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他笑了,夏青青更加愤怒了,手一扬,那个靠垫就向他的脸飞过去。
他的手一抬就接住了靠枕,“谁叫你刚才跟个驴一样倔?我很想替你检查一下你屁股上的伤,就怕你不同意!”
他讨好一般地坐过来,不敢贴住她,她不理他,心脏仍然为他的恶作剧跳个不停。
“青青?”
“走开!你很臭!”
他的脸上有些尴尬,随即绽放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你先忍着点吧!万一我去洗澡你跑掉怎么办?”
夏青青皱皱眉头,渐渐收起了眼泪,默默地打量着房间。
很明显这不是张晨阳的家,是一个单身公寓,一室一厅,客厅和卧室是同一间,床边放着几件小型的运动器材。
另外一个是厨房,玻璃隔板隔开的应该是卫生间,房间不算太凌乱,但也不整齐,感觉倒是挺温馨。
张晨阳已经张开口解释:“我自己一个人住,这样方便一点,平常我都不回来,只有周末会回来住两天!”
夏青青终于转过头看着他,她的脸色很难看,“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
“很热啊!你不热吗?在自己家里穿得那么正规很难受!”
张晨阳已经站起了身,但不是去穿衣服,而是走进了厨房,再次出来时,他的手里拿着一个杯子,还有那个红色的便携式暖水瓶。
她心里一惊,牛肉面馆里的那一幕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喝掉它!”
一样的动作,一样的口气,一样的深褐色液体,一样的两个人,不一样的只是地点。
“你经常给女人准备这样的东西吗?”
她还是问出了她的疑问,其实上一次她就很想问。
“只为你准备!”
夏青青愕然了,呆呆地看着他。
“快点喝掉它!”
“可是我今天肚子不疼!”
“我知道!但是你只要经常喝红糖水,以后每个月都不会再肚子疼!”
她的脸腾地红了,这样的张晨阳和刚才那个粗暴的变态狂真的很不一样,让她无法适应。
他有些不耐烦地皱皱眉,一俯身将杯子递进她的手里,命令道:“快点喝掉它!等一下你有很多事情要做!”
夏青青还是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只是傻傻地瞪着他。
“又想让我使用暴力吗?”张晨阳已经坐了下来,这一次离她很近,腿紧紧地贴着她的腿。
她的身体抖了一下,条件反射地收回腿,一仰头就将这杯红糖水灌进了嘴里,温热的液体瞬间熨慰了她的胃,也熨慰了她的心。
“看样子对付你这种人就只能用这种办法!”他站起身,兀自走进了卫生间。
出来的时候,张晨阳的手里拿着一块抹布,手一挥,抹布就落在了她的膝盖上。
“赶紧干活吧!”
“干活?”
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他头都没有抬一下,手里已经握着一只扫把开始扫地,“不干活我要你来这里干吗?”
原来他绑架她竟是为了让她给他打扫卫生,她怔怔地看着膝盖上的抹布。
“别愣着了,赶紧开始吧!晚上要来很多客人,你只要给我把房间里的杂物收拾整齐就好,不许摸凉水,要洗抹布就喊我,我来洗!”
“呃!”
夏青青愣怔地站起身,点点头,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听他的指挥,她傻么?怎么他叫她来打扫卫生她就会乖乖地来?她又不是他的保姆?
但是她的手却没有停下来,这些事她做得很熟练。
“丫头!菜我买好了,一会儿我们一起做吧!我不太会烧素菜,肉交给我,素菜你来炒怎么样?”
“好!”
夏青青点点头,她的菜炒得很好,可是她为什么要答应?她不是被绑架来的吗?但是红糖水落进胃里,真的,暖暖的。
张晨阳的侧影很好看,厨房很小,两个人站在里面有点拥挤,夏青青可以清楚地看见他鼻尖上细小的汗珠。
她皱了皱眉,“张晨阳?你的哮喘还经常犯吗?”
他抬起了头,眼眸亮晶晶的,像极了漫天的星辰,“偶尔还会犯,医生说多运动加强体质对肺部和呼吸道都有好处,虽然哮喘是很难根治的,但是体质好了也不会经常犯!”
