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刚尝到一丝美好,怀中的女子却有些抗拒的伸手撑在他的双肩,头微微后仰,薄唇有些红肿,睁开眼有些急促的喘着气:“陛下,臣妾快喘不过气来了。”
许是还沉浸在方才的旖旎中,女子的声音娇柔婉转,带着浓浓的媚意,勾的玄旭浑身一紧。
“真是个妖精。”玄旭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喑哑和抑制,“早些回去歇息吧。”
他得赶紧回去冲个冷水澡,再待下去,他怕自己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妖精却不答应,摇了摇头,直直的盯着他在萤光下仿佛在闪闪发光的俊脸道:“陛下,这里那么美,臣妾想和你多呆一会儿。”
“夜里风凉,再待下去怕是明日要生了风寒。”女子的身躯滚烫,无力的紧靠着他,鬼知道他是靠着多大的毅力说出这种拒绝的话。
“陛下,不如臣妾给你舞一曲。”蜀绣咯咯笑着。
玄旭此刻已经察觉到怀中的人是真的已经醉了,不赞同的道:“你连站都站不稳了,还跳什么。”
听闻此话,蜀绣有些不高兴的嘟起嘴,倔强道:“陛下莫要小瞧了臣妾,且看着。”
说着挣开环着自己的手臂,晃晃悠悠的朝亭子外走去,可没走几步就一个踉跄,幸而玄旭手疾眼快,又是一把环住她的腰身,才没有摔倒。
瞧着她熏红的脸,无奈道:“朕信你能跳,但今夜太晚了,不如换一日。”
她却不依不饶,道:“不,陛下你明明就是不相信臣妾。”
再次重重一巴掌打开他的手臂,晃晃悠悠却又莫名坚毅的朝着孤桥中心而去。
玄旭看着自己手臂上被打的翻红的一片,简直哭笑不得,正常的蜀绣面对自己唯唯诺诺小心讨好,没想到一旦喝醉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而桥那边的茶茗刚从眼前漫天的光芒中回神,就发现自家小姐正朝外走出来,正想上前扶着,蜀绣就停在了桥中间转身面朝着碧荷亭的方向。
“娘娘这是要干嘛?”叶丛有些不解的问道,转头却看见茶茗一脸铁青。
“这是要跳舞了。”茶茗最是清楚不过蜀绣酒后的习惯,刚开始就喜欢见人就亲,亲开心了,就死活要给人家跳个舞。
“娘娘还会跳舞。”叶丛有些惊讶,青洛的名门闺秀琴棋书画都样样自小学起,可跳舞却被认为是青楼歌姬,舞娘奴婢才会学的下等玩意儿。
“哼。”茶茗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死盯着碧荷亭中明黄朝服的男子,她虽对情感之事一知半解,但是师父从小嘱咐她,任何趁蜀绣酒后占便宜的都是坏人。
就算你长得再好看,也是好看的坏人。茶茗有些气闷的暗暗道。
“怎么了。”叶丛对茶茗突然的脾气感到莫名其妙。
“哼!”茶茗恨屋及乌,对叶丛也不假以颜色。
“?”叶丛表示自己真的很无辜。
知道到了这个时候是听不进去劝的,况且亲都亲了,难道还会在乎跳个舞吗,更何况,小姐的舞真的很美。
自从小姐数年前戒酒之后,自己也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跳舞,甚是想念。
就在茶茗这样的想法里,蜀绣终于慢慢站稳了身子,朝着玄旭微微一福,粲然一笑。
青洛之舞以柔弱靡靡为美,素来舞者都是娇弱无力,或者是漠汗传来的舞曲,以力量劲美著称,动作干脆利落。
可玄旭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美的舞蹈,玉貌窈窕,体态轻盈,舞姿飘逸。
如广寒仙人,飘摇仙气,清丽脱俗。
蜀绣裙摆翩跹,本就宽大的衣裙更显得身姿绰约,腰肢婀娜。
玄旭一辈子都没能忘了这个场景,漫天星光穿梭在身边,清丽又美艳的女子有着碧湖般纯净的眸子,在月下翩翩起舞,如梦如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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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巳时。
蜀绣摸着自己昏昏沉沉的头,缓缓的睁开眼睛,屋里窗户都遮的牢牢的,显得有些昏暗。
“小主,你醒了。”沈嬷嬷就候在床边,见她睁眼,连忙想将她扶起。
蜀绣却摇摇手,缓了好一会儿才自己慢慢做起来,轻声道:“水。”
“哎,好。”沈嬷嬷赶紧点点头,去桌上到了杯水来,“温水,小主慢慢喝。”
连喝了好几杯,蜀绣才觉得嘴巴不再那么干。
“小主,好些了吗。”沈嬷嬷接过水杯,有些担心的问道,“茶茗在小厨房热着醒酒汤,马上就过来了。”
“还行。”蜀绣半靠在床头,“我昨日…是怎么回来的,都发生了些什么。”
她的记忆到那漫天的萤火虫就戛然而止,完全记不得后面发生了什么,可她清楚自己酒后的性子,生怕做出了一些可怕的事情。
