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末了,她只是问:“若我说,那块玉佩是叶芷吟偷了我的,我才是贵妃娘娘走失的那个女儿,你可信?” 夜墨轩面无表情:“荒谬。”…
免费试读
凉州,夜府。
秦宁儿跪在堂前,不敢说话。
堂上,夜墨轩母亲沉声叱问:“我问你,你手臂上的朱砂痣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宁儿不知该怎么说。
难道要她当着婆婆的面,说成婚三年身为夫君的夜墨轩却从未碰过自己吗?!
秦宁儿忍不住抬头看向静坐在一旁,一身锦衣卫飞鱼服的男人。
夜墨轩,夜家独子,年纪轻轻便坐上了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
他剑眉星目,只端坐在那儿便像是幅画,让人垂青。
如若……不是那般冷漠的话!
秦宁儿攥了攥手中丝帕:“我……”
却说不出来什么。
见她如此,夜母怒极更添失望:“自你们成婚那日我便四处求神拜佛,盼着你们能生下几个孩子,延续夜家血脉,让我能安享天年。”
“你们也总哄着我说快了,再等等。结果呢?若不是今日被我发现,你们是不是打算瞒到我死?!”
“不是的!”秦宁儿忙解释,但夜母已经不想再听了。
她起身由着丫鬟搀扶,缓缓走了出去。
秦宁儿望着她背影,知道老人这是真伤到了心,一时间有些无措。
这时,却听身后男人冷沉的声音响起:“秦宁儿,是我小瞧了你。”
秦宁儿一怔,回头看来,就对上他那双含冰的眼。
一瞬,如坠冰窟。
“你以为……我是故意的?”秦宁儿字字沙哑。
夜墨轩只是站起身:“不然?”
扔下这句反问,他没再多言一句,直接拂袖离去。
秦宁儿下意识伸手想要抓住他,掌心却只握住了一片空无……
炽夏暑天,吹来的风却冷的人打颤。
而夜墨轩这一走,直到入夜也没再归来。
冬夜的凉州城,雪色染染。
秦宁儿收起准备作为寿礼送给宫内贵妃娘娘的《百寿图》,刚准备唤来丫鬟问夜墨轩的消息。
门扇突然被推开。
婢女小昭快步走进去,神色急切:“夫人,锦衣卫传信来,大人……出事了!”
闻言,秦宁儿脑袋空白了瞬,连小昭后面的话都听不清。
她甚至没再问,直接朝着府外跑去。
小昭见状,忙跟了上去。
入夜的凉州长街静寂无声。
秦宁儿一路来到拱卫司。
然而刚靠近正堂,她脚步倏然一顿。
只见堂中,夜墨轩赤着的胳膊缠着带血的绷带,血迹斑驳的飞鱼服被丢在一旁。
他身旁,一抹艳红身影坐在夜墨轩身侧,熟稔地为他上着药。
夜墨轩觉察到了什么,抬眸看来。
瞧见秦宁儿,他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谁准你来的?”
秦宁儿抿唇走上前:“听说你受伤了,我担心……”
“用不着。”夜墨轩言语间充斥着厌烦。
秦宁儿掐着手帕的指尖用力到青白,垂眸不敢再看。
倒是上药的女子开口:“那我便先离开了,阿轩,下次可莫要再为我挡剑了。”
话落,她快步离去。
秦宁儿抬头时,只看到她那抹背影。
片刻,她收回视线,走向夜墨轩,伸手想要帮他将衣衫穿戴好。
然而夜墨轩却是直接避开,嗓音透着疏离。
“不用。”
秦宁儿悬空的手僵硬了几分:“她能碰,我便不能吗?”
夜墨轩语气淡淡:“她与你不一样。”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她是夜墨轩明媒正娶的妻子,而那女子算什么呢?
秦宁儿有些呼吸不畅,而心里所想的这些却也问不出口。
她比任何人都心知肚明,夜墨轩不喜自己。
就像成婚那晚他说:“你我非良人,我亦不碰你。此后岁月,你好自为之。”
夜墨轩向来言出必行,所以扔下这句话后,他便大步离去。
甚至连那一杯合卺酒,都是自己一人独饮!
想到这些,秦宁儿像是吞了黄连般,满心苦涩。
“阿轩,你我……”她想问夜墨轩,他们当真就不会有感情,相亲相爱的过一辈子吗?
然而,夜墨轩只是起身打断了她的话:“我还有事,你回府吧。”
话落,便朝堂外走去,没看秦宁儿一眼。
夜风呼啸着,吹得檐角的灯笼晃动。
烛光四漫,晃的秦宁儿的面容也有些不真切,却还是清晰的瞧出其中的悲伤……
又过了很久,秦宁儿才回了夜府。
一整夜,她不得安眠。
吹了一夜冷风,就像是吹走了精气神。
秦宁儿从一早就开始咳了起来,起初只当是着了风寒,喝了姜汤,却一直不见好。
小昭看不下去,直接请了大夫来。
探过脉,小昭将秦宁儿身上的厚毯往上拽了拽,将人裹紧。
才看向大夫:“我家夫人的病如何?”
大夫没说话,眉头紧皱。
小昭有些着急:“你说话啊……”
秦宁儿伸手将人拽住:“小昭!”
随后看向大夫:“抱歉,她只是着急我的身体,您有话可以直说。”
大夫叹了口气:“夫人是着了风寒,只需服几幅药就能痊愈,只是……”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瞬,才继续问:“只是夫人体内藏有一毒,日久积累,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危及性命了!”
