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陈玄二字,整个人当场怔住了。
而我爷爷的脸色,瞬间也变得铁青,口中念着,果然如此。
虽然爷爷的声音极小,但我因为离得近,听的很清楚,想必我爷爷定是知道些什么,我连忙问他。
爷爷沉吟了一会,这才开口说:“小玄啊,其实你屡次撞邪,并非偶然,这是有人想害你!”
我一听,顿时眼睛瞪得老大。
不过转念一想,昨夜的种种遭遇,加上这棺中留名纸人,要是我爷爷说不是有人想害我,我特么都不信。
四凶聚煞,贺头水,随便拿出一样来,都能置我于死地。
可我从未得罪过人,更别说是这种深仇大恨,这几大凶相加,别说是我必死无疑,但凡和我沾上点亲戚关系的,都得遭殃。
想到这里,我再次将目光投向爷爷。
爷爷与我对视,目光中闪过一丝愧疚之色,突然仰天长叹。
我一阵恍惚,暗道爷爷肯定是有事瞒我,不禁连连追问。
最终,在我的追问下,爷爷这才松口:“老杨家的事不简单,背后肯定是有高人指点,而这人,极有可能就是爷爷当年的仇人。”
爷爷的仇人?
我一听,顿时心头一紧,连忙问爷爷,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
“罢了,既然来了,也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爷爷突然话锋一转,然后转身对着村民朗声道:“大家听我说,老杨家的事诡异异常,非常棘手,陈某无能,暂时无法解决此事。”
此话一出,村民之间一下子就炸开了锅,个个脸色大变,不知所措。
“此事与大家伙无关,陈某建议,大家暂且出村避避。”
最终,爷爷提出一个稍微可行的方法,就看村民们如何抉择。
村民们你望我,我望你,但为了避祸活命,也只好点头答应。
很快,村民们一个个就回家收拾行李。
而我和爷爷,则是留在了山头。
直到最后一个村民离去,我这才开口问爷爷:“爷爷,咱们的仇家,应该很厉害吧。”
闻言,爷爷转过身,古怪的看着我:“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以往爷爷您,那怕遇上天大的难事,都不曾像今天这般失态过。”
我所指的,自然是爷爷在看见天狗食日的刹那,跌坐在地的事。
爷爷听后,沉默不语,目光望向山下的那条河流。
我见爷爷不回答,索性也不再问,同样也将目光看向山下。
突然之间,我发现那河面上的寒雾,开始愈发浓郁。
几乎在一瞬间,寒雾凝实,视线已然不能将其看穿。
紧接着,寒雾开始弥漫,瞬间就覆盖了河流两旁,形成了一道寒雾屏障。
见此一幕,爷爷顿时一声惊呼:“不好,快下山。”
说罢,爷爷纵身一跃,顺着山路就往下跳去。
我来不及多想,连忙学着爷爷,也快速下山。
待我们赶到那条小河之时,村里所有的村民,几乎都聚集于河岸。
他们一个个脸色难看,目光惊恐的看向寒雾之中。
仿佛那寒雾之间,有什么极其可怖的东西一般。
“怎么回事!”
爷爷拨开人群,走到了河岸边,我紧随其后。
当爷爷和我看清这寒雾的“真实面貌”之时,我们皆是心头一惊。
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寒雾,而是阴气所凝成的阴煞鬼雾!
“怎么会这样!”
我脸色一沉,阴煞鬼雾我听爷爷曾经说过。
这东西极其罕见,唯有极凶之物诞世时,方才会形成此等异象。
难不成那刘思绮,已经转凶成煞,道行通天了?
爷爷连忙从怀中取出五帝钱,将其抛散在地,随后蹲下查看。
我知道,爷爷这是在卜卦,我很好奇眼下的情况,立马也凑上前去。
“火入勾陈,青龙返首,华盖孛师,值符飞宫!”
爷爷得到卦象之后,整张脸立马就沉了下去。
我连忙追问,爷爷这才将卦象一一说了出来。
这第一卦,火入勾陈,所指奸私雠冤,事因女人而起。
第二卦,青龙返首,所指万事本吉,但若逢墓击刑三事,吉事化凶。
第三卦华盖孛师,所指阴人害事,灾祸频多。
第四卦值符飞宫,所指吉事不吉,凶事更凶!
我听完之后,顿时心头一惊。
前三卦象皆已灵验,事情因女人而起,所指的自然是杨家儿媳刘思绮。
婚姻本是大喜,但却因是冥婚,墓入煞穴,化为大凶,正好对应青龙返首。
最后,村里接连丧生十几人,也全因阴祸所致,正如第三卦所说。
而剩下的值符飞宫,很明显也快灵验,难不成杨家庄,真的难逃此劫?
就在我思绪百转之际,天色突然就暗淡下来。
下一刻,一轮血月拨开云层,显现当空。
与此同时,河岸上弥漫的阴煞鬼雾,也开始不断的往岸边扩散。
隐约之间,我仿佛听到这鬼雾之中,似乎有什么声音。
这声音极其骇人,下意识的,我猛地连退数步。
而那些村民,很明显也都听到了这古怪的声音,纷纷向岸上退去。
“爷,这是?”我边退边问爷爷。
“这是百鬼围村的先兆,你刚刚听见的,就是鬼笑声!”
爷爷脸色愈发难看,目光死死的盯着那些阴煞鬼雾,护着村民们上岸。
百鬼围村?
这四个字,如同重石般,狠狠的砸向我的心头。
难不成这刘思绮,或者说是我爷爷的仇家,真想整死这杨家庄满村?
“你们所有人赶紧回家,家里有公鸡的杀公鸡,有黑狗的杀黑狗,将血泼在所有窗户和门上,然后每人来我家取一张镇宅符贴在门头,快!”
爷爷一边带着我快步疾驰,一边对村民的喊道。
所有村民一听,立马作鸟兽散,飞快的奔回家中。
我和爷爷在马不停蹄之下,快速回到家中。
爷爷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奔向家中的三清供台,将压在香炉下的一大叠黄符,一一取出。
随后,爷爷又从供台下,取出一个装满红色液体的瓶子,将其倒出,毛笔一沾,随即快速制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镇宅符的数量眼看越来越多。
上门前来领符的村民,也在我家门口挤成了一片。
我按照爷爷的吩咐,拿起制好的镇宅符,快速的给村民们派发。
然而,就当我刚刚送走最后一名村民之时。
恍惚之间,我听到远处,似乎传来了无数的鬼嚎之声。
与此同时,我爷爷终于画好了最后一张镇宅符,那是留给我们自己用的。
爷爷放下毛笔,神色肃然道:“贴符,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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