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对不起了白洛，对不起了女儿！”他默默的在心里向他最在乎的两个女人道歉，这次前往佤邦，来回用掉了差不多四五个月的时间，离开了这么久，他知道，白洛和女儿已经很想自己了，自己那乖巧的女儿，不知道多少次抬头问自己的妈妈，爸爸去哪儿了？回来的第一件事，他本应该朝他们奔赴，可是，在祖国大计和亲情面前，他没有选择！当他成为灰人的那一刹那，当他被打上灰人印记的那一刻起，他一生就只有一个目标。完成祖国给的任务，捣毁犯罪集团！…
免费试读
良久，
他缓缓爬起来，眼中的那丝光芒，彻底的暗淡，
这一刻，
他仿佛行尸走肉一般，
“血仇，报仇！上帝，察猜集团，都得死，与这件事有关的所有人，都要死！”
“教官，还有惨死的兄弟们在天上看着我，我要让他们以比你痛苦一百倍的死法死去，我会亲自提着他们的头，放在你的坟前祭奠你！”
“你们要看着………”
陈凡呢喃着，
缓缓消失在黑暗中，可是，现在明明还是白天，
在看见陈凡记忆中丁辉等人的惨状的时候，一道哭泣声响起，
“呜呜呜！！”
看到这里，在审判庭里面，一个妇女和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抱头痛哭，
她死死的想要捂住小女孩的眼睛，
可是小女孩却是咬着牙流着泪将她的手掰开，
用哀求的眼神看向妇女：“妈妈，求求你，我只想要再看一眼爸爸！”
“我早就知道他不在了，可是我能感受得到，他只是换了一个地方继续爱着我！”
“那是爸爸，我不怕，我不怕的！”
“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是英雄！”
听见他们的对话，
周边的人这才这才知道他们的身份，
看着两母女抱头痛哭，
再听见他们的对话，
所有人再次忍不住哭了，
“这一天，有的人光鲜亮丽，有的人深埋黄土；有的人万众瞩目，有的人痛失所爱。”
“大夏人有多讲究入土为安，立碑为记，这里留下了多少人的眼泪！”
“清明祭英烈，人间正道是沧桑！”
“有的缉毒战士即便有墓碑，也不敢刻字，亲属不敢在清明节去祭奠，
孩子不敢随父姓，甚至有的时候，补助金都没法落实，他的老婆孩子的温饱没法得到保障，这就是缉毒警的一生。”
“我一直记得，他们的追悼会，是全屏的马赛克。”
“我们之所以看不见黑暗，是因为无数勇敢的人把黑暗挡在了我们看不见的地方。”
“………..”
屏幕上，
陈凡的记忆还在继续播放着，
还是天桥下，
“你别冲动，现在察猜集团的势力非常强大，那个耶稣更是残忍至极，你一个人势单力薄，你根本不可能是对手，
还有，现在大夏警方也在针对察猜集团和坤萨集团的头目进行抓捕，
而你就是重点目标之一，
你现在要面对的不只是察猜集团，你面对还有大夏警方，
为了铺你这条线，
死的人太多了，
千万不能有失！”
接头人看着陈凡，脸上全是肃然，
“可是………教官他们几人的尸骨总是要拿回来的吧？至少，他们应该睡在我大夏的土地上，你放心…….我有分寸，我请求你不要拦我，
我救不了教官他们，我必须要将他们的尸骨带回来，不然我良心不安！”
陈凡低着头，
语气非常平静，可是却异常的坚定，
他记得当初他们分开的时候互相许下的诺言，
待他回家，
代他回家，
带他回家！
如果顺利完成了任务，那么就等待他回家，
如果任务出现了问题，那么代替他回家，
如果他牺牲了，那么请带他回家，
身为灰人，
他们甘愿为了祖国奉献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他们唯一有一个要求，
那就是死后，
即使是残破的身体，
也想要回到祖国的怀抱，生前隐于黑暗，融入黑暗，冰冷，孤寂，
连一丝阳光都是奢侈，
死后，
只有葬在祖国的大地上，才能了然慰籍，才有了家，才有了归宿，不至于变成孤魂野鬼，
而现在，丁辉他们死在了异国的土地上，
他们的尸骨，
陈凡必须带回来，
陈凡离开了，
单枪匹马，
接头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动用手中所有的关系，让他离开边境的时候顺利一点，
大夏和佤甸边境，
一道黑影缓缓的越过界碑，
站在界碑的旁边，
他伸出手温柔的抚摸着界碑，就好像抚摸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
“等我………..回来！”
他回头朝着祖国的方向，朝着那个小院的方向眺望，
哪里………
一个个星辰闪烁，
那里，
一个个笑脸浮现，
看着陈凡，
仿佛是在祈祷，
一道身影，
闪入黑暗中，宛如黑夜中的野鬼，没有任何人能看得见，
今天，
有那么一个人，
单枪匹马冲入了黑暗，
陈凡消失后不久，
一道身影才缓缓出现，
看着陈凡消失的地方，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你若回来，一切安好，你若回不来，我亲自………..去接你们！”
“这把老骨头，坏不了！”
“………..”
