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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辽当皇后
“啜里只,你快醒来!啜里只,你赶快藏起来!”声音很是急促、慌乱、紧张。
阿保机的耳朵里反复响起这句话,他一时有点迷糊,不知道是谁在叫他。他努力地睁开眼睛,看见了那一个人,一个很模糊的身影,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风尘仆仆,满身是血。是的,这人在叫他起来,叫他躲藏起来,因为远处已传来追杀他全家的呐喊声。
他想起来了。这个满身是血的男人,是他的祖父匀德实,他快死了,但他不愿意刚出生的阿保机被人掳去。在祖父旁边,是他的父亲,耶律撒刺。他们总是叫他的乳名:啜里只。
他想起来了,奶奶曾说过,还在他刚出生时祖父就被害,父亲带领全家族的人逃匿,可是刚出生的他会爬却不会跑,父亲无奈之下把他留给了奶奶,奶奶在他脸上抹上黑灰,藏匿在牲口棚里,一年两年,他不知过了多少暗无天日的日子,才逃过这生命的第一劫。
那些年里,他能记住的一句话就是“藏起来,有人来了”或者“藏起来,有危险!”
他在躲藏中度过童年时光。

空气浑浊,热浪滚滚,帝帐内虽置有冰块,两名属珊军一直在摇着蒲草扇,但因帝帐密不透风,太阳当空照,每天都是酷署高温,帝帐内仍然酷热难当。
在阿保机的四周站着许多人,有侍妾,有医士,有婢女,还有契丹帝国可敦地皇后述律平。众人瞧着阿保机的脸上浮现出许多莫名其妙的笑容,脸上滴哒着汗水,高烧昏迷中的他不停地高喊着“藏起来!”“藏起来!”
医士跪在地面上:“禀地皇后,天皇帝这样可能咬着舌头,或痰塞于喉。”
述律平弯腰盯着处于昏迷状态的阿保机,温柔地去抚摸阿保机的脸颊,阿保机条件反射地有些微张着嘴,述律平果断地把右手伸进阿保机的嘴里,阿保机的牙齿利锐地咬着她的手背,述律平感觉到疼痛,但她保持着脸上平静:“这样就不会咬着舌头了吧?”
“地皇后!”周围众多侍妾齐呼。
述律平挥挥左手。

一个血肉模糊的脸孔,从远处慢慢的走来。他冷笑着,任凭鲜血滴哒着,脚下一路血迹。阿保机想看清是谁?为什么就分辨不出来了呢?他觉得这人曾是他最亲近的朋友,最亲近的族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找他呢?
“啜里只,你不认得我了?”那个血肉模糊的脸孔怪笑着,“啜里只,我说过,你也会走我同样的路。咱们契丹一族所向披靡百战百胜,可是咱们终究斗不过自己人的,是不是?你可以战胜天,可以战胜地,你把自己尊名为天皇帝,可是,你能战胜自己吗?”
听到这些阴森恐怖的话,阿保机想转身离开,不再听这些话,但脚却不听使唤,动弹不得。
阿保机大声说,我是天皇帝,我上承太阳神的光辉,受众神福庇,享万民尊荣,没有人能打败我的。
“可是,你能打败自己吗?你能打败伟大的奇首可汗可敦以来漫延不绝的光阴吗?”另一个声音冷冷地在他身后响起,他突地转身,却不见了人影。
他记得这声音,很熟悉的声音。哦,他想起来了,这是耶律释鲁,他的三伯父,被亲生儿子滑哥杀死。
而那个总是在耶律释鲁背后说冷话的,是耶律蒲古只。
当年,他阿保机才31岁,率领身经百战的挞马军,平定耶律蒲古只的叛乱,诛杀三族。那天,蒲古只站在累累的亲人还在滴哒着鲜血的尸体旁,对着太阳升起的地方,向伟大的太阳神乞求:
“以鲜血还鲜血,以我三族的鲜血为誓,阿保机将与我走同样的死亡路!”
当蒲古只的誓言说完,阿保机的狼刀宰下了他大睁着双眼的头颅。
蒲古只也是太阳神的子孙,他一样可以享受万丈荣光。
“你是叛族者,诛杀三族罪有应得!”耶律阿保机对蒲古只阴森森的鬼魂说道,“我可以杀你一次,也可以杀你两次。”他再次挥舞着狼刀向蒲古只的头颅砍去。
蒲古只大睁着双眼,鲜血从被砍断的脖子喷涌而出。
“我是契丹大帝国的天皇帝,我受万民尊荣,受太阳神庇佑,我与契丹大草原同在,万世永存!”阿保机转身愤怒地对释鲁吼道,“至于你,耶律释鲁,杀死你的是你的亲儿子,我永远不会走与你同样的路。”

