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喝了口茶随手将茶杯砸在地上,他嚯的站起身,冷眼扫过底下所有人沉声道:“高某不才,不劳各位惦记!用了饭再走。”
随着九爷来到隔壁休息室,电视连接着大包间,财神爷正在分发箱子里的钱。我心里一直有着疑惑,九爷明知这些人对西南鱼市不利,为何还要花钱买太平?直到晚宴结束,财神爷回来汇报善后事时,我才懂了九爷的真正用意。
九爷迟迟不过问南区大佬位置的事,一来,坐收渔翁之利,利用警方铲除各方势力;二来,暗中逐一削弱大胡子余党权利,等待时机收网;三来,恩威并施。可是这三点只要有一处有所偏差的话,那么整个局就会被反噬。尤其是最后一点,这些人拼上一口气不接受施恩的话,难道九爷当真要全部杀掉他们吗?
听完我的疑惑,九爷哈哈一笑,他招呼着我坐下,一双深邃的眸子在我脸上转了圈道:“你是觉得我不该在这动荡的时候除掉大胡子?”我摇摇头,对此不做评论。九爷叹了口气接着道:“西南鱼市在我手里盘踞了太久时间,是时候该换换血了!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处理。”
我一愣,这么大的事交给处理,这玩笑开大了吧。“九爷,我资质尚浅,还不够……”
“怕了?”九爷打断我反问了句,瞅着他狡黠的笑意,我知道我是逃不掉了。“就局势而言,没有比你更适合的人选!这是你在西南鱼市站稳脚跟的第一步,不要让我失望。”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再推脱那就显得矫情了!修整了两天,我把林栋与大胡子召集到一块,既然要干就要干的漂亮。前期虽然有九爷震慑,但时效有限,我必须在有效的期限内把南区大胡子的势力吃透,这样才有机会在他余党反噬前,全线打压。
大胡子生前经营的项目简单粗爆,但凡跟女人有关的生意,他全都沾边,这点倒是与他在外名声相符。只是有一点,我还心存疑惑,这几天明察暗访下来,南区比我想象的还‘干净’,正是因为太干净才让人感到诡异。以目前形势来看,想从正面突破希望渺小,想不到大胡子死后,他的手下还这么忠心耿耿,看来只有逐一击破,才能瓦解大胡子余党的势力。
这天,我像往常一般早起在街上溜达,顺便带点早餐回去。经过熟悉的店铺,做煎饼果子生意的老板突然叫住我,偷摸的朝着身后巷子指了指便继续招呼客人,没再搭理我。
在这条街上住久了,附近商铺老板也知道我是谁,刚开始还刻意回避,后来混熟了话也渐渐多起来,只是当我问及南区的事时,他们又都三口缄默,露出害怕的神情,似乎对大胡子的势力十分忌惮。
我买了个煎饼边走边吃,在巷子口买了包烟随口拐进巷子内,这里原本有两家洗脚房,后来因为违章建筑被勒令拆除,但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有实施,现在店铺还在,做买卖的人好像已经搬走。据说当时为了拆除这两家店,大胡子的人还与警方发生过冲突,险些闹出人命,但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附近的街道我走了无数次,对这里的地形地貌早就熟记在心。上一回来这里的时候,巷子里还是黑不隆通散发着一股子潮湿的霉味,这次走进来却有着一股子脂粉味,不远处闪烁着荧光粉的光圈,在阴影中显得极其暧昧。
老店重开吗?我寻思着走上前,原本已经关掉的店铺现在焕然一新,两家挨着的店铺打通后,门面装修的挺气派,透过玻璃门朝里看,一排沙发上坐着几个女孩子,有点在化妆,有的在吃早饭,青春靓丽的脸上透着倦容。不一会,从脸之后走出来个女人冲着那些妹子吆喝了几句,还没吃完饭的女孩子赶紧收拾了残羹钻进帘子内。
女人拿起茶几上的烟敲着长腿腾云驾雾了会,掏出手机不知跟谁联系后,便冲着一旁的女孩说了什么,女孩十分不情愿的起身,从屋里拿着包走出店外。
我尾随着女孩走出巷子,打上出租车跟着她来到家情侣宾馆,女孩熟门熟路的进入店面开了房。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来了两个中年男子,其中一个在店外抽了根烟,另一个直接乘坐电梯上了五楼。我佯装客人跟着他一起出了电梯,故意与他反方向走,等人走远后跟上,记下房门号后,下楼办了张房卡在503号隔壁住下。
在运城像这样的小宾馆很多,价格便宜还设有钟点房,几十块钱就能提供客人4个小时休息服务,很适合大学生寻爱的场所。因为廉价所以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差,小时候不懂事,常与林栋结伴过来听现场版,想不到今天又要重操旧业,干起偷听的勾当。
一根烟的功夫,隔壁又有人进来,女孩起初还不情愿同时接待两个,后来对方愿意加价后,她才答应下来先去洗澡。没多久,床板咯吱咯吱的声音源源不断传来,渐渐女孩零星的喊声也跟着响起,大概是被-干爽了,女孩尖叫了声,但很快就沉默起来。
我掐灭烟头,抓了抓头发,大清早就这么激动也不怕肾亏。兴许是许久忍太久了,此刻光是听着靡靡之音就有些受不住,我灌了几口冷水回到床上,沉寂许久的隔壁又传来说话声。两个中年男子不知道想出什么花样折腾妹子,听到女孩害怕的叫声,我蹭的站起身,准备离开时,女孩呼救的叫声传来。
我愣在那犹豫着的时候,隔壁发出类似鞭子的抽打声,女孩发出沉闷的哭叫声。我眉头一皱握紧拳头,冲动的冲出门外砸开隔壁房间。
出来开门的是抽烟老男人,他见到我时微微一愣,大概是透过脸上面具已经猜到我是谁。我趁着他发愣之际,推开他走进屋内,扫过凌乱的屋子却没看到女孩,浴室的灯亮着里面传来水声。我率先走了过去,闯入浴室,另一个中年男子正在里面洗澡,狭小的空间一眼就能望到底,压根就藏不住一个大活人。
环顾四周,我忽然冷静下来,没那么悲催吧,这么快就被人设计了?我调整呼吸冷静下来,空气里弥漫着说不出的味道,那是刚经历人事后遗留下的味道,我走到床前,手指贴着床褥,被棉被遮盖的地方下有水渍,这里适才肯定刚刚发生过激战。除非这两个老男人出来搞基,那么女孩必定藏在这里的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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