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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被他抱进房间的,只是在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他死死压在床上。他喘息着,看我的目光灼热而透着疯狂。我张了张嘴想说话,却被他俯身堵住。“白深深。”他喉咙嘶哑,不停的唤着我的名字,粗砾的指腹在皮肤上摩擦游走。我禁不住颤栗,湿湿的吻密密麻麻的覆下来,我扭着身子,想要挣脱,却又情不自禁的深陷。“别——”…

免费试读

我叫白深深,是个夜场小姐。

但我不出台。

男人这个物种,必须要拴着他,让他想吃,吃不到。一旦吃过了解馋了,你也就失去了这个客户。

所以相比那些轻易就脱掉衣服陪着男人巫山云雨的妞儿,我总是更容易得到他们垂涎的目光。

我很红,赚得自然也最多,在豪门夜宴,只要提起白深深,众说纷纭。

夜场的姑娘,和娱乐界的差不多,在争议和挑逗中生存,在心计和手段中成名。

我就属于这一行所有姑娘削尖了脑袋也想学一手的标杆。

但我并不快乐。

我看透了男人,有钱的道貌岸然,没钱的没囊没气,有势的风、流成性,平庸的碌碌无为,更多的人,都把女人当玩物,把上/床当交易。

我曾想,这辈子就这么过下去吧,好在我还年轻,有大把的光阴供我虚度,直到他忽然出现。

那是2008年的夏天,雾都市区下了一场特别大的暴雨,由南城到北城,所有街道都泡了,路灯被淹得断了电,街口一片漆黑。

我凌晨两点多下班,和我特别要好的姐妹儿裴美玲在小巷子口分开后,凭着记忆淌水往车站的方向走。

一阵窸窣的声响从身后的转弯处飘了过来,越来越响,脚步声、叫骂声,在瓢泼大雨中都那般突兀。

我下意识的回头,一群男人杀气腾腾的从后面追了过来。

我虽然日日夜夜游走在男人堆里,却从没见过这么血腥恐怖的场面,他们都拿着手电和家伙,随着奔跑的摇摆幅度灯光偶尔扫过身体,全都是破烂的血渍。

眼见那些人疯了一般的冲过来,我吓得要叫,却忽然被人捂住了嘴巴。

那是一个男人的手,掌心的粗砾压得嘴唇生疼,他并没有用力,却足够将我拖着向角落处挪去。

我怕极了,叫不出来就剧烈的挣扎着,将我能想到的擒拿术全都用上了,可他仿佛知道我要做什么,在我动脚的前一秒,干脆利落的困住了我。

大雨浇在身上,我渐渐失了力气,瘫软在他怀里。

他的身上都是血,黑色的衬衣和西裤都贴在身上,脖子裸露的地方全都结了血咖,看着触目惊心。

他压过来,和我的身体叠在一起,我都能感觉到彼此冰冷的温度和一声声的心跳,他对我说,“别怕,帮我躲一下。”

那群人已经完全逼近,就在几米开外。

黑暗处,他猛地一个用力,我们颠倒了位置,我挡在他身前,他轻轻拥着我,整张脸完全埋入我胸口。

灼热的呼吸和冰凉的雨水混合在一起,刺激的我禁不住颤抖起来,那群人的脚步顿住,冷冷的看过来,抱着我的男人手臂忽然一紧。

我知道,他可能也在害怕,那么多人,他已经扛不住了。

我咬了咬牙,抬起手臂,朝着他的后背狠狠地一拍,“你又来泡妞儿了?你对得起我吗,我为你怀了两个孩子,都他、妈流了!我受不住了,你爱她你就娶她吧,我们离婚!”

男人的身子明显僵硬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说。

那群人抹了抹脸上的雨水,靠近过来,我眼疾手快的朝后退了一步,挥舞着手臂,“我背井离乡跟你来雾都,你就这么对我的!”

我从最前面的那个人手中将棍子夺过来,不管不顾的一阵乱抡,他们有不少人都被我抡到了。

我大哭着,喉咙嘶哑,像是疯了一般。

他们骂了一声婊、子,狠狠推了我一下,我向后退去,不偏不倚的压在男人身上。

我将棍子扔在地上,故作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你们,刚才从这里经过的那个血人,和你们一样…”

为首的男人眼睛一眯,“那个男的去哪儿了?”

