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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一路上,姜安茉根本没心思去看窗外的风景,感觉整个人要散架时,总算是到了医院。市里的医院,是当年苏国援建时盖的专家楼,专家离开后,被改建成了医院,俄式建筑,地板和楼梯都是木板,因为年代久远,已经变得凹凸不平。姜安茉好奇的看了几眼,还有墙上那些没来得及擦去的标语,都让她挺新鲜。…

免费试读

屋外下大雨,屋里下小雨。

姜安茉站在床边拿着手电筒,看着陆寒州把家里的盆盆罐罐都拿过来摆在床上,地上,整个屋里压根儿没能睡人的地方。

陆寒州有些抱歉:“秋天没修屋顶,所以雨一大就会漏,要不你在外屋将就一下,等天好了我再修屋顶。”

姜安茉看着床上的盆盆罐罐,压根儿没多想:“你那个床那么小,也睡不下两个人啊。”

说完脸瞬间爆红,她在胡言乱语什么?!

好在屋里黑,陆寒州看不见她的窘迫。

陆寒州显然也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你睡外面,我去宿舍住。”

姜安茉抱着被子跟陆寒州到外屋,想想外面雨挺大,陆寒州到单位也有一段距离,又是半夜三更的,路上连个路灯都没有。

这么冒着雨过去,她也于心不忍。

纠结了一下,爽快的跟陆寒州说道:“你也别去宿舍了,我打地铺就行。”

说着把被褥往小床上一放,去里屋床下捞垫子。

她昨天收拾屋子时见到床下有草垫,是原主嫌弃脏从床上扯下来塞床下的,现在铺在地上完全没有问题。

陆寒州点了根蜡烛放在橱柜上,看着姜安茉拽着床垫出来,过去帮忙:“我来吧,你睡床我睡地上。”

姜安茉不好意思:“那怎么行呢,还是我睡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陆寒州已经拎着垫子去地上铺好,又把自己的被褥一卷抱了下来铺在草垫上:“地上凉,我习惯了,你睡床吧。”

姜安茉争不过,去铺了床躺下,才意识到她和一个男人同睡在一个房间里,而且两人相距不过一米。

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橱柜上烛光浅淡,炉子上水壶滋滋响着,窗外大雨倾盆落下。

声音在黑暗里无限放大,连微弱的烛光,姜安茉都觉得有些刺眼。

明明用的是自己的被褥,呼吸间却充斥着一股清冽好闻的味道。

更是不敢翻身,怕有声音吵到了陆寒州。

姜安茉觉得自己是疯了,什么场面没见过,这会儿竟然紧张成这样?

大概是因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陆寒州算是她唯一熟悉的人,所以她才会扭捏?

躺到骨头疼,才不得不轻轻翻了个身,侧身正好能清楚看见陆寒州平躺的模样,暗影中轮廓模糊。

姜安茉莫名就口干舌燥起来,小心咽了下口水:“陆寒州,你睡了吗?”

陆寒州没吱声。

姜安茉知道陆寒州没睡:“陆寒州,你说过几天去市里,是过几天啊?”

“下周一。”陆寒州回答的很简洁。

姜安茉算了下,今天才周三,到下周一还要四天。

这四天她也干不了啥,不如好好跟秦红霞学习织毛衣。

也好好打听一下,离婚对陆寒州到底有没有影响,还有回市里,就会见到原主父母一家,还要想想该怎么面对。

毕竟原主在父母跟前长了二十年,变化这么大还是很容易被发现的。

姜安茉想想要喊对她来说是陌生人为爸妈,还是有些头疼。

大雨滂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初春下这样的雨还真是少见。

在姜安茉迷糊想睡着时,感觉地上的人有动静,睁开眼就见陆寒州已经在边穿外套边往外走。

紧张的坐起来:“出什么事情了?”

“有异响,我去看看,最近山上雪水融化,又下这么大的雨,很容易山体滑坡。”陆寒州快速说完,人已经开门走了出去。

姜安茉赶紧跟着起来,开门就见陆寒州穿着大衣融入雨幕中。

风裹着雨瞬间打为了过来,让她打了个冷战,又赶紧关门回去。

一直到天亮,陆寒州都没回来。

外面的雨倒是小了不少,淅淅沥沥还在下着。

姜安茉不知道陆寒州是直接去上班了,还真是跟他说的一样,出现了山体滑坡?