“奴婢也不清楚,昨日奴婢先行回宫准备醒酒汤,原以为您很快就回来了,没想到到了很晚您才到,是陛下将您送回来的。”
说送回来都是好听的,那分明是被硬拽着回来的,陛下和茶茗的脸色都黑的厉害,便是问孙成他也是三缄其口,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了。
“那陛下人呢。”
“将您送到之后,就去了…”沈嬷嬷顿了顿,微微抬起头小心的观察着蜀绣的表情,“稞蓝殿。”
“哦。”蜀绣毫不在意的应了一声,“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没事没事,奴婢先让宫女伺候您洗漱。”沈嬷嬷在心底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对我们昭容娘娘迟钝的情商表示失望。
等洗漱完,蜀绣已经觉得好了很多,整个人都清爽了些,正想着去小厨房找茶茗问问昨天晚上后来都发生了什么,她就已经端着醒酒汤进了寝殿。
只不过这张脸,真的是比锅底还黑上三分,蜀绣吓得一个激灵,茶茗很少有这种不高兴的脸色,只是若是真的生气了,哄起来可真是难上加难。
“茶茗,我的好茶茗,谁惹你不高兴了?”蜀绣笑的跟个皱起来的橘子皮似的灿烂,“你和我说,我去帮你报仇。”
“哼!”茶茗将手中的醒酒汤递给她,板着脸不说话。
接过碗,去发现已经只是温热,正正好好的温度,蜀绣心头一软,道:“还是我的宝贝茶茗对我好,还知道给我吹吹凉。”
沈嬷嬷知道她们主仆相处的比较随意,但看着茶茗给蜀绣摆脸色,蜀绣还得轻声哄着,不禁还是刷新了她对她们俩关系的认知。
拿起勺子刚喝了一口,蜀绣就紧紧的皱起了一张脸,差点喷出来,可在茶茗恶狠狠充满威胁的眼神中又只能咬紧牙关咽了下去。
抬头可怜兮兮的看着茶茗,心里暗暗想着果然不能指望着她在这么生气的态度下放过自己,一咬牙一狠心,闭着眼咕咚咕咚把整碗药都灌了下去。
正苦的整个嘴巴都麻掉的时候,茶茗递过来手中握着的一包蜜饯,忙吃了好几颗才算缓过劲来。
“怎么醒酒汤也那么苦啊。”蜀绣嚼着蜜饯,两颊鼓鼓的像个偷吃的兔子。
“良药苦口利于病。”茶茗看着她紧皱的眉头,想着她从小最讨厌喝药,今日自己故意在醒酒汤里放了好几味性苦的药材,可有的她难受了。
蜀绣略有不服,争辩道:“那喝醉了也算不得是生病呀。”
“人家喝醉了自然没那么严重,你可不一样了。”茶茗提起这事就有些气鼓鼓的。
“话说,昨天晚上我到底干了些什么?”蜀绣有些底气不足,弱弱的问道。
“你真想知道?”茶茗反问。
蜀绣被这个阴森森语气震住了,纠结了许久,终于做出了决定:“就算是死我也要做个明白鬼,你说吧。”
沈嬷嬷在一边表示自己也很想知道,果然八卦这种事情是女人的天性,和年纪没有必然联系。
“你昨日先是抱着陛下狂亲。”这是陈述语气。
“.……”蜀绣瞪大了一双眼睛表示不敢置信。
“!!”沈嬷嬷表示自己极其喜悦并且要尽快传信给太后让她也一起高兴,不明白为什么这种好消息为什么孙成不愿意告诉自己。
“然后开始跳舞。”茶茗语气诡异,“跳到后来开始喊热要脱、衣服。”
“!!”她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她后悔了。
“!!”沈嬷嬷两眼发光,用充满了鼓励和赞许的眼光看着茶茗,就差高喊干得漂亮。
“我们来拦着你,结果你抱着叶丛死活不肯撒手。”茶茗勾起一抹冷笑,“还高喊要和他喝交杯酒。”
“不不不…不可能。”蜀绣两眼呆滞,不敢相信那个时候的自己竟然做出这种事,怪不得茶茗今天脸黑成这样。
后宫宠妃当着陛下的面抱着龙武禁军首领,还扬言要和他和交杯酒,最恶俗的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
“……”沈嬷嬷心情大喜大悲,终于明白为什么孙成要三缄其口了,这事换了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啊。
“茶茗,我错了。”蜀绣发自内心的忏悔,“你知道的,我喝大了就没有意识了。”
茶茗表示自己继续不想搭理她。
蜀绣知道这事虽然自己不是故意的,但是对茶茗这种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来说,打击还是很大的,于是没皮没脸的哄了大半日,才哄的她终于又露出了笑容。
可正当蜀绣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听说叶丛因为顶撞陛下被罚了三十个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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