是现在身处眼前这个囚车中，那个如同恶魔一般的男人，亲手杀害了她的母亲和弟弟。
怎么能遗忘呢？
这个杀害了她母亲和弟弟的畜生，是她血脉相连的父亲啊！
这么多年来，他给她，给这个国家带来的伤害，简直罄竹难书！
他的悬赏，无论是在警方还是在各大组织都是居高不下的。
而他则被称之为当代屠夫，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
是啊，除了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又有什么词藻可以形容他残忍和凶狠呢？
郭慕谷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对讲道。
“打开囚车。”
“请长官出示密令！”
郭慕谷骤然睁开眼睛，眸中冷光四射。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密令正确，请长官识别指纹。”
一个液晶屏幕缓缓从被改造成囚车的车体上弹出。
郭慕谷直接将整个手掌按了上去，液晶屏幕随即响起了机械的声音。
“滴！掌纹扫描通过，录入信息为郭慕谷。”
随着机械的声音，液晶屏幕上还出现了郭慕谷的姓名代号和照片。
屏幕上的信息一闪而过，液晶屏幕缩了回去，一个宛如摄像头一样的机器伸了出来。
“请长官进行瞳孔扫描，再次确认身份。”
郭慕谷微微俯身，把右眼凑了上去。
“扫描成功，确认身份，可以开启车门。”
随着声音落下，只听‘咔嚓’一声，车门缓缓开启。
伴随着车门的打开，众人才真正意识到，什么是铜墙铁壁。
将近三十公分厚的车门，足以抵挡小型炮火的轰炸，而保证里面的人毫发无损。
车门敞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四个全副武装的特种兵。
此时他们四人两人持枪对准车外。
至于另外两人，一人随机机动，另一人则紧贴着最里面的人，呈一种监禁和保护的姿态。
眼见门外站着的人确实是郭慕谷，那两人才收起了手中的武器，敬了个礼。
不能怪他们如此严谨，设下一道又一道的防护。
实在是这次押送的这个犯人太过于罪大恶极，手下不乏能人异士。
他们这一次得到的任务虽然是让犯人顺利接受审判。
可他们也接到了密令，如若遇到劫囚者，导致犯人不能接受审判，务必就地格杀！
“长官！”
“嗯。”郭慕谷点头，“将犯人带下来吧。”
“是。”
刚刚持枪的两人率先下车，观察周围的情况，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打了个手势。
接着是一道颇为狼狈的身影，最后是另外两个特种兵。
四人呈包围状，将那道身影围在了中间。
当看到那道身影的身后，郭慕谷全身都止不住地颤抖。
她紧握着双拳，修剪整齐的指甲狠狠地刺入了掌心，落下一抹鲜红。
她死死地盯着那人。
虽然那张脸略有些沧桑，胡子拉碴，狼狈无比。
但却掩盖不住那张被她刻入心底的面庞。
无比熟悉，无比厌恶！
如若不去深究他的身份背景，单单看他这个人，竟能从他身上看出些浩然正气和温润柔和。
谁又能想到呢？
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毫无杀伤力的人。
不仅亲手杀害了自己的妻儿，还是整个蓝星最为凶残的屠夫，甚至是世界上最大贩毒集团的领头人。
对于他的称呼有很多。
可在郭慕谷看来，他就是一个六亲不认，没有感情的人渣，是杀人机器，是该下地狱的魔鬼！
他的手上戴着特意定制的手铐，双脚被铁链拴着，浑身缠绕着带有定位的电子镣铐。
以几十个全副武装的特种兵为主，百名荷枪实弹的武警为辅，空中还盘旋着武装直升机压阵。
如此阵仗，如此规格，能让国家如此严阵以待的罪犯。
放眼整个大夏五千年的历史，也唯有郭易是独一份的。
郭易自从下车之后，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众人，甚至都没有多看郭慕谷这个女儿一眼。
还是感觉到郭慕谷一直在盯着他，郭易才抬眸看了过去。
郭慕谷说不清那是一双怎样的眸子。
没有一点光亮，一片灰白，那是行将就木的平静。
郭慕谷见他看过来，毫不示弱地跟他对视。
不知为何，郭慕谷竟从他宛如一潭死水的眸光中，解读出了一丝解脱。
郭慕谷紧咬着牙关，声音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你，后悔吗？”
听到这个问题，郭易怔愣了一下。
脑海中浮现出过去的一幕幕，随即露出了一个复杂的笑容。
“或许曾经有片刻的后悔，但重来一次，我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郭易直直地看向郭慕谷，一字一句道。
“这也是我唯一的选择。”
郭慕谷惨然一下，她觉得自己就是多余问这一句。
她紧握着拳头，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扬起手一巴掌扇在了郭易的侧脸上。
“你就是个混蛋，畜生！那是你的妻子和儿子啊，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郭慕谷的情绪直接崩溃，她想要扑上去对着郭易厮打一番，却被几个同事拦住了。
“慕谷，你冷静点！私自殴打犯人是违背纪律的！”
“长官，不要冲动，为了这样的人不值得！”
