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寒风轻轻吹起,吹落了无数红梅花瓣。厉霆深看着温妤渐渐远去的背影,酸涩感慢慢渗进了他整个心房。主仆两并肩走在回长思殿,小声说着话。“娘娘,你刚刚怎么和厉小侯爷站一块了?”“无意中碰到了,说了几句话。”温妤也不藏她。月儿了然地点了点头,也就没有再多问。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两人才回到了长思殿。“娘娘,奴婢去给你倒水沐浴。”说完月儿便小跑出了殿门去提水。温妤看着她匆匆跑出的样子不禁失笑,但脑海里一想到厉霆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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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轻轻吹起,吹落了无数红梅花瓣。
厉霆深看着温妤渐渐远去的背影,酸涩感慢慢渗进了他整个心房。
主仆两并肩走在回长思殿,小声说着话。
“娘娘,你刚刚怎么和厉小侯爷站一块了?”
“无意中碰到了,说了几句话。”温妤也不藏她。
月儿了然地点了点头,也就没有再多问。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两人才回到了长思殿。
“娘娘,奴婢去给你倒水沐浴。”说完月儿便小跑出了殿门去提水。
温妤看着她匆匆跑出的样子不禁失笑,但脑海里一想到厉霆深要离京前往江南赈灾,脸上的笑意就淡了下去。
朝堂上的事她知道的不多,但厉霆深前往江南的事情她知道后还是感到意外的。
虽然是皇上故意为之,但厉霆深如果不想去任何人也逼不了他。
思绪烦乱之下,温妤躺在了贵妃榻上,慢慢闭上了双眸。
翌日。
厉霆深带着一队人马押运好物资离开了繁华的上京。
但他的脑海里却一直在回想着昨晚的事情。
那句珍重是他每次出征时,温妤都会对他说的。
这让他开始怀疑宫里这位“娘娘”究竟为何人。
而皇宫里的温妤也将自己的东西打包好,她不愿留在这座深宫之中。
就在她要离开大殿时,慕念白正好走了进来。
在看到温妤手上的包袱时,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要去哪?”
“陛下,皇宫不是我的栖身之地,我想回温家。”
“你究竟是想回温家?还是因为他去了江南?”慕念白的深眸已经有了怒意。
他看不懂她,明明厉霆深之前对她那般不管不顾,她心心念念的却还是那个人。
“陛下想要民女怎么回答?”温妤目色淡然,将手里的包袱抓的更紧。
慕念白苦涩一笑,她越冷淡他心里的怒火就越发控制不住。
整个脑海里都是想着将面前的人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你哪里都别想去,就好好待在这个长思殿!”
怒声过后,慕念白甩袖离开大殿,下令唤来羽林卫将长思殿围了一圈。
太监小安子见皇上发了这么大脾气,立即低下了头。
“去凤鸾殿。”
一行宫人跟在慕念白的身后,很快就离开了长思殿。
温妤手中的包袱落在地上,她看着眼前的宫殿,却只觉得陌生又冰冷。
她不懂慕念白为什么会对自己如此,她自认为前半生过的荒唐。
如今她已经没什么力气再周旋,只希望能从这片泥潭中脱身出来。
慕念白来到凤鸾殿后,身为皇后的素氏已经早早等在了门前。
皇上很少来看过她,所以当听到他要来的时候她心里欢喜了很久。
但却没想到,慕念白对她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过几日朕会下旨正式迎娶温氏,皇后要好生操办。”
素氏脸上得体的笑意僵住,皇家的正式迎娶是指要入宗庙的。
在北国的礼法上,只有皇后才能享有这一项权利。
“陛下,此事兹事体大,怕是会引得朝中大臣不满。”皇后素氏微微俯着身,手紧紧捏在裙边。
“就按朕说的办,一样都不能少。”
说完,慕念白不再看皇后,带着宫人又离开了凤鸾殿。
皇后素氏眼底的失落挥散不去,在宫人的搀扶下步入到殿中。
而殿中央还摆好了精心准备的果盘,和一壶慕念白平日喜欢的热茶。
“娘娘……你莫要为此闹心,说不定只是皇上的一时兴起呢?”宫人看到素氏失魂的表情,有些担忧。
皇后素氏轻轻摇头:“去把本宫成婚时太后赏的夜明珠拿来,我们一起去长思殿看看。”
本要开春,但今日江南却落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医馆内。
温妤头上扎满了银针,面色苍白命悬一线。
她回家后才待了几日,病情复发,幸好长姐温知画不放心赶过来,才在温宅看到了倒地不起的她。
如今她只能靠着那一根根银针吊着命。
大夫摇了摇头:“也就这几日了,病人还有别的家人吗?”