我颤抖着伸出手,指了指巷口外面的北方,“有一个人接应他,然后他们上了一辆摩托…都是血,好可怕。”

男的摆了一下手,朝地上啐了口痰,“他、妈的,好不容易见他落一次单,结果又跑了,给我追!”

他们骂骂咧咧的一起朝着巷口飞奔出去,眨眼间便不见了人影。

我转过身,看了一眼死死靠在墙上的他,“你还活着吗?”

回应我的只有沉默。

我从未如此害怕,我伸出手去触摸他。还未碰上他的身体,他忽然将我用力一扯,扯进了他怀里。

一道霹雷从天而降,就落在不远处的树上,“嘎”地一声,火花四溅中,那棵树成了两半。

窜天的火光和刺目的闪电让我看清了他的脸,也在那一刻,一切都静止了。

他长得真好看。

脸的轮廓特别硬朗,棱角分明刚硬坚毅,一双眼睛亮的像空中的鹰隼,就那么直直的望着我。

我呆了许久,他忽然笑了一声,伸出沾着鲜血的手指,在我的唇上轻轻碰了碰,“你叫什么。”

我张开嘴,用特别嘶哑的声音告诉他,“白深深。”

他重复了一遍,唇角勾起一个惨白的弧度,对我说,“我记住了。”

他记住了。

而我也记住了他。

一个穿了一身黑色,风雨雷电中血染满衣长相俊朗的陌生人。

第二次遇见他是在豪门夜宴。

这天晚上,我在化妆间正换衣服,几个姐妹儿靠着沙发吞云吐雾聊八卦,一百六十多斤的妈咪从门缝挤了进来,呼哧呼哧的站在正中间,“快点祖宗们,天字一号包,来了两位爷,都给我过去选台。”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太激动了,说话都结巴了,裴美玲特别没好气的白了一眼,“什么爷没来过啊,至于嘛。”

妈咪抱着双臂哼了一声,“楚江开,来过吗?”

我们所有人都惊住了,半响说不出话来。

楚江开,还确是没来过,这样的人物,别说说上一句话了,就算能见一面,都不太可能。

楚江开何许人也?绝对的传奇。

南省几个大城市响当当头号地下圈子大哥,手下兄弟过千人,遍布四方,局子没人不买他面子,何况平民百姓呢?

经商的见了他得喊一声江哥,同行见了他照样毕恭毕敬,办起事来,他的面子比通用货币还好使。

这样的人竟然来了?

在此之前,我们没人见过楚江开,他低调极了,很多记者都慕名到他出没的地方堵他去,连个人影都拍不到,这人警惕性极高,反侦查能力更是惊人。

传闻曾有香港那边的组织为了杀一杀他在内地的威风,派了十辆车近百人追踪他,不到一个小时就都被他甩掉了。

不过面上都敬重他的人,私下也有不少拉帮结派想把他拽下神坛的,据说他前不久遭到了追杀,受了点伤,没想到又重返江湖了。

我们几个得力干将被妈咪给推进了包房,里面灯光特别昏暗,到处都是香水和烟酒的味道,糜乱不堪。

微弱的光芒下,我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两个男人,还有围站在四周的保镖,浑身都是煞气。

两个男人看穿着年纪不大,脸部轮廓隐藏在灯光的盲点,一点也看不清。

“二位老板,这是我们这儿最好的姑娘了,您看——”

“别废话,最好的留下,其他的滚,谁他妈有那个体力上那么多,是不是楚老板?”

那人没有出声,翘起一条腿仍旧在抽烟。

妈咪看了看我们,留下了我和裴美玲,剩下的就被带出去了。

包房安静下来,但气氛诡异,裴美玲拉着我走过去,跪在地毯上,用乳沟夹着一根烟,凑到男人嘴边。

那个男人笑得特别淫魅,伸手掐了她屁股一下,“我姓杜。”

裴美玲多聪明,“啊,杜哥。”

男人哈哈大笑,“我都四十多了,能做你叔了。”

裴美玲给他点上火,“才四十多啊,杜哥正当年,一会儿千万手下留情。”

杜老板笑得更欢快,都看到他后槽牙了。

我的余光时不时的撇向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男人,他自始至终都在沉默,可我总觉得,他的气场似乎有几分熟悉感。

杜老板不知中途怎么了,不再颤着裴美玲玩儿,而是把我捞了过去,各种吃豆腐。

我死死并拢着双腿,他摸不进来,有点懊恼,“你他妈是连体婴啊?分开点!”

