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雍鸣也不再说话,莫如云也陷入沉默,一边在心里犯嘀咕:现在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他说的是真的,雍鸣真的是多重人格患者。
另一种就是眼前这家伙是个精神病,他在胡编乱造。
莫如云希望是第二种,这样至少自己的老公是正常人。可她也隐隐明白,第一种更可能是真的。
擦完时,莫如云看了看表,见雍鸣仍闭着眼,便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说:“醒醒,六点了。”
他睁开了眼,一脸官司地瞧着她。
真是麻烦。
莫如云说:“我给你煮了早餐。”
雍鸣坐起了身,长腿迈出浴缸,语气里泛着一股找茬的味道,“又是浆糊?”
“我炒了菜。”
她一边说,一边展开浴巾给他裹上,下颚却突然被捏住。他湿漉漉的头靠了过来,冰凉的水珠滴到了她娇小的鼻尖上。
她快装不下去了,烦躁又惊慌。
他长眸微眯,“你在感谢我?”
莫如云皱了皱眉,问:“你觉得像吗?”
他眼中闪过冷意,随即往前一抓她的下颚,咬住了她的嘴。
莫如云痛得闷哼,眼泪不由自主地滑了出来。
煎熬中,电话铃声传来。
雍鸣终于松了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抓起了电话,搁到耳边,听了几句,脸色顿时就是一变。
莫如云见状,提脚准备溜,但刚刚迈腿,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扭头一看,是电话被砸到了墙上。
雍鸣脸色铁青,目光中既有愤怒又有慌乱,整个人都在发抖。
莫如云倒是想跑,但这家伙这么生气,她如果跑了搞不好会被逮住撒气。于是想了想,柔声问:“出什么事了?”
雍鸣没吭声,拉开抽屉,颤抖着手在里面摸。
莫如云一看里面有烟,连忙拿出来递给他,挽住他的手臂,说:“你要不然先坐一下?”
他无神地看了她一眼,由她拉着,乖顺地在凳子上坐下,把香烟含进了嘴里。
莫如云找来打火机帮他点了,又找了块毛巾帮他擦头发。她很想知道是什么事让这个神经强悍的人渣如此崩溃,不过她一个字也不敢问。
一支烟燃尽,雍鸣的脸色好了些,说:“去给我拿衣服。”
“黑西装吗?”
他点了点头,正要站起身,身子却猛地一晃。
莫如云连忙扶住他,把他扶到了沙发上坐下,正要转身去衣帽间。他突然搂住了她的腰,把脸贴到了她的怀里。
莫如云的第一反应是抗拒,但很快就恢复了理智,伸手抱住了他的头,抚了抚他的背。
这动作鼓励了他,他越抱越紧,直到她忍不住了,吃痛地哼了一声。
他终于松开了手。
莫如云忙说:“我去找衣服。”
他没说话,靠到了沙发背上。
衣帽间其中一扇门跟卧室连通,她很快就找到并且跑了进去。
一开门,顿时就被惊艳了。
衣帽间目测有四个卧室那么大,装潢极尽奢华,柔光打在那些那些琳琅满目的衣服配饰上,感觉就像置身在奢侈品展里似的。
莫如云一打眼,就看到了好几件世界级大师的经典作品,口水都要流下来。虽然这辈子没有机会再接触设计了,但还是没办法按捺对它的喜欢。
不过时间紧急,她还是赶快找了一身黑西装,再选了几件低调的配饰。
刚选完,雍鸣就进来了,他的脸色已经好了不少,但仍显得有些虚弱。
莫如云好人做到底,帮他把衣服穿好,把领带绕到他的脖子上,一边打一边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沉默,低头望着她忙着打领带的手。待她打完后,忽然伸手按住了她的后脑,用力吻住了她的嘴,直到她窒息地流出了泪,才松手说:“收拾一下,十分钟后下楼。”
随即走了。
这是……要带她出去吗?
其实,莫如云更想参观衣帽间。但也挺好奇是什么可怕的事件把这家伙吓成这样,便跑去了隔壁。
那里是她的衣帽间和化妆室,空间很大,但只摆了几个柜子,曹叔说还需要一段时间来建,不过里面的几套衣服和化妆品已经足可应付一个月。
十分钟太紧俏了,莫如云换了条不会错的黑裙子,梳了梳头发,化了个淡妆便下了楼。
车已经停在门口,司机拉开门,莫如云连忙上车,见雍鸣已经坐在了车里。
汽车开动,阿星从前排探过头来,问:“医院那边说,束夫人情绪失控,恐她弄伤自己,只好用了些安神药物。”
莫如云问:“束夫人是谁?”
雍鸣说:“我岳母。”
莫如云惊愕地问:“什么岳母?”
没人说话,阿星连头都缩回去了。
莫如云一把扯住雍鸣的手臂,“你说清楚!你跟我老公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我老公交的结婚资料上可没说他结过婚!”
雍鸣瞥了她一眼,拉住她握着他的手,冷冷地说:“见面之后,你告诉她,你跟我的婚姻只是交易,我家人让你给我生孩子,价格是男孩一百万,女孩五十万,生够三个就离婚。”
莫如云呆住。
雍鸣收紧手指,问:“听懂了么?”
莫如云打了个激灵,开了口,“这是真的吗?”
雍鸣瞟了她一眼,“当然不是。”
莫如云松了一口气,正要开口,雍鸣却又冷冷地说:“你根本没资格。”
莫如云忍不住说:“我也根本就不想给你生孩子!”
话音未落,雍鸣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颚,脸贴了上来,满眼冷戾,“你不想?”
莫如云暗骂自己冲动,软了语气,“是你说我没资格的。”
他盯了她少说也有二十秒,松开了手,拉了拉西装外套,靠回到椅背上,冷着脸说:“再告诉她,我经常打你,对你态度恶劣,一度曾想跟你离婚,但由于我家人很坚持,我最近有点妥协。”
莫如云面无表情地问:“还有呢?”
雍鸣瞥了她一眼,打开车窗,摸了一支烟出来,一边说:“她脾气暴躁,你必须表现得温柔隐忍,”他点了烟,说:“只要使她平静下来,我给你五十万欧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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