闻言,小昭和秦宁儿都是一愣。
相比起小昭的慌乱,秦宁儿强装着镇定:“可知道是什么毒,如何解?”
“石斛散,此毒乃是西域石斛花所生,长年累月接触,便会中毒。”
石斛散……
秦宁儿只觉得耳中一片轰鸣,死寂。
她房中便有一盆石斛花,那是她出嫁之日,母亲亲手送与自己的。
可母亲怎么会……
秦宁儿手紧攥着:“有没有可能诊错了?”
大夫摇了摇头:“绝无可能。”
秦宁儿心里一团乱麻,小昭瞧出来,便做主送大夫出门。
等到回来的时候,眼圈却是红的。
秦宁儿看见,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小昭摇了摇头,跪在秦宁儿身前,只哭,却不说话。
“到底怎么了?”秦宁儿攥着她手。
感受着她冰凉的掌温,小昭终于绷不住,哭了出来:“大夫说您中毒太深,只有……只有三月可活了!”
闻言,秦宁儿眼睫颤了颤,慢慢收回了手。
她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
“这样啊……”秦宁儿喃声念着,双目无神。
突然,门被推开,夜母从外走进来,看着气氛悲戚的主仆两人,皱紧了眉。
“听闻你们刚刚请了大夫?”
秦宁儿回过神,按下想要说话的小昭点了点头:“着了风寒,请人来看看。”
夜母点了点头:“下次直接请府医,你好歹是阿轩的妻子。”
“是。”秦宁儿应声着。
不管怎么说,嫁进夜府这三年,夜母待她很好。
这时,却听夜母声音再度响起:“秦宁儿,我来是有件事想和你说。”
秦宁儿有些疑惑,没等问。
就听夜母说:“夜府家规,男子终生一妻不纳妾,你得不到阿轩的欢心,便自请下堂吧。”
夜母并没有逼秦宁儿,只是字字恳切。
却也让秦宁儿,无法拒绝。
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秦宁儿一直挺直的背脊慢慢弯曲下来。
小昭满眼心疼:“夫人,老夫人她……她怎么能这样!”
秦宁儿是笑着的,眼里却溢满了苦涩。
“她说的也没错,是我没用。”
连自己夫君的心都抓不住。
“咳咳!”
心情郁结下,秦宁儿突然咳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像是要将心肺都咳出来般。
看得小昭也跟着揪心,却束手无策。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宁儿才缓了过来。
被搀着坐在软榻上,她望着窗外徐徐飘落的雪,想起了夜墨轩。
“阿轩他还没有回府吗?”
闻言,小昭沉默了瞬,如实相告:“大人今晨回来过,只是陪着老夫人用过早饭便走了。”
秦宁儿眼神黯了下去。
三年了,夜墨轩其实总是如此,只是她总是会存着些期望,盼着他能来看自己一眼。
可惜,三年,从未。
秦宁儿深吸一口气,压下那些难受,朝小昭吩咐道:“我去做些吃食,你替我送去拱卫司。”
她清楚夜墨轩不想见自己,也不想惹他不悦。
“可是夫人,您的病……”
秦宁儿摇了摇头:“没事。”
说着,她看着小昭突然沉默了,片刻后才重新开口:“我得病之事,你不准同任何人说起,尤其是夜墨轩。”
小昭不解:“为什么?”
秦宁儿却不再回答,一人朝着门外走去。
等一切做好,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日头正好。
秦宁儿目送着小昭出了门,脑海内又想起今日夜母来时说的话。
她站在桌旁,垂眸看着桌上的宣纸,却怎么也抬不起手去拿那狼毫。
只要想到与夜墨轩和离,往后再无牵扯,心里就像有刀在扎一般。
挣扎了半晌,秦宁儿终于抬起发颤的手去拿那笔。
突然,门被人从外推开。
夜墨轩从外走进来,而小昭就跟在他身后。
将手中明显还未动过的食盒放在桌上,小昭便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卧房内,顿时只剩下秦宁儿和夜墨轩两人。
秦宁儿收回手,不知松了口气还是什么,她看向夜墨轩:“你怎么过来了?”
夜墨轩只是将那食盒往前推了推:“日后莫要再做这等无用之事,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
秦宁儿喉间一哽,说不出话。
掩在袖中的手紧了又紧,她声音沙哑:“我们非要这般生分嘛?我与你,是夫妻。”
“该说的,三年前我便已说清。”
夜墨轩声音冷淡,像对待一个陌生人,“若你不满足,那便自行离去,我可给你一封放妻书。”
放妻书!
听到这三个字,秦宁儿眼眶发烫。
晨起,他母亲来逼她和离,如今,他又要给自己放妻书!
秦宁儿指甲紧掐着掌心,刺痛骤涌。
“你这般急着让我离开,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
闻言,夜墨轩眉头微皱:“什么?”
“那日在拱卫司,给你上药的那女子是谁,与你又是什么关系?”
成婚三年,这是秦宁儿第一次直白的问出心中疑惑。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从哪儿来的勇气。
夜墨轩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一时间,屋内气氛有些压抑。
突然,门被敲响,小昭在外禀告:“大人,夫人,宫里来人,说让您们二位去接旨。”
听到这话,两人对视一眼,皆有些疑惑。
片刻后,夜府正厅。
秦宁儿与夜墨轩跪在堂中,只听宣旨太监声音尖锐。
“皇上有旨,命锦衣卫指挥使夜墨轩与秦家之女秦宁儿即日和离,不得有误,钦此!”
版权声明:本文内容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本站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不拥有所有权,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 请发送邮件至 87868862@qq.com 举报,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