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阵惊呼声,司徒嫣手中的鞭子穿过二人打入不远处的一片草丛之中。
“喵……喵……喵……”一阵猫叫声瞬间传来,让站在原地仍未回过神来的众人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看向草丛中飞窜而出的两只黑猫。
司徒嫣抬手收鞭后方才冷笑道:“我刚才说过,我只听到了畜生的叫声,我所指的不过是草丛中的两只野猫而已,明珠郡主和各位却非要对号入座承认自己是畜生,我也很无奈。”
“你……司徒嫣,你就是故意的,今日之事,我非要告诉夫子不可。”公孙玉儿高高抬起手指,愤恨的指着司徒嫣道。
后者眼神细微的暗沉下去,心里暗骂一声,正想暗自出手教训公孙玉儿一番,不想,一道冷肃的声音及时传来。
“都站在这里做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一位淡蓝身影缓步走来,司徒嫣寻着那抹身影看去,男子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他身姿英挺,仿若修竹,却带着一份翩然若非的轻盈之感,他身上穿着的那件浅蓝如云的锦丝长袍更将他风姿如玉的气质完美衬托而出,仿佛一位从迷雾中走出的谪仙一般,俊美的让周围一切黯然失色。
男子走进人群,率先朝被包围的司徒嫣看去,只是淡漠一眼随即转开来对上公孙玉儿道:“又是你聚众闹事!”
公孙玉儿在看到来人后脸色瞬间一变,刚才凌厉风行的女子如今像是犯错的波斯猫,抬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讨好又忌惮的看向来此的少年。
“哥哥,不是我聚众闹事,是司徒嫣,她当众侮辱我们,此时更是乱用鞭子险些打伤了我,其行为实在恶劣,我只是气不过找她理论而已。”
“哦?是吗?”少年朝司徒嫣看来,后者一双瞬子隐藏在厚重的刘海之内。
公孙少收回视线道“最近东平王府出了些事情,敏敏郡主伤感而发,若得罪了各位希望看在同窗的面子上就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哥哥……”
公孙玉儿不甘心的跺脚,可公孙少一个眼神看去,她到嘴边的话立刻收了回去。
众人见此哪敢在继续找司徒嫣的麻烦。
“公孙公子说的是,咱们和她毕竟是同窗,还是姑且饶恕她这一次吧!”
“嗯!东平王生平功勋赫赫,是我南魏最厉害的将军,看在他老人家的面子上,我也不跟她计较了。”
众人在公孙少出现这一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变,刚才还信誓旦旦要找夫子理论的白郡卓也拼拼点头。
如此场面嘴脸着实让司徒嫣一阵厌恶。
未曾多言,司徒嫣朝公孙少点头致谢后径直离开!
在她离开之后众人也急忙散去,一双恶毒的瞬子却久久盯着司徒嫣的背影,愤愤不平的道:“玉儿实在不解,哥哥为何帮这个丑八怪啊!”
公孙少冷冷撇了一眼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你如今已经不是孩子了,如此胡闹若传扬出去只会给姑姑和父王丢脸,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面对这位一向对自己冷淡疏离的二哥,公孙玉儿不知为何总是会十分忌惮他,虽然如今自己的母亲才是南安郡王妃,可公孙少的母亲却是父王心里最挚爱的原配夫人,就这一点,整个南安郡王府,包括她的母亲都要看公孙少的脸色行事。
公孙少在不多言,转身朝礼圣殿而去……
进入礼圣殿时,尹夫子早已来了多时,见学生们这么晚才到,他迈着年迈的步伐脸色铁黑的坐在台前。
“难不成今日各位都秋眠了不成?为何这个时辰才入殿?”
众人虽都未开口解释,可他们的视线均是朝着角落投射而来,尹夫子寻着他们的视线看去,当看到角落里所坐之人时,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司徒嫣,你今日可是迟到了?”
司徒嫣缓缓抬头看向首位年过半旬的老者,点头道“回夫子的话,是!”
“既然迟到了,为何不上前来和我解释?今日你为何迟到?可是又做下什么错事导致其他学子跟着你一起迟到了?”
司徒嫣听他这番话一出,不免觉得好笑“夫子为何要教授琴技之课呢?”
尹夫子对她鸡同鸭讲的话很是不解,皱眉询问道:“此话是何意?”
见司徒嫣含笑不语,未曾解释,尹夫子很是骄傲的道:“老夫我学琴数十载,虽不敢说琴技属于这天下一流之派,可也是出自黄山老夫子之门下,尔等难道对我教授的琴技有什么意义?”
