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悠悠看着墙上的日历,离她用红笔标记的五角星不到一个月,算了算身上的钱,心里有些苦恼。
“悠悠,你没钱了吗?”阿柒看着她把钱分成两份,五块十块的从一边挪到另一边问道。
“有。”
“如果没钱可以到我这拿,别硬撑。”阿柒还是有些不放心交代着。
“知道了。”悠悠点了点头,心里却很无奈,她正为她的生日礼物急呢!那人却毫无所知。
明天是星期一,中午学生会要开会,还有单词要默、午休恐怕不能休息了。阿柒早早的就睡了,养足精神。
……
中午听力刚听完,学生会例会广播又开始了,阿柒和王钧不敢耽搁,立刻离开教室,前往会议室。
到达会议室,里面人都差不多到齐了,阿柒、王钧轻手轻脚的搬了椅子坐下,签到表就传了过来,分别找到自己的名字打了勾,才传回去。
沈千楼拿到签到表扫了一眼,确定人都到齐了,说,“这次例会没有多少事,但只是就近而言,下个月就是元旦晚会,一年一次,尤为重要,所以大家要尽快想点子,合唱、跳舞虽然有些俗套,但必不可少,你们要及时把准备工作做到位,选人总要几天,排练至少半个月或一个月。每个班要有一个节目,也可出个人表演,十二月一号就要上报。
第二个事就是这个月月底的宣传栏有学生才艺版面,其中包括书法、绘画、摄影、剪纸等,你们回去在班里找到有这方面才能的同学上报。元旦晚会的可以稍微缓一两天,但这件事必须立即去做。关于你们上次提的公共设施的完善,学生会已经向学校提了。”看了眼四周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见没有人说话,整理了一下笔记本说,“方柒月,留一下,其他人散会。”
被点到名的阿柒同学刚迈了一步,身体一顿返回坐下,有些哀怨的看着那人严肃正经的脸。
“要我等你吗?”王钧在一旁看着其他人都走了,自己面对沈学长心里有些压力,还是硬扛着问道。
“你先走吧!”阿柒笑着摇了摇头说。
“那好我先走了。”王钧也不迟疑;推却,起身快步离开。
沈千楼直接越过她,走到门口,把门关上。
阿柒看着他的举动,心里有些怪异,感觉好像在偷情一样,猛的摇摇头阻止自己乱想。
沈千楼走到她身旁坐下,看着她柔和的侧脸,终于还是忍不住拉着她把她抱到自己腿上。
阿柒身体微僵,坐在他腿上一动也不敢动。
“还担不担心有人看到?”沈千楼戏谑的问道。
阿柒耳根一下就红了,低头轻声说,“假公济私。”
知道她说出这话是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沈千楼笑着,将她抱得更紧,向来清润冷漠的声音也柔和了几分,“在过二十一天,某人就要十五岁了。”
阿柒算了算日子,学校时间是阳历,她过得是阴历生日,他不说她都快要忘了。心里的羞涩也淡了,抬头看着问道,“你怎么知道。”
“学生会会员档案上看的。”沈千楼如实交代,看着她淡淡的笑容,在她嘴角啄了一下继续和她聊着,“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
“七月十三,你的生日月份和我的名字相同,不过是繁体字和简体字的区别。”阿柒说着说着,眼神一亮,像发现新大陆一样。
“你是怎么知道的?”
“悠悠告诉我的,他还知道你特别多的事。”为了证明不是她故意打听,还在后面补充了一句。
“别人都比你关心我的事。”沈千楼捏了捏她的鼻子说。
“那是因为你太具有八卦性质。”阿柒也不示弱顶回去。
沈千楼笑着抱住她小小的身子,道,“阿柒,怎么这么小。”
“算一算我比你小两岁零五个月呢!”阿柒点点头掰着手指数了下月份,她本来就是班里最小,班上平均年龄就要比她大一岁,与比她高一届的沈千楼小两岁多也不奇怪。
“嗯!浓缩干瘪的都是精华。”沈千楼忍不住逗了逗她,每次对她做些什么都会让他有一种欺负幼女的感觉。
阿柒看了看自己像搓衣板一样的身材,微微蹙眉,又觉察到他眼中的笑意,瞬间明白他又在逗她,不满嘟囔,“我还会长高会发育的。”
“嗯!我知道,我又不会嫌弃你。”沈千楼无所谓的笑道。
“……”阿柒觉得沈千楼嘴挺毒的,对她尚且如此,对别人不大说话,估计是怕得罪人吧!
