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桂花心疼得浑身颤抖,重重的吸了吸鼻子说:“老大,你灌。”
心疼归心疼,还是一把托住了乔实的下巴,让乔忠把水给灌进去。
站在一边的乔玉儿看在眼里乐在心头,乔实根本就没有晕,他把大家都给耍了,看他紧闭的眼皮子底下,眼珠子时不时地转动一下就知道。
“爸,我听人说如果晕倒的话,有一招最管用。”
“啥?”
乔忠费力地扶乔实躺下。
乔桂花吼了一句:“你个死丫头不要添乱,你知道个啥?”
乔玉儿装出一副怯怯的样子:“可是如果一个人晕的时间太长,会不会有事儿?我听人说,只要用针尖往指甲盖里一戳,保准他就会醒过来,因为十指连心嘛。”
乔实心头一哆嗦。
死丫头,算你狠。
刘兰为了讨好婆婆,就道:“对对,玉儿说这个法子我也听说过。”
她哪听说过呀,不过是听着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所以才顺势讲好话。
乔桂花回头瞪了她一眼,再把恶毒的目光掠到乔玉儿胖脸上:“真的,你听谁说的?”
乔玉儿道:“具体哪天不记得,可我也是听你们聊闲话的时候说起来的,不过不知道是谁说的,好像是……是小姑。”
乔美一头雾水地指着自己:“我?”
“行,那就照你说的办,我看这事儿成。”乔桂花已经得不及要去查证这句话是谁说的,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老儿子救醒。
不然咋办?
杏花村离镇上那么远,想要去找个医生来,门都没有。
乔美还是没有搞清楚那句话到底是不是自己说的,不过眼下母亲答应了,她就转身去找来一根绣花针。
“我来扎吧,虽然扎在儿身痛在娘心,可是我怕你们扎得太狠。”拿过针的乔桂花一脸壮烈样。
她说出这样的话,乔忠早就听习惯了,可是在乔美的心里就好像扎着一根剌,母亲总是偏心弟弟,这在家里不是秘密,但每一次,她心里就是不好受。
好像她这个夹在中间的就活该爹不疼娘不爱的。
在乔桂花的示意下,乔忠和乔老头分别把乔实的手给按住。
乔桂花眯了眯眼:“得扎准点,是扎指甲盖里吗?”
乔玉儿忍住笑:“其实你得扎重点,太轻了不管用。”
“咦,小叔咋冒汗了?”乔小志突然瞪大乌溜的眼睛,他小孩子家家的不懂得其中蹊跷,真是眼睁睁看着小叔的额头上冒出汗珠子。
不仅冒汗,还全身绷直,整个身体一点也不像是晕倒后的放松状态。
听到孩子的声音,这会乔忠也看出端倪来,装晕呀?
“啥,小叔冒汗了?”乔玉儿略侧着脸,她现在是个看不见的人,但却能听得清楚,于是一副着急的样子:“奶奶你到是快扎呀,说不定这是更加严重了。”
乔桂花乱了神。
真怕真的严重,至于啥严重她想都没想,此时连忙拉起乔实的一根手指头,针尖尖对准,眯了眯老眼,一针就扎了下去。
“啊!”
这一扎,随着声骇人的惊叫,乔实满脸通红地坐了起来,只见他五官扭曲,就差点哭出来:“妈,你真扎呀?”
而且乔实这一起来,因为力道太大,居然把乔老头给撞得朝后踉跄了两步,还好乔忠就在身边,连忙一把扶住父亲。
乔美和刘兰姑嫂两都被吓得不轻。
乔小志扭头就抱紧了妈妈的腿。
乔桂花吓得蒙怔在当场。
只有乔玉儿着急地打破了沉默:“咋啦咋啦,小叔醒了?”
一屋子的人只到这时候好像才缓过劲儿来,大家也没有想到啊,一针扎下去乔实的反应会这么大。
乔实气呼呼地看着自己的手指,都扎出血了。
“儿子,你醒了?”反应过来的乔桂花一把抱住乔实,激动得又再次掉眼泪:“你说你这不是要吓死妈吗?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乔实唔唔吱吱啥也说不出来。
他再缺心眼儿也不能说自己是装晕的,现在家里个个都到田里去苦工分,他在这装晕的目的就是想明天不下田,所以被扎了,也只能认栽。
“奶奶,救小叔的法子是我想出来的,我是不是很厉害?”乔玉儿一副邀请功的样子,气得乔实放在身侧的手暗暗攥拳。
乔桂花却冷冷地回一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想的法子又咋啦,难不成你还立功了?”
乔玉儿立刻闭嘴:“……”
她原本也不想邀啥功,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想气气乔实。
看到女儿又被骂,乔忠心疼地看向乔玉儿一眼。
此时眼看着乔实没了啥事,大家也都一个个从他屋里退出来。
收工回来到现在就忙着乔实的事情,谁也没有吃上一口。
出屋后刘兰和乔忠就去厨房里煮饭,乔美却回自己屋里去歇着,乔老头坐在院子一角的石头块上抽烟。
乔玉儿一副摸索着回屋的样子。
乔小志看到姐姐回屋,他也连忙跟着回去,进屋后小家伙把声音压低:“姐,刚才小叔是不是装的?”
乔玉儿直视着前方笑了笑:“我咋知道,我又看不见,所以你要自己懂得观察,只要细心,一定会看得出来他是不是装的。”
乔小志顿时嘟起嘴巴:“小叔真懒,明明是个男子汉却不想下田。”
没想到小家伙看问题还看得很透彻。
乔玉儿换了个话题:“小志,天是不是要黑了?”
每天长辈们从田里收工回来时,也差不多是天黑的时候,再吃点东西镇镇肚子,像车轴转似的一天就要过去。
其实乔玉儿知道天是咋样的,可她要故意这么问问。
“可不,天黑了。”
乔小志玩着手里的小石子。
打量着屋内的乔玉儿长长地吸了口气。
这间屋里也就两张床,一张大点的,平时都是父母带着乔小志一块儿睡,一张窄小的,是她乔玉儿一个人睡,毕竟她这么膀大腰圆的,那张床也只能塞得下她一个人。
至于盖的,还好最近是夏天。
看着床上薄薄的,打满了补丁的小布块,乔玉儿不由得缩了下脖子,她这人怕冷,如果冬天还是盖这个,那不得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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