“是啊，慕谷，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眼看他就要接受律法的审判了，你不能为了他赔上自己的前途啊！”
一直随行郭易的四个特种兵，立刻护着郭易往后退了一步，生怕郭慕谷在发疯一般扑上来。
虽然他们也明白郭易罪不可赦，身为女儿想要发泄一下也无可厚非。
可他们有他们的任务，他们有他们的纪律。
刚刚让郭慕谷贴身靠近郭易，已经属于违反纪律的行为了。
被同事拦住的郭慕谷恶狠狠地瞪着郭易，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但她也明白自己确实是冲动了，她挣开同时的束缚，闭了闭眼睛，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过几分钟，郭慕谷的神情已然变得冰冷，看向郭易的目光也不带有丝毫感情。
“带进去！”
郭慕谷率先转身，朝着最高人民法院走去。
郭慕谷的几个同事见她控制住了情绪，纷纷松了口气，也恶狠狠地瞪了郭易一眼。
再也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郭慕谷心中的悲痛了。
可身为警察，职责所在，他们必须拦住郭慕谷。
郭易。
是他们花费了十几年时间，付出了无数心血，踏着诸多同志的白骨。
终将他抓捕归案的。
这个关键当口，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况且，为了这种人渣，搭上郭慕谷的前途，实在是不值得。
守在最高人民法院门口的记者，看到郭慕谷走来，一个个拎着话筒扛着摄像机就冲了过来。
“郭长官，请问是什么原因，竟让你亲手逮捕了自己的父亲？”
“郭长官，你现在心中作何感想？”
“郭长官，你能够大义灭亲，许多百姓都很敬佩，他们都说你是大夏的守护神。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郭长官……”
听着记者的提问，郭慕谷转身面对镜头，俏脸上俱是冷漠。
“首先，他不是我的父亲。”
“他只是一个杀害了我母亲和弟弟的罪犯，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刽子手，是罪大恶极的凶徒。”
“其次，我并不是什么守护神，也担不起这个称呼。”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履行了自己的职责，也是为了能够挺起胸膛，不再被人戳我的脊梁骨。”
“仅此而已。”
铿锵有力的话语落下，郭慕谷眼神中有一闪而过的落寞。
“郭长官，你别这么说。这么多年，你的付出我们都看得见，你就是我们的守护神。”
“郭长官，你一直坚守在一线，跟那些处在黑暗的敌人以命相搏，保护了众多大夏百姓，你配得上任何称呼和荣耀！”
“郭长官，有这样一个父亲，你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我们没有人责怪你，我们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是啊，郭长官。能够抓住这个恶魔，也是多亏了你啊！我们要谢谢你帮我们大夏铲除了一颗大毒瘤，你是我们的英雄啊！”
“没错，郭长官……”
这一声声的认同，一句句地赞美，无疑是对郭慕谷最好的肯定。
“谢谢大家。”郭慕谷红着眼眶道。
大夏有句古语说‘父债子偿’。
从一开始，她就背负着巨大的压力。
郭易犯下的所有罪孽，都要由她去承担那些侮辱和谩骂。
她不知道该如何改变这样的状况，只能每次任务的时候都冲在最前面，用自己的命去赌一个未来。
好在，最终她赌赢了。
随着一次次的立功，让她逐渐被大夏的民众所认可。
至此，她才从‘郭易女儿’的这个身份中脱离了出来，不再受郭易的名声所累。
人生在世，要的也不过是一个认可罢了。
“好了，各位，审判的时间到了。还请大家把路让开，我们要把罪犯押送到法院里面去。”
郭慕谷的同事上前将一种记者隔开，清理出一条可以过人的路。
郭慕谷眼中的落寞、痛苦和那一丝茫然，在大家的鼓励下渐渐消散。
她的目光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这十几年来，她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今天吗？
那个她最痛恨的人将要在最高法院接受法律的审判，她母亲和弟弟的大仇即将得报！
而她，也将彻底跟‘郭易’这个名字做个了断。
往后余生，她都不会再跟这个名字，这个人有任何的牵扯。
此后，她将会是一个真正独立且自由的人，不必再背负任何的重担！
所以，她为什么要落寞？为什么要迷茫？
她才是那个最应该高兴的人。
最高法院中。
无论是陪审席，还是听众席，都已经坐满了人。
当郭慕谷等人押着郭易走进审判庭的时候，现场差点没维持住秩序。
一个年约七八十岁，白发苍苍的老人，老泪纵横，拄着拐着就要往郭易身上敲。
要不是被法警及时拦住，现在的审判庭恐怕已经乱作一团了。
“畜生，人渣！白洛是你的妻子，小凯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怎么能？怎么能亲手杀了他们？你是怎么下得去手的啊！”
老人在法警怀里不断挣扎着要冲过去。
而郭易在听到这道苍老却熟悉的声音时，脚步几不可见地顿了顿。