说到最后，
他的身躯缓缓挺得笔直，在黑夜中宛如山峰一般直插云霄，
没有知道，
二十年前的他，
是让无数毒贩闻风丧胆的恶鬼！
那时候，
恶鬼，
在大夏还是一个褒义词………..
屏幕前，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看向屏幕上陈凡消失的方向，
眼中全部是不可思议，
“他…………他居然真的去了！”
“他居然敢一个就敢闯察猜集团这一穷凶极恶的地方，那可是龙潭虎穴啊！”
“他面对的不但是穷凶极恶的察猜集团，他即将要面对的还有大夏警方，此时的他已经站在了世界的对立面，
可是，他却依然想要救回自己队友的尸骨！”
“妈妈，他……….他真的是魔鬼吗？可是……..可是他为什么还要去救爸爸的尸骨？”
“我………..我害怕他，但是……..我不恨他！”
丁琳看着屏幕，忍不住问了出来，
妇女抱着他，也是怔怔的看着屏幕，
她曾经可一点都不知道，
陈凡当年居然为了丁辉他们的尸骨而单身一人独闯察猜集团啊，
她还以为是大夏警方…………
她的心一下子复杂起来，
可是最后她还是坚定的摇摇头：”琳儿………他犯的罪是滔天大罪，即使他现在还是好的……..可是，也不能掩饰他后来成为恶魔的罪行，
我们能够为她此时的行动而感激，
可是，
这不是我们原谅他后来成为魔鬼的理由！”
丁琳没有回答母亲的话，
她的心里很单纯，
她不知道以后，
她只知道，
这一刻，她能够感受到陈凡的心中那一抹光明，正好照耀在她的心脏上，
她转头看向记忆审判器中痛苦抽搐的陈凡，
她忍不住流出了泪水，
他现在到底有多痛啊……….
从大夏边境出发，
陈凡一直选择了步行，专门从各种隐蔽的森林中钻，
从这里离察猜集团所在的黑三角，
大概有八百多公里，
其中，
离坤萨集团所在的位置大概有六百多公里，
距离察猜集团总部的大概位置大概是五百多公里，
不过，
陈凡比较幸运的是，
察猜集团第二头目的单独窝点却是距离他只有两百多公里，
陈凡在密林中前进，饿了吃野果，渴了喝山泉水，
身为灰人，
野外生存是最基本的一个技能，
终于在三天之后，陈凡第一次遇见了佤甸人，这群缅甸人身上穿着类似大夏七八十年代的那种青色的类似军装的服装，
领头的一人身上背着ak,
其他人的身上也是带着各种各样的冷兵器，甚至还有自制的弓箭，
在这种密林近战之中，
这种弓箭的威慑力不比枪支弹药少多少，而且，这种弓箭的箭矢都是淬过剧毒的，
基本上都是见血封喉，
很多外地的势力对于这一种武器十分忌惮，甚至在某些环境下还要甚于枪支，
好在先前在坤萨集团窝点生活了一段时间，基本的语言交流他都会一点，
经过简单的交流，
陈凡知道了这一群人是一群极小群体的走私犯，他们从大夏边境获得渠道货源，然后再运送到物资稀少的黑三角地区售卖，
在黑三角，最不缺是有两样东西，一是毒品，二就是钱，
反而普通的生活用品是最紧俏的物资，
经过交流，陈凡坐上了他们的牛车，
在知道陈凡不是劫匪之后，
这一群走私犯也比较热情，
还给陈凡抹了一种黄香楝粉，也叫那卡特，这种黄香楝粉具有防晒、清凉、防蚊虫、止痒、止疼的功效。
由于佤甸的温度比较高，且紫外线强，所以佤甸人们很喜欢用来防晒。
因为高温的天气，蚊虫比较多，佤甸人也会用它来驱虫，黄香楝粉还会散发出淡淡香味，能够去除身上的汗臭味，所以很受当地人喜欢。
抹了卡特之后，陈凡终于解决了几日以来被蚊虫侵袭的困扰，
这一走，
就是半个多月的时间，等到了一个名为万森的小县城，这群走私犯终于换上了一辆小货车，
经过长时间的迁徙，
陈凡已经用身上那一套衣服换了当地人的一套衣服，
那套衣服就是这些天以来他坐车吃住的代价，
牛车换上小货车，
速度终于快了许多，
又是十天，
陈凡和走私小队分道扬镳，陈凡的目的是黑三角佤甸北部耶稣的地盘苏枝，
而走私小队的目的却是黑三角最富裕繁华的曼德勒，
临走前，
陈凡向走私小队要了一根剧毒的箭矢，
他小心翼翼的将箭头用布条包裹，然后又踏入了密林，
三天后，
他已经来到了上帝势力的范围，