司徒嫣轻笑一声,摇头道:“学生不是此意,学生只是觉得今日所有学生都迟到,可夫子却并未深度了解就直言询问学生一人,并一概而论的觉得是学生致使所有人迟到,学生只是觉得,夫子这等擅自猜忌之才能更适合去奉天府任职。”
司徒嫣此言一出,满室哄笑。
尹夫子自然听出司徒嫣话语中的讽刺,略显花白的胡子被他气愤的高高吹起“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民顽不灵,既然你如此恶劣何必还在这里消磨时间?倒不如早些回去做你身份高贵的郡主去!”
司徒嫣最是对这些腐朽的老者反感,她也懒得在继续听他的废话。
“既然如此,那学生就先告辞了。”
见司徒嫣如此猖狂,丝毫未曾将自己放在眼里,尹夫子心里更是一阵生气“既然你这么愿意离开,等明日我会派人通知你的父亲,从此之后,你司徒嫣在不用来学院上课了。”
司徒嫣懒得在多说什么,站起身就打算离去。
“慢着!”
在司徒嫣转身之际,公孙少及时出言唤住离去的司徒嫣,并礼貌的朝尹夫子作揖道:“夫子,今日并非敏敏郡主在外惹是生非,而是我那妹妹和一些同窗在学堂外拦截了她的去路,当时我也在场,因此也批评了我家小妹,如今见夫子对敏敏郡主有所误会,子由实在有些过意不去,还请夫子收回成命,继续留敏敏郡主在学堂内授课吧!”
“哦?还有此事?”尹夫子朝公孙玉儿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并未表现的如何愤怒,比起刚才对待司徒嫣的态度实在是大相近庭。
而公孙玉儿则是震怒,她愤愤不平的朝公孙少看去,他可是自己的哥哥,怎么众目睽睽之下却总是偏袒外人?
如此,孙公玉儿对司徒嫣的恨意更加浓烈,却碍于公孙少在场,不敢当众多言,只能将仇怨闷在心里。
“呵呵,既然如此,司徒嫣,你就继续留下上课吧!是老夫我错怪你了。”
眼看公孙少主动站起来解释,尹夫子即便在不愿承认自己错怪了司徒嫣,可他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得过且过。
司徒嫣朝公孙少看去,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而对方却并未朝她多看一眼,这不免让司徒嫣心声疑虑,公孙少和她前世时并无交集,虽然她和公孙玉儿一直不和,可公孙少却从未帮她妹妹找她理论,而这一世他为何要三番四次的帮助自己?
既然尹老头当着众人的面给她致歉,她也不好在离开,况且她对今日公孙少的态度产生了好奇心。
转身走到自己的位置从新做下,突然想到了郑思雅,她冷笑一声举手道:“对了夫子,今日学生的二妹妹不能前来上课,学生给她向夫子请假了。”
“哦?思雅为何没来?”提起这位值得让他骄傲的学生,尹夫子的口气瞬间变得柔和许多。
司徒嫣不以为然,十分“坦诚”的道:“今日早上我家二妹妹说什么都要做我外祖父为我定做的马车,我拗不过她只得让给她了,那两匹马乃是西域进贡的汗血宝马,可能是认生的原因,在来的路上受惊了,我二妹妹也因此受伤。”
说完,司徒嫣还不忘叹息一声,一脸关心自己妹妹的大姐模样。
尹夫子自然听出了司徒嫣话里的含义,也未曾在继续多问,只是恩了一声便不再多言。
此时学堂内的众人心中都对司徒嫣这番话产生了想法,见她还傻乎乎的替郑思雅担心,众人心里虽不喜司徒嫣,但听她这么一说,不免怀疑那个一向在学堂内表现乖巧,常年受她姐姐压制的郑思雅真的是表面所显露的模样吗?
在东平王刚去世不久,就抢了东平老王爷为司徒嫣亲自量身打造的马车,这等跋扈的性子只怕才是郑思雅的真面目吧!
司徒嫣眼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在不多言,尹夫子在讲台上口沫横飞的讲述着琴技的一些基本理论,众位学子听的聚精会神,而司徒嫣则爬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在睡着之前还感叹一句,无论是今生还是前世,她对这位尹夫子的授课模式都会产生一样的共鸣——犯困。
尹夫子见司徒嫣又爬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心里气愤却也只是无奈的摇头叹息一声。
而坐在后位距离司徒嫣只有一桌之远的公孙少,则饶有兴致的朝她看去。
虽然他对这位横行跋扈的敏敏郡主不感兴趣,可今日他却觉得这丫头和从前的她有所不同,想起在学院门外看到的那一目,一位如此懂得体谅下人的人,真的如传言那般不堪吗?
版权声明:本文内容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本站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不拥有所有权,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 请发送邮件至 87868862@qq.com 举报,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