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用力把被子蒙在头上,却也掩不了从被子里穿出的呜咽的让人心碎的声音。
她有一些爱情的微洁癖,她可以完全不计较你们没有在一起前的各种情史,但是却格外的计较对方和自己在一起后的无论精神还是身体的忠贞度,仅有一次,他就必然出局,没有挽回的余地。
她世应惜不需要一个不平等的爱情,她没有义务卑微的等待一个对爱情不忠贞的人,她更没有必要为了爱情委曲求全忍气吞声。
如若如此,她大可不必需要爱情。
她温润,却也坚韧。
她一旦认定跟一个人在一起无论其他人如何反对,她都不在乎,可是她若认定不要和一个人交往,不管外人怎么撮合,她也不会动摇。
她懒,她若认定了这个那就是一辈子的,谈恋爱麻烦,换男朋友更麻烦,若是跟有前科的男朋友在一起,还得提防着他何时会再出轨,那样更累。
所以,她和袁子谦的四年爱恋,今晚就彻底灰飞烟灭了。
往昔的片段碎成锋利的冰渣,一块一块的扎进世应惜的身体,冰渣化成冰水,融入血液里,让世应惜止不住的颤动。
泪水沾湿脸庞,渗进肌肤,沿着肌肤纹路冻结起来,疼痛难忍。
她花了全部的力气才决定抓住这份爱情,怎样也不曾想到如今要花上多一倍的力气再去松开。
天不知道多黑,夜不知道多深,爱不知道多重,心不知道多痛。
迷迷糊糊的睡着之后,第二天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
身体还维持着昨晚躺下去的姿势,所以身体僵硬的难以动弹,快要散架了的酸痛。
眼睛在努力的睁开阖上之后还是依旧的酸。
她拿了衣服,转身进入浴室,镜子里到那个蓬头垢面的女子让世应惜真的不想承认是她自己。
可偏偏是自己无疑,一个失恋了的世应惜,一个被情所伤的双眼红肿,嘴唇干裂,头发干燥的世应惜,这样的自己,似乎从来不从有过。
原来失恋后是这样的啊,太丑了。
她在浴缸里呆了半个小时,花了半个小时打理自己的头发和干裂的嘴唇,红肿的眼睛却是消不掉了。
打开房门后发现客厅有一股烟味,而袁子谦正在打开阳台的门。
显然他也是刚醒,或者说一夜未睡,胡子拉碴,杂乱的头发,通红的双目。
看来他也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也是一副失恋者的样子。
袁子谦听到声音后朝世应惜看来,“你醒了啊,想吃什么,我们出去吃。”
世应惜指指他,他才反应过来:“啊,我先去洗漱,你等我一下。”
袁子谦是温柔,可从来不体贴,他从来没想过为女友做一顿早餐,只想着买着吃,买最好的。在应世惜生日的时候也只会在外面大摆宴席,请很多的朋友,却从不知道世应惜只想和他一起过生日。
看看,一个一点都不懂她的男人,她却甘之若饴的跟他过了四年,不知是将就还是她实在太懒。
她一边用冰袋敷着眼睛,一边为自己做了早餐,顺手多做了份给袁子谦,这个可怜的男人,在和自己在一起四年的时间里吃到自己做的饭却屈指可数,究竟是谁的错,已经没有争辩的意义了。
等袁子谦洗漱之后出来,她已经把他的早餐放在自己的对面了。
袁子谦很感激的样子看着应世惜,她却装作视而不见。
“嗯!好吃,我们阿惜的手艺是进步了吗?”
他大大的吃了一口,然后带着讨好的语气说。
世应惜却嗤笑:你大概早就不记得我上次做的饭的味道了吧。
她没有说出来,只是说了一句:“家里的客房我这两天腾出来,主卧给你。给我几天时间,等我找到房子在搬出去,这几天算我借住你这里。”
她这句话说的让袁子谦有些措手不及,慌乱的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我的意思昨天晚上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若是不清楚,我再说一遍,你我已经结束了。”
她太过平静的理智的说出这句话,就好像在说这个电视结束了一般,丝毫感觉不到她在为自己四年的爱情宣判终止。
袁子谦突然有些后悔自己问的那句话,如果他不问,是不是就可以继续装傻?然后在她还住在这个房子的时候继续追求她,他想世应惜一定会跟他和好的。毕竟是四年的时间,他不相信世应惜对他的感情会这么快的消失。他甚至觉得世应惜十分的爱他,毕竟她连未来都考虑好了,还说今年过年会带他回去见她的父母。
可他却忽略了一个不变的定律,期望越高失望越高。
是,感情也许不会说斩断就斩断,但已经没有一颗对彼此爱恋憧憬的心,对一个男人失望,谈更多的感情都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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