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杜晓彬驱车离开公安局大院的时候,一个粗重的手指敲打在车窗上。杜晓彬一看正是黄敬光。
“黄叔,你这是……”杜晓彬诧异的看着窗外一脸凝重的黄敬光说道。
“我刚从肖局长的办公室出来,我只想告诉你这个案子远远不是这两起凶杀案这么简单,你一定小心为上。”说完黄敬大踏步离去。
杜晓彬看着这位饱经沧桑老刑警的背影,静静的发呆。这个案子迷雾重重,从哪里才能找到解开谜团的钥匙……
这时杜晓彬的手机忽然响起,打来电话是黄小婉。
“大叔,你快来救我……”
“啊”杜晓彬一阵战栗“哎,小婉,你在哪里啊?”电话已经传出忙音。
当杜晓彬在回拨回去的时候传来让他失望的声音“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这不会是黄小婉的恶作剧,从急促声音他能听的出来。杜晓彬赶快拨通了黄敬光的电话“黄叔,您见过小婉吗?”
“你小子发什么神经,咱俩不是刚刚分手吗?”黄敬光大大咧咧的回答着。
“您知道小婉今天干什么去了?”杜晓彬问道。
“那个疯丫头,干什么去从来不跟我说,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黄敬光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黄叔,您现在马上到公安局的大门口等我,可能出事了!”没有等黄敬光说话杜晓彬立即挂断电话。然后急切的拨通肖克的手机。
“肖叔,今天你安排小婉做什么去了。”
肖克性格沉稳一听杜晓彬这么问立刻感到事情不妙,略作沉吟说:“我让她调查到市一中崔广元去了,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什么……”杜晓彬没有说实话,因为他不敢肯定这不是黄小婉的恶作剧,尽管他已经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立即发动车辆开出公安局的大院。黄敬光已经在大门口等待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黄敬光看到气喘吁吁的杜晓彬劈头问道。
“肖局长派小婉去调查崔广元了,可是我刚刚接到她的电话,向我求救,然后就挂断了,我再打回去,她的手机已经关机。”杜晓彬语无伦次的将刚才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他看到黄敬光的身子剧烈的震颤了一下,然后他马上恢复了平静,抬手看了看腕子上的手表沉着的说:“你先不要急,没准是这个鬼丫头搞的恶作剧,现在已经是下午了,你赶紧回到崔家老宅,做好崔血月的安抚工作,盯紧那个疯癫老人。我去找小婉。”说罢一边打电话联系车辆,一边急促的返回公安局大院。
杜晓彬知道这位资深的老刑警已经预见到一个不祥的后果,但是他的职责告诉他现在的一切聚焦点就是破案。
回到崔家老宅,杜晓彬直接推开了崔血月的房门。只见这位往日神情矍铄的老人,一下子变得苍老了许多。他目光呆滞的看着本无一物的白墙。
“你回来了,这起杀人案发生在我家的厅堂,要问口供也该找我,为什么单叫你过去呢?”崔血月依旧盯着白墙缓缓问道。
“警方没有怀疑您有作案嫌疑,再说您年纪大了,身份也特殊因此……”
刚刚说道这就见崔血月向他挥了挥手说道:“这些天院子里不安静,晚上你最好不要出去。”
“我知道了崔先生,我会为您的安全负责的。”杜晓彬说着走出房门。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急不可耐的拨通黄小婉的电话,他希望能听到那个往日让他极为虐心的语言,可是电话那边依旧传来关机的信息。他又拨通黄敬光的电话希望能够得到黄小婉平安的消息。可是黄敬光没有回答他,只是让他盯好这所诡异的古宅大院。
杜晓彬想泄了气得皮球一般无精打采,打开电脑登录QQ,想看看那个黑色伯爵是否能够提前和他联系。QQ界面上显示,黑色伯爵已经通过了他的好友请求,他兴奋的打开与黑色伯爵的对话框迅速的输入一行字“我们现在可以谈谈吗?”
黑色伯爵立即回复了一句话“不要着急,我说过要等到晚上!你放心你的那位小女朋友现在还没有受到伤害。”
杜晓彬猛然一惊刚想再追问下去,黑色伯爵在QQ面板上的图标忽然暗了下去。
“混蛋!”焦躁不安的杜晓彬爆了一句粗口狠狠的拍打着键盘
“杜先生,看来你今天的心情很不好。”一个勾人魂魄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杜晓彬一看竟然是安琪一身艳装斜靠在门框上。杜晓彬故意掩饰着自己的烦躁抬头看着若无其事的安琪说:“发生了这种事,谁会有好心情?”