找了半天也没有雨伞,只能淋着雨小跑着先去了趟厕所。

家属院就一个公厕,在东南角,进去一长溜的蹲坑,中间连个隔断都没有。

昨天的姜安茉还别扭的不愿意去,今天已经完全适应。

这么早,厕所已经在排队,几个女人就站在小雨里说着八卦,看见姜安茉过来也丝毫没有避讳。

“昨晚蒋家村山体滑坡,整个村子都被埋了。”

“可不是吗,特别惨,我和其他几个嫂子商量好了,一会儿吃了早饭就过帮忙。”

“那我也去,肖医生一早也去了呢。”

姜安茉听完心里一惊,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紧接着就想到,这时候的救援力量能不能跟上?还有医疗队够不够专业?毕竟这里离市里很远,从市里过来也要几个小时。

而周围乡镇医院的医疗水平都相当有限,恐怕连最基本的手术都难完成。

从厕所出来,跑着回家,职业习惯让她想不了太多,就想着赶紧过去能帮一点是一点。

匆匆洗了把脸,刚换上厚外套准备出门时,有个没见过的年轻人气喘吁吁的跑来:“嫂子,队长受伤了,已经送往市里医院,领导让我过来接你。”

姜安茉吓一跳::“受伤了?严重吗?”

“不知道,车就在门口,嫂子,我们赶紧走吧。”

姜安茉顾不上多想,跑回屋里把柜子里所有的财产都带上,跟着来报信的宋凯往大门口跑。

大门口已经停了辆绿色吉普车,副驾驶上坐着相貌威严的中年男人,眉眼间锁着担心。

路上,姜安茉才知道前面坐着的是陆寒州的领导钟志国,而陆寒州为了救被困群众,被二次塌方下来石头砸中背部,被救出来时一直昏迷不醒。

钟志国简单说完,扭头见姜安茉脸色难看,漂亮的眼眸中氤氲一层雾气,隐隐泛着红。

心里琢磨,看来这个姜安茉也不是完全对陆寒州没有感情,听见人受伤了,就立马难过成这样。

只是他想错了,姜安茉确实担心陆寒州,只是现在她是有些晕车想吐,

没想到去市里的路这么颠簸,这种老款吉普车坐上跟坐在蹦蹦车里一样,这会儿颠的五脏六腑都要震出来…… 

一路上,姜安茉根本没心思去看窗外的风景,感觉整个人要散架时,总算是到了医院。

市里的医院,是当年苏国援建时盖的专家楼,专家离开后,被改建成了医院,俄式建筑,地板和楼梯都是木板,因为年代久远,已经变得凹凸不平。

姜安茉好奇的看了几眼,还有墙上那些没来得及擦去的标语,都让她挺新鲜。

又赶紧追着钟志国和宋凯去住院部。

陆寒州住的是单人间,里面一张掉了漆的钢管床,床边一个床头柜,两张椅子,非常的简陋。

姜安茉跟着钟志国进去时,就见肖燕半蹲在病床边,拿着一块毛巾在仔细的给陆寒州擦手。

钟志国倒是没多想,毕竟肖燕也是医生,进病房后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了?陆寒州现在什么情况?”

肖燕像是才听见动静,赶紧站了起来,红着眼圈看着钟志国:“说是伤了腰部和腿,要醒来后才知道能不能站起来。”

说着瞟了眼姜安茉,声音呜咽起来:“都是我,周大哥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姜安茉心里冷笑,多亏不管是她还是原主对陆寒州都没什么感情,要不就肖燕这个半遮半掩的诉说,还真是容易让人误会。

钟志国紧皱眉头,过去看了看还在昏迷中的陆寒州:“肯定会没事,这小子命大着呢,当年穿过雷区都没事,这点伤算什么。”

说话时看着姜安茉,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在安慰姜安茉:“安宁啊,你不要担心,陆寒州是属猫的,有九条命。这次肯定没事。”

姜安茉郑重的点头:“我也相信他没事。”

钟志国又沉默的看了陆寒州一会儿,叮嘱姜安茉:“这段时间就要辛苦你了,一会儿我让小宋给你留些粮票和钱,要是有什么困难,你尽管跟我提。”

姜安茉提前来了市里,开心还来不及,还提什么要求:“没事,都是我这个做妻子应该做的。”

钟志国又说了几句,和宋凯一起去找医生问陆寒州的具体情况。

病房里瞬间只剩姜安茉和肖燕,而肖燕压根儿没有要走的意思,还一脸温柔的看着姜安茉:“嫂子,我留下陪你照顾周大哥吧,毕竟周大哥是因为我受伤,我好歹是医生,懂的也多一些。”

姜安茉勾了勾唇角,嘲讽的笑了下:“那还真不一定,再说了,你一个未婚大姑娘,伺候一个已婚男人,说出去也不好听,我不能毁了你的名声。”

肖燕被呛的哑口无言,咬了咬下唇就红了眼圈:“我是担心周大哥……”

姜安茉没兴趣陪白莲花演戏,让开门口位置:“不用了,有我在这儿就行。”

态度冷漠又不容拒绝,肖燕也不好继续厚着脸皮留下,回头恋恋不舍的看了陆寒州一眼,才磨磨蹭蹭的离开。

姜安茉心里啧叹,不是说救老乡受伤,怎么还变成英雄救美了?

