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这天晚上,他身上那种沉冷的木质香调始终笼罩着我,如影随行。让人想到深山落雪时静静的松木。但和从前那种生机蔓延的橙柚香,又截然不同。不知道是这股气味,还是别的原因。我被推着跌坐在沙发上,渐渐觉得浑身无力。模糊的视线里,唯有那张漂亮到出挑的脸,和情欲丛生的眼睛,格外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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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他身上那种沉冷的木质香调始终笼罩着我,如影随行。
让人想到深山落雪时静静的松木。
但和从前那种生机蔓延的橙柚香,又截然不同。
不知道是这股气味,还是别的原因。
我被推着跌坐在沙发上,渐渐觉得浑身无力。
模糊的视线里,唯有那张漂亮到出挑的脸,和情欲丛生的眼睛,格外清楚。
和严慎在一起之前,他对我其实一点也不友好。
刚被安排到这个部门时,他一直和我针锋相对。
小组会议上,他揪住我方案的一个小错处反复追问,最后发展成对我工作能力的质疑。
那时候,我想了半天也没记起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他,于是单独问过他一次。
犹记那天夕阳西下。
他听完我认真诚恳的询问,眯了眯眼睛,很夸张地笑了出来。
「夏小姐,你是不是太自恋了点?」
严慎挑着眉,用戏谑到近乎轻蔑的目光打量我,
「我只是在履行身为督察组成员的职责,对你的工作能力提出合理质疑,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在有意针对你?」
「哦,那是我误会了,抱歉。」
我点点头,转身离开。
但从那之后,他针对我的举动反而越来越明显。
到最后,连上司都叫我过去询问:「你和严慎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沉默两秒:「我会和他谈谈。」
那天晚上,公司聚餐。
我喝了点酒,去天台吹风,才发现严慎就站在那里。
转身要走,却被他抓住手腕,一把扯了回去:「不是要和我谈谈吗?原来只是说说而已啊,模范员工。」
「你希望我和你谈什么?」
他微微低头,看着我,眼睛弯起:「谈个恋爱,好不好?」
起初我觉得他有病。
但严慎似乎是认真的。
他对我的态度,一点一点,发生了改变。
那种驯服一只野兽,让他逐渐变为家养犬的快感,让我贪恋着迷。
在严慎应酬时为我挡酒,并把那只搭上我肩膀的手拧到轻微脱臼之后。
我答应了他的表白。
从那天起,曾经与我针锋相对,看我各种不顺眼的严慎消失了。
他变成了在我面前十分温顺,只在某些时刻稍稍恶劣一点的十佳男友。
但这一刻。
过去那个严慎好像又一次回来了。
「乖,再喝一点。」
他把我铐在沙发边,酒杯贴着我唇边,一口一口往下灌。
我吞得没那么快,有一部分酒从唇边溢出来,顺着脖颈往下淌,很快就在揉皱的前襟染上一大片水渍。
我下意识往后仰,却被天花板的灯光刺得流下眼泪。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严慎动作一顿,笑意温柔:「当着我的面,卿卿竟然允许别的男人碰你,当然应该受到惩罚。」
「别怕,不会太痛的。」
醉意渐渐上涌。
朦胧中,后颈传来轻微的刺痛,接着眼前一黑,像是有人关了灯。
骤然失去视觉,让我心底涌上巨大的惶恐。
下意识乱踢的腿,却被两只有力的手牢牢按住。
头晕的感觉越来越剧烈,最后几乎要将我整个人吞没。
我试图蜷缩起身体,却又有一股力道按住了我肩膀。
有手扣住了我的脑袋。
……一个人怎么会有四只手呢。
不对。
不对。
可我张口欲出的呼救,被一个灼热又凶狠的亲吻堵回去。
紧接着,有声音轻轻柔柔,带着某种难以觉察的暗色漩涡,传进我耳朵里。
「卿卿……」
「想不想玩个游戏?」
第二天醒来,手铐不知所踪。
我两只手腕都被磨破了一圈皮。
顶着和严慎同一张脸的男人,就站在床边看着我,笑意清浅。
「醒了?」
我抬起眼,仔仔细细观察他的神情。
试图从他的眼睛里找到一丝歉疚,或者心虚。
可什么都没有。
一片温吞湖水般的静谧。
可湖面下一定蛰伏着巨大的猛兽。
安静片刻后,我坐起身,看着他:「我会报警。」
他平静地听着,神色一丝波动也无。
我又重复了一遍:「我会报警,严恪。」
这一次,他终于给了我回应。
他垂下眼睫,望着我,轻轻笑起来:「卿卿是不是醉糊涂了?为什么对着我叫我哥的名字?」
「别装了。你知不知道,你和严慎就算长得一模一样,也有很多地方能一眼看出不同。」
我趁他没反应过来,突然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翻转过来。
然后猛然怔在原地。
严慎的手心有一道疤,是和我在一起之后留下的。
那天晚上他给我削水果,我不小心撞过去,刀刃下移,在他掌心划出一道七八厘米长的伤口。
缝针之后,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疤。
那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了。
我可以确定的是,那天受伤的人一定是严慎。
然而现在这个人的手上,有道一模一样的疤痕。
我怔怔地抬起头,看到他眼睛里加深的笑意:「怎么了,卿卿是忽然心疼起我的伤口了吗?」
