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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羞辱狠狠地抽着她的心，她惨白着脸，闭上眼睛埋在他……
刚才任程芊万分努力，他也只觉得不太尽兴，而倪暮秋只是生涩地含着，他便觉得气血攻顶。
他飞快地踢开她，翻身压上程芊。
他气势汹汹，程芊很快受不住，身体一阵痉挛。
宋穹随即抽身，将瘫坐在地的倪暮秋扔到床上，狠狠地压下去。
她还没反应过来，一阵天旋地转，她已经躺在了刚才程芊躺的地方。
身下是他们留下的黏腻东西，她即恶心，又难受。
她不信程芊会愿意看着宋穹和别的女人在她眼睛底下在一起。
然而她只是侧躺在一边，轻描淡写地解释，“小穹舍不得我吃药，但是他也不喜欢带套或者弄外面，所以只得辛苦你了……”
原来她，就是他们眼中的一个工具而已……
她还天真地以为，程芊会因此有些介意，谁会去嫉妒一个发泄的工具呢……
宋穹像狂风暴雨，肆虐地在她身上驰骋，侵占，施虐。
他的温柔和热情荡然无存，死死地看着身下的人，眼中的恨意和怒火恨不得将她穿透。
倪暮秋一直不敢直视宋穹的双眼，那里面有太多令人恐惧的东西。
此刻，她却不敢将视线移开，任凭自己，在他眼里的波涛中，飘荡，沉溺。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从只是被迫服从他，变成难以启齿的，一点眷恋呢……
他们太过投入，程芊觉得自己似乎被遗忘了。
她定定地看着身边忘情嘶吼的男人，痛苦又迷醉的女人，漠然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
脸上平淡无波，不辨喜怒，程芊眼里的阴鸷，藏得太好太深……
程芊是乘着天黑来，带着天亮走的。
如果说倪暮秋青春期时的叛逆是坏，那程芊就是不动声色的毒。
她娇艳柔弱的皮囊下，思绪百转千回。她可以一边散发威胁，妒恨的气息，时刻驱逐倪暮秋，也可以一边不让宋穹察觉。
但倪暮秋很清楚，宋穹是个猜忌很重的人。
不是程芊藏得太深，宋穹有意偏袒而已。
倪暮秋只能苦笑，当时微弱的酸涩，现在竟然有一些苦味了。
……
如非必要，宋穹是个不分昼夜地沉默的人。
他的七感似乎被什么打散了，只剩下冷漠和暴怒，还有面对程芊时的惺惺相惜。
宋穹曾经丢了太多东西。
他的生父为了娇艳的新欢将他和他生母赶出家门时，他丢了地位和钱财。
直到宋母惨死，他们都不知道那个让他们家破人亡的女人是谁。
他们无依无靠，住在铁皮箱里，靠着宋母做些杂活维持生活，他只能去捡垃圾，收破烂，减轻一点母亲的负担。
那时他丢了童真和朝气。
他在别人或鄙夷或同情的目光里长大，从未低头过。
然而一个叫作倪暮秋的人，他还是少年时单纯地喜欢的人。
他为她丢了尊严，丢了爱情，丢了热血，丢了良知。
最后，因为她，母亲就死在自己面前，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他眼睁睁地看着，大火漫上宋母的身体，他只能颓然倒下。
醒来时，那间小小的铁皮房，早已灰飞烟灭。
他被丢在垃圾堆里，觉得自己也快变得恶臭腐烂了。
是程芊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