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凤七一阵疯跑,越跑越快,一口气跑出了五里地,脸不红气不喘的,非但没有半点劳累的感觉,反而觉得越跑越有劲儿。
r再向前跑了几步,看看身后没人追来,凤七停了下来,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又发起了呆。
r这是哪门子怪事儿呢?怎么睡醒一觉起来,什么事情都这样诡异呢?为什么自己的力量会成百倍千倍的增长?为什么自己的身的伤痕竟然全都消失不见了?搁在以往,他最少要躺要床上两天才能起来。
r他百思不得其解。
r边琢磨着,边重新拿出了那柄玉如意,随意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把玩儿着,越想越糊涂。
r也是,就这些事儿,搁在谁身上一时间都得有些接受不了,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r“算了,不想了。这个玉如意估计情况不是好来路,否则怎么会埋在地上让我捡到?搞不好就是哪个小贼偷来的东西,怕被人发现埋在那破仓房里。不行,不能把这玩意儿搁在身上,如果让人发现就惨了。”
r凤七还是有些小聪明,转着眼珠着想了一想,赶紧重新把玉如意收了起来,做贼似的左右瞅了瞅,见没人注意他,赶紧一溜烟奔着前面的一家当铺走了过去——这是城郊,他总来这里的当铺将从老板娘或是窑娘们那里偷来的东西当了销赃,道儿熟着呢。
r他刚走了不久,只见一道赤红色的光芒忽然间从天而降,光焰消去,现出了一个威猛至极的高大中年人。
r“咦?刚才我明明感觉到冰川幽客那个魔头就在附近,那柄道家至宝月之殇所散发的阴寒之气我不会认错。奇怪,怎么再也感觉不到这股气息了?莫非他发现了我提前溜走了吗?
r这几天云香剑派四处在找那个楚盈娘,邪魔外道都赶了过来妄图想分一杯羹。哼哼,看来,我也要小心些了。”
r那个威猛的中年人两道乌黑的粗眉紧紧一皱,眼神里射出了两道骇人至极的杀气。
r闭起眼睛,仔细潜运道力用神意细细地查探着周围那柄道家至宝月之殇的踪影,半晌后,呼出了一口长气,十指握了下拳头,而后重新舒展开来,缓缓敛去了身上那种狞猛的气势,他向着左前方的方向一步步走了过去。
r虽然怕敌人发现,气势已敛,但是,他已经做好战斗的充足准备。看来,他已经发现了敌人倒底在哪里,以他这样强势的人,都要如此小心戒备,足以那个人有多强悍。
r彼时,凤七已经来到了当铺,正跟当铺老板讨价还价。
r“五百两?你他妈穷疯啦?就这个破东西还值五百两?一百两,爱卖不卖。”
r长得肥头大耳一团和气的当铺老板杀起价来可是毫不含糊。
r“切,钱老板,你糊弄我。我凤七的眼睛里可不揉沙子。这柄玉如意可是我家传至宝,如果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还不卖呢。”
r凤七斜着个眼睛,摆出了一副老江湖的模样,在那里跟人家讨价还价。
r“切,甭跟我提家传至宝,我恶心,想吐。凤七你个小兔崽子,谁不知道你的东西都是偷来的?如果每次你偷的东西都是家传至宝,恐怕现在你的祖宗牌位已经摆满了整个春满楼了吧?”
r老板讥笑凤七道。
r“我是跟你做买卖,不是跟你打架来了。三百两,就这个价,你不收我就走人了。”
r凤七被说中了痛处,赶紧左右看了看,幸好没人,才暗地里长舒了一口气。
r“二百一,爱卖不卖。”
r“二百九,你不能太黑了。”
r“二百二,给你加十两。”
r“二百八……”
r“二百四……”
r“二百五……”
r“成交!”
r老板最后一锤定音。
r交钱,验货,收票,走人!
r天可怜见的,如果冰川冥客范重九知道自己费尽千辛万苦才偷出来的道家至宝月之殇竟然被凤七这个败家子以二百五十两银子的价格给作贱了,他就算是活过来也要让凤七给气死。
r老板拿着那柄月之殇,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r“嘿嘿,嫩小子,你才是真正的二百五。他妈的,这次赚大了。这可是个好东西,如果拿到京城去,最少能卖个万把两银子,没想到,舍了一个零头就赚了一个整,哈哈,发达了,发达了……”
r老板正拿着那柄玉如意偷笑不已,忽地一阵强风掠过,紧接着,眼前一花,那柄月之殇已经被人劈手夺了过去。
r“那是我的东西,还给我!”
r钱老板定晴一看,前面两丈远站着一个高大的中年人,正拿着那柄月之殇仔细地看个不停。登时就急了,几步抢上去,就要将东西夺回来。
r那中年汉子只是轻轻一闪,钱老板就摔了一个狗抢屎,登时就是怒火冲顶。
r“这东西,是哪里来的?说!”
r那大汉猛地回头,盯着钱老板,眼睛里透出两道骇人心魄的神光,神态间威猛至极。
r“我……是凤七卖给我的……”
r钱老板好不容易爬了起来,刚想破口大骂,却被那大汉的眼神所迫,从这狞厉的眼神中,他读出了某种危险。是以,不敢再说什么,乖乖地回答道。
r“很好,那个叫凤七的,长什么样子?他在哪里?”
r“他长得比你稍矮一点,很瘦,很俊俏的一个小男孩子,就是有些流里流气。刚从那个方向走了……”
r钱老板面对着这条大汉杀机毕露的眼睛,连手都开始哆嗦了,竹筒倒豆子一般地全都说了出来。毕竟,修真人想要吓唬一个寻常百姓,那简直比吃豆腐还容易。
r“好的,谢谢。”
r话音刚落,人就已经不见,只有一阵强风刮过。
r“我的娘哎,这是个什么人?太可怕了。”
r比山还重的杀意猛然间一撤,钱老板登时就有些腿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抹着额上的冷汗暗自里发抖。
r“我的银子,银子,二百五十两啊,二百五啊……”
r突然间想起了自己白搭了二百五十两银子,却连东西都没在怀里捂热,钱老板登时就如同被割了十斤肉一样嚎了起来。
r人家早走得没影子了。
r这年头,啥事儿都有,你要是没本事,跟谁说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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