一股寒意从脊柱末端升起。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根本玩不过这两个人。
呼吸不自觉变得急促起来,哪怕我极力掩饰,还是难以隐藏自己眼中弥漫起的恐惧。
见我这样,他反而愉悦地笑了起来。
「收拾好了就出来吃饭吧。」
我把自己锁在洗手间,对着镜子仔细检查。
我酒量不差,昨晚他喂我的青柠酒度数不高,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我醉成那样。
颈后刺痛的那一下,让我疑心他是不是给我注射了什么液体。
然而皮肤表层一片光洁,找不到任何针孔。
我甚至偷偷去医院抽血做了检查,没查出任何异样。
出门的时候,我把报告仔仔细细地撕碎,丢进垃圾桶。
一转头,就看到一辆熟悉的劳斯莱斯停在路边。
严恪一手搭着车窗,神色慵懒地望着我,姿态放松,像是看着掌心里猎物徒劳挣扎的猛兽。
他笑了笑:「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搭便车?」
我想过报警。
可生活、工作,一切都是正常的,他们甚至完全不限制我的行动自由,我也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他们曾经互换身份,甚至……共享过我。
很快,公司下达通知,把我的岗位从市场部调动到管理部门。
升了职,却也不再接触市场业务。
大部分时候,我的工作就是协同严恪做最后的决策。
他和严慎的兄弟关系也在公司里流传开来。
以至于大部分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就好像我给严慎灌了什么迷魂汤。
某个中午,我听到他们在茶水间议论,说我野心很大,想要兄弟通吃。
不能再拖了。
我得逃。
当天晚上,严恪乘飞机去外地谈生意。
回家的路上,我又一次碰到了陈樊。
他热情地邀请我一起吃晚饭,我满心想着明天出逃的计划,胡乱敷衍了几句。
最后,他表情黯淡下来:「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卿卿?」
要离开的脚步一顿,我转头看着他。
给陈樊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
回家之后,严慎正在厨房里做菜。
听到动静,他转过身看着我,眼睛里闪过几分晦暗不明的光芒,又很快扬起我熟悉的笑容:「卿卿回来了?」
我抬手甩了他一耳光,看着他的目光渐渐沉冷下来。
「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一个严氏集团的继承人,莫名其妙跑到小公司来当普通员工,是不是早就盯上我了?」
「我查过了,严恪有那家温泉酒店的股份,那个摄像头就和你们有关吧?」
我一连说了很多,严慎却只是看着我,挑挑眉,忽然把手伸进我口袋里。
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录音键被他关掉。
连同刚录下来的音频文件,一并删除。
他看着我,眼神带着某种居高临下的爱怜:「卿卿,你怎么还是学不乖?」
「难道你以为,凭着你那点可怜的猜测,就能把我和我哥送进去吗?」
他往前跨了一步,伸手抱住我,下巴抵着我发顶,轻柔地蹭了蹭。
「像之前那样就好……除了多出一个人之外,一切都不会变。」
「卿卿,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会一直爱你,永远爱你。」
这个拥抱如此温暖又熟悉。
把我拖拽回从前恋爱时甜蜜又温馨的回忆中。
以至于我回抱住他,眼睫颤了颤,掉下眼泪来。
「我……」
我张了张嘴,才吐出一个字,急促的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你是谁?」
严慎接起电话,听了几句,眉头渐渐皱起,「知道了,我现在过去一趟。」
他挂断电话,穿好外套出门。
原本已经走到玄关,却又折返回来,在我脸颊落下一个吻。
「等我回来。」
我看着他离开,房门关上,面无表情地低下头,擦干眼泪,去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些行李。
我不能寄希望于,陈樊那个电话能拖住严慎太久。
只在心里祈祷,在他和严恪发现之前,我已经逃离了这座城市。
我拖着行李箱,在电梯面前焦躁地等待着。
红灯闪烁,在某一层楼停住,并发出故障的滴滴声。
我咬了咬牙,干脆把箱子拎起来,从逃生楼梯往下走。
楼层不算太高,但曲折回绕着一直下行,再加上黑暗的环境,让我很快觉得轻微头晕。
沉闷的脚步声在空荡的楼梯间回荡,并着我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但渐渐地,似乎多了点别的声响。
眼看一楼的灯光就在前面,我往下跑了几步,忽然僵在原地。
灯光斜斜照进来。
前方站着一道熟悉的人影。
紧接着,黑暗中一只手伸出来,揽住我的腰,用力往后一拽。
将要出口的尖叫声被硬生生堵了回去,后颈传来的刺痛和冰凉,让我浑身无力地软倒下去。
在失去意识前,我听到严恪含着轻笑的声音。
「我说了,她一点都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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