要不是陆寒州已婚身份,恐怕都来个以身相许了。

心里嫌弃着,却还是关上了病房门,走过去俯身查看陆寒州的伤情。

把人翻过去,撩起衣服能看见背上有些擦伤和血痕,皮外伤不严重,看来是伤了骨头。

姜安茉伸手摸向陆寒州的腰部,才看见在他的背部还纵横交错着很多伤疤,腰侧面还有一道深深的刀疤。

她见过很多外伤严重的病患,有些甚至比陆寒州身上的疤痕还要严重,却从来都没让她震撼过。

突然有些心疼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这么多年吃的苦怕是从来都没让家里人知道过。

敛了敛心神,按着陆寒州的脊椎往下一点点的摸着,把碍事的裤子完全扒了下去,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凭着她多年的经验,陆寒州腰椎没有问题,在人没有醒来的情况下,怎么就能断定伤了腰部和腿,以后还不能站起来?

为了保险起见,又把陆寒州翻了过来,让人平躺好,按着腹部检查。

越摸越心惊,顾不上给陆寒州裤子拉好就跑去找医生。

钟志国和宋凯还在医生办公室聊着陆寒州的病情,姜安茉闯了进去:“陆寒州内脏有出血现象,必须马上开刀手术。”

医生原本还和颜悦色的跟钟志国说着陆寒州的病情,听到姜安茉闯进来的话,瞬间黑了脸:“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姜安茉懒得搭理他,直接求助钟志国:“领导,陆寒州必须马上手术,要不会有生命危险。你要是不信,让医院的主任医生都过来进行会诊。”

医生也火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是谁?竟然跑这里撒野,你这么能你去给他开刀。”

钟志国突然皱起眉头,深深看了医生一眼,扭头喊着宋凯:“快,快把陆寒州送到军区医院。”

宋凯应了一声出去找人。

医生也慌了过去拦着钟志国:“你们干什么,我是医生,你们要听我的!你们这样是对我的不尊重,病人要是折腾出了问题,那就不怪我。”

钟志国推了医生一把,喊着姜安茉:“走,我们赶紧走。”

陆寒州又被匆匆送到军区医院,钟志国和陆寒州也算是这边的老熟人,立马被安排进了手术室进行手术。

姜安茉在手术室外听见医生诊断结果,和她预估一样,是脾脏破裂出血过多造成昏迷,现在还不确定破裂面积,好在送来及时,人还没有进入休克状态。

忍不住松了一口去,却又有些想不通,就算现在医疗落后,也不至于误诊成这样。

还有,既然和军区医院关系不错,为什么不直接送过来,却先送到了距离军区医院不过两公里的市一院?

这些都让她很想不通。

钟志国也明显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误诊这么大,要不是姜安茉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这次多亏了你,真是太感谢了。”

姜安茉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为什么当初不直接送到军区医院呢?那边医术那么差,难道没有其他医生吗?”

就算是晚上送来的,只有那一个值班医生,白天呢?白天也没医生过去问一句?

还有水平那么差的医生,竟然还能当主治医生,再落后也不至于到这个程度! 

钟志国叹口气:“昨晚我们都忙着抢险救人,送医院来的是县医院的车,他们肯定是直接去市一院的。只是没想到市一院水平这么差。”

宋凯也是被吓了一头汗:“不至于啊,那边医生还是挺厉害的,就给周队看病那个医生,好多人拖关系找他看病呢。”

这就让姜安茉很想不通了,这是一个很明显的内出血,为什么会误诊成是腰椎受伤?

不由脑洞大开:“难道是故意谋杀?”

钟志国直接摇头:“不会的,这么明显的谋杀谁敢?”

姜安茉心里想,要是没有合理解释,很明显就是谋杀,至于原因,恐怕陆寒州知道。

想着手术还需要一点时间,姜安茉决定去买个洗脸盆还有香皂饭盒啥的。

顺便在附近转转,因为脾脏破裂是个不算很大的外科手术,而军区医院,这方面的专家肯定多,所以她很放心。

和钟志国说了一声,下楼离开。

钟志国还揪心着手术室里的陆寒州,因为他知道陆寒州这些年的不容易,别人还能收到家里寄来的包裹,做的棉衣棉鞋。

而他只会收到家里要钱的信,不是爹的腿摔断不能下地干活,就是弟弟调皮把谁家的牛弄死。

除了要钱,没有一句关心的话。

所以,钟志国才更心疼陆寒州,现在见姜安茉竟然不关心陆寒州的死活,要去买东西,心里又开始气愤。

陆寒州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就遇不到个知冷知热的好女人呢。

突然对姜安茉意见很大!

