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了三天,叶久彻底想通了,从前她爱财如命,如今的情况必得把生命放在第一位,只要活着,俊男珠宝,什么都有机会。
可想要活下去就得把原宿主这一身的债还清。现在叶久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父债子还”,虽不贴切,却真是一点儿都不假。
于是叶久站起来,打打身上落了三日的灰尘,准备要走出长白殿,去见卫怀栾。
朔雪中,长白殿的门从里面被人不知是一掌还是一脚破开,拴在门上的铁锁瞬间脱离门栓飞出几米外,门外把手的四个侍卫目瞪口呆,向屋内看时发现叶久一腿高抬,双拳紧握。
叶久扯动嘴角向上弯曲,眼中丝毫不放下门外的持刀侍卫,缓缓放下拳脚整理衣衫。
她从四岁就开始学习柔道空手道,六岁开始每年都要随父亲去参加世界赛,十二岁便破例冲入成人组比赛,凭借不可思议的柔韧性与力量屡获第一,区区一扇木门,根本拦不住她。
远处吹来的凛冽寒风携着绒雪抚乱了叶久的鬓发,叶久微微抬手将乱发别在耳后,高高束起的青丝下是一张丑陋却自信的脸,她朱唇轻启:“从现在开始…”
话还没完,又是一阵风吹乱了叶久的鬓发,叶久耐着性子重新把头发别到而后,继续说道:“从现在开始,本宫…”
一阵风过,叶久蹙眉,再抬手:“本宫…”
门外的四人皆愣在原地,等着叶久整理好头发把话说完,愣是没等到风停。
索性收了手,青丝张牙舞爪的飞扬在她眼前,那些侍卫看不清楚叶久的表情,只隐约在凌乱的发丝下看到她的嘴一张一合道:“从现在开始,本宫就是宫萤。”
说罢,宫萤拂袖而去,嘴里不忘骂“什么破风”,而那四个侍卫面面相觑,似乎没有人记得自己的职务是看守王妃。
为首的那个侍卫挠挠头,看着其余三个:“你们听清王妃方才说了些什么吗?”
“隐约听到了,她说从现在开始,她是宫萤。”最后面的那个侍卫回答。
“你是不是傻,王妃本来就叫宫萤,她说的是,从现在开始,本宫要戴宫铃。”
“戴什么宫铃,她说的是本宫要你的狗命。”
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起来,全然把看守王妃的事情抛在脑后。
宫萤在卫怀栾的寝殿外被侍卫拦了下来,两把剑交叉抵在她的胸前,丝毫没有放行的意思。
姜鹤表情严肃的看着宫萤,说道:“王妃怎么出来了,看守寝殿的侍卫呢?”
“放我进去,我要见王爷。”
宫萤伸开手臂欲要拨开阻拦的剑,可侍卫的手臂就像是定格在那里一般,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王妃还是请回吧,禁闭时间未到,属下会派人讲您送回寝殿。”
姜鹤说完转身要走,又回头补充道:“王妃在幽禁期私自离开,是罪加一等,连累着那四个侍卫一并处罚,属下只是奉命行事,请王妃见谅。”
“等一下,我有要事要和王爷相商。”宫萤从袖中抽出一卷纸在姜鹤面前抖了两抖。
姜鹤的双眼像是一双鹰眼,紧紧的盯着宫萤手中的纸,将信将疑。
半晌,他伸手去拿,宫萤警惕的快速抽回手,瞪大了眼:“这可是密函,你一个小侍卫可万万碰不得,需得我亲手交给王爷。”
“王爷吩咐过,不见王妃,王妃可将密函交与属下,属下定会亲手交给王妃。”
“你?”宫萤上下打量着姜鹤,穿的比王爷低调,比侍卫高调,斯文的长相带着一丝俊秀,“你谁啊?”
“姜鹤。”姜鹤双手后背,表情严肃,“王妃总是记不住属下的名字,还是直接叫属下“这位侍卫”。”
“这位侍卫,密函上的内容若是因你误了……”宫萤停顿片刻,左右审视姜鹤,“我瞧着这位侍卫和本宫一样,只有一颗脑袋啊。”
兴许是宫萤的演技太逼真,姜鹤沉默片刻,竟难得顺从了宫萤,回身径直走去殿内。
宫萤看着他慢慢走远,缓缓蹲下,不断搓着双手以换片刻温热,而她的一袭白衣,与这皑皑白雪几乎融为一体。
“吱哑”一声,从兮风殿内走出一男一女,姜鹤跟在后面。
蹲地抱膝的宫萤微微仰头,迎着朝阳,她看到卫怀栾几乎完美身段和五官比例,不由得想起那句“宗之潇洒美少年,举酌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一切可以形容绝世容貌的辞藻叠加在一起都不足矣形容他。
有那么一瞬间,宫萤甚至忘记了自己前来的目的。
“如今见了本王也不知道行礼。”卫怀栾走近的宫萤,微瞟一眼,“藐视君王,罚跪一个时辰。”
宫萤:“……”
只一句话,宫萤就彻底从白日梦里清醒过来了:可真是小气,呸!
“那密函!”宫萤举起手里的密函,“你不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你这三日都被禁足在寝殿,一日三餐都由专人送到屋外,其余没有任何人可以与你接触,本王甚至都怀疑,那纸上有没有字。”
卫怀栾拂袖要走,跟在他身旁的女子双手揽着他的右臂,看不清楚表情,后面的姜鹤也只向她投来一个同情的眼神。
“且慢!”宫萤站起身一抖密函,白纸黑字一闪而过,她向三王爷挑眉,“信了吗?”
“姜鹤。”,只听三王爷对着姜鹤吩咐道:“把那密函接来。”
姜鹤的速度快到宫萤来不及防范,手里一空,她大惊,起身上前,伸手大叫:“还给我!”
奈何姜鹤高了她整整三个头,宫萤伸出手臂也不及他举起的胳膊肘。
“大声的念出来。”三王爷继续吩咐。
“什么!?”宫萤惊呼,念就念吧,怎么还大声念。
“是。”姜鹤应声。
“不准念不准念!国家机密不准念!”
几乎是歇斯底里,却没有人理会宫萤,姜鹤看着纸上的字突然愣了片刻,又抬头看向卫怀栾:“王爷,真的要…念吗?”
“念。”卫怀栾头也不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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