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比艾斯的一个角落里程诺和徐昂相对而坐。
“你……”
徐昂欲言又止的看着程诺,虽然她打了底妆,试图掩盖住红肿的眼角,可并没有什么用处。徐昂有些纠结,他多年养成的修养告诉他这时候不应该去问程诺发生了什么,可程诺通红的眼睛却让他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徐先生,你想说什么?”
程诺沙哑的嗓音让徐昂心中一紧,他不了解程诺的情况,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得借着自己约程诺出来的由头说道:“那副画我想把它送给我的一个朋友,当然我也相信你既然能画出来,必然也是认识那人的,他就是你画中的原身——顾以言!”
程诺挑眉,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这个徐昂就是顾以言嘴里的那个人。
“所以,时间不是问题,我只是希望你能用心去画。”
咖啡飘升的热气熏湿了程诺的眼睛,她神色淡淡的说道:“徐先生不用担心这一点,不过你应该知道,每幅画因为画家心境的变化,感悟的不同,即使是相同的一幅,也会给人不一样的感觉,所以我不能保证,我新画的这幅和您拍下的那副画一模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徐昂总感觉现在的程诺跟今天白天见到的那个有些不大一样,好像变得更深沉了!如果说白天的她还有点波动,现在的她就像是一潭死水,让徐昂感觉有些无力。
他看着不发一语喝咖啡的程诺,试探着说道:“程诺,你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也许我能帮到你!”
程诺闻言一愣,抬起头对上了徐昂的眼睛,他眼中的情意让程诺有些怔愣。
“多谢徐先生,不过您想多了,我……”
“嗡嗡……”
程诺话刚说到一半,就被桌上手机的震动声打断,徐昂和她的目光一齐落到了手机上。
程诺看着屏幕上“妈妈”两个字,不自觉的抿了抿唇,她朝徐昂歉意一笑,便拿起电话起身离开了座位。
而等了半天也不见程诺回来的徐昂以为她出了什么事,便顺着刚刚程诺走的路跟了上去。
他在安全通道口看到了程诺的身影,刚想上前叫她,就听到程诺说道:“妈,我知道了,我在想办法了,我会尽量凑齐十万的,你好好照顾自己……”
徐昂退后半步藏在拐角,看着程诺回去的背影,虽然不知道程诺为什么需要这么多的钱,但是如果是钱的话,自己还是帮得上忙的!
可是以她的性格,恐怕不会接受吧!该怎么办呢?!
徐昂眉头紧锁,忽然计上心来。
后回来的徐昂看着背对自己而坐的程诺,迈开脚步,边朝位置走去,边出声问道:“你回来了?!”
“徐先生,久等了,不过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了,我就先走一步。”
徐昂见程诺起身的动作,急忙说道:“我有个朋友也看到了你的那副画,他很喜欢你的画给他的感觉,并且他知道我找到了你,跟我说希望你能为他画一幅画!”
程诺闻言一愣,找自己画画?!听到的那一瞬间,她非常开心,因为对她来说,那是对她的一种肯定!
可她转念一想,自己不过一个初出茅庐的毕业生,要名气没名气,也不是什么名师出身,怎么会有人要找自己画画。
程诺觉得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徐先生,你确定你朋友要找的是我?”程诺质疑道。
“当然!”
程诺看到徐昂一脸肯定的神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说道:“那不知道你的朋友想要画些什么?”
程诺的问题让徐昂一时语塞,自己只是想到这样可以帮程诺,也没想过画什么。
他沉思一阵,对程诺说:“不如画一幅你的自画像吧!据说你大学时主修的就是人像素描?!”
程诺听到徐昂的话微微皱了一下眉,他的朋友还真是奇怪,找自己画就算了,还让自己画一副自画像?!
程诺听到这儿,不禁怀疑,他的这个朋友究竟存不存在!
徐昂见程诺脸上露出怀疑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的谎言恐怕要被她发现了,连忙补救到:“我实话和你说了吧,那不是我朋友,是我妈!刚刚说的除了这个是骗你的,其他的都是真的!”
“那为什么要我的自画像?”
“这么和你说吧,我妈呢,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画家,只不过因为某些关系和画画失之交臂,但她一直很喜欢画画的感觉,甚至想把我往画家培养,可惜我不太听话,高考报志愿的时候偷偷地报了摄影专业,我妈知道后特别生气,但是木已成舟,她也没什么办法,就由着我去了。”
徐昂晃了晃咖啡杯,看着晃动的波纹继续说道:“那天她正好看到你的那副作品,说很喜欢你的画风,她说你是用心作画的人,比那些空有技巧没有灵魂的画师不知道珍贵多少!她很想见见你,不过她在国外工作回来也不方便,正好她生日也要到了,我就想将你的自画像做礼物给她寄过去。”
程诺思考了一会,点了点头:“好,过几天我就可以把这两幅画都给你!”
徐昂见程诺同意,暗里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好,那等你画完,给我打电话!”
“嗯。”
程诺说完话后,场面陷入一片安静,非常尴尬。
好一会儿,徐昂刚想开口打破寂静,就听见程诺说道:“徐先生,我一会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如果你还有什么事,或者对画有什么要求的话,我们可以电话联系。”
徐昂已经留过程诺一回,也没什么理由再去挽留,只得让她离开。
“那好,你有事就先忙!”
程诺弯唇一笑,朝徐昂点了点头,起身离去。
直到程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徐昂才离开座位,走向一间屋子。
“怎么样,我眼光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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