我强颜欢笑想喂他喝酒避过这个关头,那个男人忽然出声笑了笑,“杜老板别这么戾气,吓到她。”

我一愣。

这声音……

男人微微朝前探了探身,天花板的彩灯恰好打下来一束光,正扫过他脸上,我彻底愣住了。

楚江开。

雨夜被追杀的男人,竟然是楚江开。

他夹着一根烟,朝烟灰缸里弹了弹,目光淡如水掠过我,唇角有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

我莫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想起那一晚他埋首在我胸口的温热,我燥得摆了摆身子。

杜老板讪讪一笑,松开了我,去前面点歌,裴美玲要和他合唱一首广岛之恋,沙发上便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

刚才被杜老板灌了好多酒,后劲渐渐浮了上来,可我脑子却是清醒的,他身上的味道,那一晚波澜壮阔的记忆,都涌了过来。

他始终一言不发,也不碰我,就那么喝酒抽烟。身子向后一仰,又陷入了黑暗,但我能感觉得到,并非是我自作多情,他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徘徊,没有移开片刻。

我终是在裴美玲和杜老板唱到第五首到时候熬不住了,我顾不得打招呼,飞奔出了包房,直奔洗手间。

我将整张脸都埋进池子里,开着水龙头,哗哗的凉水浇下来,才稍微清醒了些。

身后的门在这时响了一声,我急着抬头,呛了一口水,鼻子里都是那股酸酸的感觉。

进来的人见我这般狼狈,似乎很高兴,轻笑了一声,那一声低沉浑厚隐约有些熟悉。

我猛地抬头,脸上羞愤的怒气僵住了,来人是…楚江开。

他手上还着一个高脚杯,里面的酒只剩下了一口。

他靠着墙壁,懒洋洋的凝视着我,唇角那一抹笑意,像极了那个雨夜他问我名字时的模样。

“白深深,对吗。”

我咽了咽唾沫,额头上湿答答的水珠淌下来。

他喝了一口,动作优雅极了,全然没了那一晚逃命的狼狈。

“我并没有想到,你在这里上班。”

他目光盯着波光潋滟的理石砖,悠悠的开口,殊不知这句话却让我觉得有些尴尬。

他将最后那口酒都仰脖灌了下去,又补充道,“不过那么晚出现在街上,我也能猜到差不多。”

他笑了笑,用脚将门踢开,“喝多了吗。”

我点点头,眼前晕乎乎的,很想找个地方躺一下。

“我送你回去。”

他说完便率先走了出去,站在灯光明亮的走廊上,双手插在口袋里,静静的等着我。

我犹豫了一下,走到他身边,对他说,“并不需要你送我,我自己可——”

“白深深!”

我话音未落,便被一个带着醉意的男音打断了。杜老板步子踉跄的从包间追了出来,指着我笑得下流,“你他妈怎么吐了这么久?”

我下意识的攥着裙摆向后挪了挪,“我有点不舒服,今天晚上陪不了您了。”

杜老板的脸色猛地一沉,“你他妈说什么?”

早在去包房前妈咪就清楚的告诉我们,今儿晚上的比商人老板难伺候,都是南省数一数二的地下圈子人物,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赚下了过亿身家,双手没人命却也少不了无数人的血。

我吓得胆颤,看着他一步一步摇摇晃晃的朝我逼近。

“臭娘们,给你脸不知道要?我他妈花了天价把你初夜拍下来,你想走人就走人?”

杜老板说着朝我伸手,要把我拉过去。

我深知一旦被他带走便是凶多吉少,妈咪不止一次规劝我,出台吧,出台吧,那样才能赚大钱,总拿着架子男人也会腻。

我百般推辞,各种借口都用上了,如今妈咪懒得等我松口,自己做主把我给卖了。

我气得发抖,“我不是陪过夜的!”

我转身要走,忽然觉得头皮被猛地一扯,疼得我眼冒金星,脚下被拖着倒了回去。

“骚娘们!你他妈干这行两年了,不知道补了多少次,我看得上你是你的荣幸!”

他扬起手臂,带着强劲的一股风声拍了下来,我本能的闭上眼。

只听“啪”的一声,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落下来,反而是杜老板尖叫了一声。

我睁开眼,他蹲在墙根,捂着自己的下巴,不可置信的看向楚江开。

“楚老板,你——”

楚江开收回带着血渍的拳头,扭了扭自己的手腕,“杜老板,何必为难一个女人,不愿意就算了,豪门夜宴一千多个姑娘,一天睡一个也要睡上三年,你这么逼她,就算肯了,也没有意思。”

杜老板脸色不善,眼底都是汹涌的暗流,他扶着墙壁站起来,擦了擦唇角的血渍,“楚老板大可直说,这动手又算什么意思,难道你称霸了南省,就瞧不起曾经一条道上混饭吃的同僚了?”

