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军医查验谢星舒的伤,却束手无策:「谢校尉中箭部位太过凶险,军中唯有李郎中有把握处理,可他前几日刚被节度使大人斩首,这可如何是好?」我留幼娘在帐中照顾江晚,拉着紫苏走向军医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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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越成一个小妾。
没想到城池被困数月,城中粮食用绝,易子而食。
我家老爷看了看唯一的嫡长子,又清点众多小妾。
老爷拍桌:「老子就一个儿子,要吃也是从小妾吃起!」
我:「……」
1
我穿越成一个小妾。
我以为我拿到了宅斗剧本。
没想到,我名义上的老公,把府里最不受宠的小妾噶了,拿去炖了汤。
因为如今是乱世,各地节度使为了争地盘打仗。
我们所在的城池,正好被江东节度使的兵马围困。
如今,城中粮食用尽,已经开始易子而食。
达官显贵们的情况比百姓们好些,因为府里人口众多。
我家老爷看了看有肱二头肌的婆子们,又看看身材壮硕的护院们。
他一拍桌:「老子就一个儿子,要吃也是从小妾吃起!」
所以,府里地位低下,除了被睡没啥用处的小妾们,成了第一批被吃的人。
当晚,不少人分到了肉。
连我们这种随时拉去当口粮的侍妾,都分到了一碗热汤。
可我只觉得毛骨悚然,吐得一塌糊涂。
当夜,府里的小妾们紧急收拾细软,纷纷跑路。
我趁混乱,顺手拿起桌上的剪刀,翻出院墙,撒腿就跑!
我因不留恋钱财,跑得最快,趁护卫们没反应过来,就已经钻进外面的巷子里!
而那些忙着收拾行李的小妾,就没那么好运,被闻讯而来的护院抓住。
我的身后,小妾们哭号声此起彼伏。
我吓得魂飞魄散,跑得更卖力了,根本不敢回头!
跑了很久很久。
我和跑最前头的两个小妾这才敢停下脚步,稍微喘息。
可巷子阴影处,却蹿出几个人影。
那些人不怀好意地紧盯我们。
「是几个肥羊!」阴影里的男人阴恻恻地笑,「大哥,真是天不亡我们哥仨啊!」
我的心,顿时悬了起来!
原以为离开府邸就安全了,谁知府外四处都是危险!
他们话没说完,我撒腿就逃。
我身边的两个小妾反应慢了一步,落后我几步,就被他们抓住了!
我听见身后凄厉地哀嚎:「救我!救我……」
我心一横,咬紧后槽牙,一边跑一边拔掉头上的朱翠丢身后。
身后的男人们一边要控制挣扎的女人,一边对地上的金银首饰垂涎不止。
他们只是犹豫片刻,我便趁机逃得无影无踪。
但男人没想到,他刚转身走回去,我就抱着一块板砖冲回来往他脑袋砸。
巷子里的四个人全看呆了。
「你俩发啥愣,逃!」我冲那俩小妾怒吼。
那俩小妾便低头,狠狠咬住两男人的手腕。
巷子里传出男人吃痛暴怒的声音:「你们找死!」
可他们光顾着同小妾扭打的时候,我却捡起地上的银钗,扎进其中一个男人的脖子里。
那男人顿时血流如注,瘫倒在地。
毕竟,我穿越前,是个医学生。
我手很稳哒。
另外的男人看我浑身是血,眼神狠厉如恶鬼,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
我连忙抓起俩小妾的手,再次在巷子里狂奔。
我们疯了一样向前跑。
一直找到一间空无一人的破庙,才敢停下。
这一夜,我们仨也就只是跑快那几步,便是生与死的距离。
借着月光,我发现破庙里有几具乞丐尸体。
大概是被饿死的,他们身体已经僵了。
两个小妾抱着我发抖,很害怕尸体的样子。
我也很害怕,但我更怕被杀分食。
所以我故作镇定,把身上染血的衣服换成乞丐装。
我转身示意她俩:「都换上!」
她俩只能颤抖着把衣服换下。
趁着换衣服的空当,我问她俩的名字。
结果,一个叫二十七,另外一个叫三十六。
我忽然升起不好的预感:「那我叫啥?」
「您是十六姐姐呀!」三十六说道,「您吓糊涂啦?」
得嘞!
八成是那老爷纳的小妾太多,连名字都懒得取,直接按排名编号。
实在太不把小妾当人看了!
