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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于面子，卫承煜也不好让姜念悠看出自己的心思。
“说得也是，你妹妹的确还小，我这个做姐夫的自然也有义务配合你这个姐姐对她的良苦用心。”
姐夫？
姜念悠那个汗颜。
她们明明只是合作伙伴啊。
一时间，姜念悠的脸颊莫名一阵滚烫。
“那你回去早点休息。既然你也看出那账本可能有问题了，明天白天，你不妨去下药堂，以那个高人师傅教给你的东西去看看里面是否有情况。”
“你亲自去看看不是更直接吗？”姜念悠有些诧异。
卫承煜心底在翻腾。
刚才还觉得她懂得多，现在却又白痴了，真不知当初那个高人怎么会看中她这个徒弟。
“按你这么说，你是不愿意去了？”
“当然不是。”姜念悠生怕刚刚才打起来的感情牌就掉了，连忙收回刚才的话，“我刚才就是想确认下你这话的确是对我讲的，感谢二公子对我的信任。放心吧，我一定尽我所能。”
为了避免和卫承煜这种独处的尴尬，姜念悠说完这话就一溜烟地跑回自己的偏房。
去阻止那些下手搬走自己的东西。
第二天一大早，姜念悠吃过饭后就单独一人去了卫家的药堂。
经过思考，姜念悠也算明白卫承煜的用意。毕竟，让她这个从来没有去过万寿堂的人去调查其中的细枝末节绝对要容易很多。
老实说。
万寿堂的建造面积很大，装饰也干净整洁。比起上一世的中西药馆，那是丝毫不逊色。
“咳咳。”一走进药堂，姜念悠就假装成一个普通的患者，“小二，我最近咳嗽得很厉害，你帮我抓点药。”
小二要求姜念悠吐出舌头看看，才能决定具体要如何配量。
看不出来，这里的人倒还算敬业，难怪万寿堂能做这么大。
但姜念悠其实也没病，早知道还不如说自己是来帮家人抓药的。
“不用了，我前段时间用的配方就不错，你就给我来点茯苓、陈皮、甘草、桔梗各九克就行了。”
“可是这…”小二略微有些迟疑，但看了下姜念悠那坚定的模样，只好开口道，“好吧，你稍等。”
姜念悠这么做是想直接从药材上下手，看能否在上面寻找到蛛丝马迹。
结果，姜念悠一打开药包就意识到不对。
“小二，你确定是给我称够了吗？”
小二不明所以，“我说姑娘，咱们万寿堂已经开了很久了，从来不会坑害任何一个客人，这些话你可不要随意乱说啊。”
同时，姜念悠已然将药材拿了起来，一到手里，姜念悠就确信，这些药材应有的重量的确是达标的。但凭她以前配药的经验，如此小的一份干草可不能就有这么重的。
为了确定心中的猜测，姜念悠又试着摸了摸其他的药材，结果还是一样。
药材受了一点潮，因此，相同数量的药材，却会多出莫须有的重量来。
单是这一点都是小事，关键是吃了这些药，对人的身体只怕百害无利。
“姑娘。”
见姜念悠一直如此，小二生怕她是想把药钱赖掉，只得大声开口叫催了她一声，“一共是二两银子，我已经给你算好了。”
姜念悠抬起头慢悠悠道：“我要见你们掌柜。”
“掌柜？”小二上下打量了姜念悠一番，“姑娘，你有什么问题直接跟我说是一样的。”
“那可不行。”姜念悠也学着小二摆起了高姿态，“这事必须要你们掌柜的才能处理。”
“发生什么事了？”这时，从药堂的后帘子处传来一道略微苍老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走了出来。
不用猜，这人就是万寿堂的掌柜卫强了，也是那个负责记总账的人。
“卫掌柜，可算等到你老主动出来了。”姜念悠微微颔首，对着卫强倒是很有礼貌。
毕竟，能够被卫家升为掌柜的人，多少有点能耐。
卫强最初有些诧异，但很快恢复平静。
“掌柜的，是她非要见你，我也没办法。”小二有些为难。
“小东，你去忙你的。”
听了掌柜的话后，小二这才放下心来，去招呼其他的人。
“现在可以说了吧姑娘。”
姜念悠也不拐弯抹角，她直截了当要掌柜给出一个解释，为什么这些药材都已经受潮了还能摆出来卖。
面对姜念悠一副质问的语气，卫强自然是不乐意，他眯缝着一双比李氏绿豆眼还要小的眼睛，“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既然你知道万寿堂有我这个卫掌柜，那想必你应该不是第一次过来买药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的药材受过潮了？”
“哼？”姜念悠的嘴角略过一丝冷笑，“掌柜的，乱说话的人是你。我来到万寿堂已经等候一阵子了，可你自己扪心自问下，在这期间，如此大的药堂，登门造仿的人却寥寥无几，以为老百姓都眼瞎吗？”
此话一出，卫掌柜顿时一愣，可面前的人到底是个女流之辈，他并不真的放在眼里。
为了万寿堂的颜面，卫强表面上仍然一副冷静，“姑娘，如果你不是来买药的就请你离开。我们万寿堂也不需要你这样的客户。”
想赶我走？没门。
“掌柜的，我想卫家二少爷把这么大的药堂交给你管理，想必一定是对你有着莫大的信任。要是让他知道你背着他向老百姓买些过期的药、毁坏他的名声，你说到时候会怎么样？”
越是说到后面，卫强的脸色越是铁青起来。
“你知道卫二公子？”
“那当然，万寿堂这么大的名气，咱们老百姓知道它背后的主人不奇怪吧。
实话告诉你，我家里面就有人买了你们的药材却没一点效果，今天我就是想过来查查看，是不是你们的药材有问题，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本来，我这人心软，不想做一些损人利己的事，可看掌柜的样子，我觉得我还是亲自去找卫家二公子闹一闹才行。”
卫强有些慌了。
他警告姜念悠，“你认为我们会给你这个机会吗？”
姜念悠无语，她表示，在来药堂之前，她就嘱托过家人，自己要是没有按时回家，就代表在药堂遇到麻烦。那他们就马上去官府报案。
如此一来，卫强没辙了。
“别别别。”卫强语气缓和不少，“我们有话好好说，这些药材，是卫夫人让我们继续卖下去的，其实我也很无奈啊。”
原来是林氏搞的鬼，姜念悠默默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