……

姜安茉站在医院门口好一会儿,虽然有原主的记忆,可是看见穿着色调简单的行人,甚至连自行车都不多见,道路两边的墙上还刷着标语,路边有人在摆摊。

在她眼里,是非常贫穷落后。

感叹了一会儿,凭着原主的记忆去了离医院不是很远的一家供销社,里面米面粮油副食品,还有锅碗瓢盆一应具有。

姜安茉买了个搪瓷洗脸盆,又买了饭盒和香皂毛巾牙刷等,最后想了想给陆寒州买了一身秋衣秋裤。

她带来的钱基本就花了一半,虽然接下来吃饭很便宜,一顿饭不过一两毛,可是眼睁睁看着钱越来越少,让她很没安全感。

皱着眉头拎着盆子往外走,就听有人喊了一声:“姜安茉?”

姜安茉惊讶的回头,见一个扎着马尾辫,穿着蓝色外套,脖子上系着红纱巾的姑娘正惊喜的看着她。

回忆了一下,这是原主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叫孙爱佳。

孙爱佳有一双细长眼,脸上还有点点雀斑,算是个清秀的姑娘,这会儿看见姜安茉,已经开心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上前热络的挽住姜安茉的胳膊:“安宁,真的是你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回来怎么不去找我?程刚那天还喝多了呢。”

姜安茉突然就不喜欢这个姑娘,虽然是原主的好朋友,可是明知道原主已经结婚,还提以前的对象干什么?

这个年代,这些风言风语可是能要人命的,这不是上赶着往原主身上泼脏水?

姜安茉不动声色的抽出胳膊:“你别乱说,我都结婚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啊。:”

孙爱佳有些奇怪::“安宁,你这是咋了?真要和那个乡巴佬过一辈子?你忘了你结婚前怎么说的?说一定会给程刚守身如玉,会想办法离婚回来找程刚的。你不会都忘了吧?”

姜安茉有些头疼,原主竟然还说过这样的话?既然这么痴情,当初不管什么原因,寻死觅活的不嫁就好了啊。

而且,听孙爱佳说陆寒州是乡巴佬,感觉格外的刺耳,皱着眉头:“佳佳,我在乡下这段时间也想清楚了,我觉得陆寒州挺好的,我打算跟他好好过日子,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你别说了,被人听见不好。”

孙爱佳震惊的看着姜安茉,有些不敢相信这话竟然能从姜安茉嘴里说出来:“你真被陆寒州洗脑了?那程刚怎么办?”

姜安茉有些奇怪:“他那么大的人了,关我什么事情,你要是这么看不下去,不如你嫁给她好了。”

为了不崩人设,这句话笑着说的,像是开玩笑一般。

孙爱佳瞬间红了脸,跺着脚:“哎呀,安宁,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那眉眼都带着藏不住的娇羞,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姜安茉心里呵笑,看来原主这个好朋友,也并不是像表面上那么关心她,也不想继续跟她废话:“我还有事,就不跟你聊了啊。”

说完转身急匆匆的朝着医院走去。

孙爱佳还没反应过来,姜安茉已经走出去很远,想了想,有些好奇的跟了上去,看着姜安茉进了军区医院,才转身回去,还有些好奇,难道是谁病了?

那姜安茉回来,盛家人知道吗?

一直到下午,陆寒州才被从手术室推了出来,好在发现及时,已经没了生命危险。

钟志国冲着医生们连连道谢。

姜安茉则跟着去了病房,不管是她现在是陆寒州妻子的身份,还有两天对她细节上的关心,她都觉得应该好好照顾他。

拿着茶缸去接了点水回来,又去找护士要了点棉花球回来,用筷子夹着蘸了水给陆寒州擦唇,缓解他术后口渴。

钟志国再过来时,见姜安茉坐在病床边安静的照顾着陆寒州,原本的怨气又突然消散了,站在一旁看了会儿,冲姜安茉说道:“陆寒州这个人,认死理,谁对他好,他能拿命还你。”

姜安茉有些莫名其妙,她没事要陆寒州的命干嘛?

不过看着严肃的钟志国,这会儿竟然扮演起媒婆的角色,还是有几分可爱的。

钟志国絮絮叨叨说了不少,最后看时间不早,才反复叮嘱了姜安茉几句才离开,他怕姜安茉不把陆寒州放在心上。

回头出去玩,完全忘了病房里的陆寒州。

姜安茉有些无奈的送钟志国出去,再病房时,发现陆寒州已经醒了,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她。

耳尖却泛着莫名其妙的潮红。

陆寒州在姜安茉给他检查时,并不是完全的人事不知,能清楚的知道姜安茉扒了他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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