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思听完,很生气。
气的脑袋疼,却又无可奈何。
总不能现在过去找那女人理论吧。
先不说对方会不会承认,关键是她拿不出证据来证明自己。
以之前那件事情为例,没人会站在她这边的。
程思思没思考多久,就被右眼上传来的痛楚打断。
旧伤似乎开始发作了。
程思思觉得自己如同一只浮萍,不仅无家可归,就连现在都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复仇?
具体呢?
她这孱弱无力的身躯,就连和对方同归于尽都做不到吧。
对方有钱有权,地位高高在上,是上流圈里有名的人。
这些问题愈发让程思思头痛,她捂着脑袋,拼命的摇晃着。
有些事越想忘记,却越做不到。
过往的种种不堪,仿佛商量好了似的,如同决堤的大水,冲破了记忆的阻拦,接二连三的跳出来,在程思思脑袋里秀着存在感。
“你的身体究竟怎么回事?”凌瑞递过去一杯水,等到程思思喝下,才变戏法的拿出几张纸。
“这些是你的检查报告单,除了撞伤与擦伤,你的身体上还有一些旧伤,比如右眼。”凌瑞神情冷傲,面对挣扎在痛苦中的程思思,眼神清冷,不为所动。
程思思内心很是纠结,身体上的疼痛远远抵不上精神上记忆冲刷带来的折磨。
有一瞬间,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狭窄的地方,她蜷缩成一团,蹲在角落里。
不远处,那些欺侮她的女囚犯们正在议论纷纷,似乎在商量着今天用些什么新鲜的手段。
凌瑞的问题她听到了,只是此刻的她根本抽不出空闲来回答。
“凌总,能不能请您先离开一会儿,我想一个人静静。”程思思忍着剧烈的痛楚,几乎是快要把牙齿咬碎了,才略显艰难的将这番话说出来。
凌瑞没有询问原因,将报告单放在床头柜上,起身离开,反手关上了病房门。
程思思目光里明暗交汇,瞳孔中映衬着的房门被缓缓关上,她面上开始流露出痛苦的表情,再也没了之前的淡定从容。
不在陌生人面前流露出软弱的一面。
前些年的经历让程思思明白了很多道理,哪怕她精神到了即将崩溃的边缘,有旁人在的时候,依旧要保持坚强的样子。
右眼的状况不是很好,程思思感觉眼眶里湿润润的,眼角处温凉的液体正在流出来。
隐隐作痛的感觉似乎在提醒她,这不是泪水。
程思思咬紧牙关,从床头柜上抽出纸巾,对折后,放在了右眼上。
她已经做好了面临灾厄的准备。
纸巾取下来后,没有猩红的颜色,中间打湿了一片,看起来像是哭过的泪水,沾染在上面。
程思思微微愣住,随即眉头舒展开,面上因痛苦而狰狞的表情也渐渐恢复常态。
此刻,她明白了。
刚才发生的痛苦,多半还是她强加给自己的。
她现在比之过去,已然好上不少。
稍稍平复了下内心躁乱的情绪,整理下凌乱的着装,程思思深呼吸,吐出一口气,目光看向房门的位置。
“凌总,您可以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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