他抬起头，那双眼眸褪去了面对自己女儿时的平静，现下已经双眼通红，满是疲惫。
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只能用他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颤抖地喊了一声。
“爸。”
这老人是他妻子的父亲，他的岳父，他一双儿女的外公。
想当初，他还什么都没有，一穷二白的时候，是他将自己的女儿交到了他的手里。
他说，他相信他是个好人。
他说，他的女儿喜欢他。
他说，他愿意赌一把。
可是，最后的结局，他却让这个曾经无比信任他的老人输了个彻底。
“郭易，你…真的是太让我们失望了！”
说这话的，是几个穿着制服，浑身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
他们坐在陪审席上，看向郭易的目光中满是失望。
郭易转眸朝他们看去，那双眼眸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平静，随后垂下眼睑。
那几个人，他认识，他们曾经是大学同学。
而他则是他们之中最优秀的那个人。
如果按照正常的人生轨迹走下去，他的成就本该在他们之上。
但，他却选择了另一条没有归途的道路。
郭易没什么表情的继续往前走。他
每走动一步，脚踝上的铁链都会发出‘哗啦’的声音。
直到郭易走到被告席上，法官才轻轻敲击了一下法槌。
“肃静！”
法官的声音落下，整个审判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法官把目光放在郭易的身上，全程郭易都没什么表情的站着。
“现，就郭易一案开庭。”
“由于郭易所犯下的罪行多如牛毛，罄竹难书，本庭决定将郭易放进记忆审判器。”
“提取郭易的全部记忆，最后由记忆审判器判定郭易的罪责。”
法官宣布完这个决定，扫视了一圈所有在场的人。
众人听到法官的决定都是一惊。
这记忆审判器他们是知道的，这东西是大夏最新的研究成果。
是一种能够读取人的记忆，并根据记忆中的罪行进行审判的一种机器。
如果说法官在判断一个案子的时候，还会带有一些人情的话。
那机器，则是没有丝毫感情，最为公正的了。
因为，它只会按照设定好的程序和法律条文，对应所提取记忆中的罪行给出判罚。
如此一来，几乎断绝了发生冤案的可能性。
不过这个机器还有一些弊端。
它毕竟是才被开发出来的，现在还处于不完善的阶段，暂时还没有进行过任何人体实验。
不过根据在小白鼠的反应可以判断出，这机器是直接刺激神经的，用在人的身上会无比痛苦。
而且，现阶段，记忆审判器一旦使用，是无法中途停止的。
科研人员原本是不想在机器还未完善之前在人体上使用的。
可是郭易的案子太过于特殊，牵扯太多太广，使用记忆审判器是唯一的选择。
即便使用的同时会有些副作用，可郭易本身就已经罪大恶极，他们又何必留情呢？！
“来人，将记忆审判器抬上来。”
法官的话音落下，立刻就有几个法警抬着一个看起来就是高科技的玻璃箱子走了过来。
法警将玻璃箱子审判庭的正中间，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上前将箱子打开。
箱子里面全都是无比精密的仪器和一张检测床。
穿着白大褂的科研工作者让郭易躺在检测床上，将那些精密的仪器连接到他的大脑上。
由于仪器刺激神经会很痛苦，身体会不自觉地挣扎乱动，他们还给郭易做了固定。
当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们退了出去，把玻璃箱子的盖子关上。
郭易全程都没有做任何的反抗。
使用这个记忆审判器他是自愿的，虽然知道会非常痛苦，但他没有其他选择。
因为提取记忆，是他唯一能够找回自己清白的机会了。
“法官大人，记忆审判器已经连接完毕，可以启动。”
科研人员对着审判席的法官说道。
法官点了点头，也不墨迹，直接大手一挥。
“开始吧。”
一个科研人员颔首，在刚刚关闭的玻璃箱子的侧方寻到一个开关，按了下去。
一阵电流声响起，记忆审判器内的郭易只觉得自己的脑仁宛如针扎一般，身体不受控制的疯狂摆动起来。
幸好科研人员提前做了固定，让他只能小幅度地挣扎，却不能挣脱。
然后一个巨大的透明屏幕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开始了。”
法官的一声呢喃，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大屏幕之上。
在使用记忆审判器的时候，机器所提取出的记忆，会同步在大屏幕上播放。
与此同时，几个摄像头也对准了大屏幕。
毫无疑问的，这场审判将会是一场全国性的直播。
如此一来，也能让整个大夏的民众都好好看看，郭易到底都犯下了什么样的滔天罪行。
此时此刻的大夏，不能来到审判庭的人们都纷纷守在电视、电脑或者手机前，等着看这场审判直播。
毕竟无论是这种新颖的审判模式，还是因为被审判的人是郭易。
都是人们所期待看到的。
滋滋滋，电流的声音不断响起。
同时，大屏幕上的雪花闪烁了两下。
之后雪花消失，大屏幕上已经变换了一幅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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