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祁树礼,我去做家教了,你别乱走。我告诉你,你要再出点什么事,你怎么折腾我都不会管你了。”我站在门口,警告躺在床上的男人。
昨天祁树礼出院,我替他张罗,忙到很晚。我不想折腾,就在他卧室的沙发将就一晚。地方逼仄,我睡得不好,五点多就醒了。做完早饭,我才喊他起床。
手肘撑着床,他艰难坐起,神色柔软,“蔚蓝,一起吃完早饭吧?”除了两腿不能走,他恢复得不错,是医生准许他出院的。
抬起左手,我瞥向腕表:时间尚早。
我走到床边,搀扶起他,“轮椅就在床边,你要慢慢学着靠自己,你放心,钱我已经借到了,专家我也正在努力找。”
他似乎有点哽咽:“蔚蓝,谢谢你。”
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我松开手,“我在外面等你。”
餐桌前,祁树礼的室友程栋正在吃我做的早饭。我坐在他对面,双手搭在桌面上,“程栋,怎么样,还能吃吗?”
程栋赶忙放下筷子,扯过纸巾擦嘴,“荷包蛋好吃,外焦里嫩。”
“好吃就多吃点。”我嘴角挂着微笑,停顿一会又开口,“程栋,我希望你可以照顾下祁树礼。我知道,你和他处得并不和谐,但他……毕竟变成这样。”
程栋是自由撰稿人,平时爱打游戏,长得一般,胜在为人真诚。我觉得程栋比祁树礼那些狐朋狗友都好,但祁树礼看不上程栋,从不和他打交道。
“我理解的。”他好像在紧张,“树礼是我的室友,我不会让他在家里出事的。”
扯下纸巾,我拿出钢笔,在上面写了我的名字和手机号。写完后,我折起纸巾,推到程栋面前,“要是祁树礼有什么三长两短,只能麻烦你联系我了。”
他按住纸巾,抓进口袋,“没问题!”
离开祁树礼的住处,我马不停蹄赶去霍以琛家中。
管家认得我,所以我一路畅通无阻。走到里门前,我按了按门铃。
没想到,开门的居然是霍以琛!
乍看到他祸倾天下却又温润儒雅的脸庞,我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上回的新闻,没几天就销声匿迹,我自然没有被人扒出来。但他顺水推舟住在我租房的事惹到我了,即便我要给元时上课,我也躲着他。
不过他是大忙人,可能根本没有发现我的躲避。
愣住几秒,我赶紧露出笑容:“霍先生,早上好。”
他侧过身给我让路,“许老师,早上好。”
我朝他点头,尴尬地换鞋。
“那个,霍先生,我来给元时补课。”
反手关上门,他斜倚墙壁,静静等我。
穿上拖鞋,我往里走,“霍先生,元时起了吗?”
他走在我旁边,“元时今天在宛蓉那里,元时大部分时间陪在我身边,但宛蓉也会想陪着元时。”
据我所知,霍以琛和陆宛蓉的婚姻确实名存实亡。且两个人平时都很忙,相较之下,霍以琛更能照顾好霍元时。反正,这是我做元时的家庭老师以来,元时第一次被陆宛蓉接走。
我停住脚步,偏头看向他,“那今天算我放假了?”
上回我遭点罪,到底保住了工作,但我对陆宛蓉心有余惊。让我去陆宛蓉的住处教元时,我万万不敢。
“恐怕许老师还要跟我出去一趟。”他说。
我本能地拒绝:“霍先生,您应该知道,我还要照顾我的前男友。”霍以琛对我来说是危险人物,避免跟他打交道后,我觉得我的生活无比安宁,而且正常。
“是关于祁树礼需要的刘政亦刘医生的事。”他轻描淡写。
一听到刘政亦的名字,我立马变脸,“霍先生,您确定?”祁树礼要做的手术,首推的专家,绝对是刘政亦。
“我今天特意‘旷工’,就是为了去找刘叔。”他稍作停顿,柔和的眼光扫过我的脸,“但是他希望我带你一起去。”
没绕懂其中的奥妙,我下意识皱眉,“为什么?”
“刘叔现在不轻易动刀,我说你是我喜欢的女孩,他才愿意帮我。”他波澜不惊地说着惊世骇俗的话!
我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住他:“你说真的?”
“噗通”、“噗通”,与此同时,我听到了我剧烈的心跳声。
他并不着急,温和地与我对视。
一秒,两秒,三秒……
我从没有觉得,时间这么难熬。
如果他说是真的,我估计会腿软,然后没骨气地跑掉。
“当然是假的。”他轻敛嘴角,“我说你是我认真交的女朋友,刘叔才答应帮祁树礼动手术。对了,你要跟祁树礼通好气,在刘叔面前,你们两个就是朋友。”
所以,他故意沉默这么久,和上次一样,逗我玩呢?
没想到霍以琛表面上一本正经、温文尔雅的,竟也有这样的恶趣味。
我不敢发怒,扯动差点僵住的脸:“那我们赶紧去吧。”
霍以琛熟络地揽过我的肩膀,“还不急。”
不习惯他的亲近,我挣动肩膀,“霍先生,男女授受不亲……”
他反而将我拥得更紧,“刘叔还不至老眼昏花,我们演戏要演得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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