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一道骇人的焰浪劈空而来,无形的风都被他斩了开。
“嗖~~当~~”
这道焰浪已经到了跟前,苏星河凝眉念咒,左手扯出一道真气往着剑上一灌。
随着一声乱耳的撞击声。
剑,断了!
这把青锋剑当中折断,剑身上泛着白气,这是魔剑打出的焰浪留下的痕迹。
“什么?这妖孽竟有这样高深的法力?”
苏星河的鼻尖冒汗,嘴里的唾沫不断涌出,心中琢磨着降他的法子,脚下已经见弱的往后退了去。
低头又看了眼断剑,自己的胜算已经寥寥无几了。
“铮!”
一声剑响,李修罗已经到了跟前,他双眼如刀,目光如炬,直叫苏星河看的咽口水。
“喂,臭小子……”
话音未落,空中袭来一阵劲风,李修罗微微侧头一闪,一粒石子狠狠的楔在了不远的一株老树腰上。
摆过一看,原来是朵朵撇来的。
她怀中抱着黄桃,虚弱的样子使她在说完了这些话之后更加虚弱。
“嗯?”
李修罗望着朵朵,依旧是那双眼,依旧是那道宰人的眼神。
“仗剑杀人,你可真不是男人!”
“你说什么?”
牡丹朵朵玉指一挑,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李修罗的鼻尖就破口大骂,直骂的李修罗发愣。
“你身长九尺,却净做这女人做的事儿,你要是有能耐何不弃了这把剑,与这仙长比一比真功夫!?”
李修罗后背冒冷,心想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自己讲话。
“你这混小子,若是不服气大可一剑杀了我,但我要告诉你,你即便杀了我,我做鬼也是看不起你,因为你不是男人!”
这一句句,直骂的李修罗脑仁儿发麻。
她是谁?
她还是方才小心翼翼,胆小怕事的牡丹朵朵吗?
她当然是牡丹朵朵,但现在的她,却有了底气,因为她见到眼前的怪人犹豫了,犹豫就有机会。
而她之所以对李修罗破口大骂,纯粹是因为听了黄桃的建议。
时不过一刻前,一直把李修罗视为偶像的黄桃,突然像是变了个性子,只对朵朵说了一句:“他爱面子。”说完就昏在了朵朵的怀里。
朵朵对黄桃的话,自然是将信不疑,故而提着胆子对李修罗破口大骂。
她不知李修罗是什么人。
“哼,区区一介女流,也敢对我评头论足!”
说罢,大手一挥,这柄魔剑已经插在了一块青石上。
“你……”
苏星河对眼前的一幕难以相信,在他的眼里人就是人,妖就是妖,魔就是魔,一个生命若是有了性子,就永远不会改变,他相信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因为这是门派的根基,也是自己从小就学法救世的理念。
现在李修罗弃剑斗法使苏星河更是加深了自己这一点。
“妖人,我乃仙门蜀山大弟子苏星河,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竟敢妄想在我身上找面子,痴想妄想!”
苏星河竖起双指便破口大骂,他骂的比朵朵还要凶,骂的比朵朵还要狠。
他不知道李修罗是什么人,但他知道李修罗绝对是个可怕的人。
当下,从百宝袋里扯出了两张黄纸,各自放在手中叫道:“妖孽,看我“大道天龙”的厉害!”
一句话吐了出去,陡然间天昏地暗,雷震滚滚,好一个“大道天龙”,这一招不愧是蜀山仙门的上乘法术。
只见半空中闪了个霹雳,几片灰色残云压的叫人喘不过气来。
苏星河脚下换着步子,手上变着法子。
他在出招,而李修罗却站在原地。
他更从容了,比面对三法司时还要从容。
“妖人受死!”