温知画听到这话,双腿发软差点就倒了下去。
她喉咙哽咽:“我已命人去通知她的丈夫,可人现在在上京,就是快马加鞭赶来也要八九日……”
再加上自己叫去的人也还要时日才能赶到上京。
大夫叹气:“病人现如今太痛苦了,老夫也是为人父母之人,她现在这样就是在咬牙硬抗……”
这一刻温知画彻底不知该如何办了。
“长姐……”
病榻上,温妤缓缓睁开眼,声音有气无力。
温知画忙掩去脸上的悲痛,温声:“怎么了?”
温妤眼前已是一片模糊,只能看清温知画的轮廓。
她费力的抬起手,疼得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看着活得这么痛苦的妹妹,从未吐露脏言的温知画再忍不住咒骂:“厉霆深这个混账,当初姐姐就是死也该拦着你,不让你嫁他!”
温知画此刻又后悔又害怕,她看着病榻上枯瘦如柴的温妤,眼泪再忍不住滚落。
“怎么办……温妤……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了……”
她父母救灾亡故,丈夫战死沙场,如今仅剩的妹妹难道也要离开她了吗?
温妤见她落泪,抬手想抹去她脸上的泪,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她最后只能去握温知画的手,费力的张口:“姐姐……我不疼,我们……回家。”
她知道长姐活的不容易,姊兄死后,她一个女人照云祁家二老已是不易,根本没有闲钱再为自己看病。
自己一个将死之人,不能拖累她。
温知画闻言,喉咙像是被一根根锋利的刺划过。
怎么会不疼?大夫说她的脑疾已经蔓延全身,有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连呼吸都困难。
“温妤,你别怕,姐姐已经派人去找厉霆深了,等他来,带上京最好的御医,很快你的病就会治好。”
温妤却摇头,只道:“回……家。”
成婚六年,她知道厉霆深从来不在乎自己,他不会来的。
她不想临死还要求他,还要听他冷言冷语。
她握紧了温知画的手,一遍遍吃力的说:“姐姐……求你带我回家,我想爹爹和娘亲了……”
温知画见到这样的妹妹,按捺着撕心般的痛。
“好,姐姐带你回家。”
这一夜的风雪从未有过的大。
摇晃的马车上。
温妤靠在温知画的怀中,面无血色。
她呼吸艰难,可此时却是从未有过的安心。
“还是故土美,姐姐,你知道吗,我一点也不喜欢上京……”
温知画听着她轻不可闻的声音,眼尾发红:“姐姐也只喜欢江南,等你病好了,我们两姐妹就留在这里,好不好?”
“好……”温妤话音未落,喉中刺痛,一口灼热涌出,大片的鲜血瞬间浸透了温知画全身。
温知画慌忙抱紧了她:“温妤。”
“嗯。”许久,温妤回了一声,却似是回光返照,“姐姐,若我走了,往后你一个人该怎么办?”
又是一口鲜血溢出,温知画声音都在颤抖:“胡说,你不会有事的。”
“对不起……”
温知画摇头:“不要说对不起,姐姐要你活着!!”
