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龙宫大酒店,今日聚集了一众豪门贵客,他们的到来正是为了林家小姐林婉然和出身草根的曾泽的订婚仪式。
可等着这两人上台致辞的时候,女方突然翻了脸。
林婉然生了个娇弱的样子,一对八字眉像是受了委屈,过分消瘦的身型仿佛一阵风就能给她吹跑了。
可就这么个看起来就好摆弄的病气小姐怎么突然发起了脾气?
林婉然的继父此时坐不住了,他本就坐在前排,距离林婉然只有一步之遥,他站起来压低了声音对林婉然道:“这么多人都看着呢,有什么事我们私下再说。”
这王富川毕竟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也不会为林婉然的幸福考虑,若这次订婚宴是错,她应付过去岂不是一错再错。
平日里林婉然是最听话的,曾泽还以为这事就过去,没料想她突然用在场各位都能听到的音量说道:“不,我不和曾泽订婚。”
“婉然,你说什么?”曾泽简直不可置信。
曾泽的父母今日也在,他那今天穿金戴银撑足了场面的母亲陆丽当即就爆发了:“你这……怎么说反悔就反悔呢?!”
何况陆丽把自己儿子成了林氏金龟婿的消息都散播出去了,突然被悔婚岂不是丢了她的面子。
“曾夫人,在质问我之前您应该先问问您的儿子。”林婉然瞥了一眼曾泽,那眼光锐利直把曾泽刺穿,仿佛将他看了个透彻,“他爱我吗?”
曾泽急忙接上,带上他的温柔面具,说:“婉然,如果我不爱你又怎么会站在这里?”
“呵。”林婉然冷哼了一声。
“婉然,你这是在考验我吗?”曾泽赔着笑脸,试图把眼前尴尬的场面圆回来:“是怪我刚才没有注意到你身体不舒服吗?对不起,要不我们先去休息?”
陆丽也帮衬着说道:“是啊,订婚宴就是走个形式,还是身体要紧。”
“你说你爱我?”林婉然一双细眉皱起来,委屈惹人怜的样子:“你爱我怎么又不愿意与我亲近?”。
众人哗然,这林婉然一个年轻大姑娘居然把这种事放到大堂上来讲。
可谁又不愿意听豪门的辛辣秘事?在各位此时都竖起了耳朵,恨不得贴到林婉然身边去听个清楚。
“还是你不行……?”林婉然说这话的时候,故意把眼神往曾泽的下身一带。
继父王富川最好这种事,探视的目光在曾泽身上扫来扫去,一双小眼睛猥琐的很,“还有这种事?”
男人最忌讳的不就是被人说不行,这关乎尊严的事,曾泽一张脸黑了又绿,努力辩解:“婉然,我跟你解释过,我最喜欢的数学家尼古拉特斯拉就是一位禁欲主义者……”
“呵。”曾泽一个二十来岁年轻的小伙子,真的为了自己喜爱的科学家去禁欲?
他连对金钱权贵的欲望都没斩断,还想断情欲,当年她竟把这种蹩脚谎言信以为真。
“早有推测尼古拉其实是一位gay,但是迫于大时代背景下的压力才以禁欲主义为由拒绝女性的邀约,那莫非你也是……”
曾泽气急败坏地吼道:“胡说八道!”
先是说曾泽那方面不行,又暗示曾泽是gay,这曾泽的脸面是彻底被林婉然撕下来踩在地上了。
“林婉然!你怎么可以这样侮辱我!?”曾泽的手指几乎戳到她的脸上,指尖颤抖着对准她,怒道:“一个人女人怎可以这样下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样的话!”
“可是我虽为女儿,也是要为林家开枝散叶的。”林婉然继续说。
豪门最重子嗣,这理由一出合情合理,现在从哪里看这婚都是定不了。
曾母陆丽急了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对着林家小姐又不能发作,当即就捶打起自己儿子:“你都干什么了啊?你是读书读傻了还是真的去搞那些东西了?你可气死我了!”