话音甫落,但见两条金龙从左右掌心之中窜射而出,这两条金龙每条粗细都宛如厅中梁柱一般,呲嘴獠牙的模样奔着李修罗咬了去,极是可怖。
“呼~~~”
疾风骤卷,这两条分别从左右袭来的金龙直刮的李修罗正面发冷。
“呵~~”
这右边的金龙先到跟前,魔剑不在手的李修罗果然乏了几个等次。
见这条金龙一口咬来,李修罗双手一错,一手撑着上牙一手拄着下牙,顷刻间,这龙竟被他给阻了下来。
但双拳难敌四手,势单力薄的李修罗哪里能挡住两条龙,这右边的给按了住,左边的果不其然便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咔~~噗!”
左边袭来的金龙一口咬住了李修罗的半片身子,他这九尺高,二尺宽的身子,太过单薄,一口下去,直顺着龙嘴淌血。
李修罗倒抽一口冷气,下一刻只觉面前一阵发黑,便也没了意识。
……….
翌日清晨。
并州城郊的鹿儿庄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气中。
冬日的薄雾呈现出一种乳白的颜色,如轻纱一般在连绵的楼阁间弥漫缭绕,为风格刚硬的鹿儿庄增添几分柔和。
此地名叫鹿儿庄,顾名思义,俯瞰这处庄子,宛似一只花鹿。此庄更是并州城乃至整个大唐天下,都数一数二的顶级门派。
鹿儿庄是以炼药扬名,庄上先祖曾给秦皇炼药,使晚年体虚多弱的秦皇一度延活了九年有余。
但鹿儿庄自从有女人掌了权之后,便也再也不炼药了,反而是以经营药材、山货为主要生意。
为什么说是女人掌权,因为鹿儿庄老庄主死后,继位的大爷鹿长生因为不善经营,膝下又无一儿半女,到了是得了个郁郁而终下场。
二爷鹿长平生了一副少爷心肠,年过三十也不成亲,整天游手好闲,花花世界,对庄上生意从不过问。
三爷鹿长宁更是执着于修仙炼道,早早的就出了家。
鹿儿庄的生意全都压在了大奶奶何氏和二奶奶姚氏肩上。
而大奶奶自知心思比不过二奶奶,便把全权重任交拖给了姚氏,由姚氏这个二房管理着庄子,也成了鹿儿庄的名副其实的主母。
相传坊间传闻,姚氏是大爷从青楼扛回来的风尘女。
不过这也是传闻,没有人出头指认过,露面证明过。
这时一处阁道上,一个身影走的飞快。
“辛亏起得早,要不就走不了了!”
牡丹朵朵穿着一身竹青色的衣裳,腰间系着一条锦缎腰带,脚上踩着一双黄花绣鞋,她又换了装。
“急什么啊!”
依旧站在牡丹朵朵肩头的黄桃打了个哈欠。
“急什么?不说别的,就那个怪人这是关了起来,要是他出来了非得找咱报仇不可,另外我是贼啊,你当是皇帝微服私访啊,这庄子里处处透着古怪,要不是图她一身漂亮衣裳,姑奶奶才不在这儿过一夜呢,害得姑奶奶我只能去米大富的家中偷个二回了,我啥时候受过这气?”
朵朵心中很是不开心,脚上就像是带着风一样,走的“唰唰”作响。
“咱先找剑,那把剑少说也得几百两……”
下了阁道,牡丹朵朵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过长廊、甬道和花园,等来到此行的目标也就是那间院子附近后,她便放轻了手脚,蹑手蹑脚地走进院子。
往日里人们眼中的,平时大大咧咧的牡丹朵朵,这时候腰肢柔软得像只野猫,十分灵巧地闪到了青石后。
望着石头上插进过半的魔剑,牡丹朵朵舔了舔嘴唇,一咬牙一跺脚,使了个大劲,“嗖”的一下,竟然毫不费力的就给拽了出来。
而她用力过大,“噗”的一声,就摔在了草地上。
“哎?”
牡丹朵朵心中冒汗。
“这剑怎么这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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