“……”
温妤想回,可眼皮越来越重。
她感觉自己这一生已经到了尽头,短短二十多载,说没就没了。
说后悔不是没有……
只是后悔无用……
她这一生对的起厉家所有人,更对的起厉霆深,只是她对不起自己,对不起爹娘,更对不起唯一的姐姐……
最后一刻,她攥紧了温知画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字一句。
“姐姐,我不想葬在厉家,求你把我葬在爹爹和娘亲身边,我好下去赎罪……”
话落,她紧攥着温知画的手,一下垂了下去。
在最后的时刻,她没有再提厉霆深一句,因她知道此生两人缘分已尽。
温知画抱着再没了声息的她,轿外的雪,仿佛一瞬间淹没了两人……
屋外是寒风呼啸的声音。
厉霆深看着院子里飘落的白雪,不由得从书房走出,站在了漫天飞雪中。
他任由雪花落在青丝发上,垂下墨眸轻轻抬起手接住了几片雪只感觉冰凉凉的,正如同他此刻的心一般。
厉霆深对着白雪呢喃细语:“夫人,这次是你失约了。”
他的话藏在了呼啸而过的寒风中,心底深处的爱意也埋进了在这片雪地里。
他记得温妤最爱看雪,为此经常在他耳边念叨,说想一起看场雪。
但每年一下雪,温妤都会跑来找他,但每次他拿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即使温妤知道只是个幌子,也从来不会吵闹。
温妤太让厉霆深放心了,以至于让他一直觉得她会永远这样待在身边。
第二天。
管家一早就等在了厉霆深的卧房门前。
待他出来后管家才走上前:“侯爷,祁夫人在黎明时分已经离府了。”
厉霆深深邃的眼眸幽冷:“你从府上拨些银两让当地知府代交给温家,就说是朝廷赏赐。”
管家低头答应下来,但心里猜到是给先夫人的补偿罢了。
北国这场大雪连着下了半月,江南更是已经造成了雪灾,民不聊生。
慕念白下旨让厉霆深三日内筹集捐款前往江南救灾。
这圣旨一下,朝廷不少大臣纷纷皱起眉。
这捐款就是让大臣按照一年俸禄的五成用于赈灾,他们自然是心里有怨气的。
而从始至终厉霆深的目色都是一片清冷。
下完早朝后,大臣都从金銮殿走出。
“阿深。”谢婉姚看到厉霆深的身影后欢喜地跑上前。
厉霆深看到来人后,恍如未闻,故意往另一边的路走去。
大臣已经对谢婉姚的行为见怪不怪了,但厉霆深他们却感到稀奇,要知道此两人是青梅竹马,感情自然是不用说的。
“阿深,你是还在怪我吗?”谢婉姚微微仰起头,声音微弱。
厉霆深面色瞬间沉了下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竟不知谢婉姚还有两幅面孔。
谢婉姚被厉霆深冷目打量地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毕竟面前的人是北国闻名天下的战神。
其身上自带的气场自然也是压人一头。
“阿深……”她伸出玉手想要去抓他的袖边。
却不想被厉霆深轻轻拂袖闪开了。
“看来,那二十大板是打少了。”
谢婉姚脸色霎时间白了下来,心里到底还是怕的,但她还是咬紧唇抬眸看着厉霆深。
“那阿深要我如何做,才能原谅我呢?”
厉霆深没有回答谢婉姚,迈开步子从她身边直接走过。
谢婉姚看着那挺拔的背影渐渐远去,不禁气红了眼,指尖狠狠掐进了掌心。
厉霆深回到侯府后,换了身常服便找上官楠定下风雅阁甲等的雅间。
自上次温妤的事情后,厉霆深就没有踏进风雅阁的大门。
“厉侯爷,还真是稀客。”上官楠拿着上好的佳酿进到雅间。
厉霆深挑了挑剑眉,语气不善:“你要是闲的慌跟我去军营操练几天。”
上官楠连连摇头,谁不知道这厉侯爷的铁面无私。
前几年,朝中大臣为了给自家儿子谋个好前程才送进了军营,没想到厉霆深管理的十分严格。
连富家子弟不少都挨过军罚。
“上官家就我一个独苗,我惜命的很。”
厉霆深微微勾唇,没有接话。
上官楠也早习惯他这副冷冰冰的模样,伸手将带来的佳酿倒了一杯放在厉霆深的面前。
“说说为何事担忧,你一进我这风雅阁就紧皱着眉头。”
“慕念白派我下江南赈灾。”
上官楠动作一顿:“赈灾一般不都是文官干的事吗?”
他不禁疑惑,但圣旨既然已经下了那便没有反悔的余地。
厉霆深轻点头,目光一直看着酒杯里的酒水,良久才再次开口。
“罢了去江南一趟也算了却我一桩心事。”
他端起桌上的酒杯,轻抿了一口,却觉得苦涩至极。
“今日的酒为何如此苦涩?”
上官楠闻言也为自己倒上一杯,喝了一口,只觉口感极佳。
忍不住对厉霆深调笑道:“这苦的不是酒,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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