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清早,拾宝背着一个小竹箱,一颠一颠的向着林元辅所指的‘平青山’走去。
要说这平青山又被土城百姓称为土城后山——土山!
整座山基本没有什么植被生长,光秃秃的也不甚高,因此,才被土城的百姓称为土山。
虽说是没有什么植绿,但山洞倒是非常的多。
不过,随着这土城日渐的繁荣,这里的读书人倒是越来越多,大家觉得“土城”这一称谓太过俗气,便一齐商议了一番,最终便将之改名为——平青山!
拾宝沿着小路走了接近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了平青山山脚处,那人流不绝的清山寺。
要说这清山寺,香火也极是好,土城百姓虽然并不是很富裕,但淳朴的百姓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来此上香,不免的将些许香油钱投与庙里,心中求个慰藉,希望得到神灵的庇佑。
然而,对于诸如此神佛之类的,拾宝从来都是对其不屑一顾。
不过,这些想法,拾宝也只是在心中,想或是暗地里独自一人表露出来,想想罢了,他可是知道触犯众怒的后果,尤其对于一些所谓的神棍,他可不会去做,那搬石头砸自己脚的傻事。
半个时辰的赶路,又是背着这么个竹箱子,拾宝早已是饿得肚皮打鼓了。
轻皱着眉头的拾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无奈的低声暗骂了一通,就又朝着前面几百米处,那清山寺的方向望了望。
他依稀还记得,由于清山寺香火旺盛,人来往去间,离寺周围不远处的官道两旁,渐发的形成了一个小集市,好不热闹。
正好,那边也是有几个面摊与茶摊在摆位,想到这,拾宝便加快了步伐,向清山寺走去。
本是早起又没进什么食,又接着赶了半个时辰的路,拾宝已是累得不行了,慌忙的赶到这儿,就直接来到最近的一家面摊,自顾的卸下竹箱,随即便坐了下来。
那面摊伙计见拾宝坐了下来,也是赶忙走到拾宝身前,匆匆地擦了擦桌子,勤快的问道:“小哥儿,您要吃点什么?”
拾宝也没与伙计磨叽,喘了两口气,也不客气的说道:“来碗牛肉面,再来两个肉包,要快,我都快饿晕了!”
“好嘞,小哥儿您稍等片刻,面和肉包一会儿就给您端上来!”
拾宝点了点头,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四下望了望,不觉自己来的倒也来的是个时候,这不,现在已是小集市最热烈闹的时候。
那卖鸡、卖鱼、卖鸭的小贩叫嚷着热闹,嘈杂的砍价声却是混杂在人声中。
不过,让拾宝觉得有些奇怪的是,他左手方向二十米处,有一个摆位的算命老者。
看到这,拾宝却是有些奇怪,一个算命的在佛庙前摆摊算命,这不分明的是跟清山寺抢饭碗嘛!
拾宝注意到,那摆摊的老者身形削瘦,穿着一套不知印着什么圆形图案的青衫,满头白发束于后,面上三缕清白胡须,无风自动般飘逸,却是让人感觉到,老者有着一股别样的气质。
再看去,那满面的皱纹看起来甚是祥和的姿态,双目间流露出一股睿智的光彩,整个人看起来清虚又一尘不染,颇有那么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引得行人注目回望。
拾宝又是在那算命老者身前身后看了看,别的没有瞧见,却是瞧见那算命摊前竖着的两幅联子。
凝眼看去,左边那联子上写道:不问天,不问地,只求因果料机缘;
再看看右边那联子,上面写道:不算天,不算地,唯隐天机断仙凡!
看到这,拾宝不禁笑了笑,这算命的还是有些笔墨,比林老头强多了。
看了一会儿,拾宝也觉得甚是有趣,但岂料那算命老者不知怎的,竟突然朝拾宝这儿望了望,弄得拾宝连忙收眼,转过头来时,却是面摊伙计已将那面和肉包端来。
“小哥儿,您请慢用!”
接过伙计手中的面和肉包,拾宝便有些急不可耐,当即便拿起竹筷吃起面来。
刚吃两口,拾宝轻轻地抬了一下头,感觉到有一股阴影出现在自己左手边,疑惑的转过头,却是见刚刚那算命老者,已是站在自己的左边,正一脸祥和轻笑的看着自己。
拾宝当即一怔,四下望了望,见这个小方桌只有自己一人,心道,看这样子,这算命老者是来找自己的。
想到这里,拾宝当即便放下手中的竹筷和面,转过身站了起来,略有些尴尬的对着算命老者问道:“老先生是来找我的吗?”
“嗯!”算命老者负手于身后,轻颌着头回应道。
“哦,那老先生快请坐下来说话!”
拾宝见算命老者确实是来找自己的,便急忙拉开板凳,对着算命老者请道。
算命老者暗自点了点头,轻笑的面容上,露出一副很是满意的样子。
“不知道老先生找我所谓何事?”
“哦,是这样的,适才老朽观小兄弟之面相甚是不凡,好奇之下便为小兄弟你卜了一卦,还望小兄弟见谅。”
“哪里哪里,老先生说笑了,这是小子的福气,不过,不知那卦相它……”拾宝略有些兴趣的问道。
“那卦相甚是奇异!”
“哦,敢问老先生怎样的奇异?”
“卦相显示:命理乱相,不足一观;上乾下震,不予明议!
亲近亲离,自此一去;一去不返,无遗无憾!”
