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次日一大早的时候,秦蔓写好了药方,让祁七去抓药。
风白雪眼睛上的伤,不仅仅有毒,还有被人暗中用小刀割的伤口。
把药包交给碧青去熬药,她则坐在院子里给风白雪制作治愈伤口的药膏。
风白雪的眼睛上缠着一块长长的纱布,看着很是可怜。
可是现在的日子,却是她眼睛受伤以来,过的最舒心的日子了。
感觉到太阳照耀在自己的身上,风白雪突然之间开口。
“王妃,我发现了一个靖王府和誉王府最大的区别。”
“什么区别?”秦蔓伸手将边边角角的药又塞进去,漫不经心的询问。
“誉王府后院的女子,个个都想着争宠,日日的勾心斗角。每一日都活的胆战心惊,没有一天的安生日子。”
风白雪说到最后,都觉得那些日子,恍如隔世。
秦蔓只听到她对誉王府的评价,没有听到后半句,抬眸看了她一眼。
“靖王府呢?”
“靖王府里的女子只有王妃一人,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舒心安逸,让人心里平静。”
风白雪评价完之后,又跟着补充了一句,“我喜欢靖王府。”
她知道自己看不见,但还是忍不住朝着秦蔓的方向扭过头,语气中带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豁然开朗。
“突然明白了哥哥口中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好和幸福。”
听到风白雪这样说,秦蔓轻笑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正当她低头磨药的时候,一个丫鬟过来,递过来一封书信。
秦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手将那封书信接过来,眉头微皱。
“谁送来的?”
“是秦府的夫人送给王妃的。”
她的那位好主母?
秦蔓直接撕开信封,展开里面的书信,潦草的看完,就扔给了祁七。
里面洋洋洒洒的写了几张,字字都在说秦蔓以下犯上,折辱自己的亲姐妹云云。
还要让她现在就去秦府里以身谢罪,给秦绾绾赔礼道歉。
她嗤笑一声,一双眸子已然泛了冷色,她看着那丫鬟,出声询问:“前来送信的人可还在?”
丫鬟回答:“眼下正在正堂候着等回话。”
“回去告诉她,不回。”
“是。”
看着丫鬟小跑着离开,秦蔓才又开始慢悠悠的磨药,将刚刚那件事给抛之脑后。
在一旁听墙角的风白雪,在这简短的几字句中,就猜出来了送信的人是谁。
一时间她忍不住的笑了。
听到风白雪这无缘无故的笑声,秦蔓眉头一挑,扭头看着她。
“想到什么了,这么开心?”
“想到那个自命清高,不可一世的秦绾绾,竟然也有她奈何不了的人,我就很是高兴。”
风白雪将自己的喜怒哀乐全都表现在了脸上,格外率真。心里的话是半点都不藏着掖着。
秦蔓听完风白雪的话,微微挑眉。
“难不成秦绾绾在誉王府里,待你很差?”
风白雪听到秦蔓的回答,摇摇头,“不是。”
她停顿了一下,轻笑一声,带着不屑,跟着又往后解释。
“是待我们都很差。”
脱离了那个死气沉沉的誉王府,风白雪也懒得小心谨慎,说起话来也是直言不讳。
“那誉王府里的侍妾们,哪一个没有被她暗地里算计过。偏偏誉王十分相信她的话,让人对她又恨又气。”
风白雪说到这里,突然又叹了口气。
叹自己之前的种种不值当。
“我当初真的是瞎了眼,才看上誉王!”
秦蔓这一次没有搭话,将那些磨好的药粉都整理出来,放在小盒子里,接着下一步的操作。
这一番弄下来,日头越过头顶去了。
这边秦蔓刚刚想要给风白雪拆下纱布擦药,就看到碧青小跑着过来。
“王妃,秦夫人带着人前来拜访,眼下人已经在大厅等着了。”
听到这句话,秦蔓从心里涌起来一股子的怒火。
自己上午告诉不去秦家,下午秦家夫人就跑了过来。
这是怎么都要找她算上一笔账啊!
她看着坐在那里的风白雪,拍拍她的肩膀,小声的道。
“我先出去看看,一会回来再给你上药。”
“好。”风白雪也知道她要见的人是谁,一连郑重的点头,“嗯!”
看着这个姑娘脸上一副过于严肃的模样,莫名的多了几分可爱。
秦蔓涌上来的怒火一瞬间的就消失了。
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带着祁七和碧青一路朝着正厅的位置走去。
等来到正厅之后,陈氏手里正端着茶,小小的喝了一口。
在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神情狼狈的女人,赫然是秦蔓的生母。
站在陈氏一旁的嬷嬷一脸恶狠狠的看着她,声音又粗又高。
“见到了夫人,还不快跪下行礼?!”
“参见母亲。”秦蔓不紧不慢的行礼,看了一眼那嬷嬷,轻笑一声。
“母亲身边是没有人用了吗?让这么一个口臭的嬷嬷傍身。”
一句话,折损两个人。
陈氏听到这句话,面色陡然一冷。
她手中的茶杯被她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发出一道巨大的声响,回荡在这个正厅之中。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道严厉带着怒喝的声音。
“跪下!”
秦蔓不但没有跪,反而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大厅主位上,端正的坐在那里。
无声无息的告诉陈氏,这里到底是哪里!
她在这靖王府,只是一位客人!
“不知道女儿何罪之有,让母亲生这么大的气?”
秦蔓这一声母亲,让陈氏十分的厌恶。
她皱着眉头看着台上坐着的人,手中的帕子被她死死的拧着,彰显着她此时的生气。
“何罪之有?”陈氏冷笑一声,扬声冷漠的嘲讽。
“贱婢的孩子还是一个贱婢,不懂得尊卑。昨日你为何要那样的奚落侮辱绾绾,让她受如此大的屈辱?”
这一连串不带喘气的话,这理直气壮的语气,活生生的把秦蔓表达成了一个恶毒姐姐。
要不是她就是秦蔓,她自己都信了。
她将手臂靠在那红木椅子上,一双眸子冷然的看着陈氏。
虽然嘴角勾起,却让人无端的生出阵阵寒意。
“我怎么就让秦绾绾受屈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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