“天皇帝在发抖!他在发冷,快拿皮毡来!”述律平感到阿保机浑身在颤抖,忽冷忽热,一会儿热得如同沸水,一会儿又寒冷如冰。
阿保机不停地说着胡话,与众多的死灵搏斗。
医士抓着阿保机的双手,众侍妾急忙起身拿来皮毡给阿保机盖上,可是他还是兀自颤抖。
“天皇帝是痉挛,需要为他暖身!”医士把着阿保机的脉象。
“你等还不为天皇帝暖身!”述律平吼道。
众侍妾爬起来,极快地脱衣服。一个侍妾把全身衣裙退去,跳上阿保机大毡拥抱着阿保机,在众目睽睽之下为阿保机暖身。
另一侍妾看看帝帐内的众人,略有些犹豫,手脚略慢。
述律平瞧见了,冷笑一声:“你白白享受天皇帝的庞爱,既如此爱惜你那花容月貌也罢。拖出去,退掉所有服饰,曝晒三天!”
侍妾吓得瘫倒在地:“地皇后饶命!”
述律平盯着她问:“我留你命何用?”
侍妾吓得无言以对,瑟瑟发抖。
两名属珊军女兵进帐,拖走了惨叫的侍妾。
余下众人脸上平静,无人敢多说一句。
阿保机一直咬着述律平的右手,血丝一点一滴地从阿保机嘴里渗出,述律平视若无睹,只是一味关切着阿保机的状况。
医士打着颤禀告:“天皇帝的体温尚未正常。”
“升火塘!”述律平吼道,“天皇帝是我契丹大帝国的太阳神,火是我族的图腾,向我们至高无上的众神献祭白马、青牛、生口。”
所谓生口,即生人,活人。
耶律阿保机帝帐内热度已达40度,现在又燃起熊熊烈火,众人挥汗如雨,却无半分言语。述律平的右手开始肿胀紫黑,鲜血一滴一滴地滴哒在地。
医士小心翼翼地拿一个药包来,想替代她的右手给阿保机塞牙。述律平一挥,医士跌个筋斗,爬起来跪在地上,口里直说:“下臣该死,地皇后恕罪。”
“谁要再敢在我面前说一个死字,我就让他自去木叶山献祭!”
医士浑身哆嗦,再不敢言语。