我说:「以后,我叫叶棠!」
叶棠,是我穿越前的名字。
二十七明白了过来,说:「棠姐姐,我进府前,叫紫苏。」
三十六说:「棠姐姐,我叫幼娘。」
我点头:「以后,我们唯有团结互助,才能共渡难关!」
这,也是刚才我转头救她们的原因。
乱世中,一个落单的女子,最容易被人盯上。
三人在一块,起码能像刚才一样,有余力绝地反击。
不过,看排名也知道她俩不受宠,所以身上没啥值钱的东西。
我身上只剩一对珍珠耳环,祖母绿的宝石戒指,以及一把剪刀。
这是我们仨全部家当。
我拿剪刀把三人的长发剪掉,既要逃亡,留着长发诸多不便。
然后我把耳环和戒指贴身藏好,剪刀则用布条绑在大腿处。
最后,我们一起把几具尸体全拖出破庙,才四处寻找藏身之所。
最终,我把目光锁定在后院那个足足有五层高的寺塔。
它足够高,视野开阔,爬上去可以看清楚周遭情况。
它有屋檐,趴在上边,也能给我遮挡一些太阳和雨水。
我们一起从旁边一棵古树爬上去。
古树的树叶和树皮也被薅干净了,只剩光秃秃的树干。
屋檐下有一处栏杆,正好够瘦弱矮小的人侧躺进去。
我们仨挤作一团。
这天夜里,我们看到很远的地方,护卫们举着火把在大街小巷里四处抓人。
也偶尔听见某个深巷传出凄厉的尖叫和哭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下边传来什么声响,然后飘来一阵烤肉香。
我揉了揉眼睛,才注意到破庙外,几个难民发现乞丐的尸体。
他们没放过这等天降口粮。
紫苏吓得紧紧抱住我,身体发抖如筛糠。
而幼娘一边流泪,一边向神佛祈祷他们千万别抬头发现我们。
而我,在高处看着难民为了抢食大打出手。
我只觉得胸闷得喘不上气,又想吐了。
我才忽然意识到,能穿越到高门嫡女庶女身上,都是拥有主角光环的幸运儿。
要像我一样穿越到乱世,那就是活在人间炼狱!
什么风花雪月,才子佳人?
我只看到这个时代,人在吃人。
一直到太阳从城墙那头跃起,抢食的人才散去。
然而,新一天的噩梦,又开始了。
我听见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声音,隐约掺杂不祥的尖叫和嘶吼。
我这才意识到,这间破庙离城门口很近。
近得只要城门一破,城外的乱军刹那间便可冲入这间破庙。
正因离战场太近,周围的居民都去避难,所以才「僻静」。
幼娘问我:「姐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我说:「留一个人望风,另外两人下去找些吃的。」
「我去!」紫苏很积极。
我点头。
我和紫苏飞快地回到地面,从庙里搬出供桌顶在门后,这才开始搜寻庙里可用之物。
然而,破庙里连杂草都被薅秃了。
我们翻遍破庙,却只发现一口井。
我不敢确定,说:「井壁或许会长些青苔,可以填些肚子。」
说完,我和紫苏同时伸头望下井口。
井下好黑,且深不见底。
紫苏胆怯地抓住我的衣袖。
我以为她要退缩,可她咬咬牙,道:「姐姐,让我下去!」
她从今天起,一直在努力找活干。
我知道她想向我证明自己的价值。
我说:「那你小心些。」
「好!」紫苏道。
她双脚踩入木桶里,抓紧麻绳,让我给放下去。
其实,我何尝没看见紫苏颤抖的双手。
可大家组队,队友总不能对团队毫无贡献。
没过一会儿,我听到底下传来紫苏惊喜的尖叫:「姐姐,底下真有青苔!」
我一听,顿时精神一振!
先前住在破庙里的乞丐,估计以为井里只有水,没想到挖井里的水草,这才便宜了我们。
紫苏在井底卖力干活。
太阳似乎升高了些。
而城门口的方向,一直闹哄哄的,好似乱军随时会破城似的。
实在让人心惊胆战。
忽然间,外边似乎一声轰隆巨响!
我听到幼娘失声尖叫:「城破了!你们快回来!」
我脸色顿时一白,立刻喊上紫苏!
可已经来不及爬回去了!
沉重的马蹄混杂着刀剑撞击的清脆声响,让整个地面都为之震颤!
我一咬牙,抓住麻绳便直接滑下井底!