安琪自顾自的笑了起来说道:“杀人案自然有警察去管,作为旁观者还得各行其事对吗?”说到这安琪看了一眼杜晓彬忽然收住了笑容换了一种低沉的口气说道:“除非杀人犯就在我们中间。”
“你这是什么意思?”杜晓彬心中一凛紧紧盯着安琪那变化多端的脸庞。
安琪没有回答而是向阳台的汉白玉围栏的外边努努嘴,嫣然一笑说:“我们的冰雪美女来啦。”说完摇晃着婀娜的身体离开了。
杜晓彬知道她所指的是胡紫晗又到疯癫老人那里做心理引导来了,要在往常杜晓彬一定要下去“捣乱”一翻,但是今天却毫无心情。
黄小婉接受了局长肖克的命令秘密调查崔广元。她对这位和他父亲同龄的上级可谓是相当的崇拜。说话温和可亲,做事平易近人;在工作上和自己的父亲黄敬光一样雷厉风行,并且多了那么一点机智。就像今天发生在崔家老宅厅堂上的案子,一般警察的做法一定是封锁现场、派人守护,直到案子有了眉目。
而肖克不同他立刻指示黄敬光迅速勘察现场做好记录,然后立即撤离。他的意图开始的时候让人费解,可是现在人们开始明白了,这叫欲擒故纵,外松内紧。让凶手找不到关注点。在调查崔广元这件事情上,肖克也特意嘱咐黄小婉,首先通过前一晚崔广元和疯癫老人的对话录音,基本可以明确他具备杀人嫌疑,而且第一个死者张浩在出事前曾和他有关联系。但是仅从这两点还不能断定他又杀人动机。因此调查他的方向,因该从他和那张古画的联系开始。选择黄小婉对崔广元进行调查,肖克在这方面也有考量,首先黄小婉的身份是警局资料员不涉及刑侦这一方面;不会引起崔广元的疑心;其次他们彼此认识比较容易切入。
作为黄小婉第一次接受这么重大的任务,心情也是非常愉快的。也许是受了崔广元的那部《野店古宅》小说的影响,她认为崔广元是凶手的可能性非常的大,而且笼罩平阳市六十年的三起悬案在他的身上也形成了聚焦,如果黄小婉拿到确凿的证据将崔广元缉拿归案,这将是她从警以来第一次辉煌的战绩。
她那双如牛眼一般的大眼珠子叽里咕噜一通乱转,一个周密的调查方案立刻形成。她没有去崔广元供职的市一中,而是直接来到市博物馆。她将在这里守株待兔,从那张古怪的《血月寒鸦图》上面倒追出凶手的险恶意图。
来到博物馆还没有到开馆时间,黄小婉围着这栋新建的仿古建筑转了一圈顿觉无聊一屁股坐在大理石台阶上掏出手机,打开QQ,她要看看那位被她欺负的苦不堪言的倒霉大叔杜晓彬是否招呼她了。可是刚刚打开QQ程序,一个陌生的头像崩了出来一个叫“黑色伯爵”的人请求加为好友。
“又是垃圾广告!”黄小婉厌恶的要点功能键中的“忽略”按钮。就在这时黑色伯爵的留言吧她吸引住了
“请你不要看那张画,看过《血月寒鸦图》的人都会死。”
黄小婉急忙点击了“接受”按键,黑色伯爵的头像跳了两下蹦出对话框来。对话框里也只有一句话“请你不要看那张画,看过《血月寒鸦图》的人都会死。”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要看那张画?”黄小婉在手机上飞快的提问着。
过了片刻对话框里又弹出一行小字“他会在中午十一点的时候出现,你可以和他谈谈,只是不要看那张画。切记!切记!”
“你说的那个他是谁?”黄小婉一边在QQ上继续追问,一边在脑海里飞快旋转这个即知道她的QQ号,又了解她行踪的人到底是谁?
又过了一会儿对话框里又弹出一句话“这个问题你比我清楚。”这句话出现以后,图标显示,这个叫黑色伯爵的人已经离线了。黄小婉的心立刻揪到了一处。
她的QQ号只有少数人知道,甚至局长肖克、父亲黄敬光也不知道;而她今天的调查任务只是在一个小时前才接到的;至于调查计划还只留在她的心里。这个黑色伯爵究竟有什么样的神通获知的如此详细呢。这时候她想和杜晓彬通一个电话,可是转念一想现在的杜晓彬应该在局里参加案情分析会。算啦,还是下午再找他吧,因此黄小婉将放在手机拨通键的手指又拿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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