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雅脚步怵在那儿,眸光一点点地转移到了他挽着的女人身上。
女子娇容秀美,一双灵动的水眸泛着高贵冷艳之色,与满场打扮亮眼女士不同,她并没有着奢华礼服。可即便是简便的衣裙,也盖不住女子的风华绝貌!
果然,尤.物就是尤.物!
心底暗暗酸了一会儿,苏清雅便赶忙垂下头,打算找个僻静的地方稍稍躲一下。
毕竟,她今天干了些不光彩的事儿,若是薄煜铭瞧见她出现在此,绝对能分分钟锤死她。拉着繁琐的衣裙,她抬起脚步……
仓皇间,她迎面撞上了一道身影。男人刚从卫生间出来,湿漉的手稳住了她将要摔倒的身子,冰凉之意从腰间袭来,苏清雅连忙站稳了身,惊慌的抬首。
“对……对不起……容衍先生?”看清男人长相后,她吃惊的捂着唇。
容衍温淡的神色在瞧见苏清雅的那一瞬变了变,一闪而逝的阴霾与憎恶。三年没见,她变了,从当初的稚嫩变的成熟,岁月将她磨砺的愈发有女人味,可也愈让他厌恶。
她还能有脸,活得如此光鲜亮彩?
“嗯……”他轻讽的挑了挑唇角,转身。
感受到他的敌意,苏清雅满心疑惑?她与容衍从未见过面,为何他看她的目光那么不善?
“容先生,能不能打扰你几分钟时间,我有事想要求你。”苏清雅连忙将男人拦了下来,略施粉黛的容颜上挂着浅浅地笑容。
“何事?”容衍停驻脚步,寡淡凉薄的眸光落到她身上。
他不屑对一个女人动用手段,三年恨意最高涨时,也没有!一命抵一命固然好,可这世上最好的惩罚,便是低贱如浮沉,随波逐流!
“容先生,你最近是否买下城南一块地?不瞒你说,那块地是我最重要的东西,是我母亲的寄望。您能不能暂时不要开发?我会想办法凑足钱,你给我点时间,好么?”
她将姿态放的很低,卑躬屈膝,低头哈腰,对着容衍诚恳的祈求。
容衍轻嗤了一声,他眸光带着讥讽与嘲弄:“那块地,市值三千万,小姐,你这是想空手套白狼?”
“容先生,我知道我这番找你唐突了,可是我真的会凑足那笔钱,我只是求你,把那块地暂时搁置。那是我最重要的东西。”
容衍欲要离开,苏清雅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角,她有些苍白的脸上落着晕黄色的光影。
他犹记得,见她时,她被关在看守所里。那时,她憔悴的脸上一片灰暗,海藻般的乌发凌乱的披散着,身上的囚服褶皱着。
“所以,知道唐突还狮子大开口?或者说,您对自己很自信,认为能说服我?”容衍好整以暇的望着她,只觉这女人在牢里待了三年,脑子生锈了。
“容先生,我付不出能让你心动的代价,只要您能答应,我可以承诺,让我做什么都行。”苏清雅想要用真诚感化面前的男人,她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可有件事她快忘了,如今这个以利益为准的年代,还有什么人情可讲?
容衍邪佞的唇敛起弧度,那笑不达眼底,他靠近了苏清雅,慢条斯理开口:“做什么都行?现在女人求人的姿态动不动就承诺,做什么都行!我让你陪男人睡觉,你做么?让你去死,你去么?让你跪着学狗叫,你学么?”
清冷寡薄的声音,一字一句的敲打着她的心房,苏清雅没想到优雅如绅士般的男人,也会如此无礼。
她脸色又青又紫。
“容先生,如果羞辱一个女人也有成就感的话,你尽管羞辱。我这辈子,被太多的人践踏,也不差你一个。”苏清雅知道今天这事估摸着谈不成了,她三寸不烂之舌,也无法撬动容衍这块硬石头!
转身,想要离去时,男人在后头轻飘飘开口:“那块地,我找风水师看了,过不了几天我就让人动工改成墓地……”
“你……”苏清雅促步,一脸阴郁的表情瞪着他。
“小姐,想要我退步也不是不行,我公司缺一个职位,若是小姐愿意接受,我或许可以考虑给你一年时间筹款。”
容衍闲适的靠着墙面,那双深邃幽暗的黑眸,泛着不可捉摸的光芒!她心底诧异,接着开口询问:“什么职位?”
“公关部,经理!月薪八千起,业绩只要拿下合同,就有三个点的提成。”
公关部!
苏清雅的脸色骤然又难看了起来,她岂会不知,容衍这是在羞辱为难她。公关部,说的难听点,就是公司为拉拢客户专门培养的特殊部门‘人才’。
里面女孩,不需要很高学历,不需要很高素养,唯独缺不了的便是姿色与手腕。
“小姐,我想,你要凑足三千万,这可是最容易的方法,丰禾的单子都是上亿的,三个点的提成……”容衍逆光而站,墨色的西装配着白色的衬衫,衬着那张俊魅的脸诡谲迷离……她看不清他,与他对视上,更有种心悸的感觉,仿佛他埋了个坑,等她心甘情愿的往里跳。
可她始终想不出,这是为什么!
她想要拒绝,就算是再落魄,她也做不出去卖笑的事儿,可……
想到那块儿,她心一横,闭眼:“好,容先生,我答应!”她突然想通了,这或许就是有钱人的恶趣味!
喜欢折断有梦想人的羽翼,看着他们低贱的匍匐脚下祈求,满足上等人那一点点可笑的虚荣心!
苏清雅离开后,容衍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微变,他抽出兜里的烟,点燃。
明明灭灭的烟火在氤氲的光色下,衬着他高深莫测的脸愈发的蛊惑,终于,隐匿在走廊里的高挑女人款步而出:“哥,你这又何必呢?苏清雅,她不欠你。”
“不欠么?若想两清,就一命抵一命!”容衍猛抽了一口烟,雾气朦胧了他阴沉的眼,遮盖住他眼底狠厉嗜血的光色。
“唐辛的死,是意外。车祸是引火线,可你别忘了,是谁逼着她非要用车祸来自戕?”女人有些恼,恼容衍认死理,一根筋。
除了她,没有人知道外界传闻的断袖,是个专情到死心眼的男人。唐辛的死,摧毁了他的信念,这几年他的生活自律的可怕。从前温润儒雅的男人,如今变成了自虐狂……
“哥,你就继续作下去吧,永远活在仇恨中!”女子劝解不成,气的咬牙跺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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