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好吃。」「那你怎么哭了？」「因为苹果太好吃了。」虽然老婆有千般不好，但是为了女儿，我也愿意把日子好好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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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妻子是个扶弟魔。
封控时期，她把我辛苦抢到的米面粮油送给了她弟弟，我忍了；
解封后，她把我给父母准备的养老钱给她弟弟创业，我忍了；
最后，她把我女儿养了三年的宠物狗送给她弟弟杀了吃肉。
看着女儿哭红的眼睛，这一次，我不忍了！
01
六月，上海疫情爆发，我们一家三口都被封控在家。
这天一大清早，五岁的女儿说想吃我包的饺子，我答应了。然而，我进厨房转了好几圈圈，怎么也找不到面粉在哪里。
「老婆，前几天我们单位发的面粉呢？」
老婆正躺在沙发上刷电视剧，头都懒得抬：「我给我弟了，他喜欢吃面食。」
再喜欢吃面食，也吃不完二十斤面粉。更何况，单位刚发东西下来，我老婆就往我小舅子家里送了一半，回来还说小舅子嫌弃我们单位寒酸，人家单位都是给员工发金条的。
我心里不满，又不想为这点小事，在孩子面前吵架，于是蹲下了身，跟女儿说话：「优优乖，爸爸给你做葱油拌面吃行吗？」
女儿乖乖地点头，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来帮爸爸切葱。」
然而，葱和油都没了。
「前几天不是传言说我弟弟那个小区可能会封么，他担心物资不够，来了我们家一趟。」
我深吸一口气，反问道：「要是真担心物资不够的话，他不是应该去超市吗？」
「江源，你这是什么态度？」老婆将平板摔倒沙发上，指着我的鼻子骂，「一点米面粮油而已，又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你至于看得这么重吗？」
「米面粮油虽然不值钱，可是能让我们填饱肚子，你都给了你弟弟，我们一家吃什么？」
「再去买呗，多大点事儿。」老婆冷哼一声，继续躺在沙发上刷剧了。
然而，买不到了。
我加了二十多个团购群，每天蹲点抢菜，好不容易抢到一个 580 元的蔬菜包，里面却只有两个苹果，一包挂面，一颗大白菜，两颗洋葱，三根胡萝卜，根本不够我们一家人一天的伙食。
老婆大发雷霆，大骂我是窝囊废，说自己当初瞎了眼，才会嫁给我这个外地穷小子，现在连饭都吃不上！
我默不作声地把锅里的挂面都拨到了她的碗里，然而，她毫不领情，反手将一碗面扣到了我的头上！
「你知道我的闺蜜们现在在吃什么吗？鲍鱼！燕窝！波士顿大龙虾！人家住的是高端小区，那些奢侈品公司排着队给她们送吃的！」
说完，老婆就气冲冲地回房间睡觉了。
我蹲在地上，低着头收拾残局。忽然，女儿跑过来，往我嘴里塞了一片苹果——蔬菜包里只有两个苹果，女儿和老婆一人拿一个。老婆早就吃完了，女儿却偷偷把自己的那份留了下来，喂给了我。
我一个大老爷们，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女儿慌张地给我擦眼泪：「爸爸，苹果不好吃吗？」
「好吃。」
「那你怎么哭了？」
「因为苹果太好吃了。」
虽然老婆有千般不好，但是为了女儿，我也愿意把日子好好过下去。
解封后，我回单位上班，每天加班到半夜，就是为了多拿点加班补贴，让家里人过得好一点。
这天上班的时候，爸爸给我打电话过来，说今天是妈妈六十岁的生日，让我记得给她说生日快乐。
我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把妈妈的生日忙忘了，心里很愧疚，给妈妈转了五百块钱，让她给自己和爸爸买点好吃的，等过年的时候，我再带孩子回家看他们。
下班后，我在厨房做饭，手机放在客厅里，没一会儿，老婆气冲冲地过来，质问我：「江源，你是不是又给你爸妈转钱了？」
「我妈今天过生日，所以我给她转了五百块钱……」
「一个农村老太婆，还学城里人过什么生日！老不死的……」
「李燕！」我冷下脸来，第一次大声呵斥了她。
这些年来，老婆一直不喜欢我的父母，她嫌弃他们是农村人，嫌弃他们不讲卫生、没有文化，嫌弃他们没钱，不能帮衬我们买房，因此，哪怕我们结婚好几年了，她从来不跟我一起回老家过年，我也从来没有勉强她。
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会允许她辱骂我的父母。
「江源，你敢吼我？！」老婆红了眼睛，扑到我身上，连打乱抓，「你今天敢吼我，明天是不是就要杀了我了？」
「我怎么嫁了你这么个出息的东西？挣得少就算了，还偷偷把钱转给你爸妈，你是不是当我死了啊！」
锅里还煮着东西，我不敢躲，被她在脸上抓了好几道血梗子。最后，她不依不饶，非要我找我爸妈把钱要回来，否则就去跪榴莲。
当天晚上，我在榴莲壳上跪了两个小时，两条腿又疼又麻，全是淤血。忽然，手机屏幕亮起，我妈给我发了一条 60 秒的语音过来。
「儿子，你的孝心妈妈晓得了，妈妈不要你的钱。妈妈还做得动，前几天在人家饭馆帮忙传菜，赚了一百块钱。你们在大城市过日子不容易，不要乱花钱。这六百元你拿去，给燕子和优优买点好吃的。燕子是城里闺女，你别委屈了她……」
语音条下面，妈妈发起了一个六百块的转账。
我听着妈妈发过来的语音，难受得喘不上气。我已经让父母操心了一辈子了，好不容易结了婚，有了孩子，难道还要他们看着我离婚，重新再来一次吗？
