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珠早晨起来的时候,还有点头重脚轻。
她在系统里把葡萄酒的菜谱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都背下来了。
家里葡萄藤上的葡萄,本来就是她的零嘴,摘个5斤没问题,要命的是糖。
糖比油还贵,向来是锁在她奶林氏屋里的。
温玉珠一早洗了把脸就上她奶屋里去了,先是在门口露出个圆脑袋,头顶还有不听话的呆毛,稀稀疏疏的。映在晨光里,跟小鸡仔似的。
林氏看得心都化了,嗔道:“做什么怪相呢,还不快进来。”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这两天小孙女开朗了不少,她还是很高兴的。
温玉珠蹭到林氏跟前,搓了搓手,期期艾艾地说:“奶,我想要点儿糖。”
林氏噗嗤就笑了,她还当有啥事儿,还是个小丫头呢,想着她就掏出钥匙,打开床头的柜子,掏出几块饴糖,放在温玉珠的手里:“吃吧。上次给你还不吃,说怕牙坏了。”
温玉珠就露出一个微笑,把手指向了柜子深处的一个瓷罐子:“奶,我想要那个糖。”
林氏这才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对,她慢慢挡住柜子的门,问她:“那个不好吃,你要它干啥?”
“我想酿酒!”温玉珠说,“我要酿酒给爷喝,昨天我用了爷的酒,爷心疼了。”
说起这个,林氏才露出点犹豫的表情:“可你怎么会酿酒呢?”
温玉珠脸上有点类似便秘的表情,吭吭哧哧半天,才决定不要脸了:“可我之前也不会做菜啊,可我就知道该咋做,奶,我想用葡萄酿酒,需要一斤糖,奶就给我吧,我要是失败了,从我嫁妆里头扣。”
林氏忍不住就笑了:“你这个臭丫头。”
连用嫁妆还的话都说了,不给也不行。林氏就慢吞吞的从柜子里拿出来那瓷罐,一把塞进温玉珠怀里:“拿去吧,也不够一斤了。这可是稀罕东西,奶存了好久舍不得吃的,你可别都霍霍了啊。”
温玉珠抱着糖罐子,笑得比糖还甜:“哎,知道了奶。”
温玉珠有点着急,这回也不用指挥谁,自己拿着个篮子就去摘葡萄了。摘了五大串,差不多也就有五斤了,然后用井水冲了几遍,将脏的都冲干净,保留了葡萄上的白霜。然后就摊在桌子上晾着。
这葡萄长的是真好,颜色深,味道甜。白霜特别重要,是发酵担当,决定着葡萄酒能不能酿成。
家里的活从来也不用她插手,一上午,她就蹲在桌子边上,给这些葡萄扇风,一个是加快让他们风干,另一方面是挥开被甜味儿吸引的小虫子。
直到中午快吃饭,葡萄才都干了。
中午爷几个不回来,温玉珠该去送饭了,就把蒲扇往她奶手里一塞:“奶,给我看着点儿啊。别被虫吃了。”
说着就蹦蹦跳跳推着独轮小车出去了。
林氏坐在一边笑眯眯看着:“咱们丫丫就是可爱,比混小子强多了。”
余氏没说话,她婆婆大约也忘了她生老大的时候,她婆一口一个大孙子也是十分欢喜,但伴随着小子一个接一个,直到温向延,林氏已经连个表情都没有了。
哦,又是个臭小子,大约是这么个心情。
但要她说,当然还是小子好。小子能干活,能顶门立户,丫头行么。丫头怎么好也是赔钱货,白吃白喝养大了不说,到时候还得陪一副嫁妆出门子,此后就是别人家的人了。
哪儿好了?
一想起来她家五个小子亲事都还没着落,余氏有点牙疼。
温玉珠有点着急,路上推得独轮车咕噜噜响。她并不会推这个,但原主会,身体还残留着一点意识。
可一着急,平衡就差了。
眼瞅着小车压上了一块石头,往一边偏过去。小车上的食物都会撒掉。温玉珠忍不住哎呀一声。
就在这时,一直瘦却有力的手,一把扶住了车的边缘。
温玉珠心中一喜,抬头看去,竟然又是楚阔,于是她大大方方地笑着喊道:“阿阔哥。”
楚阔似乎有点意外,只点了点头,就撒手要走。
温玉珠转转眼睛:“阿阔哥如果没有急事儿,能不能帮我推车过去!”她也不是单纯地想要套近乎,确实是这车太沉,她又掌握不好平衡。若强来,说不好等会儿又要摔了。
楚阔看了她一眼,说了一声“行”。就接过两个车把,稳稳当当往田地走去。
书里的腹黑大反派竟然这么好说话,温玉珠呆了呆,马上跟了上去。
温玉珠到的时候。田里正是饭点儿,温家爷几个也坐在田埂处休息。
她笑嘻嘻的接过把手,从盆子里拎出来一大串葡萄递给楚阔:“谢谢阿阔哥,这葡萄是家里种的,拿回去吃呀。”
乡里乡亲帮个手,给个蔬菜瓜果是常事儿,楚阔也没拒绝。拎着葡萄就走了。
他家不在村里,在山脚。
村里人防备他们外来人,他们索性也没往前凑。只是出钱请人盖了三间屋子并一间厨房,起居刚刚够而已。
楚阔回来就将葡萄放在盘子里又冲了一遍,才拿给他娘吃。
楚夫人见状笑了:“倒是有些年头没吃过这葡萄了。从哪儿来的?”楚夫人月眉星目,楚阔的好痒貌大半传承自她。
楚阔想起来温玉珠的小表情,也扯了扯嘴角:“温家小丫头给的,帮她推了把车。”
“那丫头我见过几次,倒是个内向的姑娘。”
楚阔想了想她脆生生的喊他,又毫不客气地支使他干活,倒丝毫也不像个内向的姑娘。但他也没说什么。看着他娘喜欢吃葡萄,便想,什么时候也在屋外种两颗藤,做一个棚子才好。那温家似乎喜欢吃兔子,他家还有一只昨日新打的,倒不如去换两棵葡萄藤。拿定了主意,楚阔便拎着兔子出门了。
待到楚阔走到温家,正听见院子里,温玉珠的娘正碎碎的念叨:“诶呀,少放点,少放点。”
“少放点不好喝了。”
“你头一次弄,快别祸害这么多糖了。”
又听见一个有点年纪的声音慈爱的说:“你随她去吧,我既然给了她,就随她使去。”
温玉珠就得意洋洋的说:“奶,等好吧。这么甜的葡萄,加上这么甜的糖,味道得多好。肯定不白瞎这糖。”
葡萄还要蘸糖吃吗?楚阔站在门口默默的想。
而温玉珠已经果断的把糖撒好了一层,又伸手拿起一串葡萄,用手去抓碎。一层白糖,一层葡萄覆盖好。最后趁着没人注意,把纸包里的秘剂粉末撒了进去,最后在罐子上盖上一层干净的布,又认真用绳子绑好。
“成了,咱就等着吧。先别跟我爷他们说,到时候让他好好高兴高兴。”温玉珠认真地嘱咐完了,就蹬蹬蹬抱着坛子进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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