时常会有一支持枪的巡逻队在分界线上巡逻，这群人上至五六十岁的老头，小的甚至还只有七八岁，
可是他们的手中却是握着枪，眼中全是残忍，
陈凡小心翼翼的躲开巡逻队，
慢慢的靠近朝中央靠近，
随着时间的推移，
陈凡一路上看见了一块块广阔的土地，里面有人不断的操作，
而地里面种的正是一颗颗毒株，
这些东西东西就是万恶的源头，在地里面，无数妇女和儿童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一年风调雨顺，
毒株长势非常好，
今年又是高产的一年，
跨过一块块毒株地，
又是几天后，
陈凡终于靠近了上帝的窝点，
在窝点的旁边，
是一个个由竹子搭建的建筑，这是供上帝手下作息的地方，还有提炼毒株的地方，
在一栋栋竹子建筑的中央，
一栋金碧辉煌别墅伫立，
在较为原始的竹子建筑中显得十分的显眼，宛如从原始部落忽然来到了现代社会，
看见这栋别墅，
陈凡的眼睛的心终于忍不住跳动了起来，
按照从坤萨集团打听到的消息，
这里就是上帝的老巢，
而上帝虐杀丁辉等人的视频中的背景也是这个别墅，
“终于找到你了！上帝！”
陈凡的眼中闪过一抹狰狞，
“不远了，教官，兄弟们，等我带你们回家！”
陈凡呢喃，眼中全部是泪水，他教官还有兄弟们就是在这个远离祖国的地方无助，绝望的被虐杀，
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一片碧蓝，
陈凡悄悄的退了回去，在不远处的山峰上寻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地点，开始观察上帝老窝的武装力量的安排，
通过两天的观察，
陈凡终于摸清了上帝武装力量的布置，在第三天的晚上，他终于忍不住了，
咻！
陈凡化作一只野鬼，在黑夜中不断的穿行，一次次的避开了巡逻队，
终于，
在上帝别墅的后院，
可是，
一抬头，
他就看见了让人极其悲愤的一幕，在后院，
八根长长的竹竿上面，挂着八个宛如皮球一般的物体，
可是，
仔细看去，
那哪里是皮球，那分明是八个死不瞑目，鲜血淋漓的人头啊，
这是丁辉和另外七个缉毒警的人头啊，
他们的脸已经血肉模糊，上面的血液已经凝固，
可是他们的眼睛却是都没有闭上，灰白的眼珠看着某方向，他们的眼中仿佛在期盼上，仿佛还在闪烁着光芒，
那里，
是太阳升起的地方，
而他们的身下，
脖子以下的地方已经全部消失，只剩下一个头颅无力的看着远方，
”啊呜！！“
陈凡死死的咬住自己的手臂，悲痛的泪水倾泻而出，
此时的屏幕前，
无数人瞪大了眼睛，身体宛如筛糠一般颤抖，
他们不可置信的从陈凡的视线中看向那八根竹竿上面的物体，
他们哪里还猜不到这上面的物体是什么东西啊，
“啊啊啊，畜牲，这帮畜牲啊，他们虐杀了丁队长他们还不够，居然还将丁队长他们分尸！！”
“这帮残忍的东西，他们不是人，他们才是真正的魔鬼啊！”
“呜呜呜，他们生前到底遭受了何等的折磨，死后又遭受了何等的侮辱啊！”
“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大夏的盛世本是有他们守护，可是他们却是要在黑暗中遭受这份来自地狱的痛苦！”
“我与毒贩不共戴天！”
“他们说过，他们不怕牺牲，但是他们怕是时牺牲了也无法将我们救出深渊…….”
“他们的每一次行动，都是在以命相博！”
心………好痛啊！“
“……….”
“呜呜呜，爸………..爸！”
丁琳的女儿这一刻，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她朝思暮想的父亲啊，
她从小只能在梦中看见的最思念的人啊，
她只能通过照片追忆的梦啊，
这一次她看见了，
却是就那么血淋淋的挂在了那长长的竹竿上，
随着冷风飘荡，
那空旷而灰白的眼眶死死的盯着远方，
丁琳能感觉得到，
那目光是在看向自己，那是在看向祖国，
爸爸！
爸爸！
爸爸………..