再说了，李燕不让我给父母寄钱，是为了我们这个小家考虑，只要我慢慢和她沟通，一定能改变她的想法的。
第二天早上，我给老婆做好了早饭，端到了她的床上。看在我认错态度良好的份儿上，老婆总算是消了点气，指挥我帮她捏肩。
我像个奴才一样，小心翼翼地给她捏肩膀，忽然，看到她的微信跳出一条消息：「姐，你上个星期给我转的二十万不够用，你再给我借点。」
「什么二十万？」这些天我拼死拼活地加班，总算让卡里的余额达到了二十万，「你把我卡里的钱给你弟了？」
「什么你卡里的钱，那是夫妻共同财产！」老婆白了我一眼，「我弟弟想开个火锅店，我就把钱借给他了，怎么了？」
「你把钱全给了你弟弟，我们一家人怎么过日子？那里面还有优优下半年的学费！」
「哎呀，等我弟弟赚到钱了，他自然会还给我们，你急什么！」老婆冷哼一声，「真是越穷越抠！」
我气得浑身发抖。
我的这个小舅子，从小被他家里惯坏了，明明是大专毕业，却天天挑剔这个单位太 low，那个公司配不上他，毕业七年了，上班的天数一个巴掌都数得的过来。
不仅如此，他结交了一大帮狐朋狗友，天天闹着要跟他们创业，今天要开奶茶店，明天要开酒吧，回回都找我老婆借钱，小到三五千，大到七八万，却从来没有还过。
要是换作平日，我可能就忍了，可是，一想到昨晚我老婆连五百块都不准我给我爸妈，我这口气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
我给小舅子打了个电话，说那笔钱我有急用，催他还钱。
「姐夫，哪有人问小舅子要钱的？这说出去多丢脸啊。」
要债能比你借钱更丢人吗？我不想跟这个混不吝掰扯，只说优优学校有个国际班，我要给优优报名。
「哎哟哎呦，一个小丫头片子，还上什么国际班，这不浪费钱吗？姐夫你这样乱花钱，小心我和我姐告状啊！」
我还来不及说话，电话就被挂断了。两分钟后，我老婆拿着手机，怒气冲冲地走过来：「江源，你跟我弟打电话要钱了？你还要不要脸啊！」
「我要自己的钱，怎么丢脸了？」
老婆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我脸上：「我都说了，我弟只是借用，以后会还的！你这样打电话要债，我以后还怎么回娘家见人？」
「我刚约我弟过来吃午饭，一会儿你记得好好表现，让我弟消气，知道吗？」
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回书房了。
中午，我的小舅子果然登门了。
他一进门，就把脏兮兮的球鞋甩到了我老婆面前：「姐，我上午跟朋友踢球，鞋子弄脏了，你帮我洗干净呗。」
我老婆平时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地当女王，这会儿在她弟弟面前，就变成了卑躬屈膝的奴婢，赔陪着笑脸去洗鞋。我冷眼看着他们姐弟互动，一扭脸，我小舅子蹿到我面前了。
「姐夫，你这身衣服穿几年了？」他一脸地鄙视，「要我说，我姐当初就不该选你，要嫁个有钱的，不知道现在日子过得有多舒服，是吧？」
「嗯，我也觉得。」我微笑着回击，「不止是她，你当初也应该去上清华北大。」
「对了，你为什么没去清华北大？是不喜欢吗？」
小舅子的脸色僵了。
这些年来，我一直容忍我的小舅子，不是因为我说不过他，而是因为我要给我老婆留面子。真斗起嘴来，我完虐他。
这时，优优遛狗回来了。她怯生生地喊了声舅舅，就想带着狗回房间。然而，我的小舅子踩住了遛狗绳。
「这狗真肥啊，不如送给我做狗肉火锅吧。」
优优慌乱地蹲下来，抱住狗：「不要吃豆豆。」
小舅子被优优的反应逗乐了。我上前一步，把遛狗绳解开，让优优带着狗回房间。
「不就是一条狗吗？姐夫，你也太小气了！」
「你要吃狗肉，我去菜市场给你买十条回来，但是不要动豆豆。」
豆豆在我们家养了三年，是优优最好的朋友，每天陪着她吃饭，睡觉，玩耍，比人还可靠。
这时，单位发消息，说有个项目出了问题，让我过去解决。我跟老婆说了一声，便匆匆出门了。
下班后，我一回家，就觉得不对劲，豆豆不见了。优优红着眼睛告诉我，舅舅下午把豆豆带回家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小气？」我老婆插着腰骂优优，「你舅舅就是把豆豆借回去玩几天，你至于哭成这样吗？真是跟你爸一样，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我几乎将牙齿咬碎，扯着优优的手，说，走，爸爸带你去把狗要回来。
我们打车去了小舅子家。到他家的时候，他正在跟一群狐朋狗友吃火锅，喝得脸通红。我心里已经有了不妙的预感，还是问他：「豆豆呢？」
「什么豆豆？」
「优优的狗！你把它带到哪儿了？」
「哦，你说那只肥狗啊，这不正煮着吗？」他从锅里挟了一块肉起来，塞到了我女儿嘴里，「来，优优，舅舅喂你吃肉。」
优优「哇」地一声吐了，放声大哭。
我小舅子指着优优，笑得直不起腰。在那一刻，我觉得我和优优的人生就像那块被煮烂的狗肉，得不到任何人的尊重。
于是，我端起了那盆火锅，「哐」地一声，倒在了小舅子的身上。
小舅子的狐朋狗友都惊呆了，而他则像被煮熟的虾子一样，弓着腰倒在地上，惨叫连连。
「江源，你个狗日的，这事儿咱们没完！」
「你放心，就算你想完，我们也完不了！」
这一次，我绝不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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