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古善瑶累了,便任由自己缓缓的从高空坠下。玄玉小仙动作太慢。早已有人捷足先登,把那出尘绝艳的女子接在了怀里。她的话,她的舞,他都听见了看见了,魔君槐漓。
玄玉定睛望着眼前的男人,黑色丝质长袍加身,上面绣着繁复的团纹,长发似水,面容冷峻,如鬼斧神雕,面部线条极其精致,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优雅高贵。只是他的眸子是红色,血红的颜色,顷刻间又化做黑色,像是深不可测的深渊,掉进去就会殒命。
“多谢道友救了我姐姐。可否请道友帮忙照看,我马上去找人过来?”来人沉眸应允。
望着怀中的女子,便是她了。生的如此明媚灿烂,残阳似血的衣衫,黑发挽在颈后,掠过他的手指,漏在腰际,配着素玉发簪,清丽动人。面若白雪,透着一抹绯红,倒使得怀中人原本清冷之色变得媚骨妖娆起来,连他也不得不承认她生的极美,浓艳的像毒。怀中人醉眼朦胧,迷离之中透着摄人心魂的妖媚,那抹缱绻的笑意蔓延开来,轻而易举的钻进他的心里。薄唇轻启。
“冥曜?呵呵……不像,你比冥曜生的还俊俏,家中可有妻子了?”女子巧笑嫣然,绯红的双颊增添了一份媚态。
“没有。”槐漓声音僵硬的望了眼怀里柔媚似水的女子。
“你可怕我?”女子吐气如兰,目光如淬了毒药一般,任谁也不舍得离开她秋波的双眸。
“你一女子,有何可惧?”槐漓神情傲然,语气也被女子的痴缠饶的温和许多。
女子脚步虚浮,所有的重量都倚在槐漓身上,他松手,女子如轻滑的丝缎一般翩然后坠,槐漓再度伸手,把她带入怀中,女子撞在他胸前疼痛的嘤咛,清冷的脸上挂着醉人的酡红,唇色殷红似血,潋滟的眼睛半睁着,胸前的雪白落在他眼底。
“姐姐?”去而复返的玄玉带着天君与狐帝姗姗来迟。轻唤男子怀中的古善瑶。斯人如是,只有眼底的男子。
“呵呵呵……你娶了我可好?哈哈……”女子明丽的笑起来,一只手圈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捧着他的半边脸,指腹轻划过他的眉眼。
望着媚眼如丝的女子,眉目孤高的男人眼角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好,便以你腰间血玉为凭,情花玉簪乃是我的信物,十日之后,我必前来迎你。”男子优雅的取了她的发簪,撩起她的长发,把一枚莹玉簪子插在她头上,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沓,转而把她交给玄玉,径自去了。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一脸的惊骇碎成片片震撼。而怀中的女子已然酩酊大醉,却依然美艳的撩人心魂……
古善瑶这一醉便睡了三天,醒来时人还在天宇之上。
“瑶姑,您终于醒了,快遣人去回天君!”天君每隔几个时辰便遣人来问,如此往复,终于于三天后的傍晚盼来醉梦中人苏醒。
“恩~~”女子皱眉轻叹,举手投足间说不尽的清雅高贵。
惺忪着睡眼,床上雕花镂空,古香古色,帷幔如雪。女子起身,轻揉着额角,屋子里跪了许多宫人。见她转醒,悠悠的跪在地上行礼
“瑶姑!”这一声拉回了古善瑶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的思绪。
“起来吧!”纤嫩的玉手接过小仙娥递过来的茶盏,吞咽时玉颈盈动。
“老身睡了多久了……”话没完,身着缀满珠宝,盘绣金龙华服的天君便已匆忙赶来。
“瑶姑,您可终于醒了!”天君老头不顾身份,径自榻前坐下。
“你们都下去。”挥手赶走了一众宫娥。
“老头儿,何事不能对人言,何以把她们都赶走?”若说古善瑶还有些交情的人,当属天君苍墨,当年若不是她一力扶持,苍墨恐怕坐不稳天君的宝座。
“瑶姑,你可知你睡了多久?”天君神情神思倦怠,焦虑不已。古善瑶嘴角噙着一抹清凉的笑容望着他。
“姑奶奶,你足足睡了三天。”天君面色阴沉。
“你可还记得你醉酒时发生的事么?”古善瑶绝美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
“不记得。”语气清冷淡然的仿若此刻同她讲的是别人的事。
天君垂头丧气,眼角溢满担忧和灼灼不安,古善瑶只觉多年未曾见过表情如此丰富的天君了。
“老头儿,有话直说吧!”
“瑶姑,那日醉酒,你,你和人……和人订了婚约。”天君唯恐女子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握着手里的茶盏,支支吾吾的低声龃龉。
苍墨忐忑半晌,发现红衣女子静坐在那里,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左手盈盈玉指间,茶盏以肉眼可见转成簌簌粉末,支离破碎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女子慢转玉颈,扫过他的方向,眼中泛起层层怒意,眼神凌厉如上古凶剑的剑锋,处处透着冰冷和杀气,恐怖至极。
女子右手翩然拂袖,天君被所化之气远远抛出门外,房间的门刹时紧闭,雪白的帷幔浮起于雕梁画栋之间,幔帐婆娑,层层叠叠。
门外,天君被几个心腹之臣护住,稳住脚步,女子果然不同凡响,连天君在她的仙法下都无还手之力,五千多年不见她依然是那个高傲孤寂明艳动人的女子,法力却似更胜一筹了四海之内无人可企及。
房内,杯盘碗盏无一幸免落地声真真儿清脆。屋内的女子恼羞成怒暴跳如雷,狭长而清澈的眸底藏着浓浓的凛冽和愤怒。白色的帐幔在她仙法凌虐下,飞成丝丝残雾,又如沐风的叠叠羽毛,在空中蜿蜒成优雅的弧线。桌椅以诡异的姿态分崩离析,空气中弥漫着陈旧和腐败的气息。
“姐姐?”门外玄玉不顾众人阻拦空灵的声音唤着屋内的女子。天君和狐帝对视,均是心头一惊,生怕惹怒了她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姐姐,玄玉进来了?”翩翩的青衣公子侧耳贴于门上,长发如墨泄于身前,眉目俊秀,琥珀色的眸子如水波潋滟。
静待了半天无人应答,玄玉刚想推门,天君和狐帝双双上前。
“瑶姑有心事,且等等再来寻她吧。”狐帝规劝,生怕一个万一他这个不成器的小儿子便会被那女子打个魂飞魄散。
“是啊。”天君附和。
“你们且在门外等我,我进去劝劝姐姐。”青衣男子说完,拂袖把两位请下了台阶。
“姐姐,玄玉真的进来了。”说着纤长的玉手轻轻推开眼前的门。外面的人皆是胆战心惊,男子开了条缝隙,回身便把门关紧。
屋内像是经过一场大战,红衣女子安然于榻上,左手轻抚额角,秀眸惺忪,粉腮红润,足可见被气的不轻。男子立于身前,倾着身望向她,如墨长发倾泻而下,青衫曳地,丹唇外朗皓齿内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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