丁琳对着屏幕呼唤，
平时担心得不敢走夜路的孩子，
这一刻，
看着这血淋淋，恐怖至极的脑袋，
她的心中却只有悲痛和思念，
那是她的父亲呵，
那是大夏的英雄，
不管变成了什么样子，那依然是她的父亲，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怕自己的父亲啊？
丁辉的妻子也是捂着嘴，
泣不成声，
她一直知道，丁辉死了，
是被虐死的，
可是她没有想到，即使死了以后，丁辉也不得安宁，就那么被挂在了寒风中，孤寂！
化作了野鬼，
也要凝视祖国的方向，女儿说的没有错，他没有死，他只是换了一个地方继续爱着他们，
审判庭，
整个大夏，
所有在观看的人，这一刻，都是忍不住失声痛哭，陈青璇红肿的眼睛不断的流出眼泪，
不经意间转头看向记忆审判器中，
她能看得见陈凡那剧烈颤抖的身体，她能感受得到陈凡遭受着巨大的痛苦，
可是，
她无法原谅陈凡，
“你不羞愧吗？这就是你的教官，大夏的英雄，是他教给了你本事，是他教给你做人的准则，
即使惨死，他也成为了大夏的英雄，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
而你却成为实施罪恶的魔鬼，
你不愧疚吗？你不感到羞耻吗？”
“你本来是行走黑夜的行者，是隐于黑暗的英雄，可是你为什么要背叛祖国，你为什么要选择踏入深渊？”
“我本不求你成为英雄…………可也不希望你成为魔鬼！”
“我只求……..你将母亲还给我，你将弟弟还给我，我只求，没有那么多人戳着我的脊梁骨骂我！朝着我吐口水！”
“……….”
所有人痛哭，
而屏幕上，
陈凡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他将竹竿小心翼翼的一根一根的放倒，
小心翼翼的将一个个脑袋放了下来，
即使经过处理和风干，但是还是弥漫起一股淡淡的恶臭，
可是，
陈凡却是温柔而小心翼翼的清理他们脑袋上的杂草，
然后再放进衣服里面，
最后，打了一个结！
他背着八个脑袋，缓缓的离开了，
他在一个小县城中找到了一些石灰还有一些处理尸体的东西，简单的将八个脑袋处理一下防止进一步腐烂之后，
他将八个脑袋藏在一个山洞中，
然后，
他又回去了，
“陈凡………陈凡又要回去干什么？走啊！你已经找到了他们的尸骨了，带他们回去啊！”
有人不解的喊道，
“我或许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他说过，他要将耶稣的脑袋放在他们的坟前祭奠，他回去……….是复仇去了！”
“复仇？可是………他单枪匹马啊！”
“陈凡………你这是去送死，你一个人是去送死啊！不要去！”
“陈凡…….回来啊，别做傻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
众人看见陈凡居然一个人单枪匹马杀回去，
他们忍不住呼喊出声，
虽然以后的陈凡会变成魔鬼，
可是，
现在的陈凡却是让得他们心疼，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他们居然对屏幕上的陈凡多了一抹担心，
他们居然会因为陈凡的举动而牵动心弦，
因为，
这一刻的陈凡在他们的心中，是英雄！
“陈…..叔叔，你不要回去，不要回去，我不怪你了，琳琳不恨你了，你不要回去送死啊！”
丁琳痛哭流涕，
在以前，
在她的所有人认知中，关于陈凡的一切都是魔鬼，
在妈妈和所有人的描述中，
爸爸的死，
爸爸的不幸，
全部都是因为陈凡，而陈凡则是行走人间的魔鬼，
从那个时候起，她的心中对于叫陈凡的这个魔鬼，就多了一抹恨，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但没有变淡，反而更加的浓郁，
她无时无刻不在心里诅咒，诅咒这个魔鬼真的下地狱去，
可是，
这一刻，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她不管后来的陈凡变得怎么样了，
至少，
这一刻的陈凡是英雄，
至少，
这一刻的陈凡冒着生命危险带回了他父亲的尸骨，即使只剩下了一颗头颅，
丁辉的妻子盯着屏幕，
目光微微有些呆滞，
这一刻她的心真的非常的复杂，几十年堆积的恨，在看见陈凡不顾一切奔赴万里寻回自己丈夫的头颅的时候，
她也恨不起来了！
可是，
他们的呼喊，陈凡听不见，这…….只是已经发生过了的记忆而已，
现在的陈凡明明还在记忆审判器里面躺着接受审判，
但是，
他们却还是忍不住呼喊屏幕里的那个陈凡，
因为，
屏幕里的那个陈凡，
值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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