帝帐外,宿卫军守卫严密,刀枪剑戟层层如林,在火光的反射下令人不敢直视,形成一道铁桶样的防护墙。
宿卫军旁边是述律平可敦全幅武器的属珊军。
象征契丹可汗地位的“旗鼓”以及象征祖先的“神帐”立于帝帐前。
全身涂满朱砂的萨满戴兜鍪,上插三条翎毛,腰系五色丝绦,一手握砍刀,一手托着如日月一样的二圣绘塑;旁边另一萨满手梳短辫,额戴花箍,顶挂数串玉石珠环,双手相抵搭于腹前。
八个涂着朱砂的男子敲打着皮鼓,打击出激烈而苍凉的音调。熊熊的火塘燃烧,柴木堆上横放着二十根新鲜桃木枝,桃木枝燃烧后暴发出一阵呛人的浓烟。
一条白马被拉至火塘前,它的额前涂了朱砂,嘴被笼套锁着。它前膝被摁下,双眼大睁。一名萨满持刀向前,在白马脖子上一抹,鲜血沽沽流下,顺着一根朱砂木槽流向放在地上的八个碗。
萨满端起一只碗,将碗里的鲜血散向燃烧的火塘。火塘窜出一股血腥味浓烟。
皮鼓声蓦变,节奏铿锵而极快。
当萨满将八只碗里的白马血都献祭完后,一只健壮的青牛被牵至火塘前。
萨满再次将青牛献祭于众神。
八个涂着朱砂的男子挥舞着弯刀跳跃着围着火塘躺下,伸伸脖子一跃而起,再复躺下,伸脖子跃起,他们的双手都持着锋利的弯刀。
脸涂朱砂,头顶戴着8支翎毛,身穿长袍,袍上绣着白马和青牛图腾的神速姑摇着皮鼓走近火塘,把双手和皮鼓伸进熊熊燃烧的火焰里,皮鼓燃烧起来,而神速姑的双手滴着鲜血,举过头顶,血顺着她的脸往下滴哒,而她浑然不觉。神速姑严肃地面向北方始祖庙举起双手,缓缓走入火塘。火塘里的火穿过她全身,赤红而热烈。神速姑屹立在熊熊火焰中,口里呢喃着献祭经文:呢哪哒里哇呢哪哒里哇呢哪哒里哇——。
八名献祭的生口手拉手,整齐地跳着献祭舞蹈。她们脸上一片赤诚,上身绘着各种图腾。随着乐调的变化,八名朱砂男子舞着弯刀进入她们的圈中,在高亢而激越的音乐声中,火塘四周血肉纷飞,火塘发出阵阵响声,浓烟升起,四散而开。

“啜里只,我视你为亲人,你视我为寇仇。”蒲古只血肉模糊的嘴里发出呢喃声。
“啜里只,你谋杀我品部夷离堇,占我土地,牧我牛马!”一串身首异地,脖子处还在汩汩流血的人脸出现在阿保机眼前,他想闭上眼睛不再看这些惨状,但那些人强迫他挣开双眼。
一个流血的人脸盯着他,发出冷冷的微笑:“我是品部夷离堇,你还记得我吗?”
另一个流血的脖子挤到眼前,鲜血里挤出一句问话:“你该不会忘记我这突举部的夷离堇吧?”
一双血淋淋的手推开前面的人脸,不屑地说:“啜里只,我是突品不部的夷离堇,你肯定记得我的,因为我是第一个喝下你递过来的毒药的。”
另一张只有一只眼的人脸说:“他是第一个喝毒药的也不算啥,我是第一个被你砍下头的乙室部夷离堇,我在这里一直等你的,啜里只小弟。”
“哈哈你们都第一,我是最后,我不争,我一向都不争,我和啜里只大哥最要好,所以,他最后砍下我这个楮特部夷离堇的大头颅,对不对?”在那个只有一只眼的人脸后,响起一阵粗朗而狂野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还有我,乌槐部的夷离堇!”
“还有我,其实你不砍我,我也活不长久的了,你为何就不再忍忍呢?”远处,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叹道,他是湿刺部的夷离堇。
阿保机心惊肉跳地看着这些过去相识的七部贵族,他想起来了,当年,他在盐池设下鸿门宴,屠杀了七部贵族,从此,契丹八部再无人反对他坐上可汗宝座。
“诸兄勿怪我,是述律平可敦的主意。”逃无可逃的阿保机不得不供出妻子述律平。
“妻债夫还,都说啜里只英雄盖世,怎的连这个小事也不敢承担。在你和你兄弟们三百近卫军下,有多少命等待你们偿还?”众人滴哒着鲜血的人脸暴发出一阵大笑。
阿保机大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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