“呃……这个,恕小子愚钝,这卦相,老先生可否讲得明白一点。”
“呵呵,这卦相所示,说你之命途,杂乱无理,日后对错难议,正邪难辨,至于后一句,不可说!
不过,小兄弟此刻不妨听老朽一言,若此时你就此沿原路返回,便不会有什么遗憾与未知的不明,那命相自解如烟,若小兄弟你执意不回,只怕……”
“只怕什么?”
“只怕日后命途多舛,造化弄人,所爱、所亲之人渐一离去,物是人非,到头来恐怕是大梦一场万世空!”算命老者面色凝重的说道。
闻言,拾宝顿时一阵气结无语,有些愠怒的说道:“你这算命之人好不厚道,我诚心请你问话,你却在此胡说八道,诅咒我就算了,还诅咒与我亲之人,甚是可恶,哼,伙计,结账!”
说完,拾宝便将十几文钱放于桌上,一脸怒容的背起竹箱,正待走时,却又是被那算命老者给拉住。
“小友且请留步,老朽观你眉间隐透出峥嵘之态,上下身心清气自生,必非是那凡人与魔之相。
况小友你与老朽今日有缘,既然你不听老朽劝,执意如此,老朽却是无能为力的强加阻止,日后种种事端衍生,那也是小友自己此刻的选择,与人无尤。
不过,就请小友收下这道平安符,有事儿无事儿,心中也好有个安念。”
说着,只见那算命老者自袖口里拿出一物,却是真如其所说,是一道平安符。
拾宝瞧去,那符是一枚七角符篆叠成的,似平常那些个平时道士作法摆用的符篆,仔细看看那上面的符文,虽不懂那古怪字样所代表的意义,但说到底,倒还像是个平安符的模样。
“这,这……”拾宝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最后,老夫赠小兄弟一句话,小兄弟可愿听否?”
“老先生请讲!”
此时,拾宝却是一脸恭敬的向算命老者请教道,丝毫没有怠慢之意。
“须凭一志,可控未知,一去一回,自知道;气运乱世,不知是非,一回一去,不知道!”
说完,那算命老者拉着拾宝的手,将那符篆塞入进拾宝的手心,轻拍了两下,道了一句珍重,便转身收拾自己那算命摊位。
拾宝却是不知,那算命老者转身的那一刻,却是露出诡异的一笑,嘴中喃喃自语道:“衍……”
接着,便自顾地走了。
拾宝有些呆头的看着算命老者离去的身影,自是琢磨着算命老者讲的一番话。
片刻后才愣愣地回过神来,眼珠转了转,轻叹了口气,将那平安护身符系在身上,心事重重地便朝着林元辅所言到的地方赶去。
……
不知何处的一间密室里,漆黑死寂,亦不知里面究竟有何事物。
突然,密室显现出一道暗光,昏暗中却见一对青年男女,正恭敬的跪在密室的中间。
抬眼望去,那跪着方向的尽头,有一幅巨型的画,那画上画有一柄燃烧的黑刀,一眼望去,如同一柄魔刀,甚是骇人,摄人心魂,而那黑刀画的下面,却是端坐着一个人。
此人全身罩着黑袍,身上不时有些许阴风习起,煞气凌人,不知多少年岁。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阵阴森沙哑,略显沉闷的声音自那黑袍中传出:“刀奴、刀婢,人可抓住?”
闻言,那被称为刀奴刀婢的男女,身形一阵颤抖,低着头,那黑衣男子恭敬的回答道:“启秉教主,那叛徒已被属下与刀婢合力将其抓获,现已是在刀狱中关押,属下二人搜遍其身,却是未见那物。
并且,属下已是对其进行各种逼供,奈何那叛徒始终是不肯说出那物的下落,无奈之下,属下二人又不敢肆欲妄为,只能秉明主人,静听主人发落。”
“废物!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我留你们何用?”那黑袍人用力拍一下扶手,只见那扶手顿时碎成一片。
旋即,那黑袍便猛然的站起身来,身上的黑袍一阵鼓动。
“请教主息怒,属下与刀奴前来秉明教主,希望教主能赐属下二人一条刀神,只要教主的刀神一出,那叛徒岂有再反抗之理,以显我教神威!”那刀婢慌忙的解说道。
良久,那黑袍才慢慢地坐下身子,悠悠的说道。
“好,既然如此,本座便赐你等一条刀神。
听着,你等二人除了给本座从那叛徒嘴里逼问出那物的下落以外,还要给本座好好折磨那叛徒,让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看看,背叛我的下场!”
说完,那黑袍人便大袖一挥,只见一条接近三尺长的黑蛇,从黑袍人的袖口里飞射而出。
随着一阵嘶鸣声,那蛇便已是落到了刀奴刀婢的面前。
刀婢慌忙伸出手臂,那蛇便顺着刀婢的手臂,缠绕到了刀婢脖颈之上,不时吐出血猩红的信子,像是在打量着二人,那双猩红的眼睛,似乎在这幽暗的密室里,发着幽冥般的光芒,甚是可怖。
“多谢教主,属下二人定当完成任务,绝不会令教主失望!”刀奴刀婢二人齐声道。
“哼!记住你们今天所说的话,都退下吧!”
“属下告退!”
说完,那刀奴刀婢二人便慢慢地离开了密室。紧接着,那暗光也随之消失不见,密室又是陷入一片漆黑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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