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微敛着眉眼,目光淡漠,唇角亦不见丝毫柔情,仿佛手里的女人只是个被他拿来使用的死物。
莫如云不禁有些恍惚,他跟那个洋妞儿也是这表情吗?
不,这跟她没有关系。
如果他不是雍鸣,那他就只是一个需要进监狱的罪犯而已。
她尽可能地低下头,不去看这只恶心的野兽。
煎熬之际,余光突然看见镜子里的男人微微掀起了眼,对上她的眼时,长眸微眯,染上一抹戾意。
莫如云有些慌乱,他一把攥住她的长发,迫她仰起脸来看着镜子。
“你在想什么?”
镜子里,他的目光冷漠而危险。
“我……”折腾到现在,莫如云已经一点骨气都没了,牵强地扯出一抹笑,颤声说:“我在想你……”
他神色一松,松了手,却又扣住了她的下颚。
他的吻就像他的人一样,狂妄粗鲁,暴烈凶悍。她又一次不可避免地窒息了,游走在了死亡的边缘。
直到他松口,莫如云仍恍惚着,看不清他的脸。
只感觉他搂着她,贴在她的脸颊上,深深地吸气。
她厌恶这种接触,不停地哆嗦,听到他低笑,“我的小新娘,”长指寸寸滑过,“你现在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是我的味道。”
她颤栗,听到他愉悦的声音,“记得别洗澡,留着想我。”
雍鸣一出去,莫如云立刻冲进淋浴间,按了一大堆浴液,狠狠地把自己洗了个干干净净。
从浴室出来时,雍鸣已经不在卧室了。
莫如云重新穿好衣服,来到了窗前,掀开窗帘朝外看去。
天已经微微亮了,灰蒙蒙的晨光中,街道一片寂静。花园门口泊着五台车,两台奔驰,两台宝马,以及一台……劳斯莱斯?!
莫如云的心顿时扑通扑通地跳起来:他肯定不是雍鸣了,可她报警的话,会不会遭到报复?
开得起劳斯莱斯,必然有大律师,打官司她八成占不到便宜。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男人就是雍鸣,可那样的话,他昨天跟那洋妞儿不就出轨了吗?
何况,这流氓手段卑劣,明显是个风月场上的老手。而雍鸣第一次接吻是跟她,当时他都不知道要伸舌头,是她教会他的。
雍鸣到底是去哪了?
一晚上不回家,怎么连通电话也不给她打?
正心乱着,背后突然传来一声低叱:“蹲下!”
啊?
莫如云正要转身,便觉得腰被人抓住一按,被一股大力丢到了地上。
这一下把她摔得几乎半身不遂,眼冒金星地爬起来时,见雍鸣正站在窗边,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把窗帘撩了一条缝,做贼似的朝外观察。
窗外一片寂静,只有花园里的小樱桃树在晨风中轻轻摇曳着。
与此同时,卧室门传来响动,脚步声纷至沓来,伴随着细微的“喀嚓”声,英俊男的声音传来,“雍先生。”
雍鸣闻言放下窗帘,转身说:“没事。”又瞥向莫如云,“你在看什么?”
“在看外面呀。”莫如云看看雍鸣,又转头看向英俊男,顿时吓得脸色惨白,“你手里那、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手枪吗?
刚刚那声音是把手枪上膛了吗?
这年头劫匪都穿得起Kiton了吗?
英俊男没吭声,把手枪关上保险,收了起来。
雍鸣瞥了莫如云一眼,满脸嫌弃,“玩具而已,大惊小怪。外面有什么?”
“有车呀。”莫如云一说完,整个房间的人都朝她看过来,她的心脏也跟着一抖,加快了语速,“奔驰宝马劳斯莱斯……那不是你们的吗?”
众人放松下来。
雍鸣睖了她一眼,说了句,“把那棵树砍了。”并接过英俊男递来的香烟,抬腿出了门。
莫如云扶着五斗柜站起身,跑过去时其他人已经拉开了门,她连忙拉住英俊男的手臂,还没开口,就感觉一道凛冽的目光射过来。
她僵地扭头,见是那个穿着Kiton流氓,他正微低着头,就着随从递来的火点着烟,黑眸刀子似的睖着她。
莫如云无师自通地松了手,端庄地站好,问同样有点紧张的英俊男,“先生,你为什么会把那种玩具带在身上?”
而且还跑到别人家展示。
英俊男微微地笑了,露出了一个好看的酒窝,“是我弟弟落在我这里的,刚刚想掏烟,顺手就掏了出来。抱歉,惊扰到你了。”
“原来如此,没关系。”莫如云说着,余光看到雍鸣朝门口走去,心里顿时放松下来,扯出了一抹笑,“几位慢走。”
话音未落,已经踏出房门一只脚的雍鸣突然停下脚步,微一侧脸,似笑非笑地瞟了过来。
莫如云顿时脸色煞白,咬住自己的嘴唇,连连后退,直到脊背贴到墙壁上,才感到了几分安全。
一秒、两秒、三秒……
感觉过了好久,雍鸣才收回目光,总算出去了。
门一关上,莫如云立刻就跑进卧室,透过窗,很快就看到雍鸣在一行人的前后簇拥下走出了她那开满野花的小花园。
与此同时,两个随从不知从哪掏出了两把斧子,三下五除二就把她的小樱桃树砍了。
花园外,身穿正装,戴着白手套的劳斯莱斯司机恭敬地鞠躬,拉开了后排车门。
雍鸣熟门熟路地坐了进去,车门关上前,脸忽然朝这边微微一侧。
莫如云条件反射地转身,贴到了墙壁上。
许久,才敢重新撩开窗帘,朝窗外看去。
那些车已经开走了,小街上重新恢复成一片寂静。
她彻底地放松了下来,慢慢地滑到地上,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这一晚上,又是殴打,又是侵犯,又是惊吓,她一直觉得自己有几分坚强,但纵然如此,也已经快撑不住了。
许久,莫如云重新冷静下来,起身去找自己的包。
一进客厅,就见到茶几上摆着个闪着银光的密码箱。
她重新紧张起来,慢慢地来到了茶几边。
箱子没有锁,她犹豫半晌,才慢慢地掀开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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