井底的空间比井口大些,水只到胸口深。
黑暗中,紫苏湿冷颤抖的手抓住了我。
她举着一个木桶,桶里装着几块青苔。
我把青苔揣怀里,放下木桶,拉着紫苏紧贴井壁。
不一会儿,我便听到头顶上传来兵刃相交的钲鸣,和人群尖叫打斗之声。
那些人似乎打进院子里了。
忽然扑通一下落水声。
一具满是伤痕的尸体砸落在我的眼前。
他是个守城的兵。
他的血液将井水染成红色,死不瞑目地与我对视。
我与紫苏腿哆嗦得都快站不直了,惊恐不安地抱在一起。
死亡,就在我眼前。
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反而无比渴望地想活下去。
这一刻,我像昨夜幼娘一样,向神佛祈祷。
祈祷这波进攻快点远去。
祈祷我们仨都能活下去。
可是,神,真能听到我的心愿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声音终于小了。
我猜他们也许离开了破庙。
头顶传来幼娘颤颤巍巍的声音:「姐姐,姐姐!」
胸口堵得几乎令我失声:「绳……绳……」
在幼娘的帮助下,我和紫苏这才快速地爬回地面。
第一波进攻似乎只为尽快消灭守军,占领城池。
所以,攻入城中的兵卒,都忙着追击溃退的守军。
这间离城门最近的破庙,反而无人逗留。
幼娘忽然激动地扯我衣袖:「姐姐,他们身上有胡饼!」
真难为幼娘,在如此恐怖的场景下,居然注意到尸体腰上的干粮。
但我们仨饿得两眼发昏,哪里还在意这么多!
我们连忙趴在兵卒身上搜东西。
居然找到四个胡饼和两竹筒水!
我们不敢停留太久,匆忙地爬回寺塔上。
回到高处,我们仨狼吞虎咽地把食物分食干净。
至于紫苏挖的青苔,下次实在找不到食物时再吃。
城外的乱军只用了半天便彻底占领城池。
只是城门口紧闭,城内的人依旧无法出去。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他们上午刚占领城区,下午便肆意烧杀抢掠。
兵卒们一脚踹开房门,便狂笑着搜刮钱财和女人。
昨夜只是我们几十个小妾慌忙逃生。
今天,全城的人都在逃生。
我们在高处,看到城中遍地是惨象。
那位江东节度使,久攻城池不下,憋了一肚子火,直接屠城泄愤。
幸存的人于是四处躲藏,与兵卒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有些兵卒杀人纯粹为了发泄。
有些兵卒,则专薅城中富户,只要给钱给女人,便放人一马。
屠杀进行到第三日的时候。
我已经看麻了。
我甚至开始分不清人和牲畜有什么区别。
穿越前,我捧着一杯热奶茶,在平静安静的公园玩手机,觉得日子无聊且虚无。
可现在,我才明白,生在和平时代,能吃饱喝足,能觉得日子闲得无趣,就是奢侈的幸福。
我现在,只有紧握着紫苏和幼娘的手,彼此在乱世中寻得一丝依靠。
我们决定好了:如果被兵卒发现,那就自我了断,也不能被那群恶魔践踏!
结果到傍晚,那些乱军忽然宣布停止杀戮。
他们开始叫人清理这座尸横遍野的城池。
收尸虽然听着吓人,但相当于拿到一块免死金牌。
我看到幸存的居民纷纷跑出来,拿所剩无多的金钱,贿赂附近的军官,换一份差使。
于是我们也连忙从寺塔爬下来。
破庙里也有一个军爷。
我观察他好几天了。
他并没有像其他人那般嗜杀。
他从进城开始,便一个人来到破庙,坐在佛像下,也不知道想着什么。
正因为有他,兵卒们都不敢打扰,破庙附近的幸存者反而最多。
我和紫苏幼娘三人齐齐跪在他身后。
我慌张地把宝石戒指献给他:「求官爷给我们三兄弟一条活路!」
他睁开眼,那瞬间的冷厉杀伐的气质让我头皮发麻。
「你们便是藏在上边的小东西?」原来,他早就发觉我们的存在。
我吓得牙齿打颤:「谢……谢谢官爷不杀之恩!」
他回头,看到我时神情震撼。
「你的眼睛……」他的喉咙艰涩地滚动了一下,「好像妹妹……」
我的心里七上八下,试探喊他:「官爷?」
他猛然回过神,收起我的戒指:「也罢,随我来吧。」
他带我们走出破庙。
我们三人领到的差事就是在城外挖坑,用来堆埋尸体。
而且,干一天的活,能分一碗稀薄的粟米粥果腹。
我们仨干得格外卖力,生怕挖坑比别人慢,他们不要我们了。
谁知道,这差事成了幸存者的香饽饽,所有人争先恐后地献买命钱。
那些官兵见钱眼开,看埋头干活的我们,面露迟疑。
我见状,连忙把一只珍珠耳环献了上去。
可架不住别人比我们有钱!