“阿柒,亲我一下。”沈千楼温声要求。
“……”阿柒被他转换话题的速度有些不适应,看着他期待的眼神,还是红着脸凑过去亲了一下。
刚要离开,就被他的手按住脑后,唇舌趁势纠缠……
……
这个月月考被挪到后面,离期末考试很近,这样就更好的达到复习效果,及时查找自己的学习缺陷,服务于期末考试。所以没有什么考试,学习也没那么紧张。
再加上元旦晚会节目在班里选人,班里的氛围也轻松了许多,热闹了许多,也多了几分浮躁。
两人交往了二十多天,虽然依旧有情愫激荡,但也慢慢沉浸了许多,除了中午一起吃饭,去那个地方转一转,其他时间都用来学习。虽然各自都有手机,也会偶尔发信息、打电话,但也是少数。
很多人害怕感情归于平静后,七年之痒到来。阿柒和沈千楼却很享受这种平静的相处,在忙碌的时候,偶尔能想到彼此都会觉得甜蜜。
这一天是农历十月二十五,阿柒满十四岁进十五岁。
早上在寝室,悠悠就向她说了生日快乐并送了礼物。晨读还没开始,李自成就来他们教室送礼物,一下班里的大多数同学都知道今天是她生日,纷纷说,生日快乐。阿柒连忙道谢,本来她只想安安静静的过的。
中午吃了饭,阿柒跟沈千楼在操场散步。
“今天晚上一起出去吃饭吧!”沈千楼看着她蹲在地上弯着背脊无聊的看蚂蚁,提议着。
“还是不用了,又不是什么大寿。”阿柒抬头看着他说,起身蹲久了头有些晕。
沈千楼连忙扶住她,戏谑着挑了挑眉,“那你大寿的时候我们大操大办请十几桌,小生日就出去吃个饭也行。”
阿柒忍不住笑起来,半是因为他的幽默半是那承诺的轻率,从交往开始他们都用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心,就怕以后会后悔。他们还那么年轻,又怎么能保证可以相伴到老呢?
“千楼,我从小是在我外公家长大的,家里面有外公、舅舅、舅妈和表弟。十四年前我妈生下我后,就离开了,一直没有出现,我和她从来没有见过一面。”
“那你爸爸呢?”沈千楼心里突然沉重起来,看着她平静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问着。
“不知道,家里人从来没说过,我也没看过他的照片。”阿柒笑着回答。
“……”沈千楼一时说不出话,她明明在笑却莫名透漏着淡淡的凄凉。在他眼中她的笑容虽少,却如春日暖阳般温和灿烂,一眼看去仿佛可以照亮一生。
她并不是一个温暖的人,却对那些朋友,家人和他交付了那份仅有的温暖,将所有的苦痛深埋在心底,把一切看作平常。
“我的父母不知道什么原因分开,我母亲应该很痛恨我父亲,连带着继承了他另一半血脉的我。或许是曾经太爱了,所以伤得太深了,对于感情也吝啬起来。好在外公他们对我很好,我一切都好。”阿柒笑着如同以前,自己逃离了那片阴翳,看见他眸光闪动着不明的情绪,咬了咬下唇,继续说,“其实我很害怕变数,就好比外婆早逝,外公一个人生活的很孤寂,父亲离开,母亲也受了伤。天灾人祸有时还真是避免不了。你我之间此刻相互钟情,但也不能否认人的一生变数太多,多到我们无法预测。我只是想如果有一天我们中间有一个人要离开,一定要告知,不要含糊不清,藕断丝连,纠缠不休,我……”
“乱想什么。”沈千楼厉声打断她,伸手牵住她的手,冰冷得厉害。
开始明白,生日或许对她而言不过是一场折磨。她的到来,意味着她母亲离开,意味着被抛弃。
好在那时还没有感觉,所以不会有太多的情绪,如今他们是恋人,却保不齐会分手,她对他产生了情感,多了份羁绊的同时也多了不安。
沈千楼看着她落寞的样子,即使未曾谋面的母亲,她也会为她忧思,更何况是亲密相处的自己呢!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抚她的不安,第一次见到她,她就静站在人群中,明明那么喧闹的场合,她好像将世界隔绝,只有她一个人。
那时他就在想,这该是个怎样的人,看似温婉柔和,其实骨子里却疏离淡漠。
之后两人一直沉默,绕完一圈,向教学楼走去。
沈千楼在第一、二教学楼的交接处,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心里像是有一只凶兽,横冲直撞、不受控制,说道,“阿柒,我们会好好的。”
声音不大,却能保证那人听到。只见她身子一顿,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
……
下午自习课,阿柒正在做阅读理解,突然桌上被敲了两下,抬头一看是江主任,心里紧张起来。
为了保持教室安静,江逸然带着她到楼下,见她虽然惊慌还是努力保持镇定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心想,在这帮学生眼中,他无异于吃人的老虎,即使没做错事,被他叫住也是战战兢兢的。这情况不知道还说是好还是坏。
“你家人打电话帮你请假,让你今晚去蓝因吃晚饭。”
“那个,江主任,你确定是我。”阿柒有些难以置信,就算是舅舅他们来了帮自己庆生,也不会请在蓝因那种地方,随便一盘菜都要好几千上万的。
“你难道不叫方柒月?”江逸然看着震惊的样子,忍不住逗笑道。
“……”阿柒有些难以承受被同学们评为魔鬼的江主任对自己开玩笑。
“你爸爸让你上完课就去校门口等着。”
“……”她哪来的爸爸,这个人应该就是舅舅,可舅舅怎么这么豪气,难道是中彩票了。阿柒有些不理解,就算是舅舅,也应该打电话给她班主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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