俗话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陆丽这么一打反而落实了林婉然的所言,所幸曾父还存有理智,拦住自己家的婆娘。
曾家一家在宴会上乱作一团,看得有些贵家小姐掩面偷笑。
林婉然一脸鄙夷唤了保安来,准备把这一家子赶出去,在订婚宴现场被赶出去的男方家族,还真是头一回了,这林家订婚宴真是演了一场好戏。
曾泽被保安架起来还不死心地拼命挣扎,那狼狈的样子哪还是那个儒雅的大学教授,他一边想摆脱保安束缚一边四下张望。
林婉然知道他在找人,他在找白沁。
说来也奇怪,白沁并不在现场。林婉然搜索了一下自己存留的记忆,她也想不起这一天白沁为什么不在,明明是她目的完成的时刻。
尽管曾家一家难缠,但抵不过保安人高马大,一家三口都被拖了出去。
现在曾泽被淘汰了,这金龟婿名额又空了起来。
早说这林家出了名的病秧子多,现在林婉然的母亲林向暖就常年躺在床上,这林婉然据说身体也不行,可林家有意拿这位小姐联姻,想来等这病小姐一去财产还不是归到了丈夫头上,林家产业不大但还是可观的,小家族垂涎已久,大家族得了也如虎添翼,众人都抢破了头。
谁都没想到林婉然居然选了个草根庶民,而且一副非他不嫁不死不休的态势,今天聚集这些人都是来看这出王宝钏下嫁薛平贵的热闹。
“这就散了?”有人问。
不然呢?
当然还有人想要借此机会填补上林家金龟婿的空位。
有人玩笑道:“在场各位也都是帝都的豪门名仕,林小姐怎么不借此机会再选个婿?哈哈。”
林婉然挑眉,看不出喜怒,却是在整个大厅扫视了一周。
二楼回廊上站着一位熟人。
钟离天刚才还与林婉然在一张床上缠绵,现在却是一脸疏离的表情,仿佛与这一场闹剧毫无干系,只是一个看客。
他唇角噙着笑,可是那笑意不达眼底,他慢条斯理地抽着烟,虽说这酒店是严格的禁烟区,明知故犯的他带着离经叛道的邪气。
他盯着林婉然就没挪开过视线,远远地审视,林婉然抬眼正好撞到他的眼里。
像是打招呼,钟离天两指夹着烟蒂送离开自己嘴边,露出他好看的唇形,薄淡寡情,他笑得开了些,表情添了艳色,有些撩人。
林婉然想到那张唇在自己颈畔游离的样子,想到他冰凉的触感被自己温热,喉头有些发紧。
也许是她的目光过于赤裸,她吞咽的动作有些过于明显,钟离天第一次生出一种被女人的视线调戏的感觉,他只觉得,有趣。
静默许久,林婉然居然向着中央的舞台动了。
在所有人或是震惊或是惶恐的表情下,林婉然撩起自己累赘的长裙,将裙角掖到腰带上将裙长缩减了一半,本是不雅的动作可她利落顺畅竟从中看出一丝潇洒的帅气,她这条素净的白色长裙经她稍稍改造,让她平白多出了些爽落的气势。
林婉然大踏步来到了台前,握住立麦凑近自己的唇边:“让各位见笑了。”
“我是林婉然,这场订婚宴的女主,但我突然觉得这男主不太合适……”
“现在我会在现场的各位男士中选一位上来和我订婚。”
这话很荒唐,可林婉然不像是开玩笑。
她眼睛微眯开始在人群中扫过,这样的表情略显倨傲,那个病小姐的形象当然无存,从台下可以看到她一双长腿踩着的银色细高跟,忍不住让人臣服于下,像是性别倒置的选妃场景。
林氏疯狂成长的三年,她与台下的人多少都有些照面,若不是将台下各家都踩在脚下,林家又怎会跻身一流家族,说到底在座各位都只是她的手下败将而已,除了那一位。
林婉然视线向上,钟离天似乎预知她要做什么了,眉眼舒展开来,笑意如星星点点的光在他微眯的眼睛中,好看得让人晃神,这反而让林婉然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话都放出了,众人屏息等待着她的选择。
停滞几秒后林婉然伸出一指,指向了钟离天,她说:“就他吧。”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林婉然惹谁不好,偏要去惹那钟离天。
钟离天,钟家唯一的继承人,一度被称为神童的人物,本就生在财权两全的钟家,却天赋异禀扶摇直上,是为明日之星的人物。
可这钟离天别看面子上是个笑盈盈的模样,伴君如伴虎,这钟离天就是个活脱的笑面虎,易怒,被人私下里称为暴君,不止是因他手段残暴,他性格也如此,但凡要惹怒了他可是没有好果子吃。
这林婉然是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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