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南初霜的梳理,冬玲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小姐你真厉害,不过是两个照面,就对这其中的来龙去脉摸得一清二楚。”
看着冬玲崇拜的眼神,南初霜想起了自己的世界里那个跟在自己后面的小跟班,也是这样满眼崇拜地看着自己,可惜自己最后却眼睁睁看着她为自己挡了致命的一枪,在自己怀中没了声息。
“你也要变得这么厉害,才能保护好自己。”
冬玲点点头,“我一定会变得这么厉害,保护好小姐的。”
南初霜心中熨帖,忍不住捏了一把冬玲养了几天后有些肉肉的小脸,“你啊。”
南初霜和冬玲交谈的时候,三位掌柜也用完了膳。
想到后面的事冬玲现在也听不明白,教她也不能急于求成,南初霜就把冬玲就在这儿继续吃饭,带着三位掌柜去了三楼的包间。
聚雅楼共三层,分别招待不同的客人,一楼大堂是普通民众,二楼是跃层,接待官员及其家眷,每桌之间以屏风隔开。
一楼大堂延伸上来的楼梯在一层的中间部分呈一百八十度分成两道,接通圆环状的二楼。
分界处做成了一个舞台,平时有说书或者歌舞表演时,声音能从这里传达到楼外,自然扩音。
至于封顶的三楼,做的是一间一间的包间,每间的窗户望出去都是美景,或是护城河的红墙绿柳,或是皇城的飞檐斗拱,或是远郊的雾罩群山,只招待王公贵族。
在这楼里走了一遭,南初霜对于设计出这座酒楼的人很是叹服。
“这座楼是哪位巧匠设计的,实在是设计得太好了。”
听南初霜这么一问,赵掌柜十分唏嘘,“这是小姐当年开的第一座铺子,每个角落都是小姐亲手设计的。”
“我还以为,这些铺子也是娘亲的嫁妆。”听到这个答案,南初霜倒是有些诧异。
钱掌柜说起当年的魏婉落,语气也是十分佩服。
“沈国公虽然深受先帝信任,但是在经商上实在没有天赋,所以只有几个收租的庄子而已。小姐给你留下的这些嫁妆,都是她自己挣出来的。”
南初霜听到这儿,不禁对原主有些恨铁不成钢,她娘亲这么厉害,怎么到了原主这儿就活成了这个鬼样子。
艾山虽然长得魁梧,却是这三个掌柜中心思最细腻的一个,见南初霜神色有异,立即出声安慰。
“小小姐不用伤心,小姐当年忙于商铺,对你的教导疏漏了些,后来又意外亡故,小小姐虽然这些年明珠蒙尘,但幸好想明白了,日后只会越来越好的。”
南初霜看着这三个眼神诚挚的掌柜,心中感慨更深,魏婉落这么厉害的人,只怕那场意外,另有乾坤。
但现在还不是忙这个的时候,首要任务是要找到那个小箱子,和秦梓阳和离,到时候再回南府查清楚魏婉落的死因,等这些事理清了,她就可以自由自在去探索这个陌生的世界了。
赵掌柜从引着三人来到了一间上锁的包间,从袖中掏出钥匙,打开房门,一间精致典雅的书房展现在三人眼前。
“小小姐请进,这是小姐当年处理事务的房间,她过世后,除了我来打扫,就没有其他人来过了,现在小小姐来了,想必小姐当年的风采又会重现京都。”
南初霜打量着书房里陈设的各色宝物,对于魏婉落的能力,有了更深的认识。
南初霜在书桌前坐定,三位掌柜也在书桌两旁两列的圈椅上坐下了,等待南初霜指示。
“虽然我目前想把这些铺子都接手过来,但很明显也不是这两天就能行的事,所以今天我只说三个铺子日后的发展计划,你们私下也有联系,让其他十位掌柜做好准备,少则两月,多则半年,这里的座位就会坐满。
“聚雅楼本身的营业模式就很成熟了,只要保证推陈出新的菜色,还有宣传,把聚雅楼做成京城的招牌。此外,酒桌只上能得到很多消息,赵掌柜你挑一批信得过又机灵的跑堂,下次我来亲自训练。”
“胭脂铺可以拓展的地方还有很多,我就只提主要的两点,一是胭脂的品质,二是胭脂铺的装修和伙计,稍后我会理一份胭脂、口脂的配方出来,钱掌柜拿回来照着方子配制就是。”
“胭脂铺得取个朗朗上口的名字,钱掌柜你可以回去琢磨琢磨。装修我会画图样给你的,店里帮手的伙计怎么招怎么训练我也会给你详细的方案的。”
“至于艾山掌柜,你的多宝阁在京都可得打开名气,让商队多带些其他国家的新鲜物件回来,至于打开销路,我到时候在多宝阁组织雅集,雅集的主题和方案你想好之后送到这里来,我下次来时会看。”
事情都安排得差不多了,南初霜也不多啰嗦了。
“你们先下去安排吧,我在这里给你们写方子,待会儿让冬玲进来帮我磨墨。”
又在聚雅楼用过了晚膳,南初霜带着听了一下午的课听得晕晕乎乎的冬玲回了梁王府。才下马车,就看见秦梓阳黑沉着一张脸,站在王府门口等她。
南初霜挑了挑眉,这渣男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南初霜!你真是好手段,自己爬不上我的床,就让你的丫鬟来是吧。”
南初霜走到秦梓阳身前,柔声道,“王爷你知道我对你的痴心的,我怎么会把别的女人送到你的床上。”
被南初霜这么一安抚,秦梓阳暴怒的心情平复了些许。
但他还是冷沉着一张脸,将南初霜扯进了王府。
一进王府,秦梓阳就狠狠地甩开了南初霜的手臂。
南初霜顺势往地上一倒,装得一副柔弱的模样。
“王爷不要生气,气坏了身体就不好了。”
秦梓阳看了南初霜一眼,为她这别致的打扮惊艳了一瞬,伸手就扶起了她。
“你怎么自己院子里的丫鬟都管不好,她今日敢叛主爬我的床,明日就会叛出王府,被其他人收买,对我不利。”
“你管教下人无方,接下来到年节这段时间,就别出府了,跟着齐管家好好学学管家之道。”
不让自己出门,不知是要去筹备娶赵莲蕊的事还是筹备别的,想起今天没有跟几个掌柜说得更清楚的推断,南初霜玩味地笑了。
不过配上南初霜的话,秦梓阳只当是她对于自己看重她的欣喜。
“一切都听王爷的。”
见南初霜这么乖顺,秦梓阳觉得冷落她两天是非常有效的,不禁满意地笑了。
“你院里的丫鬟和小厮我都给你换成了心思干净的,你那个爬床的陪嫁丫鬟现在关在柴房里,怎么处置你自己决定的,我还有事要处理,你自行去处理吧。”
说完秦梓阳就径直往书房去了,留下齐管家敲打南初霜。
看着那个明显也是太监出身的齐管家,南初霜也懒得再装乖顺了。
“我先去把那个惹王爷不快的丫鬟处置了,管家之道就等明日再学吧,齐管家。”
齐管家也不多言,只行了礼就退出了大厅。
南初霜揉了揉自己被秦梓阳捏出红痕的手腕,叫上了冬玲,往后院的柴房走去。
“走吧,冬玲,我们去看看一日不在,谁给了秀琴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爬王爷的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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