于是,这工作从献一次宝物换一天活,变成了价高者得。
一天活还没做完,我又把另外一只珍珠耳环献出去,才勉强保住这份工作。
然而,现下已经山穷水尽,我们不能再留在城里了。
我把逃跑的决定告诉紫苏和幼娘。
紫苏不假思索地说:「姐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我救了她,所以她对我无脑跟随。
幼娘虽然年纪小,但她遇事会动脑。
她问我:「姐姐,城外都是豺狼虎豹,我们手无缚鸡之力,逃出城岂不是成猛兽口中餐?」
这确实是个问题。
城外就是战场,这么多尸体,必定引来不少食肉动物。
可是,眼下我们不逃也很难苟活下去。
一是城中早已断粮,没了差事,我们无法维生。
二是城中女子多被强抢充作军妓,下场生不如死。
我把选择权交给幼娘。
我说:「比起城中的妖魔鬼怪,我更愿意直面城外的豺狼虎豹,起码死得有尊严些。」
我其实抱有一定的侥幸心理。
城外尸横遍野,那些肉食动物吃饱了,兴许,就懒得为难我们了呢?
可我看幼娘下不了决心。
这不能怪她。
她或许自小就生活在这座城池,这里哪怕是地狱,也是她的生活舒适圈。
人,更倾向于缩在舒适圈,逃避面对未知的恐怖。
我接着说:「幼娘,我也不强迫你。你若想留在城内,我们就此分道扬镳……」
「不,姐姐,我跟你们走!」一听要分开,幼娘紧紧地抓住我的衣袖,「别留我一个人,我害怕!」
我拍拍她的手:「富贵险中求,那就一起逃!」
近几日,兵卒们忙于进城搜刮金银,抢掠妇女,全都抢红了眼。
对于我们这些收尸人,反倒十分松懈。
等到傍晚光线开始变得昏暗,不容易分辨旁人面目的时候,我们开始行动。
我们待最后一波丢尸体入坑的人走后,连忙假装尸体,藏进尸堆里。
等到城门口完全关上,天空黑了下来,我们才悄无声息地爬出坑,匍匐向护城河。
城门外的地势并不开阔,兼有一条护城河围绕城池。
我偷偷地钻入水中,游到河对岸。
不一会儿,紫苏和幼娘也跟了上来。
我们藏身在河岸一丛杂草里,准备上岸逃跑!
谁知,就在这时候,一队人马由远及近。
有一队兵卒举着火把,居然沿着河岸搜寻什么!
我脸色霎时间惨白。
紫苏和幼娘吓得几乎要哭出声:「姐姐,怎么办呀,我们这回真的要死了!」
眼下,只怕有半丁点动静,都会被人发现!
我捂住她俩的嘴巴,趁脚步声临近之前,拉着她们沉入水底。
我的脸没入水中的瞬间,看到岸上一张熟悉的脸。
是那个坐在佛像下的小军爷。
他似乎发现了我们的动静,一手举着火把,一手举起长枪就要刺入水中。
可当他定睛一看,手上的动作却忽然一顿。
「谢校尉,您那边可是有什么发现?」远处有人问道。
小军爷若无其事地收回长枪:「没什么,只是看到水中有几具乞丐尸体。」
「那些个收尸的竟这般偷奸耍滑,把尸体随手丢护城河里,我回去就叫人收拾他们!」远处有人骂道。
「当务之急是要寻到平西节度使的嫡女江晚,」谢校尉道,「那是大人点名要的人。」
他转身带人离开。
那些脚步声走远后,我们三人才不动声色地游到水面换气。
幼娘牙齿打战,问:「他……他为何放过我们?」
幼娘总是很多问题。
紫苏道:「今天我听到一个传闻,据说军中有位大人,梦中听到佛祖劝他放下屠刀。他向江东节度使进言,这才止了城中杀戮。那位大人莫不是他?」
我看他们沿着河流下游方向搜寻,便指着上游方向道:「走。」
现在可不是闲聊的时候。
我们沿着河岸,拼尽全力逃跑。
可到了晚上,很多野兽都来河边喝水。
所幸月亮出来了。
借着月光,我们发现有一处很大的江心洲。
夜里河水涨潮,也不曾淹没它。
我们连忙游上了江心洲,暂时在此处落脚。
这一夜,河对岸的狼嚎虎啸此起彼伏。
那是一群赶往战场享受盛宴的猛兽。
第二天太阳升起,我和紫苏幼娘皆有种活在梦里的感觉。
紫苏问我:「姐姐,我们逃出那座炼狱了?」
我们仍离城池很近。
可周围绿水青山,一派宁静,仿佛世间从未有过血腥厮杀。
幼娘哇地哭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
我总觉得她俩高兴得太早。
但我这时候不该打击她俩士气。
我说:「饿了一夜,先找吃的吧!」
我们开始在江心洲里分头寻找。
幼娘心细,发现树上有三个鸟窝。
紫苏是穷苦出身,认得几种野菜。
而我,在岸边发现一个溺水的女子。
起初,我以为她死了,打算薅她身上的衣服和金银细软。
没想到,我把她拖上岸,却摸到她微弱的脉搏。
许是她游了一夜,体力不支,这才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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