“嗯!”夏青青点点头,这个是自然,无论是什么疾病,自身体质的增强对抵抗疾病总是百益而无一害的。
“丫头?”
“嗯?”
“你的话总是这么少吗?”
“嗯!”
她重重地点头,随口又说:“其实跟你说的话,比我一个月说得还要多!”
张晨阳停住了手,好奇地望着她,她的眼眸里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让他的心抽动了一下。
“丫头?你为什么那么忧伤?”
她倏地抬头看他,目光中有警惕,确定他没有恶意之后,她垂下了头,“你为什么要叫我丫头?只有小时候爸爸会这样叫我!”
张晨阳愣了一下,“丫头?你多久没有回家了?”
“七年!”
“七年?”
他的声音提高了,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她点点头,没有看他,继续切菜。
他有些犹豫,还是问出了口:“我听说去年你大姐出车祸去世了,你大姐的男朋友至今昏迷不醒,是吗?”
夏青青的手猛地一抖,血立刻就流了出来,她还在呆愣着,他的手已经抓住了她的,她的手指被他含进了嘴里。
张晨阳真的是个破坏分子,夏青青收拾好的房子不到五分钟就被他翻得乱七八糟。
她皱着眉看着他手忙脚乱地折腾,他终于捧过来一个扁盒子,打开来,坐在她身边,很小心地替她包扎。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很深呢!这么大一个口子你要怎么上解剖课?万一感染了怎么办?我要去跟解剖讲师说一下,伤口愈合前你上解剖课必须戴手套!”
她听着他不满地嘟囔,没有说话,也没有拒绝他的包扎,她的心很痛。
一年来,她回避着家里的每一个人,不愿让他们提及大姐,更不愿意有人提到他,一听见大姐和他的那场车祸,她就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你不要再做了,只要坐在这里就好,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吧!一会儿我就能搞定!”
夏青青抬起头,张晨阳的脸上都是汗珠,顺着他的额头不停地往下流。
“你怎么出这么多汗?”
“我觉得你很痛!”
她的嘴巴张开着,久久合不上,摇了摇头,眼睛又酸又涩。
张晨阳的手在她的背上轻拍了两下,“丫头!我知道很痛,不哭啊!你很坚强的!”
夏青青的嘴角一弯突然就笑了。
他愣了一下,瞬间就红了脸,低着头走进了厨房,夏青青只听见案板上“笃笃”的切菜声。
她点点头,听上去手法很熟练,应该经常自己做饭吃,所以说,其实张晨阳今天根本不需要她来帮忙,他把她绑架来要她收拾房间只是个借口。
张晨阳的声音不时地从厨房飘过来,夏青青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应着,她觉得跟张晨阳在一起她就象个多嘴多舌的鹦鹉。
但是这样的环境让她的心整个放松下来,她甚至轻轻地哼起了歌。
张晨阳偶尔会狡黠地伸出脑袋看她,对着她挤眉弄眼,她会气鼓鼓地回瞪他,等他缩回去之后,她会绽开一个浅浅的微笑。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张晨阳已经把房间重新整理好,菜都上桌了,夏青青不得不承认张晨阳做得很好,一件一件井井有条,就像警察们身上的警服一般,看起来干练、有条不紊。
在张晨阳的示意下,她站起身打开了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捧娇艳的玫瑰花,随后是乱糟糟的声音,有男的也有女的。
“晨阳!生日快乐!”
“哥们!二十岁了,今晚该放纵一下啊!”
“晨阳!给我们准备什么好吃的了?”
“晨阳?……”
夏青青愣住了,门口的一大群人也愣住了,几秒钟的尴尬和对峙,张晨阳的脑袋突然从夏青青的肩膀上伸了出来。
“你们终于来了啊!快进来,就知道吃现成的,也没人来帮帮我!”
一大群人进了屋,房间立刻变得拥挤起来。
夏青青很局促地站立在门边,她不知道她应该怎么做,张晨阳没有告诉她今天是他的生日,更没有告诉她会有这么多人来替他庆祝生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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