他狠狠朝地上啐了口痰,大喝一声。

包房里的保镖听到声音纷纷夺门而出,一眼瞧见这般光景,愣了愣,便冲过去挡住他们的主子,跃跃欲试的看着楚江开。

我有些害怕,望着他宽阔伟岸的侧影,他似乎并不着急,脸色从容又震惊。

“我轻易不动手,一旦动了,自有我的道理,道上的人如果听说了杜老板连场子里的女人都打,以后你的货,谁还买面子出?”

杜老板冷冷哼笑了一声,“那也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他说完看了我一眼,“这女人是我点的,我看上她很久了,今天不吃到嘴,这他妈场子也别开了!楚老板愿意合作,我自然高兴,不愿意也罢,但这个娘们儿,我要定了。”

他朝保镖使了一个眼色,大批的黑衣人像闪电般朝我涌了过来。

我吓得尖叫,连连后退。

一只手臂朝我伸了过来,将我一拉,我稳稳的落在他怀里,淡淡的烟草味道扑入鼻息。

我还是第一次在男人身上闻到这么好闻的味道。

楚江开一只手抱着我,另一只手配合着双腿和那些人周旋。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之间,耳畔的哀嚎声和踢打声格外惊栗。

他宽厚坚硬的胸膛似是刀枪不入,为我挡去无数的风雨和利器。

时间在那一刻是静止的。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人几乎全部被楚江开放倒了。他微微喘息着,面不改色。

杜老板低眸看了看地上倒了一片的手下,眉头挑了挑,笑了一声,“行,楚江开,你手够狠,这几年玩儿大了,连气焰都上去了,这仇我记下了。”

他向后退了几步,见楚江开并没有要追上去的意思,才转身飞快的离开了。

我身子彻底软了下去。不是我太懦弱,而是这样的大风大浪我经历得确实不多,官爷款爷都不难对付,可这种地下圈子上的人物,真是杀人不眨眼的。

南省有个金三角,不少生意都是拿尸体堆起来的,别说我一个场子里的女人了,就是大老爷们面对他们这种人也很难不腿软。

楚江开淡淡的瞥了我一眼,“这下还用我送吗?”

我吞咽了一口唾沫,“用。”

他似乎心情颇好,扬眉笑了笑,便朝着电梯走过去。

楚江开的车特别低调,是一辆黑色的悍马,看着不花哨,不属于那种特别吸引人目光的豪车。

我报了地址,车一路从高速抄近,半个小时就到了。

他熄了火,没有立刻让我下车,而是不慌不忙的点了根烟,落下车窗,吸了一大口。

我侧脸打量着他,他真的特别硬朗,他特别喜欢穿黑,而黑色更加突出他那股硬汉气质。

刚才我怕极了,没睁开眼看到他打架的姿势,但我想,一定特别酷。

“好看吗。”

他目视前方,忽然问了一句。

我没听清,凑过去一点,“你说什么?”

他将脸转过来,盯着我,眼底有一抹戏谑的笑意,“你看的这么入迷,我问你好看吗。”

我的脸“轰”地一下就烧了起来,太直白了,这么揭穿我实在太不给人面子了。

我咬着嘴唇还没来得及解释什么,眼前忽然垂下一抹黑影,接着唇上一热,淡淡的烟酒味道灌进鼻息。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微微阖着双目,睫毛还在颤动着,挺拔的鼻梁和我的贴在一起,眉梢眼角皆是一抹轻快的笑意。

他的手托住我后脑,唇上一个用力,我好像窒息了,脑海中是漫天白汪汪的雪花。

吻了很久,感到我的嘴里都有些发麻,他才轻轻分开一些,声音有点异样的沙哑,“白深深,那个晚上的白深深,是不是?”

我迷茫的点头,他望着我喘息了一会儿,我身子一麻,僵硬得绷起来。

他笑了笑,唇贴在我耳朵上,用唇轻轻触了触,将我紧紧抱住。

我能感觉到他贴合着我,我想要推开他,手脚却软得使不上力气,最终我听到他说,“我送你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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