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彤感受到他伸手,一瞬间,她下意识地晃了一下,在监狱里,她曾无数次这样垂着头,紧接着落下来的就是劈头盖脸的巴掌和拳头,每次都是,她们从来没轻易放过她,所以,感受到他伸出手,她潜意识地颤抖,仿佛又被送回那个冰冷的监狱。
她以为的巴掌和拳头没有落下来,这一次,是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桎梏在怀中,周身是他的气息,仿佛梦境一般,他温柔地开口:“不要动,我送你去医院。”
于是她彻底僵住,一动也不敢动,她害怕自己动一下,这个温暖的怀抱就会消失。
傅明礼将袁彤送到医院,由于伤口比较深,直接清洗确实比较疼,医生给袁彤的脚打了一些麻药。
麻药需要等一些时间,袁彤一直垂着头,她看到他的脚,看到他站得离她很近,但是她不敢抬起头看他,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怕看到他的眼睛,怕在他的眼里只看到许敬婷,怕在他的眼里只看到同情或是气愤。
傅明礼没有说什么话,没让她抬起头,没有质问她,也许是太闷,他突然走出去,她则抬起头,大大地输了一口气。
傅明礼在走廊上转了一圈,想出去抽支烟,却意外地看到有扇窗户里,许敬婷和一个大夫有说有笑,正在询问什么。
以为许敬婷生病了,傅明礼收了烟准备去打招呼询问她怎么了,突然身后传来护士的声音:“傅先生,袁小姐的麻药已经生效了,您要不要过来看护一下。”
“恩。”傅明礼说一个恩字,回头看了一眼那扇窗户,然后朝袁彤的病房走去。
走进病房,护士正在帮袁彤清理伤口里的碎屑。
看到他进来,她的眼神一下子望过来,清澈明亮,像一汪泉水一样。
傅明礼好像又瞬间看到当年那个拽着自己的脚,满眼期待望着他的女孩。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他的心仿佛被电了一下。
他一直都不明白她那双眼睛里到底有什么,就像他现在看不明白她快速闪开的眼睛里到底有什么,却心里莫名一颤。
包扎完之后,医生又开了一些药剂,毕竟是皮外伤,并不是非常严重,而且家里也有私人医生,所以,没多久,傅明礼便抱着袁彤离开。
路过那扇窗的时候,傅明礼突然想起来,随意地瞟了一眼窗户里面,许敬婷已经不在了。
应该并不是什么严重的病,等明天见到她再问她吧。
傅明礼将袁彤抱着副驾驶,然后驱车回别墅。
一路上,他专注开车,一直没有说话,袁彤坐在旁边却一直在动,仿佛浑身不自在,因为她想向傅明礼借钱,却一直琢磨着不知道如何开口。
总是张了嘴却仿佛喉咙哑了一般,出不了声。
过去,她一直都是用傅明礼的钱,傅明礼给她最好的,她就用最好的,用得心安理得,甚至总是让他给她买这种礼物,那种礼貌。
那时候,她甚至厚脸皮地去讨要,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
可是现在,连借,她都开不了口了。
终究,傅明礼发现她的异常,扶着方向盘,转头看了她一眼道:“你有什么话?”
袁彤猛地转头看向傅明礼,仿佛被戳中心思一般,愣了几秒道:“我想,我想向你借点钱。我现在没有手机,而且有很多东西需要买。我会去工作,然后还给你的。”
听到袁彤最后的一句话,傅明礼的脸一下子黑下来,他转过脸,仿佛不耐烦再看下去一般,目光直愣地盯着前面看了几秒,然后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伸进衬衣口袋掏出一个黑色的皮夹丢到袁彤的身上。
袁彤措手不及,差点没接住。
傅明礼仍然看着前方,表情丝毫没变地说道:“那张黑色的金卡你随便刷就行。”
袁彤点点头,默默地打开黑色皮夹,将黑色的金卡拿出来,然后将皮夹递过去。
傅明礼接过来插进兜里,仍是黑着脸看向前方,专注地开着车。
袁彤手指不停地摆弄着那张卡,终究开口道:“我一定会尽快找工作,然后还给你的。”
傅明礼突然转过头,脸色像要吃人一般的森寒:“你这么想还?